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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顺水人情
  迷宫里乱石堆积,弹孔随处可见,术法留下的印迹齐七横八竖,狼藉中的几人愣了片刻:
  “黔墨,你这样不行,他们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假的。”司马元严一脸头大,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个自己喷了。
  “呸!你少装真的,你跟这两个四眼田鸡才是假的!”
  喀嚓。
  一声响动,司马玹蔺的枪口又再次举起:“都别废话了,是真是假,等你们死了就知道。”
  “哼,你这主意不错,等你开枪解决了他们,我也就省点事。”另一个司马玹蔺冷笑,手中的术法已然蓄势待发。局面似乎并没有进展,而一直没作声的多恶鬼王,此刻也像是有些不耐烦了。
  “女人,我那边的事虽然不急,但也不可能一直陪你们在这儿过家家,这无聊的戏还得看到什么时候。”
  司马晴瞥了他一眼:“不想看你还看了这么久?我找你来是帮忙的,现在也该办正事了吧。”
  那红发的妖孽没有接话,意味深长的眼神仍旧惹人厌,蓦地一个响指撤去了结界,离开前似笑非笑的给司马晴留了一句:
  “自己小心。”
  司马晴一个白眼,憋了一肚子不爽,转而凶巴巴对黔墨道:“别耍帅了,赶紧都收拾了。”
  “小晴,你想干什么?”司马玹蔺有些慌了,其他三个也都是不知所措。见他们还在戏里,司马晴不禁冷笑。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就告诉你们吧。首先,遇见第一个司马元严的时候我们确实动了手,虽然我现在灵力不够,但后来进了迷宫就连最低级的术法都用不了,甚至连神笔都不能用,可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还能用的这么痛快?”
  “其次就是你们两个,司马玹蔺。如果你们之中有真的,并且一直都被幻影攻击,那我们刚刚见面的时候,你为什么、又凭什么一眼就肯定我们几个人是真的而不是幻影,碰面就开始迫切的想让我们相信你?”
  “当然,还有颇为重要的一点。第一个司马元严找到我们的时候,我正好说了一句绝不能让外人知道、尤其是司马家人知道的话,但是司马元严却并没有在意这事,又或者说因为是假的,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句话背后的意义。”
  司马晴列出了三条证据,尤其是最后一个,等说完了几人都还一头雾水。那时候司马晴确实唤了多恶鬼王的名字,而这样禁忌的名字在那样安静的甬道里,司马元严是不可能没听见的。
  所以。
  “你们四个,全是假的!”黔墨大喊一声,腥红的骨刀毫不留情,剑气撕扯间,四人的目标却全都瞄准了司马晴。那红毛刚刚撤走了结界,无疑是把她暴露在了危险里。然电光火石间,一切戛然而止,四人如破布般被斩碎分裂,他们针对司马晴的攻击,全都在千钧一发之际同他们的身体一样成齑粉消散。
  黔墨的实力,司马晴从不怀疑,哪怕是子弹已经逼近胸口,她心里也不曾有半分慌乱。待假象尽破,成废墟的迷宫一片死寂。四周围依然是阻碍视野的石墙,但被捅破的穹顶之上,放眼竟是无尽的虚空。
  “天冲星,我知道是你,出来吧。”司马晴骑在黑犬背上,虚空的黑几乎和黔墨融为一体,但却能清晰看到他那双黑亮的眼睛。
  “喂,你再不出来,我可真要打你了。”司马晴下了最后通牒,便见虚空里赶紧钻出了个小人。
  “别打别打,我错了我错了!我也是奉召来的,对你们出手也是没有办法呀!”那是个鹤发童颜的小老头,战战兢兢,唯唯诺诺,胆小得很。乍一看他确实有点像土地公,但却是货真价实的九星之一。
  “我就猜到会是你,只有你才能想出这么畏首畏尾的陷阱!”不能打人,司马晴也只能骂人,而小老头也只能一个劲儿的赔笑。
  “是是是,我就是胆小,司马家的人也不敢得罪。莫名其妙被召来镇守虎遁,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奇门九遁的阵法,都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被开启过了。”
  却黔墨忽然傻愣愣的吃惊:“虎遁?我们不是在什么地宫吗?怎么又成了虎遁了?”
  “嘿嘿嘿,奇门九遁自然是有九遁呀,你们一路破了几处,我这虎遁不也是其中之一吗。”天冲星胆怯又尴尬,都不敢抬头,生怕被黔墨一口嚼了,却想想又是问道。
  “对了,司马姑娘,方才你说的三点破绽,小神确实觉得有理,但不解的是,小神确实禁了你们的灵力,可另一个人怎么没事呀?”
  “另一个人?”司马晴挑眉,知道他在说那红发妖孽,想想便道,“那人是阴司鬼差,不属于现世,你禁灵力当然没用。”
  “竟是阴司之人!”天冲星稍稍惊讶,转而觉得自己多问了,赶紧赔笑恭维,“司马家和阴司的关系真是越来越好了,他们不计前嫌愿意帮忙,真是可喜可贺……”
  “什么可喜可贺,越来越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和那红毛关系好了?刚刚他还故意撤了结界,明摆着是想阴我们小晴!”黔墨气呼呼骂道,吓了小老头一颤。
  “是是是,不好不好,小神眼瞎,眼瞎!不过,怎么没看见他?”
  “噗哧!”司马晴忍不住笑出来,“他去找阵眼了呀,不然你还真想和我们打?”
  天冲星杵了杵,脸上越发是尴尬。他们虽然是奉召守阵,但自身力量需跟九遁维系在一起,如果破阵,自身多少会有损伤。不过相比直接破阵,武力破阵自己还得挨打,受双重伤害,像他这么“热爱和平”的神,就还是睁只眼闭只眼吧。
  “嘿嘿,司马姑娘说的是,不打,不打。”天冲星傻笑着,却还没笑完整个空间就突然震动起来。“噗”的吐出一口血,那虚空和迷宫便开始破碎。
  “你这也太弱鸡了吧?”黔墨嫌弃的嘲笑,而天冲星哑巴吃黄连,吐了血也还得傻笑。正想着是不是可以“功成身退”了,却司马晴又喊住了他。
  “先别走。”
  “……司马姑娘有何吩咐?”鹤发童颜的天冲星此刻已经成了苦瓜脸,他素来就胆小怕事,可不想摊上什么恩怨情仇。当然,作为司马家人,尤其是未来家主,天上地下哪条道都属于他们的社交范围,能不为难的尽量也不会为难。
  “鬼、神、风、云、地遁和虎遁,一路算下来,现在只剩了天遁。那个妙言以鬼遁为入,最后留了天遁为出。九死一生之局,你总不希望我们直接掉到最后一个坑里吧?”司马晴冲着小老头微笑,凤眼配上泪痣,笑脸倒是十分可爱。
  但天冲星只觉得背脊发凉:“那,那姑娘的意思是……”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做个顺水人情,把我们送出九遁呗?”司马晴眨眼讨好着,却骑在身下的黔墨一直都是凶神恶煞。主仆俩一唱一和也不知道演的什么戏,让小老头的心是冰火两重天。
  看着逐渐崩碎的空间,天冲星能纠结的时间也不剩多少,最后豁出老命般眼睛一闭,手指一屈,偌大的力量就是席卷而来:
  “司马姑娘,小神今次可谓仁至义尽了,往后你们司马家的事儿,千万别、咳咳……咳咳咳……”
  光华绽放,天冲星的“遗言”绕梁在脑海之中,那咳血的动静确实听着揪心,但司马晴也是没有办法。灵力耗损严重的情况下再入天遁,处于被动,危险不言而喻。如果能出九遁,变为主动,那么就不会被妙言捏在手掌心里。
  “这回真走运,居然这种时候碰到天冲星那个老头儿!”黔墨心情甚好,没什么比安全撤离更值得高兴。光华中他载着司马晴缓缓下落,感觉就如腾云驾雾,等脚下踩实在化为人形,放了司马晴下来。这时候光芒渐渐散去,隐约能看见旁边还有一人,而黔墨不由分说,腥红的骨刀唰一声指了出去:
  “那老头办事还真周全,一个都没落下呢。”黔墨冷冷,眼中充满了愤怒,“你是不是应该解释解释,刚刚为什么收起结界。”
  将司马晴置于那般险境的家伙,黔墨绝不原谅,但当事人竟不以为然,理理军装,屡屡秀发,手指轻轻拨开了那腥红之刃:“她是你的主人,保护她是你的义务。若这些事拱手让人,那你的存在还有何意义?”
  一句反问风轻云淡,好似阐述着世间的真理,那双绛红的眼瞳随光芒消散渐渐清晰,与之对视的黔墨已然咬牙切齿,握住骨刀的手用力到几乎颤抖,却是无法辩驳半个字——
  这家伙说的一点没错,保护和照顾司马晴是他黔墨存在的意义,可是……可是!
  “多恶鬼王,黔墨是我司马家的犬神,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司马晴站了出来,把像是被戳到痛脚的黔墨挡在身后,“刚刚你收走结界,对他你可以不用交代原因,但对我,你总得给个说法吧。”
  “哦?”红发的男人挑了眉梢,绛红的眼中是谁都看不透的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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