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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逼供
  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只要不是核武器爆炸的场面,威胁不及旁观者自身安全的热闹,大抵不缺人群围而论之。
  四湖烤串店外很快便聚集了簇拥的吃瓜群众,多数是医学院的学生,看着赵宇林鬼神一般的凶悍,没人敢上来劝说,嘴里也都小气不出大气不喘,但并不妨碍他们津津乐道的眼神交流。
  发现赵宇林的不善目光落到店老板身上,人群终于出现骚动:
  “这人难道要?”
  店老板在学生当中的口碑不错,热情又随和,倘若这丧心病狂的家伙,连无辜的老板也一起戕害了,那简直是罪大恶极——有的学生手里已经握住了电话,随时准备报警。
  而一小拨人,则是认出了这个身手强悍的帅气少年,这不正是昨天跟着孙大校花同来的转学生吗?而且昨天下午,还在校门口勇斗歹徒,怎么转身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那眼神如狼似豹,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冷冽暴戾。
  故事最终没有朝着最残暴的方向发展,赵宇林闭上双眸,再睁开时杀气尽消,一片澄澈。
  “我不是来打架闹事的,刚才点的串记得帮我烤好,等下就回来吃。”他对店老板说道,声音平淡如流水,不激不惊。
  围观学生们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这位同学,你是叫赵宇林吗?”见到这尊凶神归于温和,一名男生壮着胆子问道。
  “没错是我。”赵宇林点点头。
  人群炸开了锅,原来这就是校园论坛里那个传说中的高手!
  “原来长这么帅呀?”
  “那他打的应该是坏人吧?”
  “哇,他就是赵宇林!”
  “反正被他打的那几个不像好人。”
  “我还以为是个恃强凌弱的恶霸呢。”
  “哎呀怎么办,我好像恋爱了呢!他是哪个专业的呀?”
  “好像是跟咱们孙乐灵校花一起的,在基础医学那边,妹子不用谢!”
  噤若寒蝉的气氛蓦然活跃无比,赵宇林却没工夫回答他们的问东问西,只说有些私事想跟这几个人处理一下,然后便一壶苦荞茶,将那六名被他一皮带抽晕的大汉浇醒,冷冷道:“别跟我玩花样,掉队的我先打断一条腿。”
  杨帆走在队伍最末端,像是大西北驱赶羊群的牧民,一个在前面牵狗,一个在后面把持。
  干瘦如鬼的头头被赵宇林单手捏住衣服直接提起来,哭丧道:“爷爷,您能不能让我把裤子穿好?”
  他至今也不明白,赵宇林是如何在一瞬间抽掉他的皮带,然后甩晕那些牛高马大的手下的,他唯一能明白的是,自己碰了硬茬子,特别硬的那种。
  “你这样的货色,就别装那要脸的纯良了。”
  赵宇林漠然着神色,全然不顾耳边传来的哀求,没有怜悯,只觉得聒噪。
  “再敢张嘴,牙给你敲碎!”
  混混头子还想开口,被震得紧咬嘴唇,膝盖已经被敲碎了,牙总得留着。
  只是他实在不明白,杨帆这软蛋,从哪里找来这么头饿狼,俩人完全不是一条河里的鱼啊?
  “赵同学,这几个人的底细我稍微知道一点,确实不是善良之辈,但现在是法治时代,你们之间有什么纠葛的话,还是请警方处理最好。”
  还是最早开口的那名男生,在赵宇林将要带人离开时发声劝告,语气还算诚恳。
  “我会把他们交给警方的,但在那之前,有几句话要亲自问问,多谢你的提醒。”
  赵宇林礼貌回应。
  对方没再多说,领着身后的同学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路。
  赵宇林便提着那只宛如死狗的混混头目,从这条路走出了烤串店,一直走出了小吃街的巷口。
  “你们的窝在哪儿?”他低头问手里的死狗。
  “宝……宝华路!”
  死狗小心翼翼回了一句。
  赵宇林嘴角又浮起了微笑:“我问的是窝,不是你的老巢,宝华路那么繁闹的地段,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蠢到往你的大本营里钻吧?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混混头目如丧考妣,将功补过道:“兴城街,电子厂那边!”
  兴城街离燕京医学院可不近,基本到了城郊接壤的地段,而且方向不顺路,过去一趟得一个多小时。
  赵宇林犯了难,总共九个人,两辆车才能挤得下,而杨帆一个人在另一辆车上,恐怕要出问题。
  于是他思忖片刻,抬头看向队伍末端,朝杨帆问道:“这附近有没有比较僻静的地方?最好是小黑屋之类的。”
  杨帆踌躇了一会儿,回答道:“要不去我家吧?我跟妹妹在外面租了房子,她要晚上十点才下课,现在没在家里。”
  “行!”
  打定了主意,一行人便朝着杨帆的出租屋方向走去,六个大汉缩着脑袋,猥琐得很,都记得先前赵宇林那句谁敢跑就打断腿的狠话,也都没勇气去赌一个能瞬间秒杀他们的人跑步追人够不够快。
  于是燕京医学院外面,出现了一道挺别致的风景:一名年轻人当头,手里拖着一个后面跟着六个,个顶个的老实,就跟警察押解犯人一样,区别仅仅在于没有手铐铁镣。
  至于戴着眼镜一脸斯文的杨帆,则与这幅景色显得格格不入。
  回杨帆和他妹妹的出租屋之前,赵宇林让他先到超市里买了一捆扎绳和一卷胶带,一进门,赵宇林便十分熟练地,将那六名大汉的手脚束缚起来,扔在客厅中间成排跪好。
  状若死狗的混混头子也没能幸免,双手大拇指被扎绳紧紧绑在一起,两只脚腕则缠绕着二十几圈胶布,不过他膝盖骨已经碎了,跪不起来,赵宇林大发慈悲允许他匍在地上。
  此时的混混头子脑袋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半点血色都没有,身躯抖个不停。
  赵宇林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浑然天成一股子大佬气派:“疼得忍不住,还是瘾上来了?”
  一米八几的高个子,拎在手里的分量还不如一只沙袋有分量,能瘦成这副鬼样子,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得了怪病,另一种就是沾染了害人的东西,而且毒入膏肓。
  战火当中的瘾君子远比都市里多得多,赵宇林自然也见过不少,他基本可以肯定,眼前这条混混距离变成真正的死狗,已经不远了。
  “疼……疼的。”
  混混头目颤着牙关,艰难回答道。
  赵宇林的眼中仍然干净得纤尘不染,澄澈得恍如腊月的雪,没动丝毫恻隐之心。
  他能够想象,砸碎的骨头在血肉里扎刺,血肉又磨蹭在坚硬地面,拖行了将近二十分钟,那种痛楚会是多么的剧烈,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哪里不对,因为疼的是别人。
  杨帆下楼买烟回来,递到赵宇林手中,赵宇林转头便进了厕所,不一会儿叼着烟又坐到沙发上,从裤兜里掏出一袋白色晶体状的粉末,拍在桌上,沉声道:“我看你又冒汗又流泪的,想必忍得很难受,从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问题不多,答得好这东西就是你的。”
  人为刀俎,混混头子此时本应显得很颓废才是,但他脸上偏偏迸发出了强烈的希望一样的光芒,积极又急促地颤声应道:“爷爷!爷爷!你问什么我说什么!”
  赵宇林无视那道投放在小袋子上的渴望目光,转而看向混混头子腰间被糟蹋得皱巴巴的粉红花内裤,缓缓开口:“四年前,你们是不是拍了他妹妹的照片,用来勒索威胁?”
  “是!是是!”
  混混头目鼻涕顺着嘴巴淌到地板上。
  赵宇林侧脸盯着六个壮汉:“你们怎么说?事情是不是这样?”
  其中一个大汉埋着脑袋,闷声闷气道:“是,我们起初打算,敲他一两回就放过他了,没曾想,他居然这么……这么听话,一敲就是四年,他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所以我们就……”
  赵宇林把烟头掐灭,丢进垃圾桶,目光又回到混混头目身上,问道:“东西现在放在哪里?我指的是底片跟所有的照片。”
  “没、没有了。”混混头目的瘾发作得似乎愈发剧烈,情绪非常激昂,见赵宇林眯了眯眼睛,忙不迭解释道:“真的没有了,前年就烧掉了,反正看他这么怂包,我就想着多诈一笔是一笔,哪天诈不着了就算了,谁知道他交钱交习惯了,后来问都不问。”
  赵宇林看向刚才回答的那名大汉,后者还算机灵,赶紧开口:“鹤哥没骗您,照片是烧掉了。”说着,他表情有些怪异,“您说,这敲诈勒索都是一锤子买卖,哪有一个冤大头连着敲四年的啊?况且我们这都是小打小闹,顶天了诈个几千块钱喝点小酒,您朋友这事儿,真属于特例。”
  赵宇林叹了一口气,笑呵呵地来到那个被称作鹤哥的混混头子身旁。
  “看来你意志挺坚定的嘛,发作得这么厉害,还有精力跟我扯犊子?嗯?”
  不远处的杨帆赶忙捂住了眼睛,耳边随之响起杀猪般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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