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不仅笑骂了一句：“妈的，这些个倒爷的选择还真是出奇一致啊，都是选择弄白玉回国内去卖，搞得我们连黑市上最主要交易的品种是碧玉都不知道！”
　　“当然了，”老吴推了推眼镜，“就算倒爷们不怎么懂玉，但要做这买卖之前，怎么也要稍微了解一下行情不是？沙俄以绿为贵，看不上白的，而国内却恰恰以白玉为贵，自然是赚这个差价最合适了！”
　　文斌则是思索道：“这样一来，那孙宇能够比别人弄到更多玉料的原因也就很清楚了！黑市上的白玉总量一定非常小，反正这东西价格便宜，倒爷们如果碰到了就会顺带买一点，碰不着也就拉倒，自然不会有太多存货。而孙宇通过同乡搭上了黑帮小头目的线，自然就可以搞到比别人更多的白玉玉料啦！”
　　小杰则是非常庆幸：“还好我们来的早，不然等这些倒爷们倒腾白玉原料赚到了钱，都想要更多料的时候，黑市背后的那些个玉矿和黑帮发现白玉需求大增，就该开始有所反应了！到时候，不仅白玉原料的价格会飞涨，市场上出现原料供给量也会出现大规模爆发，这样我们想要垄断源头渠道就更加困难了！而现在，一切的一切还都处于最原始状态，大好市场简直就像是脱光了衣服，娇羞地等着我们来开拓啊！”
　　聊到这里，大家眼中都多了几分迫不及待的兴奋，就连没有将真金白银投入其中的沈茜珊都深深收到了这种气氛的感染，莫名亢奋起来。
　　我突然想起了手中所掌握的另一条重要线索，于是问道：“沈姑娘，说起来，你有没有听说过西山岭金矿？嗯，应该也是一位华人老板投资的。”
　　“啊哈，西山岭？！”沈茜珊一脸不敢置信的欣喜表情。
　　我顿时喜出望外：“哦，还真知道啊？”
　　沈翻译嘿嘿一笑：“你如果问别的矿，估计我全都没听说过，但西山岭金矿那我可是太熟了！这座金矿的老板名叫洛家成，是一位著名的爱国华侨，我们乌兰乌德大学里面就有由他赞助的“家成助学金”，专门帮助家庭条件困难但学习优异的中国留学生，我还拿过好几次呢！据说这位洛先生在整个布里亚特共和国境内拥有不少矿产，而其中规模最大的就是西山岭就金矿！”
　　老吴兴奋道：“据倒爷孙宇说，他能联系到黑帮的小头目提供玉料，正是通过了西山岭金矿上一位同乡的介绍。这就说明金矿附近的林莽当中，必然有白玉矿存在。而这位洛老板既然能够在黑帮控制的地盘上扎根，一定跟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我们能找到洛老板帮忙，那么玉料的收购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妹子妹子，既然你连人家的助学金都拿过好几次了，那你有没有见过这位洛老板？我们怎样才能联系到他呢？”小杰连忙问。
　　“只见过两次，都是在学校的期末典礼上颁发助学金的时候，那时洛老板一般都会亲自到场。不过现在距离期末还有好几个月呐。其他的方法嘛……”沈茜珊手托下巴，仔细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哦了一声道：“对了，我倒是有听说过一个八卦传闻啦，据说这位洛老板在乌兰乌德某地有一个老相好，经常会轻装简从地前去跟人幽会哦~”
　　“在哪儿？！”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又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沈茜珊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满脸通红的告诉了我们一家酒吧的名字。原来在沙俄这边，明面上也是禁止各种特殊服务行业的，但只要是有需求的地方一定会产生相应的市场，再正常不过。而这家酒吧，就是一处专门提供某种见不得光服务的场所。传闻中洛大老板的老相好，便是这家酒吧里的一位当红舞女。
　　跟沈茜珊打听消息，我本来也是抱着多了解些情况总有帮助的心态，随口闲聊的。结果没想到，我们所掌握的两条线索都在她这里得到了进一步的落实，实在是意外之喜！不得不说，这高薪聘请来的翻译还真是物超所值了！
　　在乌兰乌德，原本不允许投机倒把的玉料原石生意倒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此地的玉料黑市虽然规模不大，但每天下午都开市交易。
　　吃过午饭，我们按照打探来的地址，很顺利的便找到了那座位于郊外的玉料黑市。说是黑市，其实并没有多么的隐蔽和神秘，除了位置偏僻点外，大堆的玉石原料就堂而皇之的摆在路边供人挑选。大致转了转，发现各家摊位上绝大部分的玉料原石果然都是碧玉，白玉玉料只是混杂在成堆玉料中，零星出现。我大致看了看，发现这些摊位上摆放的白玉玉料虽然多数质量一般，但碧玉玉料的质量竟是出乎意料的好，其优质者不仅绿色又正又阳，而且竟然可以没有黑点！这一点与国内所产碧玉遍布黑点的情况完全不同，使我不得不思考，未来沙俄的碧玉是不是也能火？
　　黑市上的白玉原料叫价约合人民币70到80元每公斤，碧玉原料叫价200多一公斤。从这个行情来看，满洲里的倒爷孙宇拿到的白玉料可能还会再便宜一些，应该能有3倍左右的毛利，真是十足的暴利行业啊！
　　看完了玉料，我们几个在沈茜珊的带领下到附近的购物中心闲逛了一会儿。天寒地冻，这边的商业场所打烊极早，很快就没什么可看的了，只好回酒店休息。
　　我们一共开了三个房间，我和小杰一间，文斌和老吴一间，沈茜珊自己一间。
　　进了屋，刚刚关好房门，小杰便一脸严肃地拦在我身前，正色道：“小鸿，我觉得咱们有必要牺牲一下！”
　　“哈？牺牲？！”
　　“当然了！你想想看啊，咱们这次来采购玉料，如果能成功联系到洛家成洛大老板，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虽然现在别人都去休息了，但咱俩不能休息，还得再努努力！”
　　我不知道小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顺着往下问道：“额，怎么努力？”
　　“现在关于洛大老板的线索只有一条，就是那家酒吧！咱们不知道洛老板什么时候会去，后面要找他估计会需要长期的蹲守。所以今天晚上，咱哥俩就先忍痛牺牲一下色相，率先过去跟各路小姐姐们套套近乎，摸摸底吧？”
　　小杰一本正经的样子看得我满头黑线：“你小子……说到底，还是想趁着大家没注意，偷偷跑去风流快活吧！”
　　“怎么会？！小鸿我跟你说，这次采购玉料，我连老爹交给的生意都抛下不管了，跟着你们一道来异国他乡冒险，那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过来帮忙的！事情搞不成，别看你们着急，实际上我比你们还着急呐！”
　　我满脸质疑地看着他：“真的？”
　　“当然是真的！”小杰胸脯一挺，大义凛然道。
　　我一言不发，继续用质疑的眼神盯着他看。结果小杰绷了还不到三秒就原形毕露了，眼珠滴溜溜乱转，嬉皮笑脸道：“小鸿你是不知道啊，这沙俄的妹子观念最是开放，婚姻家庭什么的人都不怎么在乎！而且沙俄女人年轻的时候，那身材、那相貌，都是一顶一的好，结婚生子后绝大部分都会严重发福，变成大妈了。所以那些个服务行业的小姐姐，好多都是趁着年轻出来捞一把金，里面有大把都是真正的美女！除此之外，即便不是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你要是在酒吧里碰到看得上眼的单身女孩，聊得好了，更是钱都不用花，就可以带出去深入交流一下感情呢！”
　　我无语：“你小子还真是……博爱呢！”
　　小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是我说你，好不容易出来，自然要玩开心一点！你小子也一大把年纪了，长此以往，非把自己憋坏了不可！”
　　我虽然对小杰花天酒地的做法不太赞同，但大家都是男人，对于他所描述的香艳场景，心里自然也是有点小期待的。而且，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扫他的兴对吧！
　　“嗯……那可先说好，去了要玩你就自己玩，可别托我下水，人家纯洁幼小的心灵会受到伤害的！我就先去摸摸底，好为后面蹲点洛大老板的计划做准备！”我义正言辞道。
　　小杰哈哈大笑，揽着我的肩头往外就走。
　　我们两人推开门来到走廊里，却刚好看到不远处的文斌他们的房门也几乎同时打开了，老吴揽着文斌的肩头迈步而出，两人也是一脸神秘兮兮的表情。
　　四个人两两对视，走廊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文斌的脸通的一下就红透了：“额……那个，别误会，我们只是想去调查下洛大老板常去那家酒吧的大概情况！怕你们白天累了，就没打算叫你们！”
　　我们这边，小杰也忙点头道：“是呢是呢！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也只是很纯洁地想去调查情况的！嗯嗯，我们也是怕你们累了！”
　　走廊里一阵诡异的沉默。
　　文斌：“罗文杰你个臭小子！以后离我妹妹远一点！”
　　小杰回吼道：“啊哈？！宋文斌啊宋文斌，看你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想不到思想居然这么龌龊哈？你们这是准备去干多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啊，我刚一说你立刻就懂了？！”
　　“我……我们真的只是想去调查情况的！”文斌说着，脖子根都红了。
　　“刚好刚好，我们也是！”小杰寸步不让。
　　我以手扶额，无语凝噎。文斌这次显然是阴沟里翻了船，被小杰这个弱智拉到了同样的智商水平，然后被他用自己丰富的经验打败了。而看到对面的老吴一边嘿嘿坏笑，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上下打量，我真觉得自己一世的英明都别小杰给毁了。
　　这还不算完，正当我们几人在楼道里对峙之时，一旁沈茜珊的房门忽然打开了。这妹子已经换上了睡衣，宽松领口处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显然准备休息了。但看到我们几个的架势，她只想了短短一瞬，立刻做恍然大悟状，匆匆道：“哦，我知道了！几位老板这是打算今天晚上就去那个酒吧做调查吧？可你们都不会说俄玉，就算到了那边也没办法沟通啊，怎么能不带上我呢！请稍微等我一小会儿，我马上就换好衣服，跟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