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当两人刚刚踏出这件房间,言颂的脖颈便遭受到了沉重的一击。
视线模糊中,言颂看到林景戈对着自己做出抱歉的表情,想要询问为什么会这样,可惜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整个人便昏倒了过去。
看到这样情形的沈语谙,心中骇得不行。
尽管猜到接下来会发生异变,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而且还是对自己最为重视的言颂。
看到袭击了言颂的林景戈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沈语谙只觉得双腿发麻,连逃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出了沈语谙眼神中的惊惧,林景戈在离沈语谙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沈姑娘,凤老前辈有事要对你说,还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明明曾经是那样守护着言颂的人儿啊,怎么会就这一夜之间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然而沈语谙是个聪明人,知道就算自己不同意,对方也会将自己带去,便没有任何的反抗。
等到自己的脚能够移动之后,回头看一眼昏迷的言颂,便跟着林景戈的脚步走去。
“师傅,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实在是太难以让我置信了,究竟你们有什么事情是只能让我知道,却不能让其他所有人知道的?”还未进入凤千久的房间,沈语谙便开口大声说着。
似乎这样便能够将自己所有的不满给发泄出来一般。
然而当沈语谙走进大门,看到一身白衣的凤千久后,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中一般,没有了任何的表情。
众所周知,毒医凤千久无论出现在哪个场合,都是一袭黑衣。
尽管没有人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可这一事实就这样存在了许多年。
然而此刻的凤千久,一袭白衣地跪坐在地上,面前摆着好几根蜡烛,整个人闭着眼好像在忏悔一般。
“徒儿来了吗?”凤千久的声音里竟然有些许的颤抖,就好像遭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可明明今天白天,当凤千久看到叶孜与万菀双双毙命在自己的面前时,都没有这样的隐忍过。
为了避免凤千久此刻情绪爆发,沈语谙双手发抖地怯怯应了一声:“我来了。”
“快来拜见你的祖母。”凤千久用一中不容置疑的声音说着。
“祖母?”沈语谙则在听到这两个字后,整个人不由的震了一下。
“你此刻心中一定在想,为何我们会做出如此怪异的举动,并且不能让言颂知道吧?”凤千久对着眼前的白蜡烛拜上几拜后,缓缓睁开眼,向着沈语谙的方向看去。
尽管沈语谙此刻确实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都是为了什么,可也清楚,如果不按照凤千久他们的意思去做的话,或许接下来还会受到许多奇怪的事情。
为了避免自己遭受这些,沈语谙只能分外服从地点了点头。
“那你先来给你祖母上柱香吧。”凤千久这样说着,从一旁的香烛中取出三个,递到沈语谙的面前。
沈语谙小心谨慎地接过后,便学着之前凤千久的模样,对着白蜡烛拜了三拜。
等到一切仪式都做完之后,凤千久这才开口说话道:“原本这件事情我也一直以为是一个传说,没想到竟然会是真的。既然这件事情已然重见天日了,我们觉得也该告诉你了。”
这件事情特别的长,大概说了整整三个小时。
其中穿插了许多凤千久对于沈语谙祖母的崇敬与感叹,这里便只说重点了。
话说沈语谙的祖母,曾经可是一个叱诧风云的人物。
然而人们都不知道她的真名,只知道她的化名叫做白术。
在祖母的那个年代,这些医者们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联合,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便是这位祖母。
在当时,无论是毒医,还是神医,只要是与医术有关的。
无论好人坏人,都签订过一个契约。
对于祖母的后代,一定会好生的保护。
而关于如何判别祖母的后代,其中一个最明显的地方,就是脸上的胎记的形状。
听到这里,沈语谙不由得疑惑问道:“所以你们从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便知道我就是这位祖母的后代了吗?”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不不,这件事情已经流传很久了,却一直没有真实的事例。就是我们两个,也只是听从曾经的前辈们说起过这些,也只当作是一些奇闻怪谈,并没有放在心上。”凤千久生怕沈语谙误会,立即开口为自己辩解起来。
“如果不是今天在这里看到了这本书的话,或许我们永远都不会把你跟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吧。”说到这里,凤千久将早上的那本书翻到一页,递给沈语谙观看起来。
只见那翻开的那页上,赫然映着与自己的脸颊上的胎记一模一样的图案。
自己脸上的胎记,沈语谙可是每天对着自己都会看上一遍,并为此而感到惋惜的。
因此她绝对相信自己,这上面的图案就是自己脸上的胎记。
“可是这一切,会不会是巧合?天下这么多的人脸上都有胎记,说是巧合也不一定啊。”纵然这件事情已然被自己亲眼所证实,可沈语谙还是不愿意面对。
毕竟那种书上才有的,莫名其妙继承了家族中谁的名誉或钱财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呢。
自己可只是想当一个普通人,然后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啊。
“可关键在于,你脸上的并不是胎记,而且是在你的生母离开之后才出现的。这一个症状与上面所描述的一模一样。”向来不多说话的林景戈,冷冷地插了一句道。
“没错,流传下来的故事中有提及过,这样的图案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需要人种植的。而一旦出现这个图案,便说明白术的后人有难,所有见过这个图案的医者都必须要保护好这个后人。”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沈语谙整个人却处于了放空的状态。
毕竟这件事情实在是太过于让人难以相信了。
然而就算再难以让人相信,沈语谙最终还是相信了这个事实。
毕竟这些证据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况且这两个人又是为了什么要说这样的谎话呢。
“好吧,就算是这样,那你们为什么要将言颂打晕?难道连他你们也信不过吗?”沈语谙想到刚刚林景戈的那个举动,实在是无法理解,只能皱着眉头问道。
“事情到了这一个地步,我们也没打算瞒着你了。还记得之前那个全身长满红斑的女人吗?她效忠的对象就是言颂,不过这件事情言颂似乎并不知道。而那个红斑的女人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才会一直追着你不放。如果让言颂知道了这件事情,你想想究竟会发生怎样的后果?”凤千久焚上一柱香,慢条斯理地说出这段话来。
“可是这件事情不是红斑女人自己在做的事情吗,难道你们觉得言颂会是那样的人吗?出卖我?还是要我的命?”沈语谙看着眼前两个人,摇着头大声的说道。
一直冷冰冰的林景戈急忙说道:“你知道言颂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他经历过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认为他不会这样做。”
看着昔日里维护言颂的林景戈居然说出这段话来,沈语谙心中害怕到了极点。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有贪欲。一旦知道得到了你,便如同得到了整个医界的支持。对于言颂来说,这对于他的复仇可是天大的好事情。”林景戈默默走近沈语谙,阴挚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沈语谙。
直到沈语谙感觉到喘不过气来。
或许自己真的不够了解言颂吧,所以才会觉得对方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过这些事情还是得你自己来决定,我们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守护在你的身边。今天叫你来,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个真相。至于这个真相,你到底是想要告诉给其他人还是不说,那就看你自己了。”凤千久隔了很久,说出这样一段话后,便摆了摆手,示意两人出去。
刚出房门,一阵冷风便向着沈语谙的方向袭来,害得沈语谙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就是这一个寒颤,让沈语谙混乱的脑袋瞬间清醒起来。
想起自己前世便是因为多管闲事而被人杀死,这人之间的事情还真是无法预料。
世界上不是有许多的亲兄弟都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权位而互相纠缠吗,更何况自己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外人。
想到这里,沈语谙默默做了决定,
尽管瞒着言颂并不是理智的选择,可是她没有打算利用自己此刻的这个身份去做任何的事情。
而如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寥寥几个而已。
为了能够继续恢复到从前的那种状态,沈语谙决定将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事情都好好的埋藏在自己的心底。
相信如果自己不说出去的话,便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第二百五十章: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