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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仙女般的存在
  秦勉大惊,一夹马腹,绝尘似乎也明白一切,也许是救主心切,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琉璃觉得自己一定死了,不然怎么很会看到秦勉,靠在秦勉宽厚的肩膀呢,就像最初的时候,他们都还天真的时候,琉璃才明白,原来即使死,她还是眷恋着秦勉。
  琉璃想哭,但是她听见了箭在风中穿梭的声音,她是一个高超的弓剑手,她听出了那枚利箭是冲秦勉而来,她并没有想太多,翻身护住秦勉,鲜血再度染红她的白襟,像极了她爱穿的红衣。
  啊,杀啊,为我们的仙女报仇。秦勉的军队无限愤怒。琉璃是他们的仙女,在秦勉没有成为大将军之前,琉璃是这支军队的精神支柱,每次出征,像琉璃这般高贵的人物,居然会选择为他们一舞,每次出征归来,她都会送来关心。
  琉璃,对于缺少关爱的他们来说,就像仙女般的存在。
  老朽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只能看她自己了,琉璃小姐一心求死,多陪她说话,激起她的斗志吧。就算侥幸醒来恐怕也无法跳舞了。大夫起身离开,无奈叹道,这战争啊,害了多少人。
  秦勉握紧拳,他一定要让战争结束。
  大夫的一番话,掀起所有人心中的波澜,军中的一切动静瞬间变轻,唯恐惊着床上苍白的佳人。
  秦勉坐在床沿,拉起琉璃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现在的的琉璃才是真的,无邪,脆弱,任性。
  泪水一颗颗滑落在琉璃冰冷的手中,他不是什么大将军,他现在只是一个担心爱人的无助的人罢了。
  难道我要做错了,我不该带你来大漠,可是我不放心,如果你在京城被丞相抓了怎么办,是我的爱太自私。我答应过你爹要保护好你,对不起,我没有做到。都是我的错,让曾经纯粹的你满身伤痕,冷漠如冰。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变,真的。我不应该答应那个计划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秦勉喃喃地说。
  琉璃的眼角划过一行行清泪。
  两天后,琉璃终于睁开了紧闭的眸。
  对于在床边连守两天的秦勉只是冷冷地说,谎言,你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其实,她的脑子一直是清醒的,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听了,只是她太累了,累到没有力气睁开眼睛。
  你说过我们没有秘密的。
  小璃,我不能说。
  哦,我差点忘了,你的话我一句都不敢信,出去。琉璃冰冷地下逐客令。
  秦勉挣扎一下说,小璃,我说,当今朝政,内有奸臣当道,外有蛮人入侵,国家在生死边缘徘徊。当今圣上想重整天下,但是现在朝内不可乱,不然外敌会趁虚而入。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对外抗敌,圣上联合有志之士,你爹就是其中之一。我本不想参与朝政之事,但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况圣上年纪轻轻敢作敢为,勇担责任,圣上为了说服我,几次屈尊,而我却妄想逍遥一辈子,我惭愧。所以我答应了。为了换取丞相的信任,我砍下了你爹的首级,后来,我就成为了大将军。后来,为了获得行军的粮草,我开始追求丞相的女儿,苏小晓。
  为什么是你,世界上那么多人,为什么是你?琉璃绝望地问。
  秦勉哀戚地说,因为你爹曾砍下我爹的首级,他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我爹是蛮人的将军,战争让他们不得不自相残杀。然后,我爹败了。他就把我收养回去。知道千川是谁吗?是我的弟弟。
  是吗?命运真爱开玩笑。琉璃悲哀地苦笑。
  小璃,现在圣上已经掌握丞相的罪证,待我收兵回去,再反了丞相,天下便可太平了,那时候我们就可以真正的在一起了。秦勉微笑地说,却没有看到琉璃越发冰冷的脸。
  在一起,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的绝望吗?你既然那么喜欢独断独行,又何必多一个妨碍你的我呢,滚出去!琉璃吼道。
  秦勉看着琉璃,这是她第一次发此般大火,无奈地走出帐篷。
  为什么不说,他不知道,当她爹被杀时,她有多恐慌,悲伤,当知道杀她爹的人是秦勉,那种撕心裂肺,彻彻底底的痛,就像全世界都不都不复存在。心里只有仇恨,为了躲开丞相派来的杀手,甚至进入青楼妓院。他什么都是对的,他可以理直气壮,因为他是正义的,她呢?他为什么不考虑她的感受,他已经布好局,可以保她平安,但是他知不知她的痛,两个最亲的人,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也不跟她商量,她只是一个累赘吗?她要的不是一味的保护。委屈使眼泪不断从她的眼角滑落。
  跟我走,好不好?我们一起逃离这个慌乱的战场,隐居在安静的地方。
  千川。琉璃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桌边的千川,千川说的生活是她向往的,是每一个女人都会向往的,但是总有些东西让她让我想想。
  你真的很与众不同。那句话一直在脑海中无法消散,那是秦勉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昨夜又起了一场沙尘暴,不知道琉璃苣怎样了。
  琉璃又去了绿洲,却看见秦勉。
  秦勉正在兀自发呆,千川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想,我已经说要带她走了。
  秦勉苦笑,这不是你最初的目地吗?当它实现的时候,为什么心反而在痛,她会幸福,为什么不祝福她。但是心里总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固执地说,你做错了,她不爱千川。
  琉璃拉开弓箭,紧紧地瞄准秦勉,她要跟自己赌一把,就赌她有没有办法伤他。
  她闭上眼睛,咬牙让箭离弦,但是,偏了,箭与秦勉擦肩而过。
  琉璃痛苦地睁开眼睛,她是一个很准的弓箭手,只要是被她设为目标的,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脱,唯一可以动摇她箭法的,是情。
  她到底无法伤他。
  秦勉握住箭,箭刃割破他的手指,他悲哀地问,那么恨我吗?非要我死不可吗?你不是应该跟千川走了吗?
  琉璃不语,他明明知道,可以让她失手的只有情,为什么不留住她?
  琉璃,你是一个很善良纯粹的女孩,所以注定你无法向我下手,我不懂得珍惜你,但是千川会。秦勉的语调听不出任何难过。
  琉璃低下头,琉璃苣经过沙尘的洗礼,愈加的将造娇艳,难怪它象征勇气。
  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她爹带他回来的时候,他只带着一盆花,那盆花他很宝贵,琉璃碰都不能碰。那盆花是他家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丧失家人的痛,让他沉默的就像一盆盆栽,一个哑巴。
  水土不服,花开始枯萎,他急,但是他没有象任何人求助。
  她到底知道了,就悄悄帮他种花,有一次正巧被他逮住。
  他告诉她,琉璃苣象征勇气,他送她一支,告诉她,以后的路要充满勇气去幸福。
  充满勇气去幸福。琉璃呢喃着。
  或者千川说得对吧。
  秦勉,我问你,你是不是想把我逼出你的生活。
  到底是琉璃,的确,你妨碍我攀登成功。
  你撒谎,你是在害怕,你害怕你无法陪我到天长地久,你害怕你会伤害我,你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想要什么。
  秦勉看向琉璃,那你想要什么?
  不要再赶我走了,我不怕受伤,我只怕心死了。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想要知道你的一切,仅此而已。不可以吗?琉璃卑微地问。
  秦勉觉得自己听见了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获得世界上最真的东西。什么因为爱她,才放她离开,都是假的。
  你真的确定你不恨我。
  是,毕竟是因为我爹你才失去家的。
  这一刻,他们之间所有的不确定都烟消云散。
  千川倚在树上,看着这一切,自知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
  他们生在这动荡的大时代,是他们的不幸,也许是他们的幸运,碰上他这个异乡的刺客。因为这个刺客准备帮他们一臂之力。
  希望你不会后悔,千川对自己说。
  他想起对琉璃说的,我们打一个赌吧,只要你能伤秦勉,你就和我离开,若不能,你就留下。
  其实,他已经猜到这个堵的结局。
  他只是帮她认清她的心。
  他知道,秦勉是为了补偿他,才把琉璃推给他的。
  他看见秦勉的笑容,也微微地笑了,我想我不会后悔吧。
  秦勉放下千川留下的纸条说,真是潇洒的人。小璃,我直觉丞相已经怀疑我了,这场战拖得越久,就对我们越不利,我想加紧一些,趁最近发起决战。
  可是,目前军队的力量恐怕不乐观。这简直就是背水一战。琉璃略微担心地说。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背水一战,相信我,天无绝人之路。
  琉璃点头,琉璃相信秦勉,这支军队也相信秦勉,因为他就是一个传奇,不败的传奇,十五岁带兵打仗已无人能及。
  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坏主意了。琉璃看着秦勉自信的笑容问。
  嗯哼。秦勉顽皮地微笑说,有是有,但是这个方法需要一定的士气,士气不足的话,结果可能不客观。
  我帮你。琉璃坚定地说,不顾他的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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