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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永生不死,七年记忆
  我叫解语花,意为会说话的花,也用来比喻美人,合起来么,就是胜似花朵般美丽的女子,对,说得就是我本人。
  不容反驳!
  毋庸置疑!
  世有解语花,凭谁解花语。每个人都有一个能解自己花语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的那一位。这世上有花朵般美丽的女子,可谁能解她们的花语呢?谁能够赏识她们这般美丽的人呢?
  我能。
  这世间花开,而我是那听花的人。我听风听雨听故事,却不听——也罢,往事不提,反正早已模糊。
  我是解语花,我在解花语,我听到的故事,以我的眼泪加以浇灌,会生出花魂,散落到世上每个角落,支撑着花儿开上千年万年,落入你们眼中,就是波澜的世界。
  我醒来,记忆有些模糊了,这是常态了,我算得上是初生代的上神,却不知为何背上了诅咒,永生不死,七年记忆,满了七年就消失个干净。失了记忆又如何,若是我历尽世事,又怎么会被故事感动,掉下眼泪呢?
  门口的歪脖子树成了精,记忆力极好,与我说了我的责任,也给我构建了世界观——看人间故事,掉眼泪,然后就可以吃饭睡觉。
  好像是一份好差事,至少不累人。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干什么……然而,却像是有丝线牵引我一般,或者千年万年,我已然习惯了,所以即使没有记忆,身体还是极其诚实。
  我拥有一面镜子,可以看到世界的每个角落,若是看在众生百态中寻到了感兴趣的故事,也只需心念一动,就成了故事完全的旁观者。
  这世间,没有什么可以逃过我的法眼。
  我捧着铜镜坐在歪脖子树下,问它可有什么八卦想看。要知道,哪怕是玉帝老儿、如来大神的事迹,我看得到,可惜我无处与人说,再说那些寡淡的人,怎么会有让人掉眼泪的故事。
  听树精说,我是挨罚来掉眼泪的,我可以在镜中来去自如,看起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我也是与世隔绝,除了树精,既然没有一人陪我说话。
  树精也跟我一样不知道世事变化,我也不知道我在哪,一旦想走就只能鬼打墙——
  我想,那就去看看天上有什么新鲜事好了。心念一动,铜镜便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听说,上神凤凰回来了。
  凤凰?为何我听到这个名字,会有些发怔,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树精说,这世上已经没几个上神了。
  它说,主人,能记得你的人,不多了。
  我听着有些悲伤,却不知为何。心念一动,我便看起了凤凰的故事。
  你看,这世间的花自顾自地开着,它们开得那么烂漫,生生不息。
  知道吗?这一切,都应该感谢我。
  若没有我,这世上的花儿早就枯萎了。
  ……(入境分隔符)
  天时万年冬至,东岳起雪。
  清脆凄厉的啼叫声在东岳的山顶彻响萦绕,那是一只刚破壳的雏鸟,如同火焰般的羽毛,在这萧萧寒风,皑皑白雪中只能无助地发抖。
  雪依旧纷纷扬扬的地下,雏鸟却安静了下来,它抬眼看眼前的少年,白衣翩翩,如同夏日满天的繁星的眸,嘴角温和怜惜地微笑,似乎带来了明媚的阳光。少年把手中的伞斜放在雪地上,为雏鸟遮风挡雨,他怜爱地抚摸雏鸟的头说,:“冬虽寒,有尽时,明日,许是春暖花开。”
  少年匆匆离去,身影逐渐淹没在纷飞的雪花中,雏鸟看见了他手上紧握的灵芝,为谁,千里迢迢,不顾皓皑大雪而采摘。
  “凤凰苏醒矣。”浑厚沉重的声音,似乎从历史的深渊传来。
  猎猎红衣,张扬而妖艳,素伞下的少女,美得不可一世,一颦一笑,倾国又倾城。
  远处传来了琴声,很熟悉的音律,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听过了。
  江南,绵绵的雨丝,似乎总下不完。
  少女小跑进远处的小亭,一双纤纤细手,顽皮地把玩着雨滴。
  亭子里,已有几个青矜学子在吟诗作。
  表面上,是如此,实际上,他们的眼睛正在觊觎在烟雨中赏春的女子。突然跑进亭子里的惊天尤物,自然引起他们的注意。
  其中一个身穿丝绸,扇镶金边,指带金环之人色迷迷地看着少女。
  少女厌恶的皱眉,欲转身离去。
  那人谄媚地靠近说:“姑娘是从外地来的吧。鄙人是时人称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若潘安的马煜,当今知府的儿子,当今国师的侄子。”说完还贪婪地呼吸少女身上散发的芬芳。
  “嗯。”
  少女浅浅地点头,后退一步。
  “姑娘,你好香啊,一个人吗?要不要陪我们喝酒啊?”马煜的臭嘴角愈加的逼近。
  少女连连后退,紧握手中的剑,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住手。”清冷的声音传来,隐隐杂夹着怒气。
  少女转头看向来人,泪水就这样没有意识地滚滚滑落,那是她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轮廓,那个人在她最寒冷的时候,给她最温暖关怀。
  “哎呦!这不就是我们书院的第一名吗?你叫那个什么独孤傲是吗?没权没势,也学人英雄救美,给我打。”马煜一挥手,身旁的书生一拥而上。
  独孤傲不卑不亢,面对纷纷扬扬的拳头,不屑地冷笑,只是灵巧地闪躲。
  那些书生,手忙脚乱,反打到身边的同伴。
  独孤傲说:“现在该我出手了。”
  没待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犀利地出手。
  马煜看着躺在地上呻吟,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同伴,有些错愕,一抬头,对上独孤傲犀利的目光,不禁倒退几步说:“你,给我等着。屁滚尿流的离开亭子,倒在地上的书生也起身跟随。”
  独孤傲回头看少女哭得梨花带雨,赶紧安慰道:“已经没事了。”
  少女擦掉泪水,露出感恩的微笑,小女子凤凰谢谢独孤公子相救。
  独孤尘看见凤凰的笑颜,真是美得连阳光也黯然失色,他点头,以后自己多加小心。我有要事在身,先告辞。
  独孤傲钻进雨帘中。
  凤凰看着独孤傲的背影一阵惆然,就这样再见了。突然发现什么不对劲,伞,他没有伞!凤凰撑起伞,那把伞还是独孤傲在东岳留给他挡雪的。那是他唯一的伞吗?
  凤凰小跑追去,伞瞬间遮挡两人。伞下的凤凰甜腻的微笑说:“独孤公子,凤凰可以撑你一程?”凤凰看独孤傲略微犹豫,小心而虔诚地问:“当报答公子的恩情。”
  独孤傲点头,凤凰微笑,寂寥的悠长的江南小巷撒满他们谈笑的声音。
  “凤凰姑娘,我到了。”
  凤凰抬头看,这是科举制度的解试考场。她灿若繁花地微笑说:“独孤公子真是有抱负的男子,那么凤凰先祝公子马到成功。”
  凤凰目送独孤傲进考场,微微的笑了,这是上天赐给她与恩公的缘分吧,书上说,小妖遇上人类,总会有一段缠绵的爱情。
  青矜学子不断地走出考场,有得意,也有失意。凤凰在心里默数五下,回眸,独孤傲的身影就映入眼帘,她微笑,莫这不是缘。
  独孤傲看向凤凰突然兴奋地微笑。
  凤凰有点受宠若惊,微笑地期待地等独孤傲走向她。独孤傲如风地走下来,但是他却无视地与凤凰擦肩而过。
  凤凰措手不及地回头。她看见了一名白衣胜雪的女子,虽然不像凤凰般倾国倾城,但也是文雅清秀,特别是一双眼睛似江南的湖水,清澈见底。
  独孤傲温柔地唤她浅柔,看向她的眼睛,眼里似有化不开的柔情,独孤傲怜惜地问:“你怎么来了,你大病初愈,应该好好休息的。”
  浅柔低头明媚地微笑:“我想你了有你的千年灵芝,我早就好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浅柔为了表示自己很好,旋转了一个圈,脚下一软。
  独孤傲赶紧扶住,心痛的呵斥。
  世界黑白无声,凤凰倔强地转身,如同凌迟般的疼痛,泪水缓缓滑落,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在这半暖的春天,凤凰不禁打了个冷颤。
  只是为何你要为我遮风挡雨,你知不知道从你为我停留的那一刻,我已经情根深植。凤凰仰起头,泪水缓缓消失,你我扯出了宿命的缘,已经是你我的羁绊,我会让我的一生有你的存在。
  凤凰微笑,身影就这般诡异地消失在这春雨绵绵中。
  凤凰抬头看眼前的匾牌,独孤府。刚刚她打听过了,独孤府败落已十几年,本该完全没落,但独孤夫人——白雪硬是苦苦支撑以及朝廷二品大官威武将军的资助,所以独孤府一直存在至今。但是据说威武将军在不久前战死,夫人随之殉情,他们的独女,凤凰不知流落何方,独孤府现在连最后的支柱没了,所以,现在生活愈加拮据。
  凤凰微笑,不久前,她刚刚从京城回来,也曾经帮助过那个凤凰,现在,那个凤凰和她爱的男子一定过得很好。
  看来,上天真的准备赐予她与独孤傲一段姻缘,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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