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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五章、钢刀莫过时光流
  若论武功,沐少波、李明博、李明硕皆乃当世一流高手,乞儿剑淫虽然稍胜一筹,可也不至于轻易钻得空隙,能将沐少波刺伤。
  其实,李明博、李明硕本不愿与教主联手,这样一来,岂不是有损本教的威风?只是被乞儿剑淫相逼,不得已而为之。一旦交手,又不愿抢了教主的风头,所以处处留手,尽将机会让与沐少波。
  可沐少波心中总惦记着金古梁,到底死了,还是没死,这个问题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已。偏偏乞儿剑淫的招式又与金古梁大抵相当,更加让沐少波捉摸不透,一连追问几次,乞儿剑淫避而不谈,只是一心比武。这三人联手的长处非但没有发挥出来,反而见其弊端。
  “哎,真是扫兴。”乞儿剑淫怒斥一剑,退了出来,径自飞跃而去,鄙夷道:“既然无心与我交战,咱们后会有期。”
  李明博、李明硕正欲追去,沐少波止道:“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若执意要走,留之不住。我们马上回詹府。”
  詹府寂静无声,只有稀稀朗朗几个侍卫巡逻,沐少波率领两位副教主,大摇大摆跨步而入。侍卫们不识,阻挡拦问。沐少波愤怒,一掌一个,将他们悉数击毙。
  普光、遥赐、詹束龙听得动静,慌忙出来,将三人引入内室。
  詹束龙恭敬言道:“教主抛头露面,是否不妥?”
  “怕连累了你,对吗?”沐少波脸色一沉,一股无名怒火袭上心头。
  詹束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若非得教主相助,我这个官儿岂能当得如此长久?教主光临,小人受宠若惊。”
  普光、遥赐不明白教主为何突然动怒,一颗心七上八下,低眉垂首,不敢开言探问。
  沐少波叱道:“你们可都是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詹束龙匍匐于地,先意承旨道:“一丝不差,詹府起火,水漫地牢,金古梁活活被淹死,然后找到一名死囚,刺伤他的喉结,扮作金古梁的模样,行至浠水,被一群盗贼截杀,面目全非,最后嘱咐王道元下达公文,宣告金古梁死于非命。”
  “金古梁之死,可是你们亲眼所见、亲手所为?”
  詹束龙连连点头,道:“普光、遥赐两位飞鹰也在场。”沐少波以眼代口,普光、遥赐确信不疑地称是。
  沐少波责斥:“尸体埋在哪儿?”
  詹束龙道:“就在后山,不过,白天不宜探究,万一被……”
  “废话少说,现在马上去。”
  詹束龙不敢违拗,只好引领沐少波等潜往后山,刨开土层一尺,不见金古梁的尸体,再刨一尺,仍然没有,接着刨,可刨了十来尺深,也一无所见。
  当初没埋这么深啊!詹束龙大惊失色。普光、遥赐不可思议地看了看周遭环境,坚定地说道:“没错啊,就是埋在这儿。”
  “那尸体呢?”沐少波脸色极其难看,像披了一层冰霜。
  “金古梁确,确实死了,我们见到他,他时身子已经僵硬,冻化了好几个时辰,不仅如此,普光飞鹰还,还击了他一拳,留下一道深深的拳印。”詹束龙惊惧不已,话也说得不够利索。
  普光、遥赐见沐少波动怒,齐声帮衬道:“詹天煞所言非虚,请教主明察。”
  “哼,没用的东西,日后金古梁不现身则罢,只要他还活着,你们三位,不对,还有马俗淳、曲峥嵘,你们五人自刎谢罪。”沐少波愤怒而去。
  普光、遥赐、詹束龙面面相觑,有一肚子话,却被震慑住,全都咽了回去,只是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问题出在哪儿?”
  可事实就在眼前,金古梁的尸体的确已经不见。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不知不觉,冬尽春来,两个月过去了。
  没有金古梁的消息,江湖变得更为平静,似乎不是这个江湖搅乱了金古梁的生活,而是金古梁搅乱了这个看似平静的江湖。
  时冠剑依然音讯杳无,谁也不知他何去何从,七月剑派冷冷清清,飞天教再也不关注了,这样也好,难得轻松,哪怕是表面上的;
  酒剑痴依然日夜醉卧在詹琦琦的坟墓上、坟墓边,喝酒、练剑、思念心中的那个她……那里与世无争,是他唯一眷念的地方,也是他唯一的归宿;
  穆萧依然恨着金古梁,天涯海角追寻他师妹任丽燕的踪影,一路上却不断痛恨自己,越来越狠……原来,无力的牵肠挂肚,才是感情中最悲苦动人的地方……往事如烟,却如万箭攒心,于他而言,余生不过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穆清、潇湘仙子、季人、季之、季初、思薇、思蕾、思聪八人秘密来到京城,可寻了两个月,皇宫禁苑、酒肆客栈、大街小巷全都跑遍了,也不见金古梁的影子;
  这八人还好,最辛苦的要数向小宇和叶丝竹,风餐露宿,誓死不回头,定要找到金古梁。可一个是久不出闺门、涉世未深的大家小姐,一个是十几岁、尚未长大的孩子。
  时间在走,万事在变。
  尤其是人心。
  向小宇、叶丝竹、穆萧等人的心变得更加坚毅;但也有一些人的心变得叵测,甚至荒唐。只因飞天教再次沉寂,于是,流言蜚语四处飘散。
  “原来金古梁死了这么好,飞天教不出来捣乱、杀人了。”
  “那早死不就得了,何必要与飞天教斗得你死我活,我们受罪?”
  “我管谁是武林盟主?江湖是个什么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不能当饭吃,不能换钱,有个屁用?”
  ……
  世间总有一些不识好歹、只图眼前安逸的人。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他们的人生理念,却不想想金古梁甘愿被捕,到底为了谁?还有赵应宗,本来可以高枕无忧,享受荣华富贵,却为了正义,被流放漠北苦寒之地。
  生活一旦归于平静,能够忆起他们的人,世上又有几个?
  或许,这就叫人生百态吧!
  有人寻觅、有人眺望、有人旁观、有人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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