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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浮生若梦潇湘怨
  金古梁见潇湘仙子沉吟不语,小心喊了一声:“前辈!”
  潇湘仙子转身,举袖拭泪,随手一挥,招来一幅绘画,直送至金古梁的手中。
  金古梁接过,就掌摊开,却是任丽燕的画像,上面写道:“风絮飘残忆前生,蓦然回首、算来何事消得?一场游戏一场梦,落了个形影单只真清净!”
  金古梁想起九思仙子的自题自画像,惊道:“燕儿?”
  潇湘仙子道:“忘情水一杯,快乐永相随。人间自有恨,此处不伤悲。”
  金古梁心如芒刺,央道:“求前辈引我一见,我绝不会让燕儿变成一个无情无爱的人。”
  潇湘仙子道:“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定要她记起种种不快?”言毕,玉手轻轻一拂。
  金古梁只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本欲运功抵御,不料真气阻滞,登时两眼昏黑,身体若飞,精灵似梦,朦朦胧胧中,听潇湘仙子洋洋自得道:“没有一个男子能够活着离开,除非……”
  金古梁恍恍惚惚,心口似火,焦躁难耐,一阵乱抓,上衣撕开。
  却见一位女子,华容婀娜,玉体逶迤,千娇百媚,言之无可比方,楚腰纤细,谈之不能备尽,真乃天上无俦,人间少见。
  那女子巧笑嫣然,款步而来,解裙脱衫,直逼金古梁。
  “琦琦?……燕儿?……丝竹?……”金古梁筋酥骨软,头脑一片混沌,只觉那女子容颜变化不定。
  “金大哥。”那女子丹唇轻启,已然与金古梁肌肤相接。
  金古梁意乱情迷,欲罢不能,伸手将女子拥入怀中,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吻至香唇时,金古梁不禁全身一颤,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登时退了回来。
  女子吹气胜兰,呼吸紧促,紧抱金古梁不松,主动索吻,两唇再次对接。
  金古梁情不自禁,张嘴伸舌迎合,那股暖流游遍他的全身,再也忍耐不住,双手任意摩挲。俄顷之间,与女子相接数次,精疲力竭,呼呼睡去。
  金古梁兀自酣睡,却听得潇湘仙子大声疾呼:“金古梁,速速出来。”
  金古梁惊觉,翻身而起,张目四顾,孑然一人,身处幽室之中,并不见有任何女子,昨日风流韵事却涌上心头,犹在眼前,遂用力猛拍自己的额头,惶惶道:“哎!为何我情不能却?那位女子会是谁?”
  潇湘仙子又高声而呼:“金古梁,速来相见。”
  金古梁穿好衣服,踏步而出,不料潇湘仙子与任丽燕正自并肩等候。
  金古梁眼开眉笑,喜叫:“燕儿?”
  任丽燕含羞惊呼:“金大哥。”
  潇湘仙子急如星火,问道:“你从何处习得‘无影无波神功’?”
  金古梁一愣,回道:“无影无波神功?”只因那日穆清传授内功心法,并未告知此功名称与来历,金古梁遂不得而知。
  潇湘仙子急切念道:“天下之大,莫大于道;明道之要,莫过忘心……”
  金古梁一怔,接道:“至人无心,运动随物;动之所依,浩然之气……”
  潇湘仙子迫不及待问道:“你与穆清到底是何关系?”
  金古梁此刻方知,原来那内功心法乃“无影无波神功”之要诀,遂答道:“穆前辈与在下颇有渊源。”
  “你是他的徒弟?如今他身在何方?”潇湘仙子看似十分着急。
  金古梁趁机说道:“我要带走任丽燕。”
  潇湘仙子哂笑道:“你自身尚且难保。”
  任丽燕满脸担忧,轻声说道:“金大哥,我……你已身中剧毒。”
  金古梁暗运真气,锥心刺痛,一惊非小,大汗淋漓,不明所以。
  潇湘仙子道:“忘情水专为伤情欲忘情的女子研制而成,此灵丹妙药汇集了朱砂、牛黄、紫石英、黄连、甘草、赤茯苓、人参、牡丹、生地黄、木通、黄柏等七七四十九种草药,将其磨为粉末,渗入天然泉水之中,便有控制女性情欲的功效。”
  金古梁听得心惊胆颤,寻思道:“朱砂、黄连、甘草等,皆为迷人心智的药物,难怪喝了忘情水会变得无情无欲。”念此,不禁放胆问道:“既如此,敢问前辈,那昨日与我……女子是谁?”
  潇湘仙子道:“要解除忘情水,需将女子体内奇经八脉的药性一一导入自己体内。而经过女子之身的忘情水,一旦流入男子体内,便化为剧毒,侵腐男子的心经脉。”
  任丽燕扑通一声跪地,央道:“求前辈救救金大哥。”
  潇湘仙子道:“他若非习得无影无波神功,早已一命呜呼。”
  任丽燕转忧为喜,说道:“前辈是说金大哥有救?”
  潇湘仙子嘿道:“那也未必。”
  金古梁见任丽燕心智明白,大喜过望,不顾自身,说道:“燕儿,你没有喝下忘情水?”
  任丽燕赧道:“金大哥,我……”
  潇湘仙子笑道:“她若未喝忘情水,你又如何中毒?”
  金古梁望着任丽燕,说道:“难道昨日女子是?但……”
  潇湘仙子道:“你是想问为何喝了忘情水,依然激情四射?”
  金古梁正想问此。
  不料潇湘仙子大笑,说道:“若你将穆清请至此处,我便告知你实情,并教你解毒之法,否则,七七四十九天后,你的心经脉尽碎,必死无疑。”
  金古梁不由愤道:“穆前辈慈悲为怀,而你冷酷无情,即便将穆前辈带来此处,你俩薰莸不同器,又有何话可说?”
  潇湘仙子脸色陡变,怒道:“我如何冷酷无情?你见过我杀人了?”
  金古梁道:“忘情水摧残心智,何以有情?”
  潇湘仙子甚是不平,急速言道:“你知道被情所伤的女子有多么痛苦吗?心如刀割,生不如死,你体会过吗?我同情她们,不愿看到她们受折磨,才炼制此药。我不是害她们,而是救她们于苦难之中。”言罢,一丝悲戚跃然脸上。
  金古梁听此,又觉得潇湘仙子并非不可理喻,只是方法于情理不合,用心良苦,太过极端,遂一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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