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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十五章、倾盖之交释忧愁
  千钧一发之际,一颗强劲石子,疾飞而来,直射真气圈。
  金古梁心中一亮,施展出擒拿龙爪手中的“扶风捉影”式,“嗖”的窜了出去。
  原来真气圈劲力由外而内,金古梁被裹其中,要摆脱束缚,无疑以强制强,逆势而为;石子激射,真气圈如同泄气的皮球,乃顺势而为,当然容易得多。
  金古梁冲出真气圈,狂奔而去。一段绵绵之音若有若无,似是而非:“向西行,莫回头,切记!”
  金古梁知有高人暗中相助,虽有疲惫,亦不敢回头,一路向西。本打算去任家,如今背道而驰,不知何时能够安全抵达,又饿又累,不觉废然而叹:
  浩浩愁,茫茫忧,江湖路,天尽头。人生如寄,相负才情。才亦有时尽,情亦有时绝。如此浮生天地悲,是耶非耶?莫问前程!
  李明硕脸色极其难看,他扬名之时,金古梁尚未出生,今日合六人之力,竟被金古梁逃脱。
  谢丰田之前已领教过金古梁的武学造诣,并不吃惊,亦不怨怼。
  普光使劲儿跺脚,咬牙切齿道:“又让他跑了,气死我也。”
  遥赐愤道:“用石子偷袭我们的人是谁?”
  李明硕瞪了一眼,道:“人都跑了,说那些还有甚么用?你们速去追查金古梁的下落,丰田随我去见酒剑痴。”
  遥赐钳口不言,与普光等退出大厅。
  酒剑痴焦急地踱步等待,见李明硕与谢丰田归来,不见金古梁,摊手问道:“李庄主,这怎么回事?”
  李明硕歉意十足,道:“金公子见过傲然后,得知任丽燕的去向,急着见她,先行一步。”
  酒剑痴疑而不解,道:“没有理由。莫非任姑娘有危险不成?”
  李明硕顾而言他,热情相邀,道:“小侄不如做客寒舍,盘桓数日,你爹爹提及,我也好有个交代。”
  酒剑痴坦言道:“谢谢庄主好意,我还是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好,如今过不惯那种富贵奢侈的生活。告辞!”说罢,拂衣而去。
  李明硕紧锁眉头,问谢丰田:“贤弟来我向阳山庄几年?”
  谢丰田略加思索,回道:“十年有余。”
  李明硕甚是不解,问道:“适才营救金古梁之人功力深厚,会是谁呢?”
  谢丰田沉吟不决,闷闷道:“那道石子劲力之强,我都难以做到,在向阳山庄,唯有两位庄主有此修为。”
  李明硕更加不解,道:“大哥要事在身,不在庄内,难道我向阳山庄潜伏有其他高手?”
  谢丰田淡淡答道:“或许金古梁命不该绝,天助他也。”其实,金古梁逃脱,他心中高兴多于沮丧。六人围攻一个后辈,本非他所愿,即便抓住金古梁,亦是胜之不武。
  金古梁一身农民打扮,向西而行,不知不觉,已入川境。
  一日,金古梁闷闷不已,见一座大酒楼,酒旗随风招展,酒气飘香四溢,心中不觉痒痒,抬头一看,恰是“横天酒楼”,遂想道:“连日来风餐露宿,且上去吃几杯酒,消遣消遣。”
  金古梁心血来潮,不意尚未踏入,竟被两名侍卫阻隔在外。金古梁莫名其妙,诧异问道:“为何不许我进?”
  其中一名侍卫骄横跋扈,不屑地说道:“你不是长着眼睛吗?难道看不见来这儿的都是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
  金古梁一愣,原来见他一身农民打扮,以为是山村野民,付不起酒钱。
  不信但看筵中酒,杯杯先劝有钱人!
  金古梁觉得可气又可笑,气的是不让他进去喝酒,笑的是这些可笑之人。但又不想硬闯,怕暴露身份,唯有对天长笑:“奴颜婢膝真乞丐,反以正直为痴狂。哈哈……”
  两名侍卫不明言辞之意,其中一位问另一位:“这个疯子在笑甚么?”
  那人悠然答道:“我看是个傻子!他不是说自己是甚么‘乞丐’、‘痴狂’之徒吗?还想来我们这儿吃饭?笑死人了。”
  两个侍卫见金古梁长笑,他们也笑,笑得比金古梁更厉害!
  金古梁摇头又是一声长啸,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世态炎凉真媚骨,鲲鹏之志蜩岂知?”
  金古梁正欲离去,只见一位少年飘然而来,衣饰伟丽,洒脱笑道:“既来之,则安之。这位大哥既然来了,又何必要离去?我请你喝酒便是。”
  金古梁侧目而视,见他眉清目秀,风流倜傥,笑容可掬,遂笑道:“此地乃金屋银窝,与我不合时宜,我还是离开为妙,免遭旁人笑话。”
  不料年轻人出言不凡,笑道:“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蹲在别人面前,就自以为天下之美尽于己身?公子既然看透了,又何必要拘泥于此呢?”
  金古梁大喜,端详着这位看似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心中一下子来了好感,向他微微一笑。
  年轻人立即会意,顺手掏出两锭银子,一名侍卫分一锭,二话不说,拉着金古梁便进去了。
  两名侍卫乐滋滋地把银子塞进自己的衣兜,一句话没说,视若无睹。
  少年笑叹:“世间无道,有钱能使人变鬼;小人得志,梦中笑醒好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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