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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你们忘记了
  色不戒恭敬地奉上念珠,他希望师傅在念珠中布置了后手,只要沈白川一拿在手里,就会将其定住。
  他以前就是因为拿了那老和尚一个烧饼,然后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得。这贼秃又说自己有慧根,最后不得不根着他出家当了和尚。
  沈白川拔出那把宾铁剑,看了看,心头一阵叹息!在与悲酥清风的决斗中,这把宾铁剑也出现了裂缝。剑修,心中要一股信念,无论这股信念是什么,也能让自己手中的剑,因为信念而变得无坚不摧。沈白川不具备这种信念,所以他的剑,无论用什么材质炼制,在与真正的高手对决时,都会被对手的剑意撕裂。没有被那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意,斩断飞剑,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想起了风清云的话:无论你招式用的多么熟练,剑诀施展多么顺畅,可你终究没有领悟剑修的真谛。
  沈白川将宾铁剑重新放入剑鞘,挂在腰间。色不戒匍匐在地,知道沈白川拔剑,又收剑,心中更是惶恐不安。曾有那么一刹那,他想要暴起与沈白川拼命。可,恐惧战胜了内心的决心。
  还没能等色不戒安下心来,沈白川又拔出了背在背上的长剑。这一把剑是一把赤红色的盘龙剑,在黑夜里好似焰火,蕴含无上威严。色不戒隐隐约约感觉体内气血不畅,一身修为被压制得只一成不到。
  沈白川抚摸了一下赤龙剑,然后用剑将那一串念珠轻轻地挑起。念珠与赤龙剑一接触,直发出嗡嗡之音,佛音鸣唱,妖星的妖邪之力,也涌现而出。
  他笑了,果然不出所料。如果沈白川用手去取下这一串佛珠,立马就要受到佛门禅音与内中封印的妖星妖邪之力的两面夹击。到那时候,沈白川也只有徒手待毙的份儿。
  可沈白川用的是赤龙剑,赤龙剑中蕴含万千黎民的祈愿,是王者气运的帝道之剑。无论是佛法,仙术,还是邪魔歪道,都要被这地龙气运所克制。更何况,这里离神庙这么近,那玄坛秃驴,也不敢造次,更不敢亲自降临。
  在城西的一间禅房之中,玄坛正坐在一个案台之前,双目微闭,一手拿着念珠,一手敲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随着沈白川用赤龙剑,挑起那一串由一百零八枚舍利炼化的佛珠,玄坛手中敲击的木鱼越来越快,口中念动的咒语,也越来越快。
  可感受到那念珠中传来的一股地龙气运,还有一股冥冥中的天神神力之际,他骇然一惊,忽然张开双目,金光bàoshè。刚要起身的他,又坐了回去,魏然一叹,随即又快速地敲起木鱼,诵念佛法。
  沈白川却冷笑不已,看着匍匐在地的色不戒,冷冷地说道:“你师傅觊觎我沈氏家族的秘密,我不但要你玄中寺一脉消失,灰飞烟灭,而且还要让整个佛门秃驴与天神对立,让佛门与天界结下不解的宿怨”
  色不戒听见沈白川如此大的口气,心头充满不屑,让整个佛门与天界结下不解的宿怨?就凭你么?
  可沈白川并没有解释,只一抖动手中的赤龙剑,发出数道红色剑光,只咔嚓咔嚓数响,这一串念珠便被削断,散落一地。有些念珠想要趁机遁走,却被沈白川顺手劈出一剑,将那些想要遁走的念珠,劈落在地上,发出低低的哀鸣。
  他一顿足,地上的念珠,一一飞起。他右手的飞剑快速地击打在佛珠之上,叮叮作响。只见那些佛珠,被一颗一颗地订在神庙的墙上,还有一些飞落在王宫之中。
  当一百零八枚佛珠尽皆散落之后,在神庙与王宫之间,形成一个大阵。这个阵法,能使得神庙之中的神力,韩王的地龙气运,以及黎民百姓的祈愿之力相连,克制着那一百零八枚佛珠的妖星邪气。
  这天罡地煞大阵一成,就会源源不断地抽取韩王韩世通的气运,抽取神庙之中的祈愿之力。就算神庙内供奉的天神明知道这大阵是沈白川所为,可那佛珠由佛门舍利所化,内含佛力,也会认为这事情佛门也必定参与其中。更何况这个天罡地煞大阵,还与王宫之中玄坛亲手布置的天龙大阵,连成一个整体,任凭佛门秃驴满身是嘴,也无法解释。
  色不戒一身修为,还无法看见这明明之中的气运。他只是很奇怪,但那一百零八枚封印妖星的佛珠,就这么散去,他内心中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惋惜。这可是一件法宝啊!玄中寺传承数百年的至宝啊!就这么没有了,他心头肉痛不已。
  沈白川收了赤龙剑,继续背在身后,然后给色不戒身上打了一个封印符,只封印了他的神魂,神识,口识,鼻识,耳识,声识。他就好像一具行尸走肉,好像提线的木偶,看得见,却没有感知,心里明白,却发不出声音。他身不由主地跟在沈白川后面,一步一步地向着城西行去。
  城西,有一处禅院。那是韩王韩世通为玄中寺玄坛**师建立的一处禅院。这处禅院很小,因为平阳城内只供奉天神,所以这处禅院算是玄坛大师的私人产业。内中并没有供奉任何菩萨,也没有供奉佛陀,平阳城只供奉天神。
  夜!很宁静。在城西能隐约听见玄坛大师做晚课,敲打木鱼啵啵的声音。沈白川跟着这啵啵的节拍声,一步一步地前行。身后的色不戒也如同他一样,一步一步地前行,迎合着木鱼啵啵的节拍声。
  沈白川进入禅房,禅房内很简陋,除了打坐的蒲团,还有一个案几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玄坛还是那么慈祥,老神在在,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木鱼,放下了手中的念珠,微微张开双眼,看着门口,轻轻地说道:“你终于来了。”
  噗哧!噗哧!噗哧!
  玄坛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心口处!溢流出金色的鲜血!金身坏了,舍利子也碎掉了。他缓缓地转过头,吃力地问道:“你……怎么会在我身后?”
  沈白川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左手揪住玄坛的脖子,右手拿着宾铁剑,一剑又一剑,噗噗地桶在玄坛的皮囊肉身之上。将他的金身、法相、舍利子,无不绞碎在皮囊肉身之中。
  色不戒静静地站立在门口,他惊恐,慌乱,他想要出声呼喊,想要求救,想要示警……可是他最终只能当一个看客,看着自己的师傅,玄中寺的得道高僧,佛门的三大圣僧之一,活生生被沈白川一剑,又一剑地捅死。
  他感觉沈白川是在杀猪!不,好像比杀猪还容易。
  “你们忘记了,曾经有一个蠢货到处宣扬,我是红楼的第一shāshǒu。”沈白川一边向杀小鸡崽一样,剑剑捅在玄坛的身上,心上,金身法相之上,一边轻声细语。
  玄坛听闻此言,终于闭上了双眼,双手竭力合十,吃力地说道:“阿-弥-陀-佛!”随后,脑袋一歪,终于一命归天。
  玄坛的神魂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飞出体外,想要飞往极乐净土,得大自在大解脱。佛门修士,不修今生,只求来世。可沈白川怎能让他如愿,怎能让玄坛这个秃驴还有来世?双目之中陡然射出两道幽蓝之光,嗡地一声,便将玄坛的神魂lánjié了下来。
  “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玄坛的神魂,惊骇地说道。他没想到沈白川如此很辣,居然要斩尽杀绝。
  “红楼要杀的人,阎罗王都不敢收。难道你没听说过,宁见阎王,莫遇红楼shārén狂。”沈白川自言自语,随后双手一番,两道幽蓝色剑罡,只一闪而灭,吱地一绞,玄坛神魂俱灭。
  这两道幽蓝色剑光,乃沈白川修炼的南明离火剑罡所化,专门克制神魂元神,饶是玄坛生前修为通天,仅剩的神魂元神,也敌不过南明离火剑。
  色不戒惊骇地看着沈白川,好似看见着一个魔鬼,邪魔,恶魔……他的师傅,在他的心里就是这天,这地,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可在沈白川的手下,却眨眼间魂飞魄散。
  “他是shāshǒu!红楼第一shāshǒu!”这是色不戒喃喃自语,可嘴在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沈白川带着色不戒,离开了这一处禅院,向着北城行去。一路上慢慢地行着,色不戒依旧身不由主地跟在身后。他想逃,想求饶,可逃不掉,开不了口,只得静静地跟在这shārén王的身后,慢慢地前行。他感觉沈白川就是黑夜里的魔王,黑夜里的勾魂使者,夜游神!
  色不戒终于知道沈白川要干什么了。城北,有一处学堂,那里住着太学宫的门人。沈白川今天晚上,要杀掉所有潜伏在平阳城,觊觎沈家秘密的人。
  “你知道么?这还是第一次做刺杀的勾当。”沈白川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可我说的都是实话。”
  沈白川的确说的实话,他不喜欢这种躲藏在阴暗处shārén的勾当。从本质上说,沈白川是讨厌shāshǒu的。可玄中寺的秃驴,还有太学宫的那一群伪君子,实在太令人讨厌。这些人就好似饭桌上的苍蝇一样,令人厌恶和恶心。
  棒,棒棒。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棒,棒棒。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现在是四更天了。沈白川领着色不戒,慢慢地从更夫身边走过,可那更夫什么也没看见。他依旧如往昔一样,敲着棒子,打着更。
  色不戒知道,这是沈白川施展的隐身术,就算他师傅玄坛,都无法发现施展隐身术后的沈白川,这普通打更的人,更不可能发现。
  城北,学堂内,还有微弱的烛光。
  君莫离还在秉烛夜读,通经明义,培养浩然正气,凝练神魂意志。
  书房之中灯光微微晃动,可并没有使得君莫离失神,他看书很专心,很投入,每到通明之处,他都会含笑点头,一手拿着书卷,一手捏捏胡须。
  可忽然间他猛地抬头,望向窗外。窗外却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正当他疑惑之际,一股钻心的痛,传遍了全身。他知道,这是心脏被人刺穿的痛苦。他还隐约感受到那飞剑中的冰冷之意。
  “谁?”君莫离声音沙哑,痛苦不堪。可那冰冷的铁剑,只在他心口上一旋转,顿时将他的心,绞杀得粉碎。肉身死了。
  沈白川抽出宾铁剑,飞快地又捅出一剑,君莫离的身体,软软地扑在书桌上。他的阴神,陡然间飞出肉身,豪光大放。这是因为浩然正气的缘故,看上去才像阳神出窍。当下怒声喝道:“妖孽受死。”
  可沈白川只当他是在放屁,早已暗藏在左手的南明离火剑,随着他手一挥,忽悠一闪而过,只见一道幽兰色火焰剑光,瞬间将君莫离的隐身劈成两半。可阴神与肉身不同,不可能一下就杀死。
  君莫离一扭阴神,想要重新汇聚。可沈白川怎能让他如愿,左手凝诀,南明离火剑在空中一转,来回劈斩数下,犹如切豆腐一般,将君莫离的阴神斩成数块。
  自从沈白川进屋,到君莫离身死魂消,前后不过十数个呼吸时间。太学宫堂堂首座,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也没搞明白对手是谁,就这么弹指间灰飞烟灭,神魂具丧,消失在天地间。
  沈白川将宾铁剑放在君莫离的尸体上,擦拭了一番宾铁剑上的血迹,这才转身慢慢地离开这一间书房。开门,出门,然后转身将房门关上。他慢慢地向着太学宫其他弟子的房间行去。
  朱啸天睡的很熟。他躺在床上,微微发笑,看来他正做着一个美梦。沈白川轻轻地举起宾铁剑,轻轻地,无声无息地刺了下去。噗哧!穿了个透心凉,朱啸天条件反射地张开双眼,可随机又闭上了双眼,整个身体只抽搐了一下,随后就安安静静地躺下了身子,躺在在了床上。
  “哎!本来想让你在睡梦中,不知不觉间,安安静静地死去。可你偏偏要醒来,这是何苦来哉。”沈白川摇摇头,看上去悲天悯人。
  可他的模样落在色不戒的眼里,却是那么的狰狞与恐怖。色不戒同样杀过人,杀的人还不少。可与沈白川shārén如杀鸡相比,他感觉自己是多么的善良。
  ……
  太学宫包括君小邪在内,一共来了十三人。白日里君小邪离开了学堂,离开了平阳城,可又转折了回来。他想看看沈白川如何破这人劫。现在的他正在平阳城的一间妓-院里,不知道正在哪个女人的肚皮上逞凶。他还不知道,沈白川已经在无声无息中,抹杀了太学宫一行十一人,只他和西门吹风还活着。
  沈白川慢慢推开了西门吹风的房门,来到桌前,点了一盏灯,然后搬了一张椅子过来,静静地坐在了那里。
  他在等,等西门吹风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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