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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第一个出手的人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韩世通现在感觉自己被一贼惦记着,心中好似吊了一十五个大水桶,七上八下,摇晃不停。而且,这个贼惦记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他的王位,而是他那颗项上人头。
  自从发生沈白川潜进王宫,暗杀他的事件后,他就更为惶恐不安,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抱着宝剑。而且他还不敢让女人侍寝,也不敢睡在龙床之上,而是躺在那一把安装了机关的龙椅上。
  他派出去的刺客,密探,无不是杳无音讯,有去无回。他感觉身边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沈白川变化而来,甚至感觉朝中的大臣,也有沈白川的奸细。他变得疑神疑鬼,多疑。他感觉身边每一个人都在疏远他,躲避着他,害怕他!他感到身边每一个人都变了。其实,真正改变的人,只是他自己。
  “你,过来,告诉本王,孤很害怕吗?”韩世通在王宫御花园内散步,看见一个畏首畏尾的侍女,想要从花丛旁边绕道而过。
  这本没有错,错在于她不该让韩世通看见了。
  那侍女听见此言,心头欢喜的同时,却又惶恐不已。她来到王宫已经有两年了,可从来没有见到过王上。王上近来性子暴烈,动辄shārén的事情,早已传遍王宫。她浑身一抖,匍匐在地,颤声说道:“奴婢万死,冲撞了王驾。”
  她心头也隐隐有些高兴,还略微带有一点激动,韩王数月没有近女色的事情,她当然也早有耳闻,今日虽然不是故意途经此地,但也希冀蒙韩王宠幸,从此一攀高枝,乌鸦变凤凰。
  她这句话本没有错,但她不该颤抖,更不该流露出惶恐,而且她还没控制好内心的激动。但落在韩世通的眼里,耳里,却是她惧怕,惶惶不安,如见魔王。韩世通心生厌恶,居然敢不回答本王的问话,居然说什么万死,那就死去吧!
  “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韩世通冷冷地喝道。随后一拂袖,转身离去,自始自终都没怎么瞧过这个侍女。
  那侍女原以为……忽然间身临地狱,惊恐的软瘫在地上,犹如一堆烂泥,连惶恐的求饶声,也忘记了。她脑海中只想到一个字:死!被韩王下令拉出去,乱棍打死。
  她一声都没有吭过,棍棒加身,皮开肉绽的时候,她却想到了她的错误,她应该盈盈跪拜,镇定自若,且含情脉脉地,软声细语地说道:“奴婢参见大王。”
  可当她醒悟的这一刻时,已经是她生命的尽头,她猛然间开口,歇斯底里地怒骂道:“韩世通,不得好死。”随即,双眼一闭,此生就此结束。
  那行刑的刽子手,先前一只在诧异,同时心头还钦佩不已,居然连吭都不吭一声,可到了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却发出了一个奴婢对主子恶毒的诅咒。两名行刑的刽子手突闻此声咒骂,吓得魂不附体。
  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韩世通现在已经变得疯狂,离灭亡的日子不远了。他在王宫之中,度日如年。连王宫里最卑微的婢女,都敢出言反抗,说明韩世通的威信,德行,正在慢慢地流失。
  可沈白川感觉日子过得很快,而且也十分充实,与父母团聚,共享天伦,人生最大的幸福也莫过于此。他一边修炼南明离火剑,一边慢慢地修复受损的本命符篆,而且,闲暇之余,参悟仙符律令。
  这篇仙符秘录中,记载了许多符篆符文,以及法禁。甚至后面还详细地介绍了化符,合符之境的修炼。只是,沈白川现在修为不足,还无法参悟以后的符文禁制。不过,有一件意外之喜的事情:却是沈白川从仙符律令中,记载的分身符得到启发,炼制出影分身符篆。
  这影分身符篆,炼制十分简单,只需一个符文即可,而且一草一木都可以用来炼制。影分身符篆凝法施展后,可以幻化成施展此符人的模样,相当于一个分身。但这个分身存在的时间不长,大约只有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之间,而且没有任何攻击力。不过,影分身符篆运用得当的话,也可以起到奇效。就看施展之人,如何利用这影分身符篆了。
  沈白川摄来五片树叶,随后一一刻画符文禁制,在单手结印,紧接着室内便传来噗噗的数声轻响,只见五个一模一样的沈白川,出现在屋内。沈白川放出神识查探一番,心头一阵惊讶,这五个分身,居然修为与自己一模一样,难分真假。
  他再一次双手拧诀,五个分身化作五道流光,飞出沈宅,向四面八方行去。而且,沈白川还能微微感应到分身在路上的所见所闻。五个分身,在城内转了半个时辰,随后化为一片树叶,沈白川也失去那若隐若现的感应。
  沈白川心头微微一阵叹息,若是真的分身符,那就不是这样的效果了。除了具有如同本体一样的修为与强大的攻击力之外,与本体之间的联系也十分紧密,而且随着修为的增长,分化的分身也会越多。他暗暗决定,无论多么困难,都要炼制出如意符作为本命符。
  可沈白川小小的一次演法,却将平阳城中的各方势力,吓得不轻。特别是太学宫门人,得到在平阳城中,同时出现五个沈白川的消息时,那惊讶,骇然,不可置信的表情,纷纷在脸上呈现。无不在心中惊骇不已!
  魏王自从得到沈白川归来的消息后,也从大梁派遣了一彪人马前来,至于到底是什么目的,也是不言而喻。沈家隐藏着大秘密,此时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是看看谁人有本事取得这秘密罢了。
  信陵君是魏王派遣来到平阳城的主事之人,他得到消息后,思量再三,决定派遣剑王悲酥清风前往沈家小院,探一探沈白川的底细。如果可能,最好能将沈父抓来,这样就可以以此交换沈氏家族的秘密了。
  对于平阳城内的变化,沈白川不得而知,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他依旧在参悟仙符律令中的种种符文禁制,这使得他大开眼界的同时,对各种符文的运用,也变得更加纯熟。而且,仙符律令中提到的凭空凝符法门,也使得沈白川兴奋不已。
  凭空凝符,即引气凝炼成符篆,这需要灵引。任何人炼制符篆,都需要灵引。沈白川多用兽皮做符胎,用兽血做符文灵引,刻画禁制,最终炼制成一枚符篆。而引气凝符,却只需要炼制一枚符笔,或者是符文印入炼制的灵引灵器,即可引气凝符,凭空画符御敌。
  沈白川取出自己炼制的那一枚符笔,一阵苦笑,他无法将这枚符笔炼制成灵器。只因这支符笔本身的材料,实在太过低勒,倒不如寻得更好的灵材,从新祭炼一柄。他想起了朱中阳手中的浩然春秋笔,心头暗暗可惜啊!那笔中浩然之气一尽,也就是变回了本来面目。
  傍晚,残阳如血。
  悲酥清风,听信陵君说明来意后,立马提剑,向东城沈府小院行去。他是一名剑客,非常纯粹的剑客。只是昔年魏王对他有大恩,他不得不来。接到消息后,他不得不用一个月的时间,从黑死海赶回,以报答魏王的恩情。
  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驿馆,向着城东行去。使得信陵君心头极为不快,他希望悲酥清风能暗杀沈白川,而不是光明正大地过去与沈白川比剑。
  信陵君不懂一个纯粹的剑客,追求那种至高无上剑道的意志,才会对悲酥清风极度不快。悲酥清风用手按着腰间的飞剑,一步一步地行来,他每走一步,都在意志蓄力,将一身修为凝炼到最佳状态,时刻准备着一场巅峰对决。
  悲酥清风,每向前一步,身上的气势便增一分。四周川流不息的人群,远远地都绕道而行,或是躲避开来,对散发出强大气势的悲酥清风,有一种本能的敬畏。他,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剑,可又好似一座矗立天地间的山峰。
  他的气势越增越高,远远望去,一股青气直冲天宇。
  住在木屋内的沈白川,正在参悟符文法禁,忽然感受到从城内传来的这一股气势滔天,无可匹敌的战意时,他收取了玉简,一抖法袍,踏步走出了木屋。
  “保护好我母亲和父亲。”沈白川神识传音给黑衣,同时一步一步地向城外行去。他虽然没有放出神识查探此人是谁,但也知道此人是为自己而来。
  沈白川没有释放一丝气息,他依旧如同一个凡人一样,微笑着走向城外,就好似散步一般。对于悲酥清风那节节攀升的气势,犹如清风拂面。
  东城城郊,旷野之地。
  沈白川静静地站立在那里,等待着悲酥清风的出现。
  悲酥清风来到百丈开外,看着沈白川,轻轻地说道:“没想到二十年后,中原大地上,终于出了一名值得我出手的剑修。鄙人悲,人称悲酥清风。”
  沈白川看着面前这名看上去只二十岁上下,一身火红色法袍的男子,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我不是剑修,只是一名炼符师。”
  悲酥清风看着沈白川,一阵失落,他看着沈白川的资料,不过从资料中得知他使剑,而且他腰间佩戴的是一柄好剑。
  “不过,我可以陪你玩玩剑。”沈白川接下来的话,使得悲酥清风微微一怔。
  悲酥清风一生追求至高无上的剑道,在他眼里,只不过玩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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