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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啊呀,啊呀!”赵乾快步进了屋子,将手里的两只烧鸡及一坛好酒放在了地上,扶起那色汉子。他又见屋里一片狼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们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个人打上自个人啦!”
  那色汉子正在气头上,往地上啐了一口,根本没把赵乾的话听到耳里,指着古阳洛便骂道:“兀那小子!这可是我乾哥的屋子,我进来先向你相询,你不由分说便动起手来!若不是乾哥来得及时,我这条命怕是已经冤死在你手里了!”
  说罢,这色汉子也不给古阳洛解释的机会,在赵乾面前尽情地泼起了古阳洛的脏水,最后还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指着古阳洛的鼻梁,道:“乾哥!你可得替小弟作主啊!”
  赵乾的脸色愈渐阴沉,瞥了古阳洛一眼,见得古阳洛的脸色也不甚好看,便忙向这色汉子使着眼色。
  古阳洛气得连连摇头,索性将主动权交给了赵乾,自己弯腰拿起了被赵乾放在地上的烧鸡与美酒,也不忘往赵乾手里塞了一只,道:“打烂了你的桌子跟木弓,不好意思。”
  “光说不好意思就行了?”那色汉子还没等赵乾开口,便抢先骂了起来,稍转脑袋,却是见着了赵乾愠怒的脸色,又道,“乾哥!你还愣着做什么?好歹咱俩是同一个村里出来的,你就忍心看着小弟这么受外人的欺侮么?”
  “够了!”未等这色汉子说完,赵乾终是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了,也不多说,直接给了这色汉子一个响亮的大耳刮子,并喝道,“你还是如此的不长眼!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给阳恩公磕头,要么麻溜儿地滚出去!”
  这色汉子吃了赵乾的一个耳光,先是一愣,而后竟怒啐一口,指着赵乾,手指连连发颤,道:“好哇你!亏我还口口声声地称你作哥,现在看来你不过只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罢了!我呸!”
  话音一落,这色汉子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古阳洛把烧鸡一放,想要追将出去,却被赵乾伸手拦住了。
  他心中甚是不解,却见赵乾摇头苦叹了一声,又轻轻扬了扬手里的烧鸡,道:“别因为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而扫了咱们吃东西的兴致。”
  “好吧。”古阳洛叹了口气,心知赵乾念着以前的旧情,便扬了扬手,把躲在墙角的阿俏唤了过来。
  三人席地而坐,以木凳为桌,食鸡饮酒,终是填饱了空空的肚肠。
  两只烧鸡已经变成了满地的骨头,一坛美酒也已见了底儿。
  阿俏自觉起身,下意识地清理起地上的残渣来。
  古阳洛打了个饱嗝,也没有多说。
  赵乾却是仓惶起身,想接过活来,却被阿俏婉言相拒,只得尴尬地笑了笑,道:“今夜恩公恩母就在房里住下吧,我去屋外寻个去处将就一晚就行。”
  “那可不行。你浑身是伤,哪能让你在外边儿将就?”古阳洛道,“让你破费已令我不安,今夜你就听我的。”
  “唔。”赵乾迟疑了一会儿,道,“我怕怠慢了恩公恩母。”
  “无妨无妨!”古阳洛看了阿俏一眼,见得阿俏正盈盈浅笑地看着自己,心中更喜,道,“我两口子也是过得苦日子的,没什么怠慢不怠慢的,江湖中人哪有这么多七不着八儿的顾忌?”
  “那好吧。”赵乾终是应了下来。
  “对了!”古阳洛想起了先前灰溜溜离去的色汉子,不禁问道,“先前那色胚倒与你挺熟的,他叫什么名字?”
  听得这“色胚”二字,赵乾的心里已经有了分寸,苦笑一声,道:“他姓西门,单名一个千。原来同我是一个村子的,后来村子里出了些变故,我就跟他一起跑了出来。他生性贪色,曾惹下不少祸端,我看在曾经与他同村的情分上,便替他解了许多次围,却没想到他这次竟然敢把主意打到了恩母头上。”
  赵乾说完,满脸的懊悔。
  “这小子倒真诚得很,竟无半点作假!”古阳洛生怕赵乾会瞒着掖着,便在他刚开口时就运起了阴阳异瞳,发现他所说的话竟与心思无半点差异,倒是对他大为改观。
  “难道这不应该么?你现在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哪有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扯谎隐瞒的?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绝密大事,当然犯不着作假。”老齐道。
  “也对。”古阳洛这次倒是与老齐的想法一致,听得赵乾说完,点了点头,便道,“原来是这样,倒也难为你了。这样吧,你也累了一天了,就先好好休息吧,我两口子就先出去转一转。”
  说罢,也不等赵乾回应,古阳洛便拉起了阿俏的小手儿,往屋外走去。
  两人出了屋子,见得眼前是一片漆黑,不禁哑然失笑,脸上尽是无奈。
  这屋外跟屋里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一边儿还有些光明,一边儿却像极了那无尽的黑暗深渊,似乎正张开着通往地狱的大嘴,等待着在暗夜中迷失方向的可怜猎物。
  一阵寒风簌簌吹来,阿俏不禁打了个抖。
  古阳洛见状,忙把阿俏搂在了怀里,柔声道:“咱们先等一会儿,若有月亮出来便好了。”
  阿俏软绵绵地窝在了古阳洛的怀里,寒风所携来的寒意尽皆消褪,浑身尽被古阳洛的阳刚气息所覆。
  她悄悄地闭上了眼睛,稍稍挪了挪头,静静地嗅着只属于古阳洛的气息,在不知不觉中小脸儿竟已变得滚烫。
  古阳洛感觉到了阿俏的小动作,心中微痒,搂住其纤细小腰的手不禁一紧,但用眼角余光一瞥,只见小屋离自个儿极近,便只得强压住了心里的火苗,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小子,没想到你的自制力还不错嘛。”老齐道,“你放心,待会儿如果要发生什么干柴烈火的事情,老子会选择不看也不听的。”
  古阳洛听得老齐又是这般调侃自己,不禁苦笑,却见眼前忽地闪过了一道寒光!
  不由分说,他忙将阿俏拦腰抱起,往身侧仓促一躲,堪堪躲过了这袭来的东西。
  噔的一声!袭来之物钉入了房门边儿的木头里,屋内的赵乾并未入睡,此刻听得异响,连忙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又是一声闷响,又有一物钉入了房门边儿的木头里。
  未过瞬息,三人还未缓过神来,便又听得哐啷一声脆响,似是酒坛触地而破碎的声音。
  他们借着屋里的灯光,终于看清了地上的东西,的确是有一个摔碎了的酒坛,但里面流出来的却不是酒,而是一滩腥味儿窜天的鲜血。
  古阳洛心里一惊,皱了皱鼻子,向屋外喝道:“腌臜小贼!有什么事儿正面解决,搞这些神神鬼鬼的小手段算什么本事?”
  阿俏捂着鼻子,躲在了古阳洛身后,仍旧不敢出声。
  赵乾看着地上的污血,知晓定是西门千心中不服再来寻衅,便向外喊道:“西门!你就听我一句吧,莫要再打恩母的主意了!”
  “哼!你叫那小娘子恩母?那这臭苍蝇便是你恩公喽?”声音悠悠传来,果真是西门千。
  古阳洛听得西门千不仅色心不死,还仍旧如此辱骂自己,双耳微动,运起阴阳异瞳,足上着劲,掀起一块酒坛碎片,朝声音来处踢了过去!
  树叶抖动,却是不闻其他声响,看来这一脚倒是毫无悬念的被西门千躲了过去。
  “臭苍蝇!还敢对你爷爷出脚?”西门千吼道,“赵乾!今晚不关你的事儿,你快滚回屋里去!”
  眼见已无和谈的可能,赵乾暗叹了一声,刚想表明立场,却见得古阳洛已把阿俏拉到了他的身前。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儿,迟早要有一个了断。你身上有伤,不宜再战,就带着俏儿回屋里去吧。”古阳洛道。
  “好,好吧。那恩公你多加小心。”赵乾明白了古阳洛的意思,心中感激,便领着阿俏进了屋。
  阿俏进屋,受赵乾所护,古阳洛便已没了后顾之忧,挺身抖去身上寒意,也不多话,蓄劲于足底,猛地往地上一踏,将酒坛碎片尽数震起,再使一招“魁星踢斗”,足招连环,使这些碎片似连珠般激射而出,并呈一字排开,锁住了西门千的所有退路,使其避无可避,只得硬接!
  西门千匿在众树枝叶之间,见得这些碎块,心中凛然,暗骂一句,提起了身边儿的两个酒坛,向左掷出其中一个,自己则提着另一个往右侧躲去。
  哐啷一声!
  西门千所掷出的那个酒坛于古阳洛踢来的碎块儿撞了个正着,洒下一地污血。
  古阳洛听得异响,忙将目光移了过去。他刚想续招,却又听得另一侧传来一声闷响,心神顿敛,才将目光移了过去,便见眼前一物陡然变大!
  他促然仰头,腰身微弯,下意识地使出了一招“鲁达抱坛”,拨去了酒坛上的力道,顺势将其揽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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