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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穿越
  当一个人呼吸都感觉压抑的时候,很该换个环境了。墨涵还有几天就30岁了,可是就象孤单的一个人过情人节一样,那个可以老土的捧花说生日快乐的男人还是没有出现。在朋友好心的介绍下,走马灯似的男人在眼前来了又去,没人可以容忍她超过一个月。宁愿在线追《越狱》都不陪男友去电影院,沉迷于网络聊天却不愿面对眼前一人,对多年求学中累积的哥们永远比男朋友厚道。
  墨涵自己的总结是:“我还没优秀得让一个懂我的男人来包容我这种种劣迹。”当然她更没寻到一个让她值得不舍不顾去爱的男人。
  感情是什么,其实墨涵时常觉得自己要求不高,不过是一份单纯的爱,为何就这样的难!
  最近网上的清穿文很多,对清史感兴趣的墨涵简直着迷了,不同篇目中那些卓而不凡、至情至性的康熙的儿子们深深吸引着她。虽然各位大大对诸子褒贬不一,各位大大让女主爱的客体不一,然墨涵深信不疑的是,每个人都是值得爱的,重点是你穿去的时间和地点,月黑风高就变杀人夜,花前月下正当恋爱时。
  “我一定要换个环境,我一定要想办法去!我要去和他们每一个作朋友!”墨涵概括着穿越的办法,估摸着最不济就去北京故宫摔跟头,爬树、上吊,落水估计是不行的。只是自己琴棋书画虽会欣赏,却无一精通,唯一能做的准备工作就是背诵圣祖年谱,期望这点小预知能在关键时刻保住小命!无他,这辈子墨涵就是书读得多,杂书!另外很重要的就是,女人最大的敌人是同性,墨涵本来就对感兴趣的东西过目不忘,准备了很多美容、营养小贴士对付假想敌。
  粗略浏览了一遍后,开始背诵。
  背到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戊寅)
  正月康熙帝巡幸五台山。命皇长子胤禔、大学士伊桑阿祭金太祖、世宗陵。
  三月封皇长子胤禔为直郡王、皇三子胤祉为诚郡王,皇四子胤禛、皇五子胤祺、皇七子胤祐、皇八子胤禩俱为贝勒。
  四四、八八,开始真正登上了政治舞台,史书上的他们是对立的,野史中的结局又都是悲惨的。那泰陵中是否还有他的头颅?那个挫骨扬灰的女人是他的最爱么?他们的人生、他们的命运和我能产生交集么?三十七年,太子已失了圣眷,所以老康才会让其他的儿子来牵制羽翼日丰的太子吧?
  太多的问题,墨涵喝完牛奶,实在没有精神想,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去,睡梦中全是错乱的数字和纷繁的名字,数字、名字旋转旋转,旋涡中墨涵不自觉的伸手试图抓紧什么,努力似乎是白费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数字钻进衣袖。
  1696
  一双眼睛,有一双男人的眼睛,冷得如冰,那冰封住的是怎样的心呢,墨涵热切的望住这双眼,想用心底的火去融化这片冰,她有强大的小宇宙!她能办到!
  1696,穿越之旅!
  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梦中情形如云烟散。墨涵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不求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境界,能这样睡到自然醒也是人生修为了。就好比天上掉帅哥的愿望是美好的,可以去想,但四周美女都死掉的恶毒还是免了吧!还有几天就进入后三十年睡不着的凄凉了,先睡够本,免得以后买睡宝。
  翻身坐起来,睁开惺松的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面前,老天,昨天明明在家没出门啊!这样的梦发得奇特,她揉揉眼睛,再看,那男人还是好奇的看着她。
  没错,是换了个地方!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穿,但是什么也没做啊!墨涵使劲甩头迅速恢复意识,千真万确,穿了!
  接着墨涵就被莫名的悲伤包围,因为——因为——————,墨涵置身一个欧式教堂里,面前的男人是个高鼻子洋人!老天在愚弄我!她居然是躺在椅子上的,看看圣母抱着圣子恬静的笑,墨涵浑身不禁一哆嗦!
  彻底的绝望,彻底的悲哀!凭直觉,这个老外不是英国人,墨涵只会说英语,但因为太喜欢德甲和意甲,兼之舒米在法拉利胜利后听的德、意国歌,特意学了几句口语,仅限于sayhello,goodbye之类,在墨涵最想追随的马拉多纳和卡尼吉亚的精神感召下,还自学了半年的西班牙语,可苦于亲眼见到偶像的夙愿难偿,也就如她自己介绍的,我的西语水平和意语、德语水平还是不相上下的。保不定现在真在西班牙,07年3,F1的西班牙站是5月,保不准还赶得上!
  “hola”没反应。
  换德语,7月是德国站:“gutentag”
  天,老外的瞳孔在放大,最后一根稻草,虽然觉得比起球星,面前的老外简直相貌犯罪,毕竟9月还有意大利站:“Comeva?”
  墨涵的哀号被老外的尖叫吓得卡在喉内,“啊————”
  老外冲了出去,墨涵看看身上,穿的不是干净的衣服,泥水混合后的痕迹清晰可辨,已不是自己在家的睡衣,灰黄的袍子,地上却是一双沾满泥土的布鞋,她也顾不得许多,将就穿上,倒也合脚。
  转身看去,老外在门口拉着个人说话,那人个子矮些,被老外挡住了,加之门外正是青天白日,看不真切,但是,但是,墨涵开始兴奋起来,老外说的居然是一口京片子,虽然有点慌乱:“卫公子,了不得了,你救回来的小姑娘居然会说三国语言!”
  回答他的是却是淡定的温润的青年男子的声音,语气冷漠:“什么三国语言,莫不还有五代语言了?”
  三国?五代!是个中国人才知道吧!
  墨涵好奇地向大门走去,此时正值日落时分,霞光从室外透来,那男子站在门口恰巧就站在了霞光的中心,颇有几分画上佛像的味道,她的心突突跳着,控制自己的那莫名的紧张。那霞光射进眼里,看不真切他的模样,只是那清雅的湖水蓝长衫印入墨涵眼里。听他们的对话,这人还救了自己,该感谢一下,便走上前去。眼睛适应了光线,模糊的轮廓也清晰起来,却是个不足20的青年,墨涵还不及鉴赏他的容貌,就惊喜发现青年留的竟是前额光光的辫发,那——那这是清朝,是中国!
  墨涵顿时有劫后余生的轻松,忍不住抓起青年的辫子观看,正在羡慕那辫梢处湖水蓝的穗子实在精致,手上却被一把折扇不重不轻的敲了一下,辫子就已经回到主人手里,随意的又搭回身后。墨涵歪嘴翻个白眼,才抬头细看,一看之下,目光却定住了。
  俊朗的面庞上,那双眼睛让墨涵着魔,那两汪深潭笼着烟、隔着雾,明明近在眼前,却又越飘越远,就如隔着万水千山。这眼睛一下子把墨涵所有的思绪打乱,无意识的追随那目光,她在何处一定见过这双眼,冰凉凉透入心扉,却有不易察觉的几缕忧愁。眼睛的主人也审视这毫无保留、大胆、清澈的眼,依旧跳跃着两团炙热的火焰,就如他初见她那一瞬,那眼里有恨不得温暖寰宇的热忱。二人浑然忘我的凝视着彼此,太阳西落,霞光比方才更加柔和更绵延,幻化成随风飘逸的丝帛缠绕着相隔300年的灵魂——
  老外是个法国传教士,中国名字叫孔喜,说是欣赏孔子,心眼好,身材比卡西莫多强,在少年不解释任何问题还拂袖而去的前提下,很耐心的向墨涵叙述他所知道的一切。现在是1696年,康熙三十五年,是在北京城。墨涵由衷感谢着,老天爷真的很眷顾自己,真正是好年份啊!老老少少都还是鲜活的生命的年份。
  听见孔喜称少年卫公子,知道他们熟识,墨涵见他走也不追赶。孔喜说其是裕王爷的远房亲戚,常来请教法语,今晨是他把昏迷的墨涵带来的。据说中了蛇毒,幸亏处理及时得当,已无大碍。至于旁的事就一概不知。
  晚饭就在教堂里喝了点粥,孔喜急于询问墨涵的外语天赋,墨涵却一心打听时局状况,听闻康熙已亲征噶尔丹,京城由太子留守。这和年谱的记载是一致的,墨涵暗喜,几句话就把自己的来历马虎过去。待孔喜要给她宣讲璀璨的法国文化,墨涵选了段自己最了解的法国宗教战争时期:“我知道你们的事,三亨利、胡格诺派、阿朗松公爵,是不是?圣巴托缪之夜,你们以宗教的名义屠杀教众,巴黎的血腥气怕是最浓郁的香水也无法掩盖的吧?凯瑟琳?美第奇为了最钟爱的亨利三世,无视弗朗索瓦二世与查理九世的生死,对最小的儿子更是弃如草芥。她强迫女儿四处联姻,巩固法国王权,甚至杀死了昔日既是同盟又是情人的海军元帅科利尼。”孔喜惊讶的看着墨涵,这些是不可能传入中国的,可这个小丫头——
  墨涵却误解了他的意思,只觉言语间太不注重国际影响了,赶紧挽回局面:“我喜欢你们的玛尔戈公主,敢爱敢恨!她最初喜欢吉兹公爵,不喜欢纳瓦尔亨利,哪怕被迫举行婚礼,她也以无声的拒绝来反抗。红衣主教也拿她没辙!她和拉莫尔的故事太感人了,逃出血雨腥风的巴黎后,拉莫尔为了救出被软禁在卢浮宫的玛尔戈去而复返,最终被押上断头台。玛尔戈却勇敢的活下去,带着拉莫尔的头颅去向他信仰的归属地──纳瓦尔。”墨涵说到此,已满怀憧憬,这才是她要的爱情,真的能勘破生死的爱。
  自此,孔喜对墨涵推崇备至、推心置腹。老外也好了解坊间的流言,议论最多的莫过于渐失圣眷的太子,说是前年拜褥一事,沙穆哈之死就是皇帝杀鸡儆猴,警示太子日益膨胀的野心。墨涵是口无禁忌的:“玄烨自己惯坏了胤礽,却只说孩子的不是,哼!”
  墨涵从来没这样脏过,头发脏不说,光是洗脸,水就黑了。
  洗漱后,教堂里没有镜子,那水盆根本看不清自己的长相,看身量,大约十多岁的小孩一个,胸前也就才开始发育。墨涵还比较满意,她本就是不想变老的人,也不觉得特别的别扭,所幸没有缠足。换衣服时看见右边小腿上还没结疤的一个小创口,知道是蛇咬的。随身的包袱里是几身干净的男装衣裤,面料、做工都还讲究,外有几两碎银和张银票。那张银票却吓她一跳,100两,换算到现在也是5万多块人民币了。这个肉身还真有皮款啊!身上系了块玉佩,却是奇怪的字符,不认识,是满文么?可这肉身里本来的魂魄呢?这个小女孩又是谁呢?这么小个孩子可别去现代受苦啊!
  墨涵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在教堂的后院小屋说睡就睡,可心里却老是记挂着那青年男子,想想真好笑,明明是他自己失态呆站在那里,但顿悟时反而恼怒墨涵似的,怪责的跺足,不发一言,转身就走。她哼一声,心下庆幸,还好不喜欢小酷哥,对他的美色还算有抵抗力,不过他的眉眼是很诱人就是了,简直适合去演偶像剧!就在独自臆想中,渐渐入梦,除了那冰凉凉的眼,似乎还有一双泪眼在悄悄打量她,她半辈子不自知的梦中呓语又冒了出来:“你若是笑笑,会好看许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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