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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回忆
  何况,中国有个老观念,多子多福,对于孙子,他们也不一定多抗拒。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僵局,众人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周末,楷楷照例被司机接到奶奶爷爷这里来,平时跟着妈妈住在外面的公寓里。
  马乐于是更加得意地生活着,因为有了孩子,何子卫认为不宜再常住酒店,就买了一个拎包即可入住的公寓,还给她请了个保姆,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马乐在何子卫的陪同下去做孕检,第一次超检查,当时因为等着做超的人比较多,一个接在做,另一个做好准备,所以何子卫就不能进去了,只能在外面等。
  医生皱了眉头,咦了一声。
  马乐立刻敏感地问医生怎么回事。
  医生说道:“你这个宫腔内探查不到妊娠征象,而子宫腔外能听到异常的回声,最大的可能是宫外孕了。你把这个单子拿到妇产科让医生给你诊断一下,要是确诊的话要及早治疗。”
  马乐非常震惊,自己费尽心机冒着多大的风险回来,好不容易怀孕了,怎么可能这样?
  “医生,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说单子今天拿不到,我过几天来拿,你知道我先生盼孩子很久了,我不能让他失望,我要撒个善意的谎言,希望你配合一下好吗?”马乐对医生说。
  医生说:“这不是配合不配合的问题,关键是宫外孕非常危险,要是大出血了,会有生命危险,你不要拖拉,要及早治疗。”
  “恩恩,我会的,只是今天不要说,我过几天来拿单子,我要慢慢跟他透露,你给我个缓冲时间,好吗?”马乐说道。
  “好吧,只是你要重视,身体是自己的,老公的态度重要,但也不能拿生命来开玩笑啊!”医生勉强同意了。
  马乐强打着精神出来,看见何子卫在外面等着,立刻走过去,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等得不耐烦了吧?”
  何子卫扶着马乐:“哪里呢?你都不怕烦,我还会怕吗?想到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想着都开心,哪可能不耐烦呢!检查结果怎么样?一切正常吗?”
  “正常。”马乐强作笑颜。
  “孩子怎样?男孩还是女孩?胖还是瘦啊?”何子卫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哪看得出呢?孩子还小着呢!”马乐说道。
  “你的检查单子呢?给我看看,看医生怎么说的?”何子卫接过马乐的包,就要翻。
  “别动啊!单子今天拿不到,人太多了,过几天我来拿。”马乐的谎言已经打过草稿了。
  “哪天来?到时我安排人过来,你就不要来回奔波了。”何子卫很体贴地说。
  马乐一听,有点慌了,她怎么可以让谎言眼睁睁地被戳穿呢,连忙说道:“还是我来吧,我既可以运动运动,就当锻炼,平时一个人呆在家里,都快发霉了。我还可以咨询医生关于怀孕的注意事项啊!”
  “那我派个人陪你过来。”何子卫想得很周到。
  “不用了,你要相信,我能行。”马乐撒娇道。
  何子卫搂着马乐的腰,又拍拍她的头,侧脸笑道:“你怎么如此懂事?你放心,我一定会说服我爸爸妈妈,让你住进我家,你怀孕了,家里人多,可以多照顾点。”
  “不,我在国外多年,不懂人情世故,跟你爸妈可能会有冲突,还是让我住外面吧,有阿姨照顾,很好的,你就不用再操这个心了吧!”马乐有一套呢,现在可不能住回家,再说这个孩子注定保不住了。既然保不住,也要有个罪魁祸首来顶着,不然太对不起自己这么辛苦地努力,千里迢迢从国外冒着风险追回来,就得到这样一个结果,不是太冤了吗?一定要拉几个人下水,否则不王王地苦了自己?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何子卫揽过来:“怎么了?怀孕会失眠吗?”
  “不是,只是有点激动呢?终于有你的孩子了!”马乐很贪念何子卫的怀抱,往他怀里靠了靠。
  她自己都不能确定,这个孩子没了以后,什么时候才能再怀上,医生也说,要好好治疗,否则以后难怀孕,而且再度宫外孕的几率比较高。
  要是没有孩子的话,何子卫的家人都知道自己并不是姐姐,那么终究有一天纸包不住火,说的人多了,何子卫难免不动摇,到时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在这里站住脚?
  马乐自是心事重重,苏冉冉为什么这么幸运,一路顺风?
  第二天,待何子卫去上班后,她就打的去苏冉冉的小区。
  看到苏冉冉开车送孩子上学,两人嬉笑着,时而说普通话,时而说英语。
  马乐冷笑:有什么了不起,要是我的孩子,我还可以教他更多一种语言呢,我不但会说流利的英语,海货说一口流利的法语呢!
  马乐就这样天天跟着苏冉冉,跟了一个多星期后,她也找到了规律,看来自己去接苏冉冉的孩子是不可能的了,苏冉冉的孩子天天有个老外送出来,然后两个人有讲有说,果真,如何子卫所说,楷楷的老师喜欢她,他们这是不是开始正式谈恋爱的意思呢?
  周末的时候,照例是何家的司机,去接苏小楷,这天苏冉冉会打的到学校,陪着苏小楷一起到何家,然后亲手交给他的爷爷或奶奶,苏冉冉再打的回家,留下孩子一起过周末。
  马乐开着车,紧跟着司机。
  到何家的时候,马乐迅速下车,她知道苏冉冉有小孩子,下车会有些迟疑,但不会慢很多,自己车在后,要迅速抓住这一时机。
  于是待大门开启的时候,马乐也快速闪身而入,然后就给何子卫打电话,说自己到他家了。
  何子卫非常惊讶:“你一个人去我家干什么?”
  马乐说:“我想着该来的早晚会来,所以我干脆不管不顾,直接就闯来了,我怕我稍一犹豫,就丧失了勇气,所以你也赶快回来吧,我怕我一个人,没有勇气面对他们。”
  “好,你别急,我赶快回去。”何子卫扔下手里的工作,立刻就往回奔。
  马乐打电话的同时,苏冉冉也觉察到了异样,看清是马乐后,也感觉非常奇怪,她不但胆子大,脸皮也厚。明明伪装都撕下来了,她竟然还敢登门。
  苏冉冉不管她,只是搀着苏小楷进门,他的爷爷奶奶早就做好他来的一切准备。
  “爸爸,妈妈,一不留意,马乐跟着我们进来了。”苏冉冉指指外面。
  殷丽娜站在门口冷笑道:“让她进来,我正想怎么把她绳之以法呢,她倒自动送上门来了。”
  马乐也是聪明人,她自然不会一个人进入大厅里,至少她认为时辰未到,一切都要当着何子卫的面进行,不是吗?即使知道自己这次不成功了,也要拉个下水的,不能让苏冉冉顺利地回到何子卫身边。
  只要努力,机会总会有的,曾经的状况对我是多么不利,最后不也到了今天这一地步吗?
  这次只是运气有点差罢了,不然就基本上等于成功了,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自己是宫外孕。
  马乐在院子里磨蹭,她计算着何子卫要多久到家,自己冒险服了堕胎药,什么时候生效,然后一定要选个契机让何子卫亲眼目睹苏冉冉的罪状。
  马乐在何子卫家的花园里转悠着。苏冉冉和殷丽娜对她的行为捉摸不定。
  “要不要去看看?”苏冉冉问,“她不会搞什么破坏吧?”
  殷丽娜于是拍拍管家的肩,指指外面。
  管家很机灵,一句话没问,根据她们的神情和几句对话,就弄清了来龙去脉。
  于是管家向着马乐走去:“这位小姐,你是小安的朋友吗?我看你是跟随者她后面进来的,怎么不进屋呢?现在天气也冷了,院子里的我也没怎么打理,没什么好风景,让你见笑了,还是先进客厅坐坐,喝杯开水吧。”
  马乐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在想用什么借口进屋呢,听到管家如是说,正中下怀,于是连忙笑着迎上去:“我欣赏一番,正欲进去呢!”
  对这种脸皮厚心又黑的无耻之徒,殷丽娜自然是没有好脸色。
  苏冉冉也不明白她这次来的意图,进这个家门是不可能的,何子卫能有今天这样,她是合谋者之一,连当地警察都结案了,何子卫失忆,他一家人可没失忆,所有警察可多没失忆,她只是钻着法律的空子逍遥法外,按理说要躲他们一家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送上门来?
  难道她真是精神不正常?不然怎么可能有如此愚昧之举?
  ”你今天是来道歉的?还是来请罪的?”殷丽娜都没让她坐下,直接把马乐堵在门口。
  “阿姨,我想我们有误会,我想来跟你们冰释前嫌的。”马乐既然做好思想准备,自然不在乎她们对自己的态度。
  “冰释前嫌?你设计对子卫下药,几乎要让他变成没有思想的人,你竟然好意思说误会?”殷丽娜指着她怒道。
  “我也不懂啊,那全部是我医生的事。再说这也不全部是不利的,子卫现在记性比以前更好了,现在的文件资料他都能过目不忘,你们怎么没看到好的一面呢?”马乐看到苏小楷在旁边玩耍,心机一动,连忙弯下腰,“这是何子卫的儿子吧,这眉眼,这嘴巴,完全就跟何子卫一模一样啊!”
  “你别碰他,你走开点!”殷丽娜说不出的讨厌。
  苏冉冉也抱起儿子,对她退避三舍。
  “苏冉冉,你有个儿子了不起吗?你都跟何子卫离婚了,你充其量只能有这个儿子而已,你护好了,不要出了什么意外,后悔莫及。我现在跟何子卫在一起,我可以为他生好多孩子,你神气个什么?”马乐估摸着何子卫也快到了,所以故意挑衅。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殷丽娜气道:“你咒谁呢?你这个疯子生的孩子,我们家还不想要呢!”
  “谁疯子?你说谁疯子?”马乐也挥手上去,想要回殷丽娜一个耳光。
  苏冉冉连忙把苏小楷交给阿姨,自己抢着猛地扑过去,把马乐一推:“你还想为何子卫生孩子,你竟然敢打他的妈!”
  马乐站立不稳,乘势往地上一坐,但还是挣扎大叫着要打殷丽娜:“谁骂我疯子,我就打谁!”
  然后半坐在地上,隔着苏冉冉,一把拽住殷丽娜的衣服,殷丽娜一个猝不及防,也摔倒在地,苏冉冉隔在她们中间,也被顺势拉倒在地。
  于是三人在地上乱做一团,马乐依然拽着殷丽娜的衣服不放,舞着双手还是想回打,苏冉冉当然不肯让她打自己的婆婆,于是死死地去拽她的双手。
  “你们这是做什么?”何子卫推开家门,大怒。
  “这个女人,子卫,即使她是马欢,我家无论如何都不敢要了。何况她只是马欢的妹妹,犯罪分子马乐。你看到了,苏冉冉进我家这么久,不管我们有怎么的误会,顶多言语上有点冲突,我们还从来没有过肢体冲突,这女人倒好,一个泼妇。”殷丽娜还来不及立起来。
  “妈,你们两个人对付她一个,还要她怎么样?”何子卫的眼光落在苏冉冉的手上,这时候马乐已经松了拽住殷丽娜的手,而苏冉冉则还在拉着她。
  苏冉冉意识到何子卫的目光,苏冉冉冷笑一身,扶着殷丽娜站起来。
  何子卫连忙过来试图拉马乐立起来。
  “啊,不行。”马乐捂着肚子大叫,“肚子疼,子卫,我肚子疼。”
  何子卫连忙抱起她:“别怕,我这就送你上医院。”
  何子卫抱着马乐直接往外走,临出门时狠狠地瞪了苏冉冉一眼:“你做的好事,要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苏冉冉苦笑着,一言不发。
  “别怕,苏冉冉,他不敢对你怎样,我们会为你做主,这个泼妇,神经病,我绝不会要她给我家生孩子,基因差,教养差。”殷丽娜拍拍自己被拉皱的衣服,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候,两个便衣进来,对殷丽娜说道:“何夫人,所有的都记录下来了。”
  殷丽娜道:“气死我了,本来还想再多套出点她的话来的,都让子卫搞破坏掉了。走,我们跟着他们去医院,不要让她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不知他们去哪个医院了。”便衣说道。
  “一定就是最近的那个医院了,我知道,那天还听子卫打电话带她去妇检的呢,没错,他们一定也是在那里,走吧!”苏冉冉和殷丽娜一起,跟着殷丽娜叫过来的两位男士赶去医院。
  “你怎么样了?”何子卫一边开车一边问马乐,“能坚持住吗?”
  “肚子疼。”马乐这下是真肚子疼了。马乐心里恨恨地,怎么就这么不巧呢?按她自己的预算,应该在他家里倒下来,然后那时候药效起作用,就像那一年曾经做过的那样,可是今天真倒霉,就差那么一点点,早知道如此的话,自己说什么也要找理由再坚持一会儿,让她们自责,让何子卫饶不了她们。
  不过这样也行,尽管火候上不足一点,但也算顺利栽赃了,毕竟这个孩子是留不住的,医生建议自己越早做手术越好呢。
  何子卫到医院,随便把车一停,抱着马乐直接冲向电梯,好在他上次陪马乐来过的,知道妇产科在哪里。
  何子卫抱个马乐到底耽搁了一些,当殷丽娜和苏冉冉赶到的时候,他们正开始进电梯。
  于是苏冉冉和殷丽娜就进了另一台电梯直上。
  何子卫所乘的电梯中途停了两个楼层,而苏冉冉她们乘的却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几乎差不多同时到达。
  当何子卫把马乐抱到检查台上的时候,马乐的耦合色的裙子上全是血,何子卫看到那些血,突然愣住了。
  怎么这情景这么熟悉?何子卫感到头痛欲裂,“啊!”何子卫抱住头,站立不稳。
  苏冉冉连忙扶住何子卫,可是何子卫觉得头部有无数针尖在刺,苏冉冉连忙招呼一起来的两个男子,帮把何子卫送到急症室。
  就这样,何子卫和马乐同时住院了。
  马乐检查下来,没有疑义,是宫外孕流产了。
  医院里对每个患者都有记录卡,当检查医生翻开马乐的记录的时候,不禁责怪道:“你明明知道很危险,怎么还拖到现在才来,你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啊,你知道你这样拖得时间越长,愈后的状况越不良好,要是在以前这个输卵管就要切除了,现在我们可以保守治疗,但是将来再次怀孕的可能还是比较困难了。”
  “求求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做手术,我还没有孩子,求求你了!”马乐这时也害怕起来。
  “现在说一万个求有什么用?你知道你这么做有多危险吗?能捡到一条命就不错了。”医生说道。
  另一边医生给何子卫注射了一枝止疼药,然后才能给他全面检查。
  苏冉冉让一个男士下去留意马乐的情况,他们三人就在走廊里等着何子卫的消息。
  马乐的手续都做完了,何子卫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殷丽娜沉不住气了,本不想打电话给张建业的,这时实在透不过气来,不但给张建业,也给女儿女婿打了电话。
  此时才像瘫了似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苏冉冉,你过来,让我靠一下。”
  苏冉冉连忙坐过去,像搂着孩子一样,把殷丽娜搂在怀里。
  “妈,你别担心,不会有大事。我有个预感,子卫这一次会彻底痊愈。”苏冉冉安慰道。
  “嗯,希望如此吧!”殷丽娜已经筋疲力尽,与马乐一番吵闹,已经耗尽了元气,突然何子卫来了这么大的变故,巨大的担忧与恐惧,袭击得她几近垮塌。
  “妈,你打个盹,等会儿子卫出来了,我叫醒你。”苏冉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殷丽娜身上。
  “好吧,我真的撑不住了。”殷丽娜有气无力地说道,于是就倚在苏冉冉身上,闭上了眼睛。
  等张建业一行来到的时候,何子卫还没出来,他们几个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就先去马乐那里看了一下,把所有该办的手续,该交的费用,都办妥了,一个个再回到苏冉冉他们身边,不一会何子卫检查结束,也被推了出来。
  “没有问题,一切状况良好!刚才用了一点药,等会儿他就会醒来。”医生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一个个期待的眼神,还没等他们发问,医生就连忙把好消息告诉他们,以免他们过分担忧。
  “脑子没坏就好。”殷丽娜悠悠地吐出了一句话。
  “妈,你想什么呢?哥哥又不是得了什么器质性的疾病,他只是被下了药,有些功能减弱了而已,怎么会得如此严重的问题呢?”何南彩对自己的哥哥,一直都是抱着乐观态度。
  何子卫被推入了VIP病房,好在这个病房有好几个房间,张建业和张思翰就在何子卫的房间陪着,几个女的就到隔壁的房间躺一躺。
  何子卫觉得这一觉睡得真舒服,这一觉,做了长长的一个梦,所有的过往都在脑子里巡回一遍,何子卫清楚地记得,自己出差多时,天天跟苏冉冉视频,开着玩笑小别胜新婚,让苏冉冉洗了王王香香地等他。
  谁知道后来那天的早上,竟然遇到马乐,她说在家里整理,有好多马欢的东西,问自己要不要,要的话就随她去拿。
  想着马欢已经仙去,那个温柔的女孩已经埋在自己记忆中,算青春的纪念吧,于是就答应跟马乐去拿。
  后来在进她屋子的时候,感到头上边重重一击,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就是大段的空王,再醒来时就是在国内的医院里。
  再然后,医生的话,亲人的话,朋友的话,慢慢都记起来了,何子卫在许多信息中,梳理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没想到自己会再一次冤枉苏冉冉,还逼着她与自己再度离婚,这个马乐真是的,无法想象她是马欢的妹妹,外表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怎么内里就如此天壤之别呢!
  还是张思翰年轻精力好,张建业在何子卫的床头慢慢陷入了梦乡,自然没发现何子卫有什么异样?
  而坐在椅子上打盹的张思翰,时不时醒来一下,没醒来一下,就会看一下何子卫,这一次他竟然发现何子卫眼睛睁开了。
  “哥哥,你醒啦?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张思翰走近何子卫,轻轻问道。
  “不疼了,把你们吓坏了吧?”何子卫握住张思翰的手。
  张思翰笑道:“我们来得晚,我们倒没吓到,就是难为妈妈和苏冉冉了。”
  “她们呢?回家了吗?”何子卫现在是无数的歉意,尤其是对苏冉冉。
  “没有,都在隔壁呢!我去叫她们过来。”张思翰转身欲走。
  何子卫一把拉住他:“不要吵她们吧,让她们安稳睡一觉再说。”
  “哥,你以为她们睡得安稳吗?与其让她们在忐忐忑忑中睡一夜,还不如现在把好消息告诉她们,这样她们睡也才睡得安稳。”张思翰还是起身去隔壁房间了。
  这时候张建业也基本醒了,坐起来看着何子卫:“还有哪里不适吗?”
  “没有哪里不适,爸,我记起来了,所有的都记起来了。这段时间,真是苦了你们了。”何子卫抱歉地说。
  “我们倒没事,只是苦了苏冉冉,既要带孩子,还要照顾你,还要被你冤枉,你现在康复后,要好好补偿她。”张建业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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