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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僵局
  何子卫拍拍苏冉冉道:“话是这么说,但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你要是回家,不象征性地给他们一点红包,他们背后还不知要怎么编排你。人就是这个样子,你要是象征性给他们红包了呢,他们多少会念着你的好,即使是个王眼狼,当遇到同样问题的时候,他们会作比较,就当你给自己用钱买点人脉吧!”
  最后何子卫和苏冉冉重新装了红包,苏茂渊和田蓝,苏冉冉还是给他们一人十万。
  对苏笑笑,苏冉冉犹豫了,这样个人,没有一点姐妹之情,还背后下毒手,使自己在西城几乎无立足之地,苏冉冉哪怕场面上的好,都不肯对她做。
  还是何子卫劝她:“你要是特意把她遗漏呢?她这种小鸡肚肠的人,又不知道要怎么想着花样来编排你,倒不是怕她,关键是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而且我们树大招风,要是别人呢,还可以交给律师,该怎样就怎样。但是你与她这个身份,外界舆论会偏向于弱者,要被她利用起来,说养你这么大,王眼狼之类说你,尽管没什么影响吧,但至少影响了你的心情,多少会不开心,所以还是破费一点,堵住她的嘴。”
  “那给她封多少红包呢?”苏冉冉也拿不定注意。
  “你哪些堂哥,表妹都是一万吧?那她就两万好了。要有点不同,毕竟她是你名义上的妹妹,但是又跟你爸爸和二妈不一样,他们是长辈,你多给点算孝顺,给她么,就用不着这么多了。另外你的那些叔叔婶婶,姑父姑妈也都一人一万吧,他们反正对你也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就这么礼到就行了。”何子卫给苏冉冉出主意。
  “好吧,都听你的。我第一面对这七大姑八大姨的事,还真不知道从何入手,关键他们还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七大姑八大姨。”苏冉冉叹道,这么复杂的人生怎么就被我碰到了呢。
  果然,苏冉冉回去的时候,苏茂渊和田蓝都非常意外。
  何子卫搂着苏冉冉,很熟络地与苏茂渊和田蓝打着招呼说:“苏冉冉这段时间出了一点意外,再说又怀孕了,所以一直没有功夫来看望二老,她一直很是不安,所以等我今天一有空,她就催着我陪她过来,向你们问安,快过年了,备一点菲薄的年礼,略表我们的孝心,还望爸爸和二妈不要见外。”
  苏冉冉什么也不说,只是笑着跟爸爸和二妈打着招呼,所有的外交辞令都交给何子卫。
  苏茂渊和田蓝很是意外,他们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都说何子卫的初恋女友回来了,苏冉冉已经与他离婚了,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两个人现在的样子,怎么如此相亲相爱?外界传了许多版本,究竟哪一种是真的?
  苏茂渊再怎么老爷脾气,但是看到何子卫,他还是放缓了脸,勉强露出了笑容,让田蓝招呼他们坐下。
  苏冉冉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姑妈和叔叔家几乎都是全家养在这里的,二妈以前要管公司,爸爸事务也多,家里的那些细节活也不放心全部交给保姆,姑妈与婶婶于是每年都是主动过来帮忙,招待客人,准备饭食。然后把家里吃不完的水果点心,甚至油盐酱醋都往家里拎,然后过年的时候,更多的是鸡鸭鱼肉,各色特产之类的,姑姑和婶婶争着往自己家里顺。
  今年也不例外,刚说了几句话,果然一个个隐形人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姑姑和婶婶都是个讲场面的人,你从来不会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中看出来她对自己的态度,按时苏冉冉知道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出了事,他们不会伸手;但是她们也不会如苏笑笑那样背后使毒手,或者落井下石。
  所以相比苏笑笑来说,苏冉冉倒还是更喜欢她们一点。
  “哎啊,苏冉冉,你可回来了,好久不见你,我看着可真的是喜欢,这都怀孕了,肚子这么大了?快坐下快坐下!还有姑爷,也快坐下,我来泡茶。”姑妈拉着苏冉冉的手,眉开眼笑。
  要不是苏冉冉早就熟知她的脾性,看着这热情的招呼,一般人都要以为这姑妈是多么的古道热肠呢!
  婶婶见状,快速地洗了一堆水果出来:“苏冉冉啊,快要做妈妈了啊,时间过得真快,感觉你结婚还没几天呢,多吃水果,对宝宝皮肤好,你自己也好,将来脸上也不会长斑之类。”
  “姑姑,婶婶,你们忙你们的,苏冉冉我来照顾就好了。”何子卫头一次见识这两位长辈的热情,还真有点为苏冉冉感动,看来苏冉冉在这个家里也不是想象中的受冷落啊!
  跟婶婶和姑妈的热情相比,爸爸和田蓝的态度就明显淡了些,不过,也无所谓,苏冉冉今天本就不是抱着修复感情的目的而来,而是为着常规的礼仪,完成任务就了事。
  再说,这么多年,对他们的嘴脸已经熟视无睹,要他们真的如姑姑和婶婶这样热情,苏冉冉说不定还不习惯呢!
  苏冉冉和何子卫还是坚持着在这里吃了顿午饭,这样就算与一干亲戚朋友都见了面,苏笑笑和她男朋友也在,她男朋友很懂事,一直在苏冉冉和何子卫身边照顾着。苏笑笑也不冷不热的,苏冉冉也就对她视而不见。
  吃过饭,何子卫跟大家打招呼,苏冉冉中午要回去午睡,就不多陪大家了,过了年,自己会考虑带苏冉冉出去度假,所以就没工夫来拜年了,所以新年红包就先发了。
  苏冉冉一一把备好的红包拿出来。
  几个年轻的就当面一一拆了,竟然有一万元,一个个笑着,过年的赌资有了。
  苏茂渊和田蓝的红包最大,一个个眼睛睁得像铜铃,可这两个老谋深算的,无动于衷,把红包掖得紧紧的,怎么着也不肯打开。
  苏笑笑看着自己的红包是他们的双倍,心里稍稍得到了安慰。但看着父母的红包是如此之大,不由得瘪瘪嘴,还是有点嫉妒,不过想着自己对苏冉冉做了那些事,也就不作声了。
  这些人最客气的还是婶婶和姑姑,她们得到这两个红包,就像是意外之财似的,对苏冉冉和何子卫谢了又谢,说着自己一家人,哪要这么客气,你是晚辈啊,应该我们给你的,怎么反过来了呢!
  姑姑和婶婶说着客气话,堂哥和表妹就来打岔了:你们长辈算什么啊?苏冉冉可是嫁了个首富,你那点钱,根本不在他们眼里,你提都不要提。
  何子卫听着这两个人的话,都很不中听,合着首富给你们钱就是理所当然地?
  所以发完红包,就懒得跟他们再扯,就拉着苏冉冉跟大家告别:“不好意思啊,要回去午睡了。”
  苏冉冉何子卫一离开,一大家子人就开始扒拉着他们带来的一堆年礼,估摸着怎么分配,田蓝走过来说道:“不会平分吧,就像这红包一样,我和她爸还是会多一点的。”
  以前田蓝掌管着盛安集团,各个要害部门都是她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所以一到各大节日,那些得到各种好处的亲戚们自会一个个上门孝敬。
  今年情况不同了,盛安集团改变了管理模式,聘请了职业经理人来管理,连田蓝都被卸了权,她的那些亲戚自是都靠边站了,所以得不到好处的人有的干脆就不见了踪影,也有的意思着送点年礼,自是与往年不再相同。
  以前家里的各色年礼都堆不下,苏冉冉的姑姑婶婶她们会看着哪些东西,适量地往自己家搬,田蓝也不说什么。
  再加上以前苏茂渊是掌管一方的市长,各种关口的孝敬自是不少。而今年已经有消息出来,苏茂渊会退居二线,所以那些势利之人自然也就没了踪影。
  所以田蓝对她们两个人的行为也就有所顾忌了,见她们毫不见外地自动分着年礼,就开始小有微词。
  “我们没说平分啊,但照刚才苏冉冉和他先生的意思,这里面有我们的份。”苏冉冉的婶婶说道。
  三个女人开始有了小小的意见。
  苏笑笑看着冷笑:“不就是有点钱么,回来耀武扬威的,你们一个个也真是的,没见过钱吗?低三下四的。”
  苏冉冉的姑姑说道:“苏笑笑,你这孩子这么说话就不对了,什么叫低三下四,这叫礼貌好不好?她好心回来送年礼,总不至于对她使脸色吧,哪像你,她的钱你倒心安理得地收了,完了背后还骂人!有你这样没良心的吗?有本事你不收她的红包才算骨气。”
  “我凭什么不收?我爸爸妈妈把她养大了这么多年,收她一个红包又怎么啦?”苏笑笑叫道。
  “别吵了,要不你就是王痴,要不你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难道不知,她妈妈留下了这么大一个公司,难道养不活她吗?还要你们来养?在外人面前,我们不说也就罢了。在家人面前你还这么说,也真有你的了。”苏冉冉的堂哥不屑道。
  苏笑笑气得还要跟他吵,被她男朋友刘飞流劝开了。
  “哼,你们一个个就是势利,看着苏冉冉钱多,就一个个向着她,你们等着,哪一天我发达了,看你们怎样的嘴脸。”苏笑笑气愤不已。
  苏冉冉的表妹格格地笑,但一句话也不说。
  苏笑笑知道她笑的意思,就瞪了她一眼:“也是个势利眼。”
  苏冉冉的表妹不跟她一般见识,话锋一转,撒娇地看着苏茂渊:“舅舅,我想知道苏冉冉姐姐给你多少钱过年。”
  其实大家都想知道呢,所以她这么一开口,众人都跟着一个劲地起哄:“快打开看看。”
  苏冉冉的堂哥就从苏茂渊手里把红包抢过来:“我来帮你点吧!”
  最后苏冉冉的姑姑笑道:“要是将来我女婿也能这么孝敬我就好了。”
  “妈妈,我努力。”苏冉冉的表妹连忙说道。
  “做梦吧!”苏笑笑冷哼了声,还没等她表没反驳,她接着又冷笑,“你们一个个有点志气好不好,苏冉冉她那个老公有多少钱你们知不知道?他一年做慈善的钱就有上千万不止,然后就对我们撒了这点毛毛雨,还把你们乐得什么似的,真是的,服了你们了。”
  苏冉冉的婶婶平时一直看不惯苏笑笑,还有她那个妈妈田蓝,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苏茂渊的外遇吗?捡了个便宜,进了苏家,掌管了苏冉冉妈妈的公司,就神气活现的,要不是苏冉冉妈妈出了意外,你们不还是个普通的打工者吗?能比我们强到哪里去?
  所以听着苏笑笑这句话,她也忍不住了:“你是富养的女孩,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们就是一普通老百姓,我们见到一点小钱,就会喜笑颜开,自是与你见过大世面的不同。苏冉冉老公再多钱也是他的,他怎么用,也是他自己做主,能这么孝敬我们也不错了,我们也没对苏冉冉付出过什么,凭什么要他给我们许多钱呢?”
  “哎,婶婶,你什么意思?你们今天一个个都约好了,冲着我来,是不是?难道苏冉冉跟你们串通好了?用这点钱来买你们的嘴?”苏笑笑本来就一肚子不痛快,见从来话不多的婶婶都开始对自己讽刺挖苦了,就再也不顾长幼之分了,直接指着婶婶责问。
  “苏笑笑,你滚一边去,我妈妈说得有错吗?是你自己心态不好,心里不平衡,看到苏冉冉好就不舒服,还怪别人帮苏冉冉说话。”苏冉冉的堂哥实在看不惯苏笑笑没大没小的样子了,她父母也太宠她了,竟然一句指责的话也没有。
  “你骂谁滚?这可是我家啊!要滚也是你滚。”苏笑笑指着堂哥骂道。
  她堂哥冷笑道:“你家,是你家,但更是苏冉冉的家,她没让我滚,我就有权利呆在这里。”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以为苏冉冉是你亲堂妹吗?你们一个个都偏向她。她不是,我才是你亲堂妹。她就不是爸爸的孩子。”苏笑笑终于忍不住,道出了她知道的实情。
  “苏笑笑。”苏茂渊终于出声制止:“别胡说,你住口。”
  “爸,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不也亲口在苏冉冉面前承认过了吗?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事实上外面早就传遍了。再说这么多年,因为这样的误解,我受了多少年委屈,我本来是你苏市长的女儿,可是我该享受的都被苏冉冉享受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为我考虑考虑了。”苏笑笑哭道。
  这样的话,对大家来说都不陌生,一直确实有这样的传闻,只是从来没有拿出来讨论过,真假莫辨。
  当年苏冉冉的妈妈嫁给苏茂渊之前,确实有一个男朋友,但是苏冉冉的外公已经创办了企业,她那个男朋友家境贫寒,一直好学上进,坚持要去国外读博,不肯进入她家的企业,两人在这上面有了分歧。
  苏冉冉的妈妈长得很漂亮,是当时男生眼中的女神,苏茂渊一直是她的粉丝,知道她有男朋友,只得黯然放弃希望,与田蓝谈起了恋爱。
  后来见苏冉冉的妈妈与男友分手,就转而开始追苏冉冉的妈妈,苏冉冉的妈妈正为情所伤,就答应了苏茂渊的求婚,婚后,就怀上了苏冉冉。
  后来在公司里下楼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多跨了一个台阶,摔下来,提早一个月,苏冉冉就这么出生了。因为苏冉冉生下来身长体重都算正常,就有传闻说苏冉冉可能不是苏茂渊的孩子。
  其实这只是一个谜,谁也说不清事实究竟如何,鉴于这样的身份,也一直没敢去做DNC测试,就怕万一。
  苏冉冉长得很像她妈妈,一点也不像苏茂渊,所以苏茂渊自己也诸多怀疑。
  后来田蓝怀孕了,问苏茂渊怎么办?苏茂渊当时事业才刚刚起步,根本不可能舍弃现状,去娶田蓝。于是田蓝只得与她的一个刚离婚的远房表哥扯了证,生下了苏笑笑,大家都知道苏笑笑其实是苏茂渊的孩子。
  再后来苏冉冉的妈妈出了车祸,田蓝就与表哥离了婚,带着苏笑笑进入苏家。
  为了补偿表哥,自从田蓝掌管了盛安集团后,就让表哥在盛安集团重要部门任职,钱财上得了弥补。
  就这样苏笑笑一直委屈着,总觉得是苏冉冉抢了她的爸爸,本来自己的幸福被苏冉冉抢了。
  很小的时候她还表现得很懂事,后来慢慢大了,大概也受了一些风言风语,自己有时候也尝到了一些势利冷眼,于是就对苏冉冉越发不满。
  现在家里又是这么一番状况,妈妈这么多年为他人做嫁衣,爸爸也在背后辛苦支持,没想到盛安集团到最后还是苏冉冉的,她的命运为什么这么好?
  所有的似乎都是唾手可得,就连爱情也是这样。
  当初她与何子卫的婚姻明明名存实亡,两人形同陌路,甚至在他前女友回来后,两个人就开始分居,离婚;怎么就那么短短几个月,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现在竟然又重归于好,看她老公把她当宝贝的样子,看来感情与日俱增。
  可能是看在她怀孕的份上,她的地位又巩固了。
  苏笑笑愤愤不平,但又无可奈何。
  自从上次的事件东窗事发后,苏冉冉现在已经对自己很戒备,当然即使她不戒备的话,自己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去找她,她不爽,自己也很不爽。
  不就是一个钱字么?哪一天要是自己发达了,自然也会被人刮目相看。
  按传统的方法办企业赚钱,尤其是盛安集团那样的制造业,难度大不说,利润也薄,风险也大,一个工程少了说几千万,大了说数亿,甚至数十亿,要投入多大的资金?
  这条路肯定不能走,何况妈妈这些年在盛安获得的钱财,也不足以让自己如此大胆。
  炒股吧,前段时间倒是大赚了一笔,但是自己心太大,没有在合适的时候收手,又一夜回到解放前。
  苏笑笑绞尽脑汁,一定要找个好的项目做做,以前是爸爸妈妈逼着自己找工作,现在是自己钻天打洞想赚钱。
  父母真的不能护自己一辈子的,男朋友又那么没用。
  苏冉冉和何子卫回来不久,马乐的父母就又一次找上门。
  苏冉冉还在睡梦中,恍惚觉得何子卫起床了。后来醒来,伸手一摸,何子卫果然不在身边。
  临近过年,公司事务也多,苏冉冉也不以为意,毕竟他能够陪自己午睡,已经够不错了。怎么可能要求他至始至终地一直陪着,何况自己现在瞌睡愈浓,怎么也睡不够的样子。
  慢慢下楼,苏冉冉竟然发现,客厅里竟然坐着两位老人,正琢磨着这是何家哪个亲戚,没想到两位老人竟然走了过来,双双拉着苏冉冉的手问:“苏冉冉,你现在身体一切都好吗?”
  苏冉冉认出来了,这是马乐的爸爸妈妈,“还好。”苏冉冉不知他们意欲何为,但毕竟他们不是马乐,苏冉冉纵有再多的怨怒,也没法拿他们出气。
  “你看,大过年的,每家都是喜气洋洋地忙着过年,只有我家冷冷清清,诗羽她被我们惯坏了,做事太任性,现在还在医院里,精神状态也不好了,过了年,我们打算带她到国外去治病,希望你和何子卫放她一条生路。”马乐的妈妈对苏冉冉说。
  苏冉冉看看何子卫,看他怎么回答,苏冉冉想,要是他敢开口为马乐求情,那么我们之间,再无可能。
  他假如表现出一丝丝对马乐的同情,那么就是放纵马乐有再出来伤害自己的可能,一个男的,做不到第一时间保护自己的女人,那要他何用?
  "叔叔阿姨,马乐的未来,不是由我们说了算,是由她自己的行为决定的,所以不是我们不放过她,而是她触犯了法律,现在只有法律才有资格对她的行为作出评判。你们的未来生活,如果有困难,我可以助一臂之力,其他的,我们实在无法承诺。”何子卫还算给力,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苏冉冉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至少他这次没有第一时间求我放过马乐,说明现在他不是无底线地把马乐放在第一位了,也就是说他的内心不是直觉地以维护马欢为己任了。
  尽管没有对自己有任何实质的影响,但毕竟与以前相比,有了小小的进步。
  “叔叔阿姨,你们大概在国外多年,对国内的法律不怎么熟悉吧?国内法律,在民商法上,是不告不理;但是马乐她这是触犯了刑法了,刑法的公诉人是检察院,只有轻微违法行为,才可以自诉;而马乐对我的行为,涉嫌非法拘禁呢还是绑架呢?这个要法院说了算,已经走了司法程序,已经不是我这个受害人所能控制的了,所以还望叔叔阿姨原谅。不是我要追究她,是法律要追究她。”苏冉冉很正式地说道。
  他们怎么可能不懂法呢?即使以前不懂,那么在马乐出了这件事以后,一定也懂了吧!他们肯定也咨询了律师,也不知律师给他们出了什么馊主意,要求得被害者原谅什么的。
  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计自己,还指望我站出来对她既往不咎?是不是有点太搞笑了?
  你家就她一个女儿了,我家呢,我家不也就我一个女儿了吗?何况我还身怀六甲,她竟然下得了手,她的行为别人可以为她买单吗?
  苏冉冉正在神思,没想到马乐的爸妈扑通一下跪在苏冉冉面前:“我们四个老人就她一个孩子了,她现在精神状态已经非常不好,过了年,我们想缴纳保证金,然后申请带她出国就医,只要你们不提出异议,一切才有可能。苏冉冉,刚才我们已经求何子卫半天了,他怎么着也不通口,你是受害者,我们只能求你了。”
  “叔叔阿姨,你们起来说话,我说过了,这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你们求我也没有用。”苏冉冉皱眉,可怜天下父母心,可是马乐这样,大概也是他们过分溺爱的结果。
  “你答应不追究,我们才起来,你不答应,我们就跪这里,哪怕今年跪到明年,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回去也没意思了。”马乐的父母说。
  这不是耍无赖么?真是的,马乐伤害我的时候,你们怎么不看住她。要不是无巧不巧地,遇到那个小三事件,要不是无巧不巧地马乐那天的穿着打扮还有身高体重与那个小三很像,她也不会被误追打。
  要不是那个原配的亲戚情绪激动,逮着小三往死里打,马乐也不会往关押苏冉冉的屋子逃。
  所有的这些机缘巧合,要有一个不成立,那天苏冉冉就凶多吉少。
  所以他们只是因为亲情,就忽略了我的危险,他们到底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女儿是想把我置于死的境地的。
  当然,苏冉冉又一次感觉到了亲情的力量,只是自己竟然连这样的亲情都没有。
  好在现在张建业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殷丽娜也已经渐渐开始认可自己。即使在何子卫与马乐公开出入的时候,殷丽娜也始终站在苏冉冉的这边,这一点,苏冉冉还是非常感激,对于其他的儿媳矛盾,苏冉冉已经忽略不计了,人无完人,即使自己,也不一定事事都做得那么完美的。
  大概见事情陷入了僵局,殷丽娜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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