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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动刀子
  听着声音渐渐走远,杨显知道这三人已经下了楼,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人已经走了。”
  老狗和老李这才松开单林的手臂。
  杨显对老狗和老李说道:“记着我们的约定。”
  两人抱拳对杨显说道:“杨副官,说话算话。我们也一定不会食言的。”说着,两人走出屋去。
  两人走后,杨显立刻换了一副凶狠的模样。他一手拍在翻着的桌腿上,咬牙说道:“吴哲、老狗、老李,你们别犯到我手上。要犯到我手上,我一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单林的脸上也挤出一丝怒意。他站到杨显身旁,一拍桌腿,那桌腿应声折断。
  杨显拍拍单林的肩膀,沉吟了半晌,说道:“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再说老狗和老狗。两人走出房间,在走廊抱拳作别。老狗说道:“好俊的身手。”
  “你也不赖。”老李说完,两人相视一笑,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这时,从走廊拐角的黑暗里转出了一个黑衣人。他摘到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阴冷的脸庞,狡黠的说道:“原来如此!”
  ……
  早先,小顺子上楼前看到光亮的正是戎辕的房间。当时戎辕小队的人聚在屋子里商量着怎么搭救仇万。
  “好,就按照计划行动。”戎辕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走廊里一阵吵闹。
  法戒起身走到门口,将房门拉出一条小缝。从缝隙中,他看到走廊上站着一群人,说道:“是小顺子和几个入住的人。”
  戎辕赶紧吹灭了桌上的赢鱼灯,几个凿齿将脑袋凑到一起。戎辕说道:“成败在此一举。”
  “戎队,放心。不救回老将军,我们誓死不归。”
  ……
  再说吴哲一行人。他们进了厨房后,小顺子先将灶台前挡风铁板取走,又抓住灶台前面的风箱拉了几下,顿时一团火苗蹿了上来。他取来一个铁壶,灌满水,放在火上烧了起来。
  吴哲在厨房里看了一圈,眼神落在了厨房后面的小门上。一见这扇小门,吴哲明白过来:原来那账房先生正是穿过这扇小门找来的驿丞王茂。
  “你俩稍坐,我去去就回。”说着,小顺子打开小门,领着蛊雕,走了出去。
  偌大的一个厨房,只剩下吴哲和幺妹两人。他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相对无语。
  半晌,吴哲打开了话夹子,说道:“半年前,在邓林,你哥……”
  幺妹叹息了一声,说道:“都过去了,别在提了。”
  吴哲支支吾吾的说道:“当时,你那一身打扮,很美,天仙一般。”
  幺妹眉角一扬,说道:“你是说我现在很丑咯?”
  吴哲忙解释道:“不是。这一身也很漂亮,各有各的美。”
  幺妹嘴角一咧,说道:“你嘴里有一句真话没?”
  吴哲左手托起下巴,盯着幺妹,说道:“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人家是衣服衬人,你是人衬衣服。”
  “就你会说。”幺妹听着高兴,看了一眼吴哲的胳膊,继续说道:“伤口还疼不?”
  “有你关心,就不觉得疼了。”
  “早知道在你左手也补上一刀。”
  “你舍得吗?”
  幺妹脸一红,正要反驳,就听到那小门“吱呀”一声,小顺子推门进来了。
  小顺子走进厨房,说道:“让两位久等了。蛊雕送回驿厅里去了,现在我们可以安安稳稳的喝酒了。”说着,他在厨房里翻腾开了。
  翻腾了半天,他找到了半截熟羊腿,几笼小笼包,放在切菜的案板上。
  吴哲看着那半截熟羊腿,右手往刀架上抓起一把菜刀。手上用力,牵动了伤口,疼的吴哲松开了手,刚提起的菜刀摔进了刀架中。
  幺妹一看,说道:“就该把你的双手打断,受伤了还乱动。”说着,她拔出长剑,“啪啪”两剑将半截羊腿剁成了三块。
  吴哲呵呵一笑,说道:“这么大的块头,怎么下嘴?”
  幺妹把三块羊腿往桌上一推,眼睛朝吴哲一瞥,说道:“爱吃不吃。”
  吴哲左手拽了一把菜刀,走了过来,说道:“让我来。”
  幺妹收了长剑,让出位置。
  吴哲弓起右指,轻轻扣住羊腿;左手提着菜刀,刀背贴住关节,慢腾腾的将羊肉切成肉片;接着刀口一铲,将肉片在盘子上铺好。
  幺妹心中暗暗叹服,可是嘴上依然强硬,说道:“像你这样吃一顿饭,要等到天亮了。”
  吴哲嘴角一咧,说道:“你看好,我这是左手拿刀。要是右手,早就切好了。”
  “咦。”幺妹摆摆手,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
  吴哲脸色一沉,没有理她,继续将剩下的两块肉也切成了片。半只熟羊腿堆了满满一盘。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说着,幺妹抓起一双筷子,夹起一块,送进嘴里。
  “饮食约而精,园蔬愈珍馐。”吴哲拽了一句文。
  “说的有道理。”幺妹嘴里嚼着羊肉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我听不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咦。”吴哲学着幺妹的样子,也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接着,他扭头看到小顺子还在翻东西,冲他喊道:“忙什么呢,过来吃东西啦。”
  小顺子抱着一个坛子,笑盈盈的站了起来,说道:“终于找到了。”
  见小顺子将坛子往桌上一放,幺妹扒开坛口的封条,朝里面闻一闻,称赞道:“好酒。”
  “有肉,有包子。怎么能没有酒了。”小顺子将三个瓷碗放在三人桌前,一手攥住坛口,一手托住坛底,继续说道:“来,给你们满上。”
  吴哲在房间里出了一声汗,此时正口渴的很。他端起酒碗,放鼻子闻一闻,碗里透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他当它是茶水一般,猛灌了一大口。一口酒水下肚,吴哲立刻将酒碗往桌上一丢,伸手捂住嘴巴,一脸痛苦的表情。
  看到吴哲的囧样,幺妹忍不住哈哈大笑。
  “咕咚”一声,吴哲硬生生的将一大口酒水吞进肚里,立刻伸手在嘴边扇风。半晌,他蹦出一个字来:“辣!”
  “你当这是水呀。”幺妹笑的更欢了,调侃着说道:“有你这么喝的吗?”
  吴哲的左手还在嘴边扇风,尴尬的看着他俩,说道:“这么辣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幺妹端起酒碗与小顺子碰了一下,说道:“咱俩喝,不带他。”
  几碗酒下肚,时间到了后半夜,那火苗上的一壶水“咕噜咕噜”的响起来。小顺子站起来,找来一个茶壶,泡了一壶清茶,端到吴哲身前,说道:“我们喝酒,你喝茶。不许耍赖。”
  ……
  在说砺岳和马元。房间里,他俩由四个士兵看管着。自进了房间,砺岳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始终睡不着。
  窗外是淅沥沥的雨声。看到戎辕还没有动手,不知道他们下一步的打算,砺岳心中非常焦虑,微眯着眼睛,从眼缝中勘察一下这四名士兵的情形。
  这四名士兵两人一组,轮番守夜歇息。
  砺岳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等待死亡总是很难熬的。这时,所有的恩怨情仇已不在重要了,唯独一个倩丽的身影深深的印在他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砺珠!砺珠是他一手拉扯大的。虽然偶尔骄横,可是总的来说,还是听话懂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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