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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不愿言说的真相
  “嗯。”
  看着父亲微微发亮且带着一丝急切的眼神,柳培元应了一声,但关于心底的疑问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何时动身?”柳沛的语气很快,暴露了他此时此刻内心的着急。
  柳培元稍微愣了一下,道:“按陛下的意思,就是越快越好,应该是后日。”
  “后日?”
  柳沛的声音骤然拔高,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淡定,跟平日里那个威严的定国大将军相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没错……父亲你怎么了?”柳培元看着他渐渐泛白的脸色,心底不禁涌上几分担忧,一方面,心里的疑惑也更深了。
  不寻常,这事情真的不寻常。
  “不碍事,就是近来睡不太好,有些头晕目眩,缓一缓就好了。”柳沛淡淡的回答道,但从他那紧紧拧成一个疙瘩的眉头和他那欲言又止的眼神里,是个人都能够看出来他心里有事。
  “父亲,要不要我让下人请个大夫过来瞧瞧?”苏阮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必。”
  他这病,太大来了也束手无策。心病还须心药医,但是他的药还不知道在那里,或者说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存在这种药。
  “阿爹,浅染扶你回房间休息。”一旁的柳浅染在几人之中大概是最为淡定的了,她扶着父亲的胳膊,轻轻发声,提议道。
  柳沛愣了愣,扭头看着柳浅染冲自己点了一个头,思忖片刻,终于还是点头答应。
  “父亲……”柳培元盯着柳沛没有表情却两眼空洞的样子,内心担忧不已。一旁的苏阮也抓紧了他的手,想必此时的心情也跟他差不多。
  柳浅染回头安慰二人,笑了笑,道:“哥哥嫂嫂请放心,一切有我。”
  “浅染,照顾好父亲。”
  柳培元这一声嘱咐里,看似简单,其实暗藏了太多的东西。
  “哥哥放心,我会的。”柳浅染扶着柳父亲柳沛往内院走去,留下柳培元夫妇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相公,父亲他……”苏阮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最终缄默。
  柳培元也叹息道:“别担心,按照父亲的性子,他不想说的话我们怎么问都是没有结果的,顺其自然吧。有浅染在还好一些,父亲平日里可是最疼她了。”
  “但愿如此吧。”苏阮一边点了点头,内心那种不安的感觉却反而越来越强烈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但愿是她的错觉。
  柳浅染扶着柳沛回到了房间,原本他是想去书房的,可是被柳浅染板着脸一通说教之后强行送回了寝居。
  他过去这段时间一直食在书房,睡在书房,书房那样的地方怎么能好好休息。为了父亲的健康着想,柳浅染态度十分坚决。
  回了房间,柳沛却并不急着休息,而是坐在桌子边,低着头,眉头微微皱着,一双眸子里微光粼粼,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少说不已。仔细一看,却又没有。
  不知在想什么,那样子很出神。
  柳浅染疑惑地看着自家父亲,深深地眯着眼睛,眉头也紧紧锁着,反复一辈子都舒展不开。
  父亲越是这样,她心底越是不安。
  柳沛思索了半晌,只是咬着牙齿叮嘱了一句:“丫头,把父亲床头的盒子给我拿过来。”
  柳浅染点了点头,缓缓转身去替他寻找盒子,因为藏得有些隐蔽,费了她不少功夫才找到。而且刚拿过来,柳沛的神色便出现了异样,柳浅染低头两眼盯着那盒子,她想,自己大概能猜到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阿爹,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告诉女儿吗?”
  柳浅染做着最后的努力,柳沛不为所动,只是伸手将盒子接了过来,拿在手里仔细抚摸,脸上的表情怔忡,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之中。
  柳浅染哑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浅染,你先回去吧,爹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柳浅染沉默片刻,最终朝他弯了弯腰,转身离开了父亲的房间。
  关门的那一刹那,只听得里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柳浅染心中微微一动,在房檐下略微沉吟,继而眉毛一挑,一双原本淡然的眸子里此时此刻竟多了一些复杂的东西。深沉如黑夜,却又让人忍不住去靠近,挺进摸索。
  入夜,夜王府。
  “桑月,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宫玄夜手中执了一根玉箫,捏在手心里细细把玩,时不时地转两个圈,姿态娴熟,流畅优雅,让看到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当然,此刻宫玄夜身边,只有一个红衣女子。
  桑月低垂着眉眼,拱了拱手,面色带着几分为难。她轻轻咬着下唇,继而将这尴尬的实情说了出来。
  “主人,情况还是跟之前一样。很奇怪,属下查不出任何有用的线索。”
  宫玄夜眯着眼睛,嘴角扯出一抹清冷的笑意,嗤了一声,道:“这就有意思多了,想必,当年那位神秘的高人,身份非同寻常。”
  “主人高见,那属下还要继续查下去吗?”桑月看着宫玄夜,等着他的回答,没想到后者微微一笑,却是抬手冲她示意了一下,接着摇了摇头。
  “你能力不差,已经查了这么久都没有出什么结果,估计继续下去也是徒劳。或者,我们可以试试别的……捷径。”
  “捷径?”这玩意儿还有捷径可言?桑月十分不解,眉头都拧到了一块。但是看着宫玄夜不慌不忙的样子,而且那双眼睛里很明显透露着四个字:胸有成竹。
  她就立即安心了。
  她的主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强大如神明,他无所不能。
  但他也是个人,会疼。
  包括她自己。桑月原以为自己这一世就这么过了。当初被那个人救下来,看着她那么辛苦地支撑偌大的门派,抚养主人,夜深人静之时的声声叹息,她那时候年纪尚小并不是很懂。
  即便是现在想起来,她也不敢说完全懂了。但仔细想想,那一阵阵叹息里头,应该是带着几分遗憾和思念。
  思归人,不会归来的人。
  世间的情爱,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呢?曾经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不会被这种感情束缚的,不曾想后来……
  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也许是个意外。既然是意外,拔掉就好了,可是,事情真的那么容易吗?
  桑月垂下眼眸,紧紧咬着下唇。
  精明如宫玄夜,自然是早就察觉了她的异样,见桑月一副低着头不说话的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
  “桑月我看你近日总是眉头紧锁,除了我交代的事情之后几乎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多谢主人关心,桑月没事。”桑月心中一凛,接着咯噔了一声,握着长剑的手不由得猛的收紧了一个力道。
  她就知道,自己不该在主人面前失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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