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由华丽热闹的新年开始，新年的温度缓缓褪去，青都慢慢恢复以往的繁华，车来车往，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安静的郊外院子里，越祈安盘腿坐在雪地里，面前放着一张木盘，在测算着什么。
　　“皇兄，算出来了。”
　　随着她说出这句话，周围的空气有了些波动，凭空出现声音：“哪一天？”
　　越祈安懒懒地点了点木盘：“九月九日，生魂活人诸事不宜，我们这些不散的阴魂则反过来。”
　　“好。”
　　越祈安叹口气：“皇兄啊，我都冒着被天道察觉的风险为你算这个了，你还不让我出去吗？”
　　从来只许活人算天道，她阴魂之体，揣测天道，是大不韪之事。
　　越怀的声音说：“出去见唐琔？”
　　他对越祈安抱着猜忌。
　　越祈安低笑：“皇兄，这一世我已经没有机会了，我不会背叛你的。”
　　她这一世没有机会了。
　　她没有保证说以后都不会背叛越怀，坦诚地说了这一世，反而让越怀信了。
　　越怀思索片刻，撤去了对她的束缚：“希望你能记住你说的话。”
　　“当然。”
　　……
　　陆羽见到张灵灵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之前她以为殷存昊是夸张了，没想到当她看到张灵灵的脸，都差点以为是她姐姐本人。
　　太像了，她姐姐年轻时，就长这个样子。
　　张灵灵疑惑地问陆羽：“夫人，怎么了吗？”
　　陆羽回过神，笑了笑：“没事，就是看到你，想到了我姐姐。”她认真地看着张灵灵，“你跟我姐姐长得很像。”
　　“啊？”
　　张灵灵忽然明白了这位夫人为什么要见她。
　　于是她开门见山地说：“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配合的，你们可以直接说。”
　　殷潜阳在一旁听的忍不住笑。
　　果然，他的小木头人永远都这样直来直去。
　　陆羽只好实话实说：“我想要你一根带有毛囊的头发，做个鉴定。”
　　张灵灵眨眨眼，很爽快地说：“可以。”
　　不过，不论结果如何，选择都只会在她自己手里。
　　……
　　假期过去了，开学后的高三立刻陷入了各种大考小考的复习僵局。
　　“同学们，练习就是高考，高考就是练习！”
　　“认真对待每一次考试，高考同样会认真回馈你！”
　　“踏踏实实，努力备战；自信满满，迎接挑战！”
　　王岳静每日都在讲台上为这些学生鼓励，一日复一日，整栋教学楼的高三气氛都是火热的。
　　程椋给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越牙画画，她最近在尝试肖像画，从越牙到她妈妈，都成了她笔下的素材。
　　现在最有闲心的，就是程椋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从去年就收到了各个大学的offer。
　　像越牙张灵灵，每天都在为提高一两分而努力刷题，从早上五点到晚上十点，一天能刷两套理综题。
　　这会儿越牙又醒了，拿了张湿巾擦了擦脸，伸了个懒腰继续刷题。
　　程椋适时地提醒她：“你的错题本写错地方了。”
　　越牙反应过来，立刻发现生物题写在了化学错题本上了。她懊恼地捶脑袋：“眼花了。”
　　画画的程椋停下笔，把水推给她：“我觉得你太累了，应该给自己一个休息的空隙。”
　　越牙揉揉太阳穴，无奈地说：“我想尽快把生物提上来。”
　　她现在还是数学异常突出，一直满分，物理化学位居前列，而生物只能拿七八十，属于中上，有点拉分。
　　着急是真的。
　　程椋琢磨着说：“你看，这些天来，你一直在刷题，每天练的字反而没了成效，字体没有提升，有时候答案对了，老师看不懂，也判错了。”她认真给越牙分析，“语文也因为字体一直在110，而张灵灵的语文就一直在130，这上面的分差完全不比你数学的优势弱。”
　　她说的很对，越牙忧伤地叹了口气。
　　她沮丧地趴桌子上：“来吧，我需要程椋小姐的指导。”
　　程椋勾了勾嘴角：“首先，你刷题的频率可以放慢一些，比如说每天两套换成一套，与此同时，写答案时注意字体……”
　　她说的越牙连连点头：“好，就这样来！”
　　王岳静站在旁边抱着胳膊点头：“对，我也觉得程椋说的对。”
　　越牙笑嘻嘻地转头：“是吧。”
　　她看清是谁在说话吓了一跳：“老，老师好。”
　　程椋不自然地低下头，把小画板收了下去。
　　王岳静似笑非笑地说：“你们两个，出来一下。”
　　其他同学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她们俩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王岳静站在走廊上，无奈地看着这两个孩子：“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两个出来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
　　王岳静失笑：“程椋越牙，你们俩成绩都不错，尤其是程椋。”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程椋一眼。
　　本以为这孩子是个不善学习的，总是考倒数第一，结果是个隐藏成绩的天才。
　　前几天王岳静甚至在某个学术杂志上看到了一篇采访，那署名赫然就是程椋。
　　王岳静清清嗓子：“我知道你们都有自己的学习方法，但是吧，交流学习可以，得分场合。”她板着脸，“像现在的自习课，就不行。”
　　越牙心虚地低下头。
　　“尤其是越牙。”王岳静戳戳她的额头，无奈地说，“上自习，边吃东西边刷题，你这个习惯家长知道吗？对肠胃也不好啊。”
　　越牙小声说：“知道的。”
　　陈莹还专门每周一都给她准备一大包吃的，生怕她在学校饿着。
　　王岳静无语了，只好说：“行吧，但是你们注意一下，尤其是自习课，不要影响其他同学，禁止说闲话。”
　　“好的。”
　　越牙拉着程椋点头。
　　王岳静又多看了越牙几眼说：“程椋进去吧，越牙留一下，我还有话跟你说。”
　　程椋明显高高兴兴地进去了，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几分。
　　毕竟她还想多研究一下那个肖像画。
　　越牙悄悄地看了看王岳静的笑脸，摸不着头脑。
　　“越牙啊，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王岳静抱着书，让自己显得温和一点。
　　越牙揪着衣角，忐忑地问王岳静：“怎么了吗？”
　　王岳静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见你和隔壁班的齐河，走的是不是有点近？”
　　走的是不是有点近？
　　她的脸瞬间红了，就差把“是的，我们有事”写在脸上：“啊，有吗？”
　　王岳静见她这样就了然了，很开明地说：“没事，我看你们还是很有分寸的，只是吃饭走一起，其他还好。”
　　她说的越牙只能点头说“啊对对对”。
　　王岳静笑着说：“不要影响学习就行，马上就百日誓师了，我相信你们能自己调节好。”
　　“谢谢老师。”越牙忙感谢她的理解。
　　王岳静摇摇头：“我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这些我都明白。”她露出些许怀念，“珍惜年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