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御医在短暂的诊脉后,得出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痛心的结果,他俯身遗憾地说:“陛下,微臣已经尽力了,可是颜小姐腹中伤势很重,非但保不住皇子,就连日后恐怕都不会再有机会生产了。”
“什么?你这个糊涂的御医,你把脉到底准不准啊?你才不能生育了呢,凭什么要将我颜小姐的身体,形容的这般不堪?”一边的珍珍火冒三丈,她故意当着楚伯庸的面前,训斥着御医的医术不精,要知道,后宫女子如果失去了生养的能力,那么就等同于一个废人没什么两样,颜蓝韵已经失宠了,现在却传来这样的一个噩耗,这让她直接被贬为丫鬟,有什么两样?
可御医却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是尽力了,目光盯在了颜蓝韵的小腹上,虽然他把脉诊断不出那样的详细,可也隐约看得出来,就在他赶到之前,她的小腹,似乎正遭受到了什么重创,再加上楚伯庸脖子上被咬伤的痕迹,两者联系在一起,恐怕他也能够推算出个大概了。
只是正所谓虎毒不食子,这句话怎么到了楚伯庸身上的时候,就变得不算数了呢?他发怒的样子,甚至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敢杀掉,今后楚国留在他的手里,恐怕再难有看见太阳的时候了吧?
然而这个消息,对于楚伯庸来说,却并不是那样的难以接受,他还是那样轻描淡写的冷笑,对御医挥挥手,“朕知道了,你暂且下去吧,不过要记住了,对任何人都不能够提起颜蓝韵曾经怀有身孕这件事,懂吗?”
“微臣明白,陛下敬请放心。”其实在颜卓生前,跟御医的关系也很不错,御医认为他是楚国的大英雄,所以对他也是格外的敬重,可颜卓已经去世了,看着他唯一的女儿,竟然遭受到了这种罪,他却是敢怒不敢言,无论如何,在这种复杂的宫闱生活中,能够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至关重要的吧?
等到御医离开后,楚伯庸冷嘲热讽的走到了颜蓝韵的面前,珍珍急忙阻拦,恳求说:“陛下,颜小姐的身体很虚弱,还请陛下日后再来探望吧。”
“混账东西,跟颜蓝韵一个德行!”可楚伯庸却不由分说,一脚将珍珍踹到一旁,不屑一顾的骂着:“朕要看什么人,怎么还轮得到你来操心?一个就连生养能力都没有的女人,朕凭什么还要改日再来看她?”
说着,楚伯庸看着躺在床上,身体虚弱不堪,脸色更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的颜蓝韵,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警告说:“如何?现在还敢在朕的面前如此嚣张吗?还说什么口口声声要亲口杀了朕?好啊,朕就给你一次机会,你来杀啊,来杀啊!”
“昏君,抛开你的卑鄙不说,有谁会不知道贪生怕死?你也害怕,对不对?所以就在我刚才咬住你脖子的时候,你才会不顾一切的用你孩子的性命来迫使我松口?呵呵,孩子有了你这样的爹爹,那才是真的不值,你说的对,没了也好,省的以后生下来,面对像你这样残忍的暴君!”
她分明是没有半分力气了,可还是不断诅咒,讥讽着楚伯庸,现在孩子都没了,她还有什么好指望的呢?唯一的希望,就是一死,只是但愿真的还有来生,这样她一定会亲手手刃了这个杀父仇人的!
“啪!”
响亮的巴掌声落在了颜蓝韵的脸颊上,她身体本就虚弱,更加无法承担这一巴掌所带来的严重冲击,可是在昏厥之前,她还不忘死死的瞪着他,发誓说:“留我在身边,你终究都要时时刻刻提防,别忘了,兵符虽然在你手上不假,可是在三军之中,我爹爹的心腹也有不少,你以为随便给我爹爹安置上一个罪名,就会让大家都心服口服了吗?楚伯庸,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一次次的冲击带给她的压力太大,她终究是抵不住,昏倒了,可是在她闭上眼睛的刹那,楚伯庸的心里却忽然产生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念头,那就是希望她彻底死去,永远永远,就好像颜卓那样,变成一句不会说话的尸体,这样,在这皇宫里面,应该就没有人再敢跟他做对了吧?
“哼!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这样威胁朕?颜蓝韵,原来你真的跟你那个死鬼爹爹一模一样,倔强的脾气,就是不愿意认输啊,不然的话,现在国丈的位置就是属于颜卓,而皇后娘娘的位置,也就是你的,不过,可惜了,朕现在改变主意了!”
说完,楚伯庸拂袖离开了,可是经过珍珍身边的时候,她清楚地感觉到了,一种隐约的杀气,这让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有些担忧的看着床榻上的颜蓝韵,不知道她今晚会不会平安的度过呢?
后花园。
雪錦跟宣柔椰一起散步到这里,期间,宣柔椰几次三番的想要挽住雪錦的胳膊,毕竟如果不是这次楚国帝位的变故,现在想必宣柔椰早就成为雪錦的妻子了,明媒正娶,又有什么需要害羞的呢?
可是雪錦都拒绝了,他的目光冷漠而又绝情,甚至看都不愿意看宣柔椰一眼,这让她不禁有些胆怯起来,生怕是雪錦知道了她的什么秘密?所以才会这样不愿意跟她接触的吗?
想到这儿,宣柔椰急忙跑到雪錦面前,展开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那双眼睛里面,明显有隐忍跟委屈的泪水:“錦王子,你实话告诉柔椰,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当日说会迎娶柔椰的承诺了?就在看见颜蓝韵的那一刻改变的吗?”
“本王从没有说过这句话。”雪錦本来就心烦意乱,可是现在再加上宣柔椰的纠缠后,他就更是有火没地方发泄,再加上楚伯庸故意泄露给他的‘秘密’,让他似乎真的很难不会介意,堂堂雪国的王妃,竟然是楚国前任皇后行为不检点生下的私生女?这件事如果试穿了出去的话,那么雪国今后不是就要成为全天下人的笑柄了吗?
可是虽然雪錦这样敷衍着回答着,宣柔椰却依旧没什么安全感,毕竟他这次来到皇宫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找她,而是先去看望了颜蓝韵,甚至还跑到楚伯庸的面前,警告他以后要善待颜蓝韵吗?
他对她的体贴跟不顾一切,也就是宣柔椰感觉最为嫉妒的地方,为什么同样的感觉,他就不能够给她呢?
于是她尽可能低三下四的劝说着雪錦对颜蓝韵死心,说:“錦王子,你知道吗?蓝韵她,早就是陛下的女人了,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錦王子怎么还可以继续爱护那个不纯洁的女人呢?殿下,请看看柔椰好吗?柔椰爱慕着你,从小就是,为什么这样的柔椰,却换不回来殿下的爱护呢?”
“够了!”雪錦听见宣柔椰的话之后,忽然觉得很是反感,于是看着她,倒也不客气的反问说:“你之前不是告诉本王,你跟小韵儿是朋友关系吗?那么为什么眼睁睁看着她跳进火坑里面,却不愿意伸手帮她一把?本王在想,如果身份互换,同样的事情落在你头上的话,小韵儿绝对不会选择袖手旁观的,宣柔椰,本王已经尽量不在这件事情上,找你的毛病了,你也给本王安分守己一些,不要继续往枪口上撞,懂吗?”
宣柔椰打了个冷颤,看着面前的雪錦,忽然有些不认识了似的,他之前对她,虽然也很冷漠,可是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严肃过,看来,颜蓝韵身体于楚伯庸的这件事,真的让他很是生气,所以不惜在她面前大发雷霆吧?
后退几步,宣柔椰带着委屈的泪水,看着雪錦,骄傲富家小姐的脾气,也让她不愿意后退,于是接连的逼问说:“她想要倾慕什么人,为什么柔椰还要在旁边随时保护?錦王子打算用这种事情作为借口,悔婚是不是?可是錦王子你不要忘记了,柔椰的身体已经给了你,錦王子你无论如何都要对柔椰负责,不然的话,柔椰就要将这件事告知天下人,想必到时候,雪国的国王跟王后,应该也是颜面无光的吧?錦王子你说呢?”
“你还敢跟本王提当晚的事情?如果不是你给本王喂药,本王怎么可能会干出那样龌龊的事情来?”其实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所以雪錦感觉似乎已经没了退路,必须要迎娶宣柔椰不可了,否则的话,他完全有借口可以悔婚的。
“那又如何?柔椰爱慕着錦王子,可是錦王子却喜欢别的女人,柔椰被逼无奈,为了留住心爱的男人,只能耍点小手段,这又有什么错?”宣柔椰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是错的,反而觉得一切都是雪錦太大惊小怪了,反正两人现在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雪锦就算不认账,也为时已晚。
他知道宣柔椰这种大不了破罐子破摔的性格,十分的极端,跟凡事都喜欢忍让的颜蓝韵不同,雪錦上前,瞪着眼睛,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死死的捏着,不顾她的挣扎跟反抗,他冷哼道: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要嫁给本王,那么今晚我们就启程返回雪国,即刻就让你跟本王拜堂成亲,让你如愿以偿的成为雪国的王子妃,可是日后,别期望会得到本王的宠爱,因为你根本就不配,懂吗?”
宣柔椰最终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成为了雪国的王子妃,可是,今后的道路还很漫长,她的小心机,已经全部都暴露在雪錦的面前了,他也知道了她的为人,以后再想要相处起来,恐怕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然而宣柔椰却不管不顾那么许多,只要暂时实现愿望,就已经很满足了。
深夜。
当夜幕悄悄来临的时候,楚伯庸忽然心情烦躁的推开了柔钦寝宫的大门,柔钦正准备沐浴休息呢,听到响声后吓了一大跳,循声望去,刚好看见楚伯庸的脸色有些异样,她嘴角含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哟,就连太监丫鬟们都知道,陛下从大殿上离开之后,就径直走进了客房,怎么?看陛下现在的脸色,难道是吃了闭门羹不成?呵呵,那个颜小姐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呢,仗着陛下对她的宠爱,竟然还敢让陛下吃亏?”
“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朕要做什么事情,还不需要跟你汇报。”瞪了柔钦一眼,楚伯庸坐在床上,一把将她拉了上来,带着想要发泄的气息,粗暴的发泄着身体的欲望,或许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减少内心的不安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连夜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