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羞成怒,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面对一脸平静,仿佛已经将杀人这件事,不当成错误的霍漠谦,质问说:“太子你疯了吗?她可是本宫寝宫的人,太子你怎么可以随便决定她的生死?她只是奉命给倒掉炉灰而已,错在哪里?至于让太子你手下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机器,直接将她残忍的杀掉?甚至还不跟本宫打声招呼的?你眼中,可还有本宫的存在吗?是不是魂魄都被那个小狐狸精勾走了?这件事,你要跟本宫好好的解释清楚!”
“该需要好好解释的,是母后才对吧?”霍漠谦给两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即从手上一堆的炉灰中,找出一张还没有燃烧掉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南剐已囚禁”的字样。
霍苒氏万万没想到,她已经做的很透彻了,可是竟然没有将纸条燃烧透彻?这才泄露了秘密,证明了她跟南剐失踪的这件事,是有联系的吗?
“母后,刚才你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跟儿臣说,这件事肯定跟你没关系吗?现在证据就摆在眼前,母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霍漠谦将纸条丢到了霍苒氏的面前,他有些诧异,或许没想到霍水的猜测竟敢是对的,南剐,终究是被霍苒氏秘密的囚禁起来了。
他为此觉得很是羞愧,当初,是他承诺过,一定会好好保护南剐的,可是到头来呢?却还是因为他的关系,南剐才会被囚禁,他哭笑不得。
然而,虽然纸条上的字迹清晰可见,可事实摆在面前,霍苒氏却依旧没准备束手就擒的承认,反而狠狠的拍着桌子,训斥着态度冷漠的霍漠谦,大怒道:
“你知道你刚才是在跟谁说话吗?本宫是你的母后,是这沧溟国的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岂容你在这里胡乱的猜疑?简直荒谬,这张纸条就算是本宫丫鬟香灰炉中找出来的,就代表一定跟本宫有关系吗?说不定,这是丫鬟自作主张的安排呢?为了讨好本宫,就努力去做一些让本宫高兴的事情,可是没想到适得其反,却让太子你反而诬陷到本宫的头上来了!哼!真是个纯奴才,死了也是白死!”
“母后!”霍苒氏的推辞,让霍漠谦眼神中带着悲伤,看着霍苒氏,说:“您真是糊涂啊?纵然您是沧溟国的皇后不假,可你不是说过,要为儿臣的未来着想吗?可是您想过没有?剐儿她,就是儿臣的未来啊?于情,儿臣喜欢她,从多年前就开始喜欢了,对儿臣来说,身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跟剐儿相提并论,于理,剐儿她对儿臣制定的计划很重要,她……”
“行了,你别再说下去了,想跟本宫打感情牌?别做梦了,本宫不会吃你这套的!你说南剐对你很重要?哼!她现在对本宫也挺重要的,她可是本宫手里一枚人质,你不是说其实三王爷的记忆并没有失去吗?那好,本宫就紧紧抓着南剐这个人质,让三王爷跪在本宫面前求饶好了,哼!他对南剐的感情这么深,这种小事,肯定很愿意去做吧?”
霍漠谦不管再想说任何理由都好,对霍苒氏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既然霍水已经证明了自己记忆没有消失,那么便会知道,当年将他推入悬崖的这个计划,究竟是谁造成的?她正好可以趁机借助南剐的重要性,来让霍水再一次输得一败涂地,再也爬不起来。
可是,霍苒氏的话,却让霍漠谦一阵颤抖,现在霍苒氏终于承认了,南剐失踪的这件事,跟她有关系吗?可是,看霍苒氏的态度,也绝对不可能会轻易地放过南剐的,因此,他被逼无奈的吐露出实情,道:“母后你可知道剐儿的真正身份是谁吗?”
“她不就是南相爷跟陪嫁丫鬟所生的私生女,南相府不被别人知道的二小姐吗?这个身份,本宫早就知道了,太子你若是想用南相爷来压迫本宫的话,那么大可不必了,因为十个南相爷加在一起,本宫也不会害怕的,区区一个相爷,也敢跟本宫相比?”
霍苒氏看起来自信满满的回应着霍漠谦的话,而且表示,南相爷对她来说,一丁点的威慑力都没有,她又怎么会害怕呢?
可是,霍漠谦却无奈的摇摇头,表示霍苒氏说的这些,其实都不是最主要的,他随后说:“母后知道儿臣为了在父皇面前立功,所以想要惩处江湖中,那些并不满意皇族存在的人,这个计划是不是?”
“这是当然,毕竟是本宫也赞成的计划,可是这个南剐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关系?”霍苒氏表示自己是知道的,并且当时,就是跟霍漠谦一起制定的计划,所以心中有数,不过依旧想不通,刚才明明就是在说南剐的事,怎么会忽然之间蹦到惩处大胆武林人士这种事情上面?
“儿臣还记得,当时儿臣一头雾水的时候,母后就曾经跟儿臣推荐过一个人,那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炼毒圣手,说她炼制的毒药,是举世无双的,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破解的,要是她愿意跟儿臣合作的话,那么儿臣必然就会事半功倍,计划也会更加有效的完成,对吗?”
霍漠谦依旧没有着急回答霍苒氏的问题,反而继续自顾的说着,就在霍苒氏第三次准备询问其中原因的时候,霍漠谦却忽然开口了,“那么母后又可否知道?其实儿臣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暗中调查那位炼毒圣手的真正身份,希望可以从她那里,买断一批最新研制的毒药,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将那些江湖人士一击击垮?而儿臣最近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儿臣一直都在寻找的那位炼毒圣手,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剐儿本人啊!”
“什么?你说南剐就是母后称赞的那位炼毒圣手?”霍漠谦的话,让霍苒氏无比的惊讶,可是很快,她便摇摇头,带着怀疑的口吻,看着霍漠谦,说: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本宫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对毒药特别感兴趣,所以就找了一位在这方面很有研究的大师,潜心学习了一段时间,可是本宫却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也就渐渐放弃了,离开师父身边之前,师父就曾经说过,一定会找一位对这方面天赋异禀的人,然后将数十年来,潜心研制的炼毒心法,传授出去,所以本宫才会猜测,那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炼毒圣手,其实就是当年那位师父的弟子,可是你现在竟然告诉本宫,炼毒圣手是南剐?呵呵,师父就算再如何的老糊涂了,也不会稀里糊涂的培养弟子的,而且还是一个身份卑微的私生女?这更加不可能,太子,你的谎言越来越可笑了!”
江湖上,能够炼制出稀奇古怪毒药的人,恐怕只有一位,那就是当年炼毒师父的土地,炼毒女诸葛,既然是女诸葛,那么必然是女子无疑了,可是,只是因为对方是女儿身,就能怀疑到南剐的头上?霍苒氏很难接受,而且,要是她真的是炼毒女诸葛的话,那么之前被人绑架的时候,完全可以用毒药,将伤害她的人杀的尸骨无存,可是她却并没有。
还记得当年炼毒师父曾经说过一句,让霍苒氏现在都无法忘怀的话,那就是:“无论何时何地?炼毒之人,都绝对不能拥有七情六欲,更加不能纵容伤害自己,给自己造成危害的人,杀,毒,是炼毒心法的重要秘籍,必须谨记!”
纵然霍苒氏并没有将炼毒进行到最后,可是直到如今,那位炼毒师父的话,都还记忆犹新,若南剐真的是炼毒师父的徒弟,那么她也注定只能是一个最没出息的徒弟,因为她根本就不懂得,如何通过毒药,来拯救自己的困境?这样的行为,根本就不配成为一个合格的炼毒者!杀了她,也等于是给同门除害了!
可是霍漠谦却忽然伸出手臂,摆在霍苒氏面前的桌子上,为了说服她,看来也必须要身体力行了,否则,恐怕很难会成功的让她放过南剐吧?
“虽然母后懂得把脉这件事,一直都不愿意被别人发现,可是儿臣却还隐约记得,小时候,儿臣曾经生了一场重病,御医都无力回天,但就是母后你,直到最后都没有放弃儿臣,亲自给儿臣把脉,煎药,儿臣才能药到病除,之前的几天,剐儿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就曾经对儿臣下毒,虽然之后毒药立即被解掉了,可是身体残留的毒素,大概还是存在的吧?母后要是依旧不愿意相信的话,那么儿臣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什么?那个死丫头竟然敢对太子你下毒?”听说霍漠谦曾经中毒过,她立即将手指放在了他的脉搏上,果然隐约可以察觉到曾经中毒过的气息,可是,却似乎被一种有力的解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解除了?
这下使得霍苒氏更加的诧异了,她忍不住自言自语说:“当年,师父也只是懂得研制毒药,却从来都不知道解毒的法子,按照太子你的意思,南剐就是炼毒女诸葛,而她,还已经研制出了,就连师父都无能为力的解药?天哪,她难道已经将炼毒这种事,当成小儿科了吗?”
不!霍苒氏的心中想法,很快就被自己被否决了,这怎么可能?若是炼制解药的话,那么必然需要数量不少的试验品,所以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居住的话,恐怕最容易会被人察觉到特别,甚至报官,南剐却不以为然的生活在人群中,可是,解药又是如何炼制出来的呢?
许多的疑问都出现在了霍苒氏的心中,要是无法看到南剐本人的话,或许这些疑问,没有任何人能帮她解开。
“对剐儿而言,她身体里的血液,就是解开一切奇异毒病的最好解药。”
第一百三十七章 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