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薛氏不敢再像之前那样的张牙舞爪,态度明显收敛了不少,可这也只是碍于南相爷在场,若是他不在的话,或许,她还会更加的变本加厉,想着各种办法折磨她们母女吧?
看到薛氏的态度有所转变后,南相爷看着南剐,继续劝说着:“好歹你也是我的女儿,你该知道,若是你执意要将你娘亲带走,你们母女两人不管不顾的离开,到时候三王爷来府中要人,我又该如何是好?弄不好,整个相府可都是要被满门抄斩的啊?余氏,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局吗?”
“不相爷,我绝对不敢有这种大不敬的想法啊?”满门抄斩?这是何等的罪名?包括这相府中所有无辜的下人,也都绝无例外的被一一斩首示众,就是因为身为三王妃的南剐,意外的逃走?
薛氏在旁边忍不住多嘴的提醒说:“只是说你没有大不敬的想法有什么用?赶紧劝劝你这个倔脾气的女儿啊?要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人可都是要被你们害得没命了啊?”
话音刚落,南相爷又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大夫人薛氏满脸委屈的模样,小声的解释着:“我就只是想提醒一下而已,相爷你不要瞪我嘛。”
“哼,简直是异想天开!”南剐看着为了达到目的,南相爷跟薛氏不断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余氏,似乎就是故意要让她无可奈何,最后不得不逼迫南剐就范的模样,她不屑的冷笑着,继续说:
“我为什么要为了你们的生命,去奉献出我自己的青春?南相爷,大夫人,从没有给过我任何恩惠的你们两个,为了保住性命,就让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白白付出?怎么?你们真的以为我还是六年前那个傻乎乎的我吗?”
想当年,她愚蠢的没有一点心计,一直都是别人说什么?她就去做什么?尤其是余氏稍微一在她面前流下点泪水,她就无可奈何的缴械投降,现在想起来,就是那时候养成的习惯,才会造就了南相爷跟大夫人薛氏,不懂得付出,只是一味的索求回报的性格吧?
嘴角的笑意,仿佛有着让人胆战心惊的力量,她继续说:“更何况,你以为我的身份可以隐瞒多久?皇族人的宴席,但凡是人多的场合,我都要回避参加,可是下个月皇太后的诞辰宴席呢?那么多的文武百官,会一个人出我的人都没有?谎话终究是会被揭开的,到时候,恐怕就不只是逃走这么简单,欺瞒皇帝,愚弄皇族?这种罪责,谁又能承担得起?如此就要被满门抄斩了,到了时候,不是还要株连九族吗?哦,顺便忘记说一句了,就算你那个逃婚跟情郎私奔的女儿,到时候也会被抓回来,人头落地吧?”
一席话,让一边的大夫人薛氏吓的差点直接昏倒在地,她的心头肉本来就是南珍儿,现在她任性赌气的跟别人私奔,已经足够伤心了,现在还有可能会因为欺瞒皇族的罪名,人头落地?折让薛氏如何能够接受?
瘫软的倒在地上,薛氏揪着南相爷的衣裳,哭诉着哀求说:“相爷,珍儿可是我们两个最宝贝的女儿啊?你可绝对不能让她有事啊?要是珍儿有点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起跟着死了算了啊?”
南相爷被大夫人薛氏吵闹的心烦意乱,狠狠握拳,瞪着薛氏的眼睛里,更加没有了任何的温度可言,道:“够了,你吵闹够了没有啊?现在难道我们所有人都要被斩立决了吗?你哭哭啼啼的做什么?吵得我头疼意乱,不愿意在这里的话,就滚回你的房间去!”
薛氏抽泣着,在一边的小丫鬟肩膀上靠着,身体却是不断的抽搐,看得出来,刚才南剐的一番话,实在是将大夫人薛氏吓坏了,她生怕是宝贝女儿有什么闪失?于是不断的哀求着南相爷,希望可以找到解救南珍儿的办法。
殊不知,现在南相爷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他的眉头紧锁,没错,当初为了以防万一,南剐并不是真的南珍儿的身份,被认出来,于是婚礼上刻意低调简单的办理,甚至就连第二天的回门,都没有邀请任何的客人,可是,皇太后的生辰宴席,她身为三王妃,绝对没有不参加的道理,这该如何是好?
余氏在旁边抽泣着,拉着南剐有些冰凉的手,苦苦哀求说:“剐儿啊?娘亲求你了好不好?不要再为难你的爹爹了,这件事,你一定有办法解决的是不是?娘亲知道你的能力,难道你连娘亲的话都不听了吗?”
“娘亲,你就不要跟着添乱了好不好?这种事情那是我这种小人物能够解决的?”余氏似乎最心疼的,就是看到南相爷一筹莫展的模样,所以宁愿不断的恳求南剐,让她想办法,可是,这本身就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要不是大婚前夜,南珍儿意外逃婚,无可奈何的让他顶替着,坐上了花轿的话,那么这一切的后果也就不会再发生了,现在,让南剐如何的解决?
南相爷似乎也看出南剐的态度,于是看了余氏一眼,态度要比之前缓和了不少,或许是看着余氏竟然愿意帮忙恳求南剐的份儿上吧?
他淡淡的开口,表示说:“这种程度的难题,的确不是剐儿可以解决的,皇太后的宴席,不出场是绝对不可能的,说不定大家还会觉得我相府教女无方,而且陛下跟皇后娘娘到时候,也一定会挑刺,这该如何是好呢?”
“剐儿啊,你先回王府吧,等我想到办法自然会去通知你的。”南相爷暂时安抚南剐的情绪,毕竟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让南剐回到王府。
可南剐却态度依旧倔强的摇头,表示说:“回去?现在回去,再想出来有多难?我已经被霍水拉上不信任的黑名单了,而且我也是绝对不会回去的,绝对不会愚蠢到要跟你们这些人一起搭上性命的地步,我答应你们的完成了,现在就要带着娘亲离开,谁都阻拦不了!”
说完,南剐就执意要将余氏背到背上,两人一起离开,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忽然出现在了门外,“哦?王妃说谁都不能阻止是吗?那么不知道本王会不会阻止王妃你的离开呢?”
“霍水?”意外的没想到霍水竟然会这么快就听到了风声?而且还赶到了相府吗?她被当场抓包,表情别提有多尴尬了,果然,下一个瞬间,霍水就从门外缓缓地走了进来,依旧是那副妖娆,风情万种的模样,看着南剐,一脸笑意。
肯定是薛氏这个卑鄙的女人,担心会留不住南剐,于是就故意找人叫来了霍水吧?于是,她恶狠狠的瞪着薛氏,而薛氏呢?自知理亏,一再的躲在了南相爷的身后,似乎是在想要寻找庇护。
只是现在面前的场景有些特殊,南相爷见南剐分明是在扮演着南珍儿的身份,可是却要背上脏兮兮的余氏?于是赶紧对霍水解释说:“三王爷?呵呵,珍儿这个孩子的性格就是如此倔强,见府中的老丫鬟身体不好,于是心生怜悯,这才想要将老丫鬟亲自背着去看病,这是本官的疏忽,堂堂的千金小姐,怎么可以委身去做这种活计呢?”
很明显南相爷还不知道,其实霍水早就知道了南剐身份的这件事情,只是一味的讨好着,担心会被霍水发现什么异样?
好在霍水的脸色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看着不远处的南剐,微微一笑,继续说:“王妃一向是善良的,就连年迈的丫鬟都能背着去看病的话,却怎么不知道怜悯一下本王呢?王妃急匆匆的不告而别,留下本王一个人焦急的寻找,难道说,王妃今天想要跟本王玩躲猫猫的游戏?看看谁输谁赢吗?”
看着霍水盯着南剐的眼神中,满满都是宠溺,南相爷跟大夫人薛氏,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南剐却心知肚明,霍水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个轻易对付的对象,现如今就连演技都这么好?她咬牙切齿,偏偏背后的余氏又在咳嗽了,她似乎也很多担心南剐的身份,会就此暴露,被整个相府都带来麻烦似的,于是不由分说,就要从南剐的后背上爬下来。
还不忘提高些声音,像是故意说给霍水去听似的,说:“奴婢多些珍儿小姐的好意,只是奴婢只是偶尔感染了风寒,相比好好休息几天就会好的,不至于去看大夫了,珍儿小姐还是赶紧跟王爷回府吧。”
“娘?”南剐看着余氏一脸苦笑的摸样,心中觉得很不是滋味,为了南相爷跟大夫人薛氏的安危,她竟然也不惜将她认错是南珍儿吗?
现在南剐的心中,好像自己都产生了矛盾的心理,明明是南剐,却要当成南珍儿活着,这样的人生,仿佛本身就是纠结的存在吧?
余氏不断的朝着南剐摇头,拒绝接受她的这句‘娘’,而南剐却感觉心脏无比的疼痛,这个傻乎乎的女人,不过因为南相爷的几句话,难道就要跟她彻底的断绝关系了嘛?
这时候,霍水走上前来,自然而然的挽住了南剐的肩膀,看似柔和的表情,手下的力道却是很重,似乎是要将南剐肩膀上的骨头,给硬生生掰断似的,他微笑着说:“时间也不早了,要是王妃下次再有回娘家的的想法,不如告诉本王,本王一起随你过来如何?不然的话,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以为我们夫妻吵架了呢,今天王妃就先随本王回去吧,小翠已经做好了王妃你最喜欢的红烧鱼,就等着王妃你回去慢慢享用了呢。”
红烧鱼?南剐还不等反应过来,就被霍水搂在了怀中,两人看似很恩爱的准备离开余氏所在的房间,可是南剐却一直不断的回头,余氏的眼睛也是泪眼朦胧,不舍得看着她,毕竟这次的离别,下次再想要见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而且现在余氏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南剐身为女儿,却不能在身边陪同,这本身就算是一种不孝顺了吧?她怎么可以放心大胆的离开呢?
但是霍水却不管这些,执意的拉着南剐就要走,南剐三步两回头,这些动作,霍水也好像是根本就没有看见似的,只是自顾的说着小翠都做了什么菜?包括今天一整天她不在的这段时间,王府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殊不知,南剐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理会这些,舍不得离开余氏,这才是她最心痛的地方。
挣脱开霍水的手,她想再次返回到余氏身边,可霍水却忽然在她背后说:“你若现在离开,再回来,本王也是不会接受的,王妃你好好考虑清楚!”
第四十九章 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