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胡子招呼来几个人,收拾干净两人身上的武器,把褚晓天和叶东抬起来,顺着山洞一直往前走,期间拐了几个弯道。
“老家伙,看我又抓到了什么试验品,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最好把这项技术的核心透露给我知道,不然,我会好好收拾你!”脏胡子猖狂的笑声没有得到回应,只有冷冷的一哼。
“装什么好人呢,老家伙,死在你手里的人不比我少,你为什么没有点同情心,拿出核心技术给我,省的我重新做试验了啊。”脏胡子阴阳怪气的说些话。
脏胡子再次踢了踢褚晓天,把褚晓天和叶东捆起来之后离开了。
众人的脚步声消失,褚晓天猛然睁开眼睛,用事先藏在鞋底的刀片割开了身上的绳索。
这个洞中洞还有另外一个人,褚晓天一眼就认出了关在铁笼子里面的人是自己要找的孙博士,至于孙博士为什么会落在脏胡子的手里,无外乎是研究上出现了分歧。
孙博士警惕地看着褚晓天的靠近,褚晓天一脸坦然,多天的寻找终于有了结果。找到孙博士之后,带着他出去,这一次的任务完满结束。
“不用害怕,我来带你出去。”褚晓天拿出刀片,专注地盯着铁笼前的锁。
孙博士突然间放松下里,瘫坐在笼子中,说:“陆上的人还没有忘记我这个老骨头。”
这时候,叶东也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倒是出乎了褚晓天的意料,毕竟褚晓天趁着天色暗,倒掉了那杯水,叶东实打实的喝了下去。
叶东坐起来打量四周,很快看见了褚晓天和孙博士,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满脸喜悦的朝着孙博士走过来,孙博士的脸上反而有一些惊恐。
“你怎么还活着!”孙博士对着叶东吃惊地大喊一声,褚晓天作出噤声的手势,现在不适合打扰到外面的人。
孙博士懂得褚晓天的意思,立即哈哈大笑,想一个疯子一样表演。
“他还活着。”褚晓天替叶东回答,并且过去帮助叶东把身上的绳索解开。
叶东见到孙博士很激动,小声的孙博士说最近的经历以及外面脏胡子的所作所为。孙博士听见叶东的话,干干的笑着点点头,褚晓天不是很明白孙博士就见到叶东的反应。
“现在晚上,外面的人都在休息,等到早上其中有一部分人会出去,现在他们的手上有两把手枪,而我藏了一把小手枪之外没有别的武器。所以明天早上,你们两个跟在我身后,我们冲出去之后想办法和接应的人联系。”褚晓天一边冷静的分析局势,一边撬动锁。
不过一会儿,锁打开了。叶东走进去扶着孙博士出来,褚晓天注意到在叶东碰到孙博士的一瞬间,孙博士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证明孙博士有些害怕叶东,这不是正常的情绪表露。
“叶东,你的身体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孙博士小心翼翼地问。
叶东还是很开心,他摇摇头,说:“没有,除了身体弱,其他都正常。不过,孙博士,我们的同伴死的差不多了。”
孙博士木讷地点点头。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很奇怪,之前叶东对孙博士的态度也没有这么积极,现在两个人见到面,很是亲切。
依靠着经验,褚晓天计算着时间。等到早上,褚晓天示意两个人紧紧的跟在身后,依靠昨天的记忆,褚晓天很快的找到了出口。
在洞口中,除了脏胡子之外,还有三个人留守。褚晓天捡起一块石头,对准脏胡子的头砸过去,直接打破了脏胡子的头,他大叫一声晕过去。
另外三个人再回头的刹那看见了褚晓天手中的手枪,他们三个识相的举起手来,给褚晓天让出了路。孙博士在叶东的搀扶下,见到了好久没有见到过的太阳。
那三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褚晓天带走孙博士,虽然很想动作,但是看看躺在地上的脏胡子也就作罢。
褚晓天蹲下来从脏胡子的身上拿走了手枪,最后在洞中扒出了自己埋藏的背包,带着两个人离开了洞穴。
钻进密林中,三个人加快了脚步,生怕遇见了脏胡子一行人。
急急走了半天,没有见到人影,在此期间,褚晓天不停地尝试和接应的人联系,但是都没有听见回答,实在有一种被坑到的感觉。点燃救援的烟火也丝毫办法,但是会引来森林里面的危机。
三个人来到了一处高地,相对比较平坦。褚晓天说将要在这里点火,孙博士叹了口气没有反对。
不管他们怎么想的,烟火烧起来了,褚晓天和叶东警戒周围。真没有想到烟尘滚滚半天没有反应,褚晓天不禁觉得他们是抛弃了自己和孙博士。
在一两个小时中,反倒是引来了不少麻烦的东西,褚晓天没有防止感染,给孙博士注射了抗体,并且给自己补上一针,等到给叶东打抗体的时候,孙博士拒绝了,认为叶东的间隔时间太短,不适合打抗体,叶东也没有很强硬换和孙博士争。
褚晓天防护四周,暂时没有厉害的家伙找上来。
突然,周围出现了脏胡子的吼叫声,说:“杀了他们!他们是病毒传播的幕后推手,他们毁了我们的研究和生活!”
十几个人团团围住了褚晓天和孙博士,两边形成了对峙。不过是乌合之众,褚晓天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
突然间,脏胡子掏出几个装满病毒的针管,对着站在自己前面的人扎进去,前面的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脏胡子,很快的变得面目狰狞。
褚晓天没有想到脏胡子还有这样的举动,叶东护着孙博士两个人往后退。
“今天,你这个老家伙不交出核心技术,我们鱼死网破,大不了一起死!”脏胡子脸上的青筋暴出,整个人像是火山岩浆喷发。
褚晓天一脸鄙夷地看着脏胡子,脏胡子后面的人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受到感染的人直愣愣的朝着褚晓天走过来,褚晓天回头看看孙博士,问:“还有救吗?”
孙博士看着叶东,摇摇头有点点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褚晓天心中却有了一个不好的预感。
手枪掏出来又放下,尽量把这群人打晕最好,其他什么的交给孙博士处理。
四个人从前面向着褚晓天扑过来,褚晓天顾及到他们的性命,所以再出手时有所保留。这群没有思想的人着实难缠。
拳脚功夫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效果,皮糙肉厚的存在,他们随手捡起一些木棍,对着褚晓天呼呼地抽过去。
褚晓天被绊住了脚步,脏胡子带着其他人绕过褚晓天慢慢靠近孙博士,褚晓天有心防守,但是抽不出身。
越来越近了,脏胡子变形的脸抵在叶东跟前,叶东举起手枪对准脏胡子,脏胡子一点儿也不害怕,说:“叶东,你为什么变成了正常的人,不是第一个受到感染的人吗?”
脏胡子一摊手,表现出很无奈的样子。“正是因为你活着,我更确定了老头子藏了核心的技术,能够让受到感染的人保持神志,甚至恢复。”
叶东的手有些颤抖,拿不稳手中的抢,他仓皇的扭头看向孙博士,问:“孙博士,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
孙博士咬着牙不说话,但是他的手在颤抖,极力在叶东的身边装出正常的样子。
褚晓天再也忍不住,夺过其中一个人的棍子敲击受感染人的头部,毫无用处,他们顶多呆愣一下,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
叶东那边的情势危急,脏胡子趁着叶东愣神的时候打落了他手中的枪,捡起来对准了孙博士。
孙博士的脸色变得苍白,他嘴巴里面不知道他嘀咕什么,对着叶东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叶东!”
在叶东疑问的眼神中,孙博士拿出一瓶让人莫名心惊的液体,趁着脏胡子不注意,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液体倒在了叶东手背上一处没有痊愈的小伤口上面。
沾染都液体的叶东表情变得很痛苦,抱着头喊叫,身上的肌肉暴涨,脏胡子见状,手中的枪有些哆嗦,因为叶东散发的气势太过于令人害怕。
褚晓天当即明白过来是怎样一回事,想要阻止也来不及,叶东的身体产生了变化,眼睛是熟悉的绿色。
可恶的孙博士,竟然为了对付脏胡子而利用一心救他出来的叶东!
相对于其他人的变化,叶东的身上有一种骇人的气势,散发出无匹的杀气。脏胡子慌忙地对着叶东开枪,只不过叶东灵敏的躲开了子弹,甚至于一步跨到了脏胡子的身边,捏碎了他的脖子。
消灭了脏胡子的叶东加入了褚晓天的战圈,他的眼神中还有褚晓天的影子,但是他眼睛中是不尽的挣扎。
褚晓天退到孙博士身边,掐住孙博士的脖子问:“你对叶东做了什么事情!”
孙博士的脸色苍白说:“叶东,叶东他只不过帮助你消除危险,受到感染的人会对威胁到自己生命的人有更激烈的反抗力。”
一群疯子而已,褚晓天不想再说什么,唯一关心的不过是怎么样让叶东会恢复,冷冷地问:“他要怎么恢复神智。”
孙博士甩开了褚晓天的手,说:“上一次的试验中,我被脏胡子抓走,而叶东留在了满目疮痍的研究所,之后我再见到他,便是正常的人,我很好奇他是怎样恢复的。”说到这里,孙博士流露出兴奋的表情,和研究所中的人一样刺眼。
叶东出手不再留情,抓住围攻他的人,把他们的脖子全部都拧断了。顿时血流了一地,叶东像是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没有放过他们的尸体,一手掏下去,抓出乐他们的心脏捏碎。
旁观的人看到眼前的一幕,纷纷吓得四散跑开。叶东追上去把他们一个一个杀了,一时间场面变得很残忍。
孙博士观察叶东的动作,嘴里说道着:“攻击力变强了,也能进行简单的独立思考。”
褚晓天冷眼旁观,不知道叶东清醒后看见此情此景心中承受着怎样的折磨。
让褚晓天没有想到的是,叶东消灭了所有的人之后,竟然转身慢慢逼近了孙博士和自己,眼神中妥妥的都是杀意。
孙博士吓得跑到褚晓天的身后,让褚晓天保护自己。
褚晓天严肃地看着叶东,不想对叶东出手。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心中对叶东还是有一丝怜悯,他所作的,不是自己所想的一般。
叶东出手便是杀招,双手的血腥印在了褚晓天的身体上,褚晓天避开叶东,将叶东引导了稍远的地方。
不能被叶东伤到,褚晓天拿出剩下的抗体,找准机会为叶东注射。但是叶东不给机会,反而招招致命。褚晓天真正害怕是受到病毒的感染,毕竟一旦受到感染便会成为一个怪物。
两个人僵持在一起,甚至有时褚晓天差一点就要被叶东伤害到,堪堪的躲过去。
孙博士一开始很兴奋,但最后脸上有一丝丝的僵硬。
终于朝着叶东的体内注射了两支抗体,有没有用只能凭借运气。“叶东,醒来!”褚晓天大吼。
叶东听见褚晓天的声音痛苦地甩了甩头,眼睛让然没有恢复清明,他痛苦地抱着头大喊,像一头野兽。他东倒西歪,竟然不自觉靠近了孙博士。
“我恨你,你毁了我的人生,我,我……我杀了我最深爱的人,我亲手杀了我最亲爱的人!”叶东痛苦地大喊,双手直直掐上孙博士的脖子。
孙博士居然愣在原地,流下了一滴眼泪,说:“我的女儿。”
孙博士虽然很可恶,但是毕竟是自己要保护的人,所以褚晓天冲过去一脚踢开了叶东,叶东滚在地上,恢复了些许的神智,他趴在地上喊:“杀了我,快杀了我!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我,亲手杀了她!”
褚晓天停在原地,通过和受到感染的人交手,褚晓天知道他们没有办法被打晕,因为他们的身体发生了异变,头脑机械的指挥着行动。
手中的手枪举起又放下,叶东迅猛的扑上来,冲着褚晓天身后的孙博士跑过去,褚晓天伸手阻拦,还是被逃脱。
最后孙博士被叶东咬住了肩膀。
一声枪响,叶东像弹簧一样后退,之后是密集的枪声,叶东不停的捂住伤口,震天动地的嚎叫。
再也不会清醒了,叶东的尸体在高地上滚落,褚晓天不顾危险地冲上去扶住了叶东。
濒临死亡的叶东不知为何恢复了神智,这是极为残忍的事情,他满脸是血,昂首望着褚晓天说:“谢谢你在我人生的最后陪伴我,我早该死了。”
叶东拿起一个硬盘塞进褚晓天的手中说:“这是研究的资料。我明白了,受感染的人恢复神智不是依靠药物,而是自我的意志力,人太容易迷失在杀人的快感中了。我杀死了深爱的人,之后受到刺激强制自己忘掉忘掉,我压抑了自己的回忆……”
“而我现在全部都想起来了,我也是一个疯子,我该死……”叶东吐出一口鲜血,睁大眼睛看着蓝天,只可惜蓝天不能再任由他翱翔。
直升飞机的盘旋声响起,扶梯也放下来了。
孙博士悄悄地掩盖了自己的伤口,拉着褚晓天上了直升飞机。
负责接应的人见到孙博士安然无恙很是高兴,褚晓天把硬盘交给孙博士,硬盘的去留和褚晓天无关。
孙博士要求直升飞机绕着小岛转一圈,好好看一看曾经带过的地方。
“褚晓天是吧。”孙博士瞬间苍老许多。
孙博士受到感染,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褚晓天皱着眉毛,有些担心。
“我来到小岛上做实验做了五年,没有好好看看风景。叶东是我的得意弟子,他听我的话,研究能够让人变得强壮的病毒。我们先是在各种动物上做实验,实验很成功,后来我止不住欲望,想在人的身体上做实验,最后我把魔掌伸向了叶东。”
孙博士很累的样子,喘了一口气说:“一开始只是一点点的量,最后剂量越来越多,脏胡子知道了我的计划,想要窃取我做实验的数据。为了保护数据,我把叶东调过去看守数据,哪想到最后一次实验剂量没有把握好,叶东发狂开始杀人。”
“最后你们全部的人都撤离了,留下了叶东在研究所?”褚晓天冷笑一声。
“是啊,我被脏胡子抓住,为了保命我说自己的手上有核心数据。”孙博士大笑一声,说:“叶东的实验成功了,他恢复了神智!”
“他死了。”褚晓天鄙视地看着老疯子。
“对,他死了,我女儿被他杀死了,我也要被他杀死了。哈哈哈……”孙博士发狂般地点燃了身上的衣服,从直升飞机上跳下去了。
谁也没有拦住。褚晓天看着火球坠落在深林中,开始冒出烟火,深林烧起来了。
烧掉所有的罪恶,烧掉深林中游荡着的没有神智的疯子,一切都结束了。
褚晓天可以再度出发,去寻找楚明安。
第七十二章 变化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