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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林家府邸
  “鄂夕桐。”一个名字从她嘴中滑出,声音小的,像虫子嗡鸣。
  鄂夕桐浅浅一笑,弯身将她身子扶直,道:
  “每次见你,都是病怏怏的样子。”
  “我没病,只是……”忻秋解释着,只是看见鄂夕桐脱去了铠甲,只穿了平日里的公服,一身白色扑在眼前,再加上他那不同于以往的盘起的发髻,干净利索、清秀爽朗,用水墨画在衣服上的青竹,更显得他朝气十足。跟以往确实不一样,也让人觉得亲近了许多。
  “看来衣服的选择真能拉近人与人的距离啊。以前觉得他不怒自威,现在反而显得平易近人许多。”忻秋心中偷偷评价着眼前像换了个人似得鄂夕桐,好想再问他句:“你是不是他弟弟?更容易接近的那个。”不禁地底笑了声。
  鄂夕桐皱眉问:“偷笑什么?”
  忻秋忙解释道:“没什么,觉得你今天穿的好笑。”
  鄂夕桐愣了愣,又低头看了眼自己,问:“不好瞧?”
  忻秋很想说:“好瞧好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瞧。”但是怎么都开不了口。就勉强地说:“还行,看了这一会儿顺眼多了。”于是忙改了话题,问:
  “你来做什么?军营里不忙吗?”
  鄂夕桐淡淡地回了句:“最近没事儿,就过来帮帮父亲的忙。”说完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就越过忻秋向屋内走去。里面传来了柯丸打招呼的声音。忻秋也转身走了进去。
  柯丸已经将东西装入了自己口袋,和给忻秋的那个墨绿色的口袋中。见忻秋进来,就走过去将袋子递给她,忻秋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他笑说:
  “放心,你不待见的东西在我包里,你待见的在你这里。”屋子里还真没有让忻秋待见的物品,但是相比内脏一类的,其它物品还真是可以待见一下。忻秋爽快的接了过来,顺便给了柯丸一个大大的笑脸。柯丸噗哧笑了出来,说:
  “你可要做好准备了,以后那些你不待见的东西,我们会经常遇见的,我可能有时一个人拿不完,还得劳你帮忙呢。”
  忻秋尴尬的应了声:“先适应适应,以后再说。”又挤出了一个笑。
  鄂夕桐看后突然说:“柯丸,你是探路的。”语句中略带了疑惑。
  “是啊,师傅今天这么分我也奇怪,估计是今天忻秋入队,师傅他让我带带她。”柯丸解释着。
  鄂夕桐好像明白似得点点头,说:“今天我加入你们。”
  柯丸惊奇地看着他,问:“你对这感兴趣?”
  “比陪着公主行猎感兴趣多了。”鄂夕桐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手里把玩着屋子里的武器。
  柯丸明白的点点头。也回了句:“是比那个有意思多了。”
  鄂夕桐转身给了他一个笑脸,嘴里赞叹道:“我和父亲你都很了解嘛,真是细心的像女人,怪不得父亲经常夸你,拿你跟我比呢。他反而更希望你是他儿子呢。”
  柯丸听出了里面挑衅的意思说到:“那你要多努力了,多添些本事超过我,师傅就对你青睐了。”
  鄂夕桐朗声笑了起来,柯丸也笑起来。忻秋被完全无视,她也希望如此,这两个男人怎么暗战都不关自己的事儿,她唯一担心的是以后除妖需要见到那些不待见的东西,想着想着,又是心头一阵恶心。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三人转身看去。
  只见鄂寒带着其他人拿个各自的武器,穿戴整齐的走了进来,那个男仆紧跟在最后。鄂寒问道:
  “准备的怎么样了。”眼中完全忽视了突然出现的鄂夕桐,而是直接对着柯丸说话。鄂夕桐对这一幕,像是司空见惯了,默默无语,只是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
  柯丸回答道:“准备齐全了,可以出发了。”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对了,夕桐也去,做探路的。”
  鄂寒看了眼正看着自己的鄂夕桐,像是才看见他一样,说:“皇上又给你派不喜欢的活计了,让你舍得从军营跑出来,参加我们这么不值得瞧的捉妖。”
  鄂夕桐又是不上心的回答着:“是啊,皇上派给我的活比捉妖都无聊。”
  鄂寒“哼”了一声,没在意他的无礼。黄颜突然插话:
  “夕桐,我这次是负责总攻的,终于不用掩护了,要不加入我们。”
  鄂夕桐笑说:“总攻更无聊,还是探路吧,至少不知道有什么危险,还刺激些。”被他这么一拒绝,黄颜也说不出话,脸上显出了不悦,徐柏和戈西薇对视着笑了一下。
  “好了,出发。”鄂寒命令了声,带头走到屋子朝南的一面墙那里,推开旁边柜子上的一个茶壶,一道门突然从墙上打开,鄂寒领着众人走了过去。
  眼前又出现一间屋子,像是一个商铺,里面陈列着各种药品和武器,一个伙计在柜台处站着记账,见是鄂寒他们出来,忙迎了上去,说:
  “老板,今天又要出去啊。”
  鄂寒回到:“是啊,今儿生意怎么样啊?”
  那伙计挠挠后脑勺,说:“还不是一样,能用到我们这些东西的人很少,生意自然少得可怜。”
  鄂寒笑道:“最近妖物增多了,一定会有很多人来买药的,你要注意下药物的数量,别有人来求,缺了货。普通的药物数量也要及时清点。若是遇到穷困潦倒的,就不许要钱了,知道吗?”
  那伙计嘟囔道:“老板总是这样说,那些求药的都是穷困潦倒的,有钱的都去大药铺买药了,谁来我们这里啊。您看看这赊的账”。说着嘟着嘴把账本举给鄂寒。鄂寒并没有接过账本,而是拍拍那伙计的肩膀笑了笑说:
  “好好看店,少抱怨些。”
  伙计嘟囔了一句,又应了声:“是”
  鄂寒领了众人从商铺出来,身后的门又重重关上了。眼前出现了一条街市,叫卖吵闹声传入耳中。忻秋走出商铺后,朝着门上看去,一个牌匾进了眼中“妖毒医药铺”。就明白了,原来这是鄂寒开的药铺,会意的点点头笑了。柯丸走上来,在她耳边说:
  “捉妖师虽然锄强扶弱、救济贫寒,也是需要盘缠的。我们也得得些好处,做些小本生意才能活下去的。”忻秋看了他一眼,又点点头笑了。鄂夕桐看着两人,一言不发。
  药铺不远处有一个马棚,见鄂寒走了过来,一个看马人迎上来说:
  “鄂寒师傅。您来了,那里有几匹上号的马。”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立着的几匹英俊高大的马儿,脸上笑嘻嘻的,表情十分生动。他又补充了一句:“好久没见鄂寒师傅来我们国家抓妖了。”
  鄂寒回了他一句:“辛苦你了。”说着递了些银子给那人,那看马人忙是作揖和道谢。众人各自牵了马,随鄂寒急驰而去。
  忻秋在马上颠簸之余想起了在家等自己的秋魂,不知道它现在怎样样了,每每骑马总要想起它。柯丸在她身边骑着,见她似有心事,就问到:
  “怎么了?还没缓过劲儿吗?”
  忻秋一惊,才发觉自己走了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是在想刚才过的门是怎么回事。”
  “哦,原来这样啊。”柯丸恍然大悟的样子,解释到:“师傅住的地方是紫涂国和蓝焰国的交界处,那座放物品的房子是可以由紫涂国通往蓝焰国的捷径,也是师傅为了方便捉妖建立的。”
  忻秋也学着柯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哦,原来这样啊。”
  柯丸见他学自己的样子,咧嘴笑了起来,忻秋也笑起来。鄂夕桐紧跟在身后,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前面的两人。
  一座气派的府邸前。
  众人下了马,守门的两个小童唤了些人,赶忙跑去接过鄂寒他们的马绳,将马拉走了,跟着鄂寒的那个男仆将他们引进了院中。
  院内亭台楼宇,绿荫匆匆,走廊环在院内的各个角落,廊身上细细的雕刻着各种图腾花纹,甚是好看。黄颜突然凑到忻秋身边说:
  “这家员外一定很有钱。你看这儿,你看那儿。”他忙着指周边路过的各处景物,完全没注意鄂寒瞪了他一眼。忻秋偷笑着,听他在自己耳边说这儿说那儿。
  九曲十八弯,终于到了正殿,一个穿着富贵华丽的中年男子在厅中踱步。一个雍容华贵的妇女坐在正厅的一把椅子上,唠叨着:
  “老爷,鄂寒师傅一会儿就来,你就别走了。”
  那位老爷继续走着,完全没理会那妇人。他听见了脚步声,就停下了脚,向门外望去,只见是鄂寒带着捉妖师们走来,慌忙迎了上去,那妇人也站了起来。
  那老爷一边作揖一边冲着鄂寒说到:“鄂寒师傅,久仰大名,我还以为是平四找不到贵府呢,要这么长时间。”
  那个将鄂寒领过来的男仆忙上前请安道:
  “给老爷请安,鄂寒师傅的地方确实难找,小的也是问了许多人才找的。”
  “行了,人带到了就好,你下去吧。”那位老爷吩咐道。
  “是。”叫平四的男仆恭敬地行了礼退了下去。
  “请诸位屋里坐。”老爷请了他们进去,又对鄂寒说道:“鄂寒师傅,请上坐。”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鄂寒坐在自己的主位上。
  鄂寒推辞道:“员外不用客气,你是主我是客,我坐这里便好。”说着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员外也不再客套,又请了其他人坐下后,自己才坐了下来。那个妇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员外对鄂寒说道:“我姓林,是经营药品的,在层镇上有一家大药店,略有些资产。这是我的贱内。”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妇人。众人向那妇人行了礼,妇人也回了礼后,林员外接着说:
  “这次请各位来,是因为我府内进了妖物,希望各位师傅们帮在下除害啊。大致情况相信家奴平四已经跟各位说过了,只可惜我那两个女儿……”他的夫人在一旁抽泣了几声,林员外看了自己夫人一眼,低下头叹了声气。
  鄂寒说:“员外可有看清那妖物长什么样。”
  林员外立刻答道:“狐狸,一只狐狸,我亲眼看见了。”他身旁的夫人又抽泣起来。
  鄂寒追问道:“请员外将当时的具体情况讲与我听。”
  林员外点点头,说:“当时我与夫人在屋内用晚膳,就听见屋外人声嘈杂,一个仆人推门而入,说我两个女儿那里有惨叫声。我与夫人忙赶过去,看见丫鬟们都吓得倒在屋门外,我冲向女儿房内,看见她侧倒在床上,满脸是血。”林员外旁边的夫人已经哭的泣不成声,身边的丫鬟赶忙上前安慰,林员外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我又听到仆人们喊说二小姐房间有声音,就忙赶去看。只见一只狐狸从她房内冲出,后来又跃墙逃走了。我见是只狐狸,就没命仆人们去追,怕是被咬了,变了狐妖就麻烦了。”
  鄂寒看了看身边快哭昏过去的员外夫人,说:“夫人看到的可是跟员外一样。”
  那哭成了泪人的夫人哽咽着回到:“奴家进了大女儿房间后,看女儿那副可怜样就晕过去了,后面的就没看见了。”呜呜声继续从口中传出。
  黄颜依然对着身边坐着的忻秋说:“估计是吓昏的。”
  忻秋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黄颜觉得没意思,就闭了嘴,也听着。
  鄂寒听后点点头,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对员外说:“现在两位小姐方便见人吗?”
  林员外看了看身边抽泣的夫人,转过头对着鄂寒说:
  “方便、方便,只是……我的两个女儿脸皮被撕了下来,样貌极其恐怖,各位要做好准备啊。”
  鄂寒没说话,只听见黄颜在身后答道:“笑话,我们是捉妖师,什么妖怪都见过,这吓不到我们。”
  “咳咳。”柯丸咳嗽了两声,提醒他闭嘴。林员外脸上显出了不悦的神色。员外夫人也停了抽泣,看了黄颜一眼。
  鄂夕桐打破了尴尬,说:“员外领我们去看看吧。”
  “是啊是啊。”众人也忙应到。
  林员外起身说:“好。各位请随我来。小芹,看好夫人,在厅内等着吧。”
  “是。”在那里安慰夫人的小丫头答应了声。
  林员外领着众人穿过了两个回廊,走到了一排屋子前,他指了指右手边的一间屋子说:
  “这是小女儿房间。”并没有进去,又往前走了走说:“这是林某大女儿的房间,请诸位再次等下,我进去看看再请各位入内。”
  鄂寒回到:“听员外的。”林员外已经抽脚向大女儿房内走去,守在门口的两个小丫鬟给她推了门。
  忻秋奇怪地说到:“为什么林员外每次都先去看大女儿,二女儿的房间不是离自己更近吗?”
  鄂寒转身看向她说:“你说什么?”
  忻秋解释道:“刚才林员外说听见自己女儿出事就赶了过来,而且是知道两个女儿那里都出了事,一般情况下,会马上跑进离自己最近的女儿的房间内,为什么先去了大女儿房间,听见仆人说二女儿那里有异动才又折回去看她的。”
  单穆兽说到:“听忻秋这么分析,是挺奇怪的。”
  忻秋转身看向了徐柏,问道:“徐柏,如果是我和西薇同时出了事,我离你一步远,西薇离你十步甚至百步远,你马上告诉我,你会先救谁?”
  “西薇。”徐柏马上回答出来。一旁的戈西薇冲他微微笑了下。忻秋看了他们一眼,一脸苦笑,说:
  “是啊,就是这样的。关心则乱,看到危险时,我们本能的会最先去救自己最在乎的人。可见这位林员外和徐柏一样,很偏心啊。”徐柏尴尬的看了忻秋一眼,忻秋回了他一个微笑。
  柯丸接着说:“刚才他只给我们指了指二女儿的房间,并没有进去,而是领我们到大女儿这里,我就觉得奇怪,师傅是要看看他两个女儿的伤势和情况,看哪儿女儿都一样,而他却选了大女儿这里,看来忻秋说得对,他真是明显偏心大女儿啊。”
  众人点点头。只听门嘎吱的开了,林员外从大女儿房间走了出来,说:“小女已经睡熟,鄂寒师傅一个人进去就好,人多了,我怕吵了这孩子,她从小就缺乏安全感,若是被惊醒,就很难再睡熟了。”满脸的关切样,忻秋一一看在眼里。
  “好,我就只带自己的一个小徒进去,我那徒弟医术颇好,也能帮员外的女儿看看。”鄂寒说。
  林员外听后,兴奋地说:“那自然好,鄂寒师傅的徒弟医术一定了得,比我请的那些庸医一定强好多倍,我陪您和您的徒弟一起进去。”
  鄂寒看了柯丸一眼,说:“柯丸,随我进去。”
  “是。”柯丸应了声。
  “师傅,我也进去。我也会医术,我会小心不吵到员外女儿的。我也可以帮忙。”忻秋心急地看着鄂寒,满眼的祈求。
  “这……”鄂寒看了林员外一样。“员外你看……”
  林员外明白了鄂寒的意思,忙说到:“这小女童倒是安静,鄂寒师傅若是想领她进去也是可以的。只是人再多就……”
  “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鄂寒突然命令了一声。众人应了句“是。”就看着鄂寒领了忻秋和柯丸进屋。入门前,鄂寒转身看了眼鄂夕桐。鄂夕桐会意,向他点点头,一脸的严肃。
  鄂寒转身走进屋中。
  这女子的闺房富丽奢侈,金丝银线随处可见,那放在墙角的花瓶器皿,都用金漆沿着镂空处描着金边。忻秋看在眼里,心想:“这员外当真宠爱自己的大女儿了,生活摆设这样的精细奢华。一会儿一定要到他那二女儿房内看看,会是怎样的天壤之别。”想着想着看了眼柯丸,柯丸也回望了她一眼,眼中的神采仿佛和她想的一样,相互会意的笑了一下。
  走到了林员外大女儿的床边停了下来,纱帐将他那女儿遮得严实,只能隐约看见有个人躺在床上,身体微动。忻秋知道他那女儿一定没睡着,先不说她是大小姐,这进进出出的开门声定会吵着她。更何况她脸皮都被撕了下去,再多的止疼药也止不住这种疼痛吧。
  忻秋不禁替两姐妹心疼起来,女子的面貌是多么重要啊,更何况她们已经家财万贯,有这样一个有钱的父亲,一定会找一个像样的门当户对的婆家。现在经此一劫,能找个人家嫁了就不错了。想到这里,又怜惜的看了看帐纱里躺着的女子。
  鄂寒低声说:“柯丸去看看。”忻秋听后,忙将头转向他,可怜兮兮地望着他。鄂寒点点头,忻秋激动地拉了柯丸向女子走去。掀了帐帘,就听见了重重的呼吸声,急促而浓重。忻秋和柯丸小心翼翼地走到女子面前,见她面上扶着一层渗了血迹的白布,白布上挖了两个洞给眼睛,一股浓浓的药味传入鼻内。
  “是止血药,直接敷在脸上,她一定很疼。”忻秋小声对身边的柯丸说。柯丸已经取了女子的手,把起脉来。女子猛地睁眼,惊恐地看着他,忻秋忙上前柔声说:
  “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见女子只是惊恐地看着他们,没有过激反应,忻秋明白过来,估计她的父亲已经跟她说过有人要来看她了。也就没有继续安慰下去。
  柯丸突然将手放在她脸上的白布上,准备掀起来一点,女子像是遭受重击,猛地抓住他的手,狠狠地推了出去。忻秋赶忙按住女子,说:
  “别怕,我们不看了。”女子放松了些,依然警惕的望着柯丸。林员外看见自己女儿的反应,紧张地跑到了床边,推开忻秋,抓着女儿的手说:
  “乖女儿,不怕了,没事儿了,他们是来帮你的……”林员外的女儿推开了他的手,闭上了眼,显得很生气,又失望。忻秋看在眼里,眼珠转了转说:
  “柯丸,你和林员外先出去,我和她说说,我们都是女子,说话也方便些。”他冲柯丸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林员外出去,柯丸明白,就拉了林员外边走边说:
  “员外放心,忻秋医术很好,让她给您女儿诊治下,我们在那里也是碍事。”林员外不舍得被拉走了,他们同鄂寒走出了屋子。只留了忻秋陪在女子身边。见他们关了门,忻秋走近了女子,坐在她身边,女子本能的往里挪动了下身子。忻秋笑了下,没在意,将她的被角掖了掖,被子又往她身上盖了盖,说:
  “我知道你很难受,难受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女子挣开了眼看了看她,突然开口道:
  “你能理解?你对着镜子看看自己,还敢说你能理解?”
  忻秋轻叹了口气,说:“我以前被血藤曼鞭打过。”女子又看了看她,眼中明显多了惊奇。忻秋见她这样,微笑着说到:
  “我被人给救了,血藤曼退了下去,才恢复原样的。”
  女子又是不客气地说:“你很幸运,有人救你,不像我……”他没说完,就停了口,眼睛微眯着。忻秋明白她虽然脸上有止疼的药粉,但是开口说话,依然会刺痛她脸上的每一个神经。就关切到:
  “你别多说话,我既然留在这里陪着你,就是想告诉你,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帮你的。有人能治好我,也会有人能治好你的。”她顿了顿,见女子眼中出现了一丝光彩,接着说道:
  “刚才你愤怒推走的两个人,一个是医术高明的大夫,一个是爱女心切的父亲。他们也是能救治你的关键,要是想得到帮助,就不要拒绝任何人,更何况他们也是善意的。”她低头轻声对女子说:“其实,救我的那个人我也不喜欢他,只是我很爱美的,要是脸被血藤曼给毁了,那多悲惨。所以,就克制住自己的倔强,让那人帮我了。反正受益的是自己,干嘛跟自己的脸过不去,对不对?”
  女子深望了一眼她,忻秋明显的听见她浅笑了一声,就知道机会来了,忙说:
  “我呀,医术高都是吹牛吹的,其实是为了混口饭吃,要是没刚才那个人帮忙,就完了,师傅会发现我根本什么都不懂,所以我非常需要他帮我,你也更需要他帮你对不对,就给自己个机会,相信他一次,说不定,他能帮你把皮弄回来呢?”她试探地说着。只见女子微微点头,并没有说话,但是明显同意了自己,忻秋高兴地说:
  “那我去叫他进来,就他自己好不好,你给他看看脸上的伤势,他好帮你。”女子又是微微点头。忻秋忙起了身,冲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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