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严洛一听见房门外再度响起了脚步声,但这次门外的来人似乎不止一个。他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情况似乎不妙,若是一对一的话他觉得自己还有些胜算,可人一多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严洛一不免慌张起来,心想他现在已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就算季节担心自己反抗也不用带这么多手下,他到底想干什么?
严洛一目不转睛地盯着即将打开的房门,然而当房门打开后见到季节的两名手下抬着摄影机走了进来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滞了。他无法掩饰住脸上惊恐万状的表情,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你...你们想干什么?”
那两名手下没有理会严洛一并自顾自地安装着摄影机的三脚架,这时季节也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伸手摸了摸那台摄影机并带着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炫耀道:“这台摄影机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一般只有国际大导演才会用。你瞧,我给你的待遇可比别人要高级多了。”
一股强烈的怒火从丹田烧到头顶,若不是因为手上的禁锢严洛一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季节生吞活剥了。
季节望着严洛一那张急怒攻心的脸觉得甚是有趣,“怎么?就这样你就急啦,呵,我还没上主菜呢。”
“艹你妈的季节!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严洛一破口大骂道。
季节根本就没把严洛一的叫嚣放在眼里,他若真想杀了严洛一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只不过他现在还不想惹太多麻烦,况且邢天也不希望他这么做。
但人可以不杀,仇却不能不报,要不是因为严洛一他也不会白白损失掉郑义这么一个得力的助手。季节越想越来气,他缓步走向床边一把抓起严洛一的头发迫使他仰面对着自己,阴着脸咬牙切齿道:“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不放过我的。”说完便朝着身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去,叫他们进来吧。”
“是!”一名手下颔首走向门口,随后有三个高大的男人被他领进了房间。这几个陌生的男人身上都披着件睡袍,睡袍的里面貌似只穿着条内裤,他们一进门无不朝着床上的严洛一投去一股诡异的目光。
严洛一当下就像个被点了穴一般呆若木鸡,因为他终于意识到季节到底想要干什么了。万般惊恐中的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连同嘴里发出的声音也同样在颤抖,“你...你敢...”
“别怕,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所以我特地为你准备了助兴的东西,这东西会让你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随后季节再次向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名手下立即转身从一旁的书桌上拿起一瓶矿泉水,但由于他是背对着严洛一,所以严洛一只能看见他从口袋里拿了什么出来然后混进了水杯里....难道是想给他下药?!
“喂他喝下去。”季节立刻下令道。
“是!”
严洛一双瞳瞬间紧缩,这时他已经顾不上再去思考什么计策,眼看着那名手下拿着水杯向自己走来,他的身体出于恐惧本能地向后退缩,“滚开!离我远点!我不...唔!”双手的禁锢使他根本无力反抗,冰凉的水被强行灌入口中,由于他死命地挣扎导致水杯中的水溅了一身。
季节颇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责怪那名手下道:“啧,你是没吃饭吗,连这么个弱.鸡都摁不住。”
那名手下见老板不高兴便急忙道歉:“对不起老板,是这家伙太倔了,要不...我再去倒一杯。”
“不用,足够了,你下去吧。”季节向手下挥了挥手,随后转过头对一旁那几个高大的男人扬了扬下巴,说道:“那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其中一名男子似乎有些犹豫,凑上前小声问:“季总,这小子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我们这几个人他受不受的了啊?这要是万一不小心弄伤了怎么办?”
季节轻笑道:“哼,没事,别弄死就行。”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季总款待。”男子脸上立刻洋溢起享受大餐前的笑容。
所有的事情都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严洛一此刻已经想不出任何对策,以他的能力就是手上有把枪也未必能一下制服这么多人,更何况是现在这副模样。
见季节正打算离开房间严洛一突然叫住了他,“你等等!”
季节目光阴冷地望向床上那个面色惨白的男人,“怎么?现在才想求我放了你吗?”
严洛一当然知道让他放过自己是不可能的,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不...不是,我愿意配合你,但是你能不能先解开手铐,我怕我这双手废了。”
季节微微皱眉似乎正在思考他的提议,严洛一怕他会不肯便紧接着道:“难道没了手铐我就能跑了不成,还是说...你怕我会和你拼命才不敢解开。”
“什么?!我怕你?哈...”季节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原本他是想等到前戏做够之后再命人打开手铐,但现在想来解开也无妨,反正都是要被人摁在床上玩的锁不锁都一样,而且手腕上的疼痛可能会影响到药效的发挥。
思虑片刻后季节下巴一扬,下令道:“去,给他解开。”
严洛一一边看着那名手下解着手铐一边在脑中迅速思考,只要他能将季节挟持在手里说不定就可以逃出这里,可据他的目测季节所站的位置离自己太远,更何况还有他的手下挡在他们中间,估计还没等他近身就被人给打趴了。
“严洛一,我对你的期望可是很高的哟,祝你玩得开心,bye~”季节惺惺作态地向严洛一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对着刚才和他说话的那个睡袍男耳语了两句,之后便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房间。
21
解开手铐后严洛一俨然是一副全身戒备的状态,趁着那几个男人正顾着宽衣解带时偷偷取下指环捏在手里,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时间考虑,只能把心一横:既然擒不住王擒个贼也行,索性逮着谁就是谁!
“小鲜肉,你是第一次吧?别担心,只要按我们说的做一定让你爽到极|点。”其中一个男人一边脱着睡袍一边说道。
“是啊,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指导你的。”另一个男人讥笑着在一旁搭腔。
为了防止摄影机拍到自己的脸,这三个男人还特意拿出了之前准备好的头罩,戴上后除了眼睛和嘴巴脸上其他部分都被遮的严严实实,再加上他们那一身的横肉,这猥|琐程度简直令严洛一恶心到发毛。
严洛一狠狠瞪着眼前那三个对着他一脸淫.笑的畜生,手心里那枚指环被他越篡越紧。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但是面对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他确实没什么胜算,既然不能一对三那就先一对一吧。
“你们...能不能...一个一个来?我...有点怕。”他故意做出一副唯唯诺诺的可怜模样轻声央求道。
之前和季节说话的那个男人没在脱睡袍而先是在一旁摆弄着摄影机好像在调整什么,见严洛一那一脸惹人怜爱的表情心中不禁浪花四起,笑盈盈道:“呵呵,行,那我们一个一个来。”他爽快地答应下来,一方面严洛一的模样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也确实想自己尝这第一口,然后对着另外两人用手指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让他先来,那两人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异议。
严洛一从刚才他们脱衣服的时候就在打量这三个男人的身高和体型,而朝他走过来的这个正好是其中最矮小的一个,这可就再好不过了。
男人满脸堆笑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他本想先安慰两句再进入正题,但一靠近严洛一便被他那张诱.人的脸蛋吸引住了,于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摸着严洛一的脸颊感叹道:“啧啧啧,你可真是个极品啊,瞧这张皮又光又嫩的。”
一阵恶寒从严洛一的脚底凉到头顶,他用尽全力才硬生生挤出一个微笑,“那个...能不能麻烦你把窗帘拉起来。”
男人转头扫了一眼身旁的落地窗,柔声道:“小宝贝你放心,这里是29楼,而且现在天都黑了,我保证外面谁也看不到你。”
“我...我只是不习惯拉开窗帘做这种事情,你看...行吗?”严洛一的声音里夹着一丝微颤,这倒不是他故意装出来的,而是因为他发觉体内的药效已经在开始发挥作用,所以不得不极力克制自己。
“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行了吧。”男人见严洛一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魂都快被勾出来了自然什么都答应的快,便立即转身准备去拉窗帘。不料就在他转过身的一刹那,忽然脖间微微一凉,随即而来便是一阵刺痛感。
站在房间另一头的那两个男人皆是一惊,见同伴一副快被活活勒死的模样先是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等反应过来后急忙劝阻道:“别..别,你先松手,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是啊是啊,你不情愿我们不强迫你就是了,可千万别冲动啊。”另一个男人在旁帮腔道。
“是...是季总邀请我们来的,我..我也不知道你..你不愿意啊,不关我..我的事。”被严洛一勒住脖子的男人只好用尽吃奶的力气为自己辩解,他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
“好,等我离开这里我就松手。”严洛一咬着牙奋力与体内发作的药效做斗争,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快去开门!”他大声喝道。
此时的季节全然不知道屋内的动静,他正端坐在客厅沙发上轻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扑鼻的酒香令他不禁有些惋惜,要是现在能带严洛一去他的存香园该多好,搭配上他地下室里那些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那效果一定会更加刺|激好看,“唉...可惜了。”
谁知他刚感叹完就听见了开门声,他疑惑地转头一看,见两个光膀子的男人缓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担惊受怕的表情,“哟,这是怎么了?王局怎么把你们俩赶出来了?”
其中一男子朝季节使了个眼色,季节脸色蓦地一沉,刷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而这时严洛一正从房间里挟持着人质走出来,并且明显可见被他勒着的脖子已经开始慢慢渗血,这情景令在场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严洛一一步一步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季节恨得直咬牙,原本只是想款待一下自己新结交的三个合作伙伴,因为知道他们都好这口所以才会主动将严洛一这块鲜肉送到他们嘴边,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请来的贵客现在竟成了严洛一逃出生天的挡箭牌,而偏偏三个人当中挟持谁不好挟持其中一个政|府官员,害得他想不保都不行。
严洛一眼见自己就快要逃出去了便稍稍加快步伐,可是拖着身前这么一个大活人难免会有些吃力。此时他的双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身体越发燥.热难耐,视线慢慢开始失焦。他用力甩了甩头,强行撑了撑眼睛,体力的大量消耗催促他必须抓紧时间。
“开门!”他向着季节恶狠狠地瞪了过去,并威胁性地将手中的钢丝线勒紧一些。
“呃...”人质随即发出一声低哑的惨叫,脖子上的血渗得更厉害了。
“去,给他开门。”季节阴着脸即刻下令道,现在他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先保证人质的安全。一名手下立即将大门打开,严洛一便趁机拖着手里的人质向门外走去。可能是情急之下用力过猛,他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四肢跟着一软,以致步伐不稳随即踉跄了两下。为了不让自己被人看出端倪他立刻强打起精神重新将双脚挺直,到了这个节骨眼绝对不能出任何差池,死都得撑下去!
季节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严洛一,脑中正盘算着等他落单后怎么再将他擒回来,他料想严洛一顶着这副光溜溜的身子想必也跑不远,而严洛一那记不经意的踉跄正好点醒了他一件事,这家伙刚才可是喝过药的。
季节嘴角一抹微扬,因为他知道体内的药效一旦发挥即便他严洛一有本事走出这扇门也绝走不出这栋楼。眉间的阴鸷忽然转换成某种笑意,那何不干脆和他来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说不定也会很有意思。
严洛一一脚踏出大门便立刻向四周围扫了扫,确定门外没有季节的手下之后他才安心一点,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手里还有累赘没扔掉,所以还是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行。但他环顾四周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里根本就不是酒店,房间的外面竟然是间偌大的办公室!
靠!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严洛一恼怒之余暗暗在心里叫嚣。他原以为这里会是一家酒店,至少周围还能喊到人求救,再不行就豁出去来次裸奔也能引起旁人的注意,可现在明摆着这里又是季节的地盘,逃出生天的希望再度变得微乎其微。不过严洛一早已下定决心,就是死也不能束手就擒,万一真逃不掉就干脆找个人给自己陪葬。
他硬着头皮将人质慢慢拖向办公室门口,而这时他忽然瞥见了倚在门旁的一副高尔夫球杆,见门是开着的便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拖延时间的办法,便低下头小声对着人质命令道:“从里面拿根球棒出来,快!”
他手里的人质显然已经处于呼吸困难的状态,就连说句话都使不上劲,然而眼下自己命悬一线就是再困难的事情他也得照做不误,于是咬了咬牙,抖着手费力地从高尔夫球包里抽了根球杆出来。
“好好拿着!要是敢松手我现在就勒死你!”严洛一恶狠狠地在他耳边低声恐吓道。
门外的走廊上灯光很暗,严洛一思索着这里虽然不是酒店但估计是办公楼一类的地方,因为当他走出门口时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走廊一侧的房门上印着“会议室”三个字。
“你!过来把门关上!”严洛一站在门外瞪着刚才给自己灌药的那名手下威吓道,那名手下小心翼翼地朝季节望去,没有季节的指令他哪敢擅自行动,随后见季节颔首同意他才走上前慢慢将两扇门合上。
门一关,看不见季节和他那帮手下之后严洛一极度紧绷的脑神经稍许缓和了一点,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着手里这个累赘,加上体内的药效愈演愈烈,他已经没有多余的体力再拖一个人逃跑,更何况这个人再这么被他勒下去差不多快断气了,虽然他十分厌恶手中的这个人,但他毕竟罪不至死。严洛一随即松开双手,并迅速夺过人质手上的那根球杆将它横着插.进门上的两根扶手中间,这样多少能为他拖延一点时间。
人质“咚”地一声倒在地上,门内的人听到了动静打算开门查看,谁知推了半天门都没推开,最后只能硬生生把门给踹开。
门被踹开后只看见人质虚弱的躺在地上,他身上的原本穿着的那件睡袍连同严洛一一起不见了踪影。季节随即命令手下将人去送医院医治,然后另外指派手下去搜查整栋楼,他倒想看看严洛一这只被下.药的小老鼠能在这栋封闭的大楼里蹿多久。
的确,在这陌生的环境下严洛一就如同只无头苍蝇般得到处乱跑,幸好他顺手扒了那猥.琐男的睡袍,不然可就真要裸.奔了。
唯一的出路只有楼里的安全通道,严洛一深知若继续待在这里的话自己很快就会被季节的手下找到,可由于走廊的光线太暗以及药效的作用致使他视线逐渐模糊全身都使不出力气,以至于他每走一步都觉得极其艰难。
怎么办?快撑不住了...他全身感到异常地燥.热,血液就像沸腾了一般往他腰部以下的部位汇聚,涨得他发疼。此刻他浑身难受至极,佝偻着背勉强让自己一步一步往前缓慢地移动,直到最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也随之慢慢倒了下去。
迷糊中他听到有脚步声走向自己,好像有人在耳边轻声叫着自己的名字,他微张的双眼中依稀看到了一张脸,那是一张只存在于记忆中的脸。意识的紊乱已经让严洛一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他本能地向对方发出呼救,用尽所有力气试图让自己大声说话,尽管这声音听上去那么得微弱,微弱到连自己都听不清楚,或许只有那个将严洛一抱在怀里的人才能明白他嘴里在说什么。
他说,“邢天...救我。”
......
第四章 旋涡(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