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清脆的响声。
轻而易举地,张超凡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体内磅礴如海涛般的涌动令他浑身充满力量,没有半分迟疑,仿佛是本能一样,张超凡手臂一轮,对方便再次飞了起来。
“嗵……!”
男子用肩膀撞在了墙壁之上,接着轰然落地。
张超凡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笑了,由邪异的微笑变成了狂笑。
“哈哈……,”粗野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仿佛刚放出牢笼的野兽一般,兴奋而狂妄。
“你,你究竟,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怎么会……?”躺在地上的男子这次真的怕了,挣扎着坐起,一脸的惊慌失措,颤抖着道,却不知该如何形容。
张超凡收敛了笑声,低头望向对方,神情里狂妄更盛。
“我是谁?我是你大爷!”张超凡大吼,说着,抬步走了上去。
中年人慌了,见张超凡过来,满眼的恐惧,急忙起身往门口逃去,连疼痛都忘了。
张超凡并没有去追,此刻,他满心的欢喜激动,那澎湃的能量真真切切地感受的到,就在他体内的经络里自行游动着,比起这,眼前仓皇而逃的男人已不足为虑。
“难道我这几个月里去拜师学艺了?”感受着那强大的力量,张超凡站在门口这样想着。
“阿凡……,”一声腻味到让人作呕的声音传来,“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也不说给我打个电话。”
张超凡皱了皱眉头,咧嘴吸了口凉气,回过了头。
他所谓的女朋友正一手拄着床沿,半躺着看着他,眼中水波连转,薄薄的被子只盖住了她小腹上下的部位,洁白高耸的玉峰覆盖在略显散乱的头发下面,修长圆润的双腿叠放在一起,光滑白嫩,散发着幽幽的毫光。
不错,他的女朋友可谓是个大美女了。
可此刻在张超凡看来,这一切曾令他销魂蚀骨的东西却是那么的肮脏,这位曾让他为之痴狂的美女变得那么的惹人讨厌。
“阿凡……,干嘛这样看着我嘛,哦,你,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你听我解释吗,是,是那个家伙他,他给我下了药……。”女子撒娇似的说着。
“哈哈……,”张超凡昂头狂笑,笑的忘我忘形,似乎是在自嘲自己当年的傻逼行径。
“没想到,我张超凡曾深爱着的竟然是个见钱眼开的妓女,一个让铜臭代替了灵魂的行尸,太可笑了。”
笑声落下,张超凡独自感叹着。
女子走了过来,赤裸着身体,轻轻地依偎在张超凡的身上,一双纤细的玉手不停在张超凡身体各处敏感部位抚摸着。
“凡……,我真的是被害的,我,我爱的还是你……,我,我想死你了……。”女子一边抚摸一边用类似叫床声的声音呢喃着。
张超凡闭眼,嘴角上挑,露出一抹冷漠的笑容。
“你想死我了?呵呵,可我想你去死!”冰冷平淡的声音。
“哦?”女子惊愕了一声,抬头看着张超凡冰冷的脸,心中惶恐,于是,加重了抚摸张超凡的力道。”
“别摸了,就你这样的,别说一丝不挂地站在我面前,就是一丝不挂地躺在我身上我也不会有反应!。”
“哎呀……,”撒娇般的哼叫,“别生气了吗,来,我来为你降降火……。”
“滚蛋!”张超凡咬牙念出两个字。
“不,我怎么能离开你呢!”女子还在坚持。
张超凡忽然睁开了眼睛,眼中是不耐烦的光芒。
“你说你是不是犯贱?赶紧给老子滚蛋,看见你就想吐,再不走,小心老子将你从窗户扔出去……!”
…………
女朋友走了,赤条条地出门,张超凡一挥手,将屋里散乱的满地衣服都扫出了门外,他女朋友就站在门口的衣服堆里久久地望着张超凡,那眼神逐渐从可怜变成了怨恨。
可张超凡却不理会,手臂再次一挥,房门便自动关上了。
窗帘拉开,已近中午的阳光闯了进来,强烈刺眼,整个房间一下亮了起来。
张超凡就站在这阳光里,好像一个发光的超人,背着手,一动不动。
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再为她做什么,一刀两断最好。
现在重要的是,他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几个月里他到底干什么去了,他又是为什么会失去这份记忆?
渴了需要喝水,病了就需要看医生,他决定马上去看医生。
…………
医院里,张超凡正坐在一间充斥着浓重药味的办公室里,他的对面坐了一位穿着白大褂,戴了副厚厚的眼镜,头发有些花白的医生,貌似挺有学问的。
医生一直在盯着面前的电脑,隔一会儿就用一指禅的手法在键盘上点一下,点之前还要低头在键盘上寻找半天。
张超凡很郁闷,他早上来的,可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还没看出个结果,刚排队挂号和填那些乱七八糟的表格就花了好几个小时。
本以为进了这个办公室可以消停会儿,可以不用在那些成群结队各式各样的病人间徘回,可没想到更郁闷。
安静,诡异似的安静,除了隔几分钟那一声子弹卡壳似的按键声外,就是对面这个老头长吁短叹似的呼吸,叹的人发慌。
进来快一个小时了,这老头就一直在那里捣鼓,硬是一句话没说过。
“啧啧啧!”医生又忽然啧啧了几声,嘴歪咧着,露出一排不太齐全,颜色也不太正宗的牙齿。
张超凡翻了个白眼,实在忍不住了。
“我去……!”张超凡无奈道,“我说医生,你到底能不能行啊,我这时间可都是青春,您能不能少浪费点呢。”
“唉……!”医生大叹了一口气,对张超凡的牢骚并不理会,用略带点儿乡音的话道:“不好处理呀……!”
“我靠!终于吱声儿了。”张超凡翻了个白眼。
接着,他坐直身体直直地看着医生,等待下文。
医生也抬起了头,推了推厚厚的眼镜,表情严肃,很严肃地打量着张超凡。
可是,此后的三分钟医生又连一句话都没说。
张超凡瞪大了眼镜,深深地吸了口气,“我长的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撇嘴,慢慢地摇头。
“你他妈能不能放个屁呀?我是来看病的,不是陪你消磨时光的!”张超凡实在控制不住了,破口大骂。
医生受惊似的抖动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抬起颤抖的手推了推眼镜,咽了口唾沫道:“你,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能如此没有礼貌,当下虽说是开放时代,但也是提倡文明的,你怎能满口污言秽语,难道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你要尊敬老人吗?你,你把拳头撰那么紧干嘛,难道你还要动手吗?年轻人,我劝你还是迷途知返吧,这要是在我年轻时候的那个年代,你这种行为都可以判刑了……!”
“打住!”张超凡忽然抬手喊停,此刻,他终于理解了大话西游里孙悟空的苦衷了,喘了口气道,“要么不说,要说又没完,我觉得,你才应该看病!我只问你一句话,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想起忘记的事情?”
“年轻人呀,我觉得记不记得起忘记的事情是小事,重要的是你这个做人问题,你……,”
“我操你大爷!你信不信我一拳打爆你的脑袋?”张超凡忽然怒吼,双目圆瞪,咬牙切齿,伸手揪住了医生的领口。
医生喋喋不休的嘴戛然而止,苍老的手又开始颤抖,颤抖着推了推眼镜,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又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张超凡松了口气,松了手,他也知道自己对老人不应该这样,可这家伙实在让人受不了,尤其说话时那个一本正经的模样,再加上不知何方乡音的话语,简直就像是总理在讲话一样。
“不好意思啊,你太烦人了,赶紧说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恢复记忆,我还有事呢。”张超凡平衡了一下语气,整了整医生被自己弄乱的领口道。
“呼……!”医生也长出了口气,咽了咽唾沫道:“办法不是没有,不过就看你运气了,这个人和人不一样的,有的人呢……,”
张超凡抬头,投去一道杀人般的目光。
“好好,说重点,”医生急忙改口,“主要的办法就是刺激,比如去一些这段时间你常去的地方,或者让你的朋友给你讲一些这段时间在你身上发生的一些事,这些都是精神疗法,还可以用物理疗法,比如电击,招雷劈啦,摸电源啦,或者撞击头部啦,不过这有点危险,不得当会适得其反的,我是医生,我有责任告诉你治病的方法,也有义务告诉你注意事项,但是如果出了什么事就不能算在我头上了,年轻人……,”
“行了,我知道了,受不了你,还是注意你自己吧,隔壁就是精神科,劝你去咨询下。”张超凡打断了对方的话,转身朝门口走去。
“唉,我一大把年纪了,活不了几天了,关键是你呀,年轻人,俗话说得好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那个,那个什么来着,嗨,你等等,等我说完再走……。”
医生还在念叨着,张超凡已经慌张地夺门而去了,像逃跑一样。
…………
第三十二章 找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