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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楚泽看着抛开的箫敏,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下午的时候,楚泽在箫敏家逗留了一段时间便离开,临行之前,单独对箫敏说了“谢谢”。虽然很想知道昨天夜里醉酒后的情形,可是又开始不好意思向箫敏发问了。而箫敏在楚泽说谢谢的时候,便立马跑开了。留下楚泽一个人在车子旁发愣。
  楚泽开着车子慢慢回到自己的住处,他在考虑要不要到薛喆的家里去住,虽然他不愿意打扰别人的生活,可是考虑到箫敏,他还是选择了到薛喆那里。
  箫敏的心中有乔羽的存在,这是楚泽最大的威胁,一个人的心有了所属,想要抢夺,的确艰难的很。尤其是箫敏,她是那种容易死心塌地的人,除非前一段感情结束的干净彻底,不然她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痴心。
  而自己与箫敏的相处,仅仅是这个假期才开始,想要攻克她,就要趁着现在。不然等到开学,她每天和乔羽混在一起,自己想要努力都晚了。
  所幸自己还有一个盟友,那就是薛珊,箫敏的隐形情敌。想到这里,楚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他是想要箫敏过的幸福,可是这幸福需要他给的才行。
  楚泽到薛喆家的时候,薛喆正好在家,反倒是薛珊不在家,这倒是有点出乎楚泽的预料。薛喆属于野马,一匹游历在草原上的野马,他不留恋家,只是需要空间与自由。而薛珊呢,不管她外表看起来多么的叛逆,她还是一个孩子,一个渴求家的温暖的孩子。
  楚泽到的时候,薛喆已经把他的房间安排好了,里面的装饰保持原状。楚泽喜欢简单的装饰,这里正好符合他的需求。楚泽在确定了房间之后,又和薛喆一起回到原来的公寓拿了一些简单的行李。
  晚上的时候,薛珊还有她的父母一起回来了,因为薛喆之前已经打电话通知了他们楚泽入住的消息,因此带回来的食材很丰富。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开始忙碌晚饭。
  对薛家人来说,楚泽是不陌生的,两家算的上是世交,关系很好,小时候楚泽常常来这边玩。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楚泽来的次数才减少了。
  晚餐很丰盛,算是为楚泽的到来庆祝。薛珊看着楚泽,眼睛一直在打转。她知道楚泽对箫敏有意思,而自己恰好又对乔羽有意思,如今楚泽到来,是不是意味着两个人的联盟要正式成立了呢?
  楚泽吃的很快,在大家还没有吃完,便结束了晚餐。放下碗筷,简单的聊了几句,便回了房间。薛珊见楚泽回房,也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薛珊将门虚掩,透过门缝,偷偷地观察着家里人的动静,在大概十几分钟之后,父母和薛喆也都放下了碗筷,之后佣人开始打扫卫生。
  薛珊见此,便立马走出房间,向着楚泽的房门悄悄走去。楚泽的房门并没有锁,薛珊在要敲门的时候发现楚泽的门并没有闭合,于是立马推门进去。恰巧楚泽正在换衣服,薛珊一下子就羞红了脸,立马转身关门,背对着楚泽。楚泽听到动静,回头看到进来的薛珊,又看她慌张的样子,心中好笑。不过又有心逗逗她,立马小声说道:“什么人?居然偷看我换衣服?”
  “鬼才看你换衣服呢。你快点把衣服换上。”薛珊耳朵都红透了,却不甘示弱的小声说道。
  “知道了,转过身来吧。”楚泽换上了刚刚拿出来的新T恤,笑着说道。薛珊紧捂着眼睛,慢慢转身,透过指缝见到楚泽确实换好了衣服,放松了口气。
  “还偷偷看做什么?欲盖弥彰。”楚泽看到薛珊难得羞涩的模样,轻笑着说道。
  “去死。”薛珊哼道,“说不上是谁故意的?是不是看到我来了,才开始换衣服的,不然怎么会不将房门关好呢?”
  “这我可要问问某人了,进别人的房间为什么不敲门啊?”楚泽双腿叠着,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头部,眯着眼睛笑着对薛珊说道。
  “你不是早该算准我会来的吗?”薛珊一下子被问的哑口无言,可是眼睛一转,立马说道。
  “我是算准你回来,可是没有算准你会来的这么快,也没算准你来的偷偷摸摸的,更没有算准你会偷看你的泽哥哥换衣服啊。”楚泽玩味地笑道。
  “你,你……你就是一个无赖。”听着楚泽细声慢语的话,薛珊自然听的出楚泽的调侃之意,羞得她是忍不住骂了楚泽。
  “好吧。我是无赖。”楚泽笑着承认,续而说道:“好了,不闹了,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薛珊走到书桌旁,坐在靠椅上,看着躺在床上的楚泽装傻道。
  “和我还玩心计吗?”楚泽缓缓站起身来,逼向薛珊,双手伏在靠椅的扶手上,而他的身体紧紧罩着薛珊,双目紧紧地盯着薛珊。
  薛珊见楚泽的动作,自然不甘心被楚泽摆布,立马双目直视着楚泽,两个人彼此逼视,都希望把对方逼退。可是最后终究是薛珊略逊,在楚泽玩味的注视下,败退下去。
  “不算。”薛珊低下头又快速抬了起来,对着楚泽说道。
  “怎么不算?”楚泽重新坐回床上,笑着说道。
  “你使诈!”
  “证据。”楚泽轻轻吐出两个字,好整以暇地说道。
  “你刚刚偷看我的,我的……”薛珊嗫嚅着,却一直没有说出来。
  “偷看什么了?”楚泽一愣,问道。
  “你偷看了我的胸!”薛珊脸色通红地说道,“还用手指摩挲我的下巴,吃我豆腐。”
  “啊?我说大小姐,你这才是耍赖吧,我只是疼爱地摩挲了一下我从小喜欢的小妹妹而已,我可没有偷看你的胸,更没有吃你豆腐。”楚泽大叫冤枉,苦笑不得地说道。
  “就有。”薛珊红着脸,肯定地说道。她自然知道楚泽说的是真的,他根本没有盯着自己的胸看,只是在玩味地看着自己的眼睛,似乎是在品评着什么,可是自己不想输给楚泽,于是编了一个理由。
  “好吧。真是败给你了,我输了可以吧。”楚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本来你就输了。”薛珊嬉笑道。
  “找我有什么事?”
  “为了你和箫敏的终身大事。”
  “哦?这个倒是不劳你费心。”楚泽轻笑,“我自己可以搞定。”
  “团结就是力量。你得到箫敏,而我得到乔羽。”薛珊指了指楚泽又指了指自己。
  “珊珊,你真的对乔羽动心了吗?”楚泽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紧紧盯着薛珊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薛珊听了楚泽的话,微愣。又见楚泽紧盯着自己,心中更是诧异。
  “什么意思?”薛珊疑惑地问道。
  “三年前的事,你忘记了吗?”楚泽一字一顿地缓慢说道,眼睛却紧盯着薛珊的眼睛,生怕错过薛珊隐晦的心情。他清楚的记得薛珊当初被抛弃时的愤恨,也清楚知道她这些年游戏人间的态度,更知道她不把男人的感情放在心上。他虽然曾经也玩弄过别人的感情,可是他却在这一刻不愿意再伤害别人。
  “你是在多管闲事吗?”骤然听到楚泽提及三年前的往事,薛珊的心头闪过一丝阴影,脸色剧变,眼神阴冷地看着楚泽。
  “我是你半个兄长,我知道你难以忘怀三年前的事,所以如果你这样做仅仅是为了破坏乔羽与箫敏的感情,之后伤害乔羽的话,我恐怕没有必要和你一起。”楚泽叹了口气,爱怜地看着薛珊。
  “我的事,用不到你管。”薛珊侧过脸,低沉着头,硬朗地说道,“我只是好奇,一向沾花惹草的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别人的死活了?”
  听着薛珊嘲讽的话,楚泽并没有生气,只是平淡地说道:“曾经,我也和你一样,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我活的随心所欲,我活的毫无顾忌,我可以尽情地伤害别人,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孤独寂寞,我惶恐不安,我自责内疚。可是遇到箫敏,我看到她对我的厌恶,那是一种本能的危险,而我渐渐意识到自己不被欢迎,当初对别人的伤害,那些人再看向我的时候都带着恨意,每每触及她们的目光,我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可是我感觉我的灵魂正在接受审判。我不想你和我一样,在这条路上走的那么远。”
  “哼,我不在乎。”薛珊轻哼,虽然心中认同楚泽的话,可是却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薛珊快速走出楚泽的房间,恨恨地关了门。楚泽看着紧闭的房门,久久地怅然无语。
  薛珊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脑海中却在不断闪现着楚泽刚刚所说的话。她内疚吗?自责吗?她的确有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会蜷缩在被子里,像受惊的猫,瑟瑟发抖。想起那些男生哀怨的目光,想起那些被自己伤害的人流的眼泪,她仿佛又回到那个自己被伤的体无完肤的日子。用伤害别人的方法,来报复曾经带给自己伤害的人,是多么的幼稚啊。只是,她不愿承认,不愿知道罢了。
  突然又想起乔羽,他善良,他阳光,他与众不同,善解人意。可是这样的他,是真实的他吗?如果不是,那就毁灭他,让他露出原型吧。薛珊想到。浅浅地,薛珊在内心矛盾思想冲突中,睡了过去。
  薛喆来到楚泽的房间,正要敲门,却听到薛珊的声音,薛喆微愣。自从三年前的事之后,薛珊和楚泽的关系就说不上好,虽然不会吵闹,可是彼此却都养成了冷峻的性子,当然是相对彼此而言的。那个时候起,薛珊开始不断地谈着男朋友,之后分手,再继续谈男朋友。而楚泽呢,则是薛珊的榜样,在有男女观念开始,楚泽身边就不缺少女孩子。
  薛喆无意听两个人的对话,便折身返回卧室。在薛珊从楚泽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关门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薛喆在房间内刚好听到。于是起身开门,正好看到薛珊脸色清冷地走回房。薛喆料想两个之间,进行了不愉快的对话,于是向着楚泽的房间走去。
  听到敲门声,楚泽喊了请进。薛喆推门而入,关好门走到椅子前坐下。
  “你们兄妹,还真是同心啊。”楚泽轻叹。
  “看来你知道我刚刚来过了?”薛喆推了推鼻子上的镜框,笑道。
  “你该劝劝她。”楚泽并没有回答薛喆的话,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也该放下了。”
  薛喆叹了口气,说道:“是啊,该放下了。你也放下了吗?”
  “放下了。总要向远处看的。”楚泽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笑了笑。
  “那就好。看来这个才是值得庆贺的事啊。”薛喆由衷地笑了。他知道,楚泽的心病是母亲早亡后的孤寂造成的。如今见他看开,他的确替他开心。曾经的楚泽死气沉沉过,整个人都低迷的如同将要枯死的草,后来却异常欢快起来,不断地恶作剧地捉弄人,为的仅仅是被别人找家长的时候,他的父亲可以陪着他。即便被父亲责骂,他也是开心的。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开始不断地找女朋友,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动过真感情,只是作为一种挑战。
  “是啊。是该开心的事。”楚泽深呼一口气,笑了笑。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讲。我先出去了。”薛喆站起身,说了一声,便走出了房门。
  楚泽躺在床上,看了看窗外的星空,看着那个自从妈妈走后,他就一直以为西边天空最亮的那颗星星是妈妈的星星。
  “妈,我会好好活下去的。”楚泽喃喃自语,静静地看着天空的星星。
  他随手拿起身边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爸。”楚泽轻声说道。
  “是小泽啊。”电话的另一头的人显然惊讶了很久,才狂喜地回了话。
  “恩。是我。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就回去了。很快。”
  “哦。那我先挂了。”楚泽还不知道怎么面对父亲,这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交流过,父子的隔阂真的很深了。可是从今天开始,他要迈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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