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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武技的比赛
  让鬼推磨我没试过,让人弯腰却是我的强项——银币说
  正如旱地祈盼雨露、樵夫祈盼大树、豆腐祈盼卤水、光棍祈盼寡妇,朱莱迪祈盼那本古书,也已经好长时间了。
  朱莱迪先寻了处安静的树荫下,然后舒舒服服地坐下来,小心地从怀里掏出那本古书。光是看着泛着浓厚历史味道的书皮,朱莱迪就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书被保养得很好,几乎看不出磨损的痕迹。书皮上写着七个大字——魔法阵原理研究,显然,这就是这本古书的书名了。怀着激动的心,伸出颤抖的手,小金猪轻轻翻开第一页。
  “夫魔法阵者,乃镌魔法之阵也。魔法,阵之魂也;阵,魔法之体也。惜乎古来魔法如恒河沙数,而能固定成阵者廖廖,世人皆说魔法无形,而阵型常固,故魔法能成阵者少矣。余习魔法阵四十又五载,每静坐夜思,常有得,然悖于前人之法,世人常笑之。恨余时日无多,未能尽践验之,故录于书中,有缘者得之,当尽吾心愿,无论成败,皆告于天下,吾在九泉下当悌然谢之……”
  看样子,这本书是一个研究魔法阵很长时间的老头儿写的,只不过他的研究成果与当时的魔法阵理论不符,常常被别人讥笑,而他年岁大了,又没能力去实践了,所以只好留下这本书,希望能有后人来验证他的学术成果。听柯老师说山谷外的魔法阵就是根据书上的记载画成的,而且效果还不错,看样子,这个老头的理论是可行的。可是当柯老师照葫芦画瓢刻出其他魔法阵时,却一点效果也没有,这说明,这本书里还有许多内容需要深入去研究。
  研究魔法阵,是我最爱做的事儿啦。朱莱迪满足地叹了一口气,又轻轻地翻开第二页……
  如果不是奥杰霜兰打断朱莱迪,恐怕小金猪会一直看到太阳落山。当他从魔法阵的世界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朱莱迪很奇怪地看着小丫头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朱莱迪问话的时候,一团毛葺葺的东西跳进朱莱迪的怀里,蹭着他的脸撒娇,朱莱迪都不用猜就知道,那是小白。自从小白上次落入陷阱昏睡过去后,小丫头就把小白带到自己身边。她实在不能忍受一只老虎会这么没用,屁大点的忙都帮不上,还要整天为它分心。所以小丫头决心要好好训练训练小白,毕竟自己是个女生,不能整天跟在朱莱迪身边,万一哪天出点意外,小白多少能起一点作用。
  刚开始小白很高兴,能整天呆在小美眉身边是每个雄性动物的心愿。可是过了不到两天它就后悔了,因为小丫头平时对它照顾有加,训练时却丝毫不讲情面。无论基础训练还是实战搏击,奥杰霜兰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这完全是传承下来的,那宵对她也一样——常常是把小白打得鼻青脸肿后再温柔地帮它敷药,然后再继续把它打个鼻子更青脸更肿,然后再敷药……
  痛,并快乐着——这是小白后来对那段日子的精辟总结。
  所以,小白就很自然地怀念起当初在小金猪怀里吃饱就睡的猪栏生活,也怀念起从不打它(当然也从不给它上药)的契约主人了。可是朱莱迪没事儿总往山谷里跑,连他同寝的兄弟们都很少能捕着他的影儿,更别提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小白了。所以这一段时间里,小白见到朱莱迪的次数总共才三次,第一次是远远地光瞅见个背影;第二次看见的是侧影,还没等小白打招呼,小金猪突然大叫一声“我明白了”然后又跑开了;第三次总算见到正脸了,结果小白扑过去却了个空,小金猪主人突然变成了拿着皮鞭狞笑着的奥杰霜兰,小白吓得睁开眼睛,原来是个梦。
  今天总算又碰到朱莱迪了,小白赶紧第一时间来了个亲密接触。
  奥杰霜兰指指远处说:“华伯纳和兰可要比武,知道消息的人都跑来看。我带着小白过来瞧瞧,看见你坐在这儿,就过来了。”
  小金猪手搭凉篷,眯着眼睛向小丫头指的方向瞧去,果然在那儿围了不少人。朱莱迪伸了个懒腰,用胳膊撑着想坐起来,可是由于坐的时间太长了,腿早就麻了,他一下子就往前栽去。幸好奥杰霜兰就在身边,一下子扶住了朱莱迪,而朱莱迪在慌乱中也抱住了小丫头,两个人就以这么暧昧的姿势站在了一起。
  奥杰霜兰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想推开朱莱迪,可是却没付诸行动。而另一位当事人却完全没有感觉这有何不妥,待腿不麻了,他就按着小丫头的肩膀站直身体,活动活动腿脚后,他大手一挥:“走,我们也去看看热闹去。”
  看热闹的人早把场地围得水泄不通,要想挤进去,非得费一番功夫不可。可小金猪却不想挤,非不能也,实不愿也。自己一个男生不管怎挤也无所谓,可小丫头是个女生,万一被吃了豆腐那可不好。朱莱迪看热闹的兴致本就不高,一看这情景,就想回去找个清静地儿继续看书。这时,有两个学生的对话吸引了他。
  “兰可的胆儿真大,居然敢挑战华伯纳,他可是武技协会的主席呀,在全校的学生中,他的武技是最厉害的。唉,可怜的兰可,这次恐怕要输了。”
  “你以为兰可会输?那可不一定。兰可来到咱们学院后,无论对中级班还是高级班的学生,从来就没输过。而且,听别人说,她还是个魔武兼修的天才呢。”
  魔武兼修?!正是这四个字吸引住了朱莱迪即将转向的身体。随着学识在一天天增多,朱莱迪也渐渐明白,由于体质的原因,自己当初雄心勃勃选择的那个伟大的目标,就象是和纳米娜两小无猜的童年一样,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朱莱迪已经放弃了这个愿望,它只是被小金猪藏在心底,偶尔也会翻出来意淫一下,幻想着魔武双修的自己,威风凛凛地骑马走在街上,接受着人们的崇拜。
  现在,学院里居然真的出现了一个魔武双修的人,而且好象还是蛮厉害的样子,这可勾起了朱莱迪的兴趣。现在,先要想个办法进去。
  小金猪眨眨眼睛,一个很简单也很有效的办法冒了出来。朱莱迪掏出钱袋,挑捡了十几枚银币放在手里,扔出一些在左右两边的地上,然后大喊一声:“谁的钱掉了?”
  排在朱莱迪面前的人迅速观望,果然发现了“自己”掉在地上的钱,赶紧一边叫着“是我的是我的”,一边蹲下身子去捡,狼多肉少,总有一些人没抢到,于是就有人为了一枚银币争了起来,结果场内没打起来,场外倒先动手了。
  靠着这个办法,朱莱迪和奥杰霜兰轻松地来到场内。这是一个很宽阔的平台,高出地面约有半米,平台中央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身穿一套深色的武士服,很平静地站在那里,虽然他的长相一般,但他的眉毛却很粗重,眼睛也很有神采,所以整个人颇有一种威武之气。
  再看那个女生,顿时让朱莱迪眼睛一亮。老实说,朱莱迪作为大型娱乐场所的CEO,见过的美女也有很多了,连带着眼光也变得挑剔起来,若非特别出色,普通的美女对他来说根本无视。可站在平台上的小女生,让朱莱迪也不禁方心一动(女生是芳心,男生自然是方心^_^)。
  她穿的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训练服,是学院发的,每个学武技的学生都有两套——朱莱迪也有,可是他从来就没穿过,一直扔在地上,被老鼠拿去铺床了。事实上,这种训练服也很少有人穿,它的款式落伍,设计不合理,布料又粗,拿来当擦脚抹布都嫌硬。能来到图鲁学院的,都是天之骄子、天之娇女,有哪个少爷小姐缺那两个买训练服的钱。所以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把学院发的训练服束之高阁,然后自己出去另买。
  然而这个女生显然是个特例。她身上的训练服虽然很干净,但却很陈旧,显然已经不知洗过多少遍了。虽然训练服穿在她身上很合身,但细心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训练服是被改动过的。
  唯一合理的解释:这女生家里穷,很穷。
  然而朱莱迪却没想这些东西,他第一眼看到了女生的衣服,第二眼就看到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看一眼就让人终身难忘的脸,一切只因为那脸上长了一双眉毛。
  一双特殊的眉毛。
  形容男人威武英俊的时候,总会用到剑眉星目这个词儿。朱莱迪一直不知道这眉眼如果长到女人脸上会是一种什么效果。今天,他终于知道了。
  那对眉毛果真如同两把利剑一样,斜飞入鬓,虽然稍显细些,却仍散发着不输于须眉的英气。那双眼睛神采飞扬,眼神里充盈着像火一样燃烧的斗志。再配上挺拔的鼻子和抿成一条线的嘴,若不是她生理特征过于明显,只怕见着她的人十个中会有九个认为她是个男生。
  还有她的长发,竟然是很罕见的火红的颜色,现在因为要比武被扎了起来,可以想象,如果披散开来,那就是一篷燃烧的火焰呀。
  这个气质奇特的女生,给小金猪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奥杰霜兰显然早已经见过了,她小声地给朱莱迪当起了解说员:“那个男同学叫华伯纳,他是武技部高年级的学生,也是现任武技协会的主席。那个女同学叫兰可,从别的学院转过来还不到两个月。据说她自从来了之后就不断发出挑战,还从来没败过呢。她今天挑战的人就是华伯纳。”
  “你怎知道得这么详细?”小金猪转过头来问。
  “因为我也是学武技的人呀,对武技方面的事情自然比较关心了。”
  小金猪“哦”了一声,然后转回头继续欣赏这个气质罕见的美女。
  两个武技部的高材生仍然继续站着,一点动手的意思也没有,台下的观众似乎有些着急了,有的看客扭着脖子往南边望去。很快地,这些人脸上露出笑容,他们大声地说:“来了!来了”。
  来的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朱莱迪好奇,也抻长了脖子往南边瞅。没多久,南方的围观者忽然分开,让出一条通道,从通道里走出三个人。
  朱莱迪认识其中一个,他就是那宵,小丫头高兴的挥着手喊了一声“师父”,那宵朝这边看了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宵是学院里大师级别的人物,能让他出场事情可不多,显然,今天这两个学生中的武技高手比赛也引起了他的兴趣。
  不过,中间那人的来头似乎更大一些,因为那宵特意走在他的右后侧。
  “那人是谁?”朱莱迪冲着中间那人扬扬脑袋问。
  小丫头笑着说:“他就是图鲁学院的副院长路易士,他旁边那人是他的助理。”小金猪又“哦”了一声,这个副院长路易士他曾听室友们说过,据说此人为人随和,生性幽默风趣,学识又十分渊博,是学院里最受学生欢迎的老师。
  很快,路易士三人来到平台上,华伯纳和兰可同时他们致礼。路易士笑起来果然很有亲和力,他还了一下礼,然后宣布:“我今天很高兴能够担任我们学院两位高材生的比赛裁判,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带给我们一场精彩的比赛。”紧接着路易士又宣布的比赛的规则和注意事项,还有几句点到为止之类的废话。
  随后,路易士三人离开了平台,在台下,路易士大声宣布比赛开始。霎时,喧闹的场地一下子静下来,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平台上的一男一女。
  此时,那宵走到了奥杰霜兰的身边,对小丫头低声说:“仔细看,用心领悟。”乖巧的小丫头连忙点头。
  此刻,平台上的两人还是没有动。两个人都很谨慎,谁也没有抢先出手,而是静静观察对方,寻找对手可能存在的弱点。
  高手过招,最高明的手段就是以己之长搏敌之短。
  可是台下的观众不理解,他们是来看热闹的,他们最喜欢看别人在台上你一拳我一脚像两条狗一样打成一团,然后打得鼻青脸肿,最好还能流一点血。他们可不理解台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像相亲一样互相瞄着。
  台下的观众们开始窃窃私语了,但没人敢大声抱怨——开什么玩笑,一个是武技协会主席,一个据传是个暴力女,若是自己的抱怨被他们听见了,回头收拾自己一下子,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观众里还有一些小人,他们自己不敢说,却怂恿身旁的人催促台上的人快点打。
  似乎理解了观众们的感受,华伯纳终于动了,不过,他动的是嘴:“你是女生,我让你三招。”不是华柏纳狂妄,身为图鲁学院武技协会的主席,他的武技在全院七万八千多学习武技的学生当中,确实是最高的。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学生是他的对手——除了对面这个不知底细的兰可。
  关于兰可,他自然也听说过,因为这个女生的行事实在是太特别了。她是从别的学院转来的,一来到图鲁学院就到处向别人挑战,出手毫不留情,结果她的真名还没多少人知道时,“小魔女”的外号却已经在学院传播开来了。
  武技协会中早就有人找过她让她入会,可是她没同意,华伯纳本打算过两天亲自去找她呢,结果却被她先找上门,不是入会,而是挑战。
  挑战书很特别,只是一张不知从哪里撕下的小纸条,小纸条上写了决斗的时间和地点,甚至还写上了她已找来副院长路易士当裁判,最末尾还加了一句话:“你若不来,就是缩头乌龟王八臭蛋。”看到这个句话,一向脾气很好的华伯纳也不禁生气了,他决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这时,兰可也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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