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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魔阵的天才
  上天是很公平的,他在你左边的口袋里偷走一枚金币,就会在右边的口袋中塞上一个珍珠——柯多夫说
  天亮之后,一脸兴奋的朱莱迪回到了寝室,在寝室里,他看见了一脸倦意的马屁精和室友,原来昨天晚上马屁精逃回来,等了很久也不见朱莱迪的身影,便发动朱莱迪的室友们一起出去寻找,可是找了半天也不见朱莱迪和那头老虎的身影,倒是把落进一个陷阱里昏睡过去的小白救了出来。
  这种结果让马屁精很担心,担心朱莱迪出了意外。
  幸好,让众人稍感放心的是:在后山根本没发现朱莱迪的尸体,也没有血迹和搏斗的痕迹,由此看来,朱莱迪应该是逃脱了老虎的追杀,只是不知现在跑到了哪里。
  于是,在担心中,马洛姆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他准备第二天叫上奥杰霜兰一起再找找。只有小白毫不担心,因为有心灵契约的存在,小白能感觉到它的主人没有危险。
  众兄弟问小金猪昨晚到哪里去了,朱莱迪为了保守自己与柯多夫之间的“秘密”,就推说自己被老虎追了一大通,好不容易才逃脱,那时候自己已经迷路了,直到天亮才找到出路回来。
  没多久,过来叫朱莱迪吃早饭的小丫头知道了昨晚的事,好一阵担心,再三恳求朱莱迪下次有事一定要叫上她。
  出人意料的是,藏奇塞没有再过来找茬,据说他的靠山好像出了点事,连带着他也惹上些麻烦,变得老实起来。
  于是,平淡无奇的校园生活又像从前一样周而复始地重复着,只不过,朱莱迪却有了变化,他无论在课上或是课间,总是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还常常会拿笔在纸上画一些谁也看不懂的花纹。
  对于这种变化,朱莱迪的老师们倍感欣慰,倒不是高兴他有这种勤奋好学的精神,而是高兴从此再不会在课堂上听到这位废材学生的呼噜声。
  与此同时,魔偶师的平静生活却被打破了,自从他将一些魔法阵入门的书交给朱莱迪后,小金猪只要一有时间就会钻进山谷向他报道,然后迫不急待地打断他的工作问他一些魔法阵方面的问题。虽然这影响了魔偶师的工作效率,但对这位新结识的忘年交,柯多夫还是表现出了难得的宽容,毕竟他可以算是自己的学生,学生有不会的地方当然要问老师,这是天经地义的。
  更何况,朱莱迪也很会办事,来山谷里十回有九回都不空手,他给柯多夫带来了校内餐馆里的佳肴,让柯多夫的舌头和胃彻底地投降到朱莱迪那一边去了。
  最重要的是,朱莱迪是个当之无愧的魔法阵天才,他所提出的许多关于魔法阵的问题与创意都很新奇而古怪。有时候,朱莱迪提出问题的时候,柯多夫都会笑他幼稚,可是转念再想想,却好像有一点道理;事后研究研究,觉得这种方法可以一试;待到半夜里猛然惊醒,这才发现朱莱迪的想法大有深意,按照这个思路,居然可以解决困扰自己多年的难题!
  于是,魔偶师渐渐收拾起居高临下的态度,尝试用一种平等的心态来和自己的学生探讨魔法阵方面的知识,而朱莱迪也没让魔偶师失望,在魔法方面,朱莱迪或许是个废材,但在魔法阵上,小金猪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天份,这种天份,让才华超群的魔偶师都暗生妒忌。
  举几个小小的例子:
  在小金猪接触魔法阵第六天的时候,他就可以雕刻出初级的防御魔法阵了,这个魔法阵相当于初级光系魔法的守护之光,虽然威力不算太大,但要知道,在整个图鲁学院的低年级中,还没有谁能发出守护之光或与之相类似的魔法呢。而魔偶师柯多夫,也是接触魔法阵半年之后才能刻出这个魔法阵。
  在小金猪学习魔法阵的半个月后,所有初级的魔法阵都已经被朱莱迪雕刻了一遍,成功率居然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唯一的那次失败是因为那本书上提供的图样本身就是错误的。起初柯多夫不相信朱莱迪的判断,他亲自照着书上的图刻了几遍,果然也都没有成功,就在他皱眉思考的时候,朱莱迪拿起刻刀又在魔法阵上补刻了两下,奇迹出现了,一股魔法的波动陡然出现,魔法阵成功了。
  在小金猪研究魔法阵的两个月后,小金猪已经不需要直尺圆规之类的辅助工具了,他只要信手拿起刻刀,就能在灰铁板上刻出一个教科书般标准的魔法阵来,与此同时,朱莱迪的速度也到了惊人的程度,最初那个能产生火苗的魔法阵,朱莱迪只要两个呼吸间就可以刻完,而且整个雕刻过程,还可以用悠闲这个词来形容。
  这时候,初级的魔法阵书已经满足不了朱莱迪的胃口了,在他的请求下,魔偶师专门为他办了一个特殊的借书证,靠着这个证,他可以借阅图书馆里所有有关魔法阵的书籍。
  也就是在那天,小金猪生命中第一个中级魔法阵被他雕刻出来了……
  ……
  “或许,这个叫朱莱迪的小子真的是个天才呢!”柯多夫一边感慨着一边往回走,他制作魔偶的材料用完了,必须到外面再采购一批回来。
  还未走到山谷口,柯多夫忽觉一阵劲风迎而来,紧接他被一个五彩斑斓的怪物扑倒在地,魔偶师大惊,正要反抗,忽然觉得这怪物有些面熟,再看看怪物对自己的亲密动作,魔偶师顿时明悟,这不是自己的“宝贝”嘛,本来是黑乎乎的,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答案自己走了出来。朱莱迪慢慢来到柯多夫身边说:“老师,怎么样,我给小白画的纹身有一定的水平吧,你能不能从中看出印象派的表现手法?”
  柯老师推开宝贝,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无可奈何地看着被画得一踏糊涂的宝贝说:“嗯,还不错,你画得已经可以媲美大画家高梵帝的作品了。”
  朱莱迪大喜,高梵帝是整个奇斯大陆最著名的画家,他的画作每一幅的价值都在百万紫晶币以上,有几幅更是无价之宝,被各国皇室和权贵们收藏着。想不到老师竟然把自己和他相提并论。
  还没等小金猪适应这天大的赞赏,柯多夫笑吟吟地补充说:“当然,我是指高梵帝三岁时晚上画的地图。”真难得,一向严肃的魔偶师也会开玩笑。
  虽然被戏弄了一下,但小金猪却并不生气,他转了一下眼珠问魔偶师:“柯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宝贝纹身吗?”
  魔偶师摇摇头,朱莱迪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后吹了声口哨。跟魔偶师在一起呆了这么久,朱莱迪也可以熟练地控制黑铁宝贝了。
  只见宝贝站直身体,然后猛地蹿了出去,那速度就象追逐配偶的光棍公马一样快,由此带起来的劲风,吹得柯老师的身形一阵摇晃。
  魔偶师瞪大眼睛张大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才出去不到半天的时间,宝贝怎么会跑得这么快?当初自己制造它的时候曾计算过,宝贝最快的速度了只能勉强赶上自己全速奔跑,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厉害?
  柯多夫把头转向朱莱迪,朱莱迪一脸得意地笑着,然后把手放进嘴里又吹了一声口哨,宝贝马上跑回来急停而住,紧跟其后像尾巴一样的灰尘立刻将两人一偶罩住。
  待到柯多夫狼狈地从灰尘中退出来,小金猪也掩着嘴从灰团里咳咳地窜出来,见到魔偶师,他尴尬地一笑道:“虽然还有点不足之处,但总的来说还是很成功的。嗯,让我再好好想想。”说完径直坐下来,掏出一张纸来画着横七竖八的魔法花纹。也不管人家柯老师正拉着一车材料,而自己恰好堵在门口。
  魔偶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心想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认真了些,一旦涉及到了魔法阵,就连天蹋下来了都不会抬眼皮瞅瞅,不过这也不能怪他,自己研究魔偶时也跟他一个味儿。柯多夫放开车子,饶有兴趣地来到朱莱迪的身边,想看看自己的徒弟在研究什么,可是越看柯多夫越心惊,越看他的表情就越严肃,因为魔偶师发现,现在朱莱迪所研究的魔法阵,已经不是自己所能看懂的了。那些纵横交错的魔法花纹,恐怕只有朱莱迪才明白其中的含义。想到这里,柯多夫叹了一口气,失落中还透着得意,毕竟这个天才的学生,是自己教出来的。
  不过,老是让朱莱迪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谁知道他还要研究到什么时候。于是柯老师清清嗓子说:“我这次出去,听说‘蓝色妖姬’新研究出一道特色菜,味道非常好。”
  小金猪没理他,仍在画着魔法阵。
  柯老师又说:“据说奇斯帝国的帝王学院已经给咱们学院发了通知,准备在下个月过来进行学术交流。”
  小金猪还没理他。
  魔偶师眨眨眼睛,又说道:“我听说武技班新转来一个美眉,人长得特别漂亮,武技也是一流,听说还是魔武双修呢。”
  这回小金猪动了,他放下笔,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到底用风系纹好呢,还是用土系纹好呢?”
  柯多夫没办法,只好使出杀手锏:“朱莱迪,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看那本画着幻术魔法阵的古书吗?走,咱们到谷里,我把它送给你。”话音刚落,朱莱迪猛地跳起来,冲到柯多夫的身边,满脸的贪婪之色,幸好嘴闭得紧,否则哈拉子都流出来了。
  见到此情此景,魔偶师不免有些心虚,他本想骗朱莱迪给他让路,依现在这种情况看,若是自己不把书给,恐怕眼前这个小子会把自己生吃了。想到要给出那本古书,柯多夫不免有些心疼,那是自己当初费了好大劲才弄到手的,虽然那本书自己只弄明白了其中一个魔法阵,其余的不管怎么样也搞不懂了,所以那书实际上对自己已经没什么用了,但想到要把它送出去,柯多夫还是有点舍不得。
  魔偶师眨眨眼睛,总算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嗯,这样吧,你帮我把这车东西拉进仓库,我就把书送给你。你要是拉不进去,那我只能借给你看一个月。”仓库建在一个斜坡上,这车材料又很沉,每次柯多夫都要靠魔偶的帮助才能把材料拉上去。以朱莱迪的身板看,想把这车东西拉上去,估计两个他也不行。
  小金猪没想那么多,他十分痛快地答应了,然后兴冲冲地拉起车冲进山谷,往通向仓库的山坡上冲去。柯多夫没有料错,小金猪只走了一小段路就拉不动了,尽管他咬着牙涨红着脸,看样子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可还是越走越慢,最后,竟渐渐地被车子拖下山坡。
  朱莱迪喘了几口气,拉着车往后退了一段,然后发扬革命的大无畏精神又向山坡冲去。
  结果照旧。
  “香蕉你个芭乐!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朱莱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扭头又吐了一口吐沫。
  看着这情景,魔偶师自觉奸计得逞,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可是朱莱迪歇过一口气后,忽然一拍自己的脑袋,然后翻身蹲在车子边上,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在车子的两侧各刻了一个魔法阵,由于离得近,魔偶师能感觉得到风系魔法元素的律动,紧接着,朱莱迪还匕入鞘,然后轻松地拉着车子走上山坡,走进仓库,一路上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轻翼之羽”!魔偶师震惊了,连这么高级的魔法阵他都会了!说实话,那种魔法阵连自己都不会。这还能说什么,柯多夫自嘲地笑笑,然后领着小金猪来到自己的工作室,打开一个精致的小箱子,拿出那本古魔法阵书。
  就在要递给朱莱迪的时候,魔偶师又改主意了:“朱莱迪呀,这本书太珍贵了,弄不好整个奇斯大陆就剩下这一本了。在给你之前,你能不能让我把它临摹下来。”
  “那要多长时间?”朱莱迪瞪着眼睛问。
  “临摹魔法阵必须得小心,错一点也不行,再加上校对,怎么也得半个月吧。”
  “时间太长了!我倒有个主意,可以省许多时间。”
  朱莱迪找来一张灰铁板,在那上面刻了一个魔法阵,紧接着翻过来,又在反面刻了一个魔法阵。在魔偶师惊疑的目光中,朱莱迪将灰铁板的正面贴在了古书的第一页上,然后取来一张白纸贴在灰铁板的背面,很快地,白纸上出现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渐渐地,这个影像由模糊变得清晰,最后慢慢定型。朱莱迪将白纸拿下来,又移开灰铁板,柯多夫定睛瞧去,发现这张白纸上的文字与图形竟然和古书上第一页的内容一模一样,就连边角上溅上去的墨点都分毫不差。
  “万能的神啊。”柯多夫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这两个魔法阵他甚至都不认识,只能从魔法波动上分辨出这是两个光系的高级魔法阵。至此,魔偶师彻底服气了,他终于发自内心地承认:在魔法阵的知识上,朱莱迪已经可以做他的老师。
  朱莱迪才没心思管柯老师的内心变化,他很快地印完了古书,然后很有风度地把那叠盗版的白纸放到柯多夫面前,然后自己拿那本正版书屁颠屁颠地跑出去,只留下仍沉浸在震惊中的魔偶师,还有那只被画得花里胡哨的黑铁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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