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好了,俺可是卖艺不卖身——小白的郑重声明
“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呆在怡红院里享福不是很好吗,干嘛非要去图鲁学院上学?”小白一边加快速度,跟上朱莱迪的步伐,一边低声地嘟囔着。
短短几日,小白的体重竟然上涨了足有一半,身体胖了一圈,以致于朱莱迪都不能再把它揣进怀里了。
“因为我是一个有远大志向的人,所以不能在怡红院这个温柔乡里沉沦。”小金猪故作豪迈状。
小白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说:鬼才信呢,你是害怕再出事吧。
这个想法当然立刻就被朱莱迪感觉到了,朱莱迪撇撇嘴,也没有过多地解释。
其实,小金猪说的是实话——至少有一多半是实话。
对于朱莱迪来说,刺杀和绑架事件,对他的影响不能说没有,但绝不至于把他吓得逃离怡红院。事实上,自从出事后,在阿尔管家的帮助下,怡红院的保安措施已经非常严密了。假如朱莱迪肯躲在屋子里不出来,那么一般的杀手和绑匪根本不可能再对朱莱迪产生危害。
换句话说,如果朱莱迪愿意缩起脑袋当土皇帝的话,那是一点危险也没有的。
可是,朱莱迪并没有那样做,在经历过与大小绑匪的生死博斗后,朱莱迪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弱小,所以,他决定要到图鲁学院学习,因为他要变强,强得足以保护自己,足以保护纳米娜。
土肥事件更坚定了小金猪的信心。当朱莱迪带着人去收拾他时,发现那个老家伙居然还会一点功夫,四个大汉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制住,而小金猪原本还以为,像是这样的货色,自己只用一只手就可以摆平呢。
幸好那天朱莱迪为了摆威风多带了几个人,否则被卖到矿场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也就是在那时候,朱莱迪才明白一个道理:有些时候,实力才能决定一切。
所以,朱莱迪处理完怡红院的琐事后,就带着小白一起离开了怡红院。他给玛莉留下了一封信,在信里,他把怡红院的绝大部分权力都交给玛莉,怡红院的一切事情,都由玛莉做主。如果碰上特别重大的事情,就让玛莉与阿尔管家协商解决。除此之外,朱莱迪还指示,土肥空出的会计一职,由小情继任,在这段期间,怡红院所有的收入,除去必要的开支外都存起来,等他回来再做安排。
当然,朱莱迪没忘记把她们的卖身契和怡红院的房地契藏在身上,这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有了这个杀手锏,朱莱迪就不怕她们反到天上去。
更何况阿尔管家还答应帮着暗中照看,这更让朱莱迪放心地当甩手掌柜。说也奇怪,自从见到那块“玉佩”以后,阿尔管家一直对自己很尊重,非说自己是个什么家族的人。对于这一点,朱莱迪也没说破,反正有个愿意帮自己干活的人,不用白不用。
“停一下,我走不动了,我要歇一会儿。”小白在朱莱迪的后边叫着,看见小金猪停下脚步,它一下子倒在路旁,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点也没有原来百兽之王的风范。
朱莱迪看着小白圆滚得像皮球一样的身体,叹了口气:“小白,你该减肥了,像你这个样子,很容易得高血压冠心病以及动脉硬化哦。”
小白对着小金猪翻翻红眼,还没说话,肚子先叫了起来——咕。
朱莱迪摇摇头,接着教训小白:“你看看你,刚吃饭才多长时间就饿了。我看你外面变成了兔子模样,里面却长了一副猪肚子。”
“咕”。又是一声。
这回是朱莱迪的肚子在叫。
“不过嘛,今天也确实走了很多路,大家的体力消耗都很大。”小金猪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那就让我们休息一下,用过午膳再上路吧。”
听到吃饭,小白一下子跳起来,眼巴巴地看着朱莱迪。小金猪把手伸进怀里,脸上的微笑一下子就凝固了。
怀里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真是见鬼了,自己明明准备了一袋钱币和一袋好吃的,为什么会没了呢?
朱莱迪仔细地回想:今天早上,自己把钱币和食物揣进怀里,然后再把小白装进怀里,结果塞不下。然后放下小白,取出食物,再把小白往怀里塞,还是不行。然后再把钱币掏出来,再塞小白,结果一样。这时外面已经响起了早起侍女的脚步声,为了不耽误自己的出行计划,所以自己赶紧提着小白溜了出去。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那袋钱币和食物都遗留在桌子上了。
幸好卖身契和郝尔给的面具被自己藏在贴身的地方,没有一起落在怡红院。
朱莱迪一屁股坐在地上,前进的动力一下子都没有了。食物没带倒也好办,忍一下子,再过半天就到图鲁市了。可是没带钱,那可真是糟糕。先不说去图鲁学院的学费没了,就连最基本的吃饭住店都成问题。看样子,只有再回怡红院取钱了,不过才过半天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自己本来就不多的院长威严恐怕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小金猪眨眨眼睛,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解开背在身后的包袱——还好,自己的私房钱还在,虽然不多,但好象够生活一阵子的了。
感受到了目前的状况,小白又无力地倒下去。瞟了瞟小白,朱莱迪忽然问:“小白,你不能再变回老虎,去抓几只野兔回来吃吗?”
“能是能,不过变身老虎需要很多能量呀,我现在这么饿,根本就变不动。”小白懒洋洋地回答,看它的样子,也不知它真是不行,还是借故偷懒。
就在这时,小白红眼一闪,突然一下子跃起来,身上一阵金光闪烁,景像扭曲中,小白变身成一只猴子,只是这只猴子也太胖了些,远没有其它猴子灵活。
小白蹿进旁边的树林,到来一棵大树旁,没几下就爬了上去,茂密的枝叶遮住了小白的身影。朱莱迪听得树枝间沙沙地响,没多久就见一样东西从树上落下来,在地上跳了两下就不再动弹。接着是两个、三个……
那是一地的桃子,还不太成熟,却也能吃了。
最后,小白叼着一个又红又大的桃子从树下蹿下来,双手捧到朱莱迪的面前,请他品尝。
小金猪接过桃子,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这绝不是因为小白拿好东西孝敬他,而是小金猪想到了一个很妙的主意,能让他摆脱经济危机——“小白,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方法,能让你快速地减肥。”
朱莱迪一本正经地说,可是小白凭着直觉感到,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儿。
快到傍晚的时候,朱莱迪终于带着小白来到了图鲁帝国的首都图鲁市。其实图鲁市离南天城并不算近,骑着快马也要两天才能到,可是小金猪走的是密林山路,所以不用一天就赶到了。
到底是一国之都,比起繁华而放荡的南天城,图鲁市更多了一种泱泱的大气。宽阔而整洁的青石路面,热闹而气派的商铺,衣着鲜亮的人群,加上不时飞驰而过、印着贵族标志的马车,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初到帝都的朱莱迪看花了眼睛,所有的这些都是这么新奇而有趣,就连昔日的同行——商店里那个卖馒头的——都让小金猪感到不可思议,只见那人把馒头都装进一个精美而华丽的盒子里,精心地包装起来,然后就卖到每盒一个紫晶币的天价,虽然那里面只有一个发育不良的小馒头。
更奇怪的是,就这样的馒头,销路居然还很好,小金猪很纳闷:莫非这馒头是特制的,从里面能吃鲍鱼味儿?
想起以前自己卖的馒头,朱莱迪不禁大为感慨:都是用白面造的,做馒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尼?
“咕”。小金猪和小白的肚子同时在唱空城计——桃子虽好,终究不能当饭吃。
于是,朱莱迪买了一只二手破锣,挑了块空地梆梆地敲了几下,开始了他的“小白减肥A计划”。
“各位乡亲父老、叔叔大爷、婶婶阿姨、哥哥姐姐、帅哥美女们,在下初到贵宝地,盘缠用尽,现在是没地方住,没东西吃。俗话说得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俺今天准备了一套猴戏,各位乡亲父老叔叔大爷婶婶阿姨哥哥姐姐帅哥美女,您要觉得俺演得还行,就伸出您那双发财的小手给俺鼓鼓掌,您要是觉得俺演得还挺中看,那就赏俺三俩个铜板,全当是您扶持保护图鲁帝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啦。”
说完,朱莱迪拎出趴在脚边的小白,将它放在地上,脱掉上衣盖在它身上,装模作样地念了几句连他自己也听不懂的咒语,两只手指东舞西地乱抖几下,然后猛地一揭衣服,里面的小白已变成了猴子模样。
在观众的惊呼声中,小金猪敲敲锣,躺在地上的小白不情愿地站起来,晃动着肥大的屁股,开始了它的滑稽表演。
只见小白挺着又圆又大的肚子,拿起一根长竿,用力地插在地上,然后慢慢往上爬。刚爬了没两步,手一滑,整个身体落了下来,屁股与地面亲密地吻在了一起,周围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小白朝笑它的人翻了个白眼,起身又一次爬上长竿,这回多向上爬了几步,可是还没逃离地心引力的作用,整只猴又一次摔落下来。如此几次,小白终于爬上了竿顶,手搭凉篷刚要摆个POSE,长竿受不了胖小白的体重,竿子从中折断,小白与地面第n次亲密接触,更赢得笑声一片。
朱莱迪似乎很不满意,他拿出一根用树枝编成的圆圈,固定在离地面不远的空中,遥对着小白指了指。小白摇摇头,慢腾腾地走到圆圈下,懒洋洋地一跃,勉强跑过了圈子。围观的人们嘘声一片,心想这算什么表演。朱莱迪对人们摆了摆手,神秘地一笑,然后掏出火折子(和破锣一起买的)把树圈点燃,变成了一个火圈,做了个手势又让小白跳。
小白似乎很生气,把头扭向一边不理会朱莱迪,朱莱迪指挥不动小白,旁边的人又是笑声一片,小金猪大窘,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鞭子开始抽小白。而小白此时的身手竟灵活起来,它躲了几下,然后猛的一伸手夺过鞭子,反手一下向小金猪抽去。
于是小金猪为躲鞭子东躲西跳,跳来跳去竟然跳到火圈旁边,小白又是猛抽一下,朱莱迪退无可退,只好狼狈地从火圈中钻过,再起来时,小金猪身上被火熏得黑一块灰一块,本来白净的脸也变成了一个小花脸,围观的人们又是一阵大笑……
当然,朱莱迪的狼狈像全是装出来的,这是他和小白事先设计好的表演。
时间倒退回下午。吃完桃子,朱莱迪问起小白为什么能变成猴子,在他看来,这是一件很不寻常的事。小白能变成老虎,朱莱迪并不奇怪,因为它本来就是老虎,可是它还能变成别的动物,这让小金猪兴趣大增,假如小白什么动物都能变,那他朱莱迪岂不是有了一个神奇的变形宠物吗?可是,小白说它目前只有老虎和猴子两种变身形态,这是温迪大神赐予它的能力,不过小白说,假如日后朱莱迪的能力增强了,那么小白能变成的动物也会跟着增多,毕竟它是跟朱莱迪签下心灵契约的直属宠物嘛。
至于小白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朱莱迪可没办法通过它的脑袋侦测到,神秘婶婶设下的禁制可不是现在的他所能破解得了的。
知道了这些后,小金猪有些失望,只好按原定计划耍猴戏赚钱。当然,在小白面前,朱莱迪只会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帮助小白减肥。两个人一路上一直探讨表演的情节,靠着朱莱迪的歪才,这段卖艺表演果然大获成功,看的人越来越多,掌声也越来越热烈,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朱莱迪将锣翻转过来,笑眯眯地向围观的人讨赏。铜币撞击在锣面上,发出当啷当啷的响声,听得小金猪心里乐开了花。
但凡看过电影电视类似场景的读者都知道,故事发展到这个时候,无一例外都会跳出来几个小地痞的出来捣乱。
随着两声喝骂,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拔开人群,来到场子里。领头的一个人长得尖嘴猴腮,獐头鼠目,有一道刀疤从眼角斜伸到颔下,身上穿着一套挺华贵的衣服,却偏要不伦不类地将前胸的扣子解开,露出胸前狰狞的魔狼纹身。
刀疤脸歪着头,撇着嘴,乜斜着眼睛瞥着朱莱迪,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旁边的小弟恭敬地将一颗烟送到了他的嘴上,立刻又有一个小弟掏出火折子替他点上。围观的人似乎都畏惧这个刀疤脸,瞬间就走了一大半,剩下几个胆大的,也是远远地躲在一边,指手画脚地看热闹。
刀疤脸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出场效果,他得意地吐了个烟圈,对着朱莱迪趾高气扬地说:“小子,外地来的吧,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吗?告诉你,这一片儿是我玉面虎张伯伦的地盘儿,想在这儿打把式卖艺,你得先交两个金币的保护费。”说完,刀疤脸摆摆下巴,立刻有个小流氓过来向朱莱迪伸出手来要钱。
小白,赶快变成老虎吓吓他们!——小金猪在心里对小白说。
大哥,有没有搞错,我跟你折腾这么长时间了,都快累死了,连猴子的状态都维持不下去了,怎么还能变成老虎?——小白暗暗地对朱莱迪抱怨着。
小金猪眨眨眼睛,迅速地分析了当前的形势:现在自己是一个人,还有一只什么也干不了的胖兔子,而对手有六个人,根据小金猪多年的打架经验来看,这六个人也不是善茬子,要是以一对二,朱莱迪敢肯定自己一定没问题;要是以一对三,那谁赢谁输就不一定了;要是以一对六,那纯粹是找揍。当然,要是逃跑的话,朱莱迪自信他们追不上自己,可是这次毕竟与面对大小强盗抢劫时不同,自己总不能端着这一锣钱币跑吧,再说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儿,这回跑开了,难道下回碰上时还跑吗?
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自己还不是一条龙。朱莱迪迅速做出了明智的决定:“我确实是从外地来的,不懂规矩,还请这位大哥见谅。”随后朱莱迪把锣放在地上,开始数数那里面的钱。
看上去是一堆钱,可惜基本上全是铜币,不值几个钱。没多久,朱莱迪就属出来了,总共是一百六十三个铜币,还有四个银币,假如交了保护费,那么朱莱迪和小白折腾了大半天,里外里就剩下仨铜币了。
小金猪心里恨透了刀疤脸,可脸上却挂着最和善的微笑,他将钱币交给一边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小混混,然后等着他们滚蛋。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第12章小白的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