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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华丽的拍卖
  什么是命运?命运就是在关键的时候会有人会推你一下,把你推上天堂,或是推下火炕——婶婶说
  “客官,你是从外地来的吧。告诉你吧,算你来着了,今天怡红院要公开拍卖,听说是连同院里的姑娘一起卖。唉,听说怡红院里三百多个姑娘,个个长得像天仙似的,谁要是能把他们买了去,那可就有福了。”伙计目光闪动着,嘴角流下了一线口水。
  小白也流下了口水,它看着柜台上放着的另一只烤鸡。
  “怡红院是什么地方?”小金猪还是个处男,在小镇接触的东西也少,所以对这些事情知道得不多。伙计把嘴凑到朱莱迪的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小金猪的脸马上就红了。
  “客官如果有兴趣,不妨也去看看。听说为了卖个好价钱,连怡红院的头牌“梅兰竹菊”都被亮出来了,这要是在平时,不拿出一百个金币就根本见不着她们。”
  朱莱迪尴尬地一笑,慌忙表示自己绝不会去那种地方,伙计也没说什么,仍然在朱莱迪的面前,露出两颗发黄的板牙笑着。
  朱莱迪很奇怪,问他有什么事。伙计嘿嘿一笑说:“客官是从外来的,不知道本店的传统,一般情况下,客人吃完了饭,多多少少总是要付一些小费的。”伙计的双手在不断地搓动着,不知是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还是在兴奋地期待着。
  朱莱迪恍然大悟,他想了想,伸手探入怀中,摸了半天,然后把那个铁制的饰品掏出来递给伙计,谁知伙计只看了一眼,就递还给朱莱迪。“客官,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收。”伙计心里却想:什么破玩意儿,简直就是垃圾,连收破烂老太太都不会瞧上眼的。
  朱莱迪无奈,只好又掏出一枚铜币交给伙计,伙计颠了颠铜币,眼里颇有些不满意的神色,朱莱迪心里却更不满意:香蕉你个芭乐,居然要了我一枚铜币当小费,真是黑店。
  他完全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跟郝尔要咨询费的了。
  朱莱迪拽起还在深情凝望烤鸡的小白,把它塞入怀里,经历了小费事件以后,朱莱迪决定另找一处客栈住下。
  “客官,你要是去怡红院,出了门,向左拐,往前走五百米就到了。”看着朱莱迪走出大门,伙计很好心地提醒着。
  而朱莱迪毫不理会,他左瞅瞅右望望,希望能找家合适的客栈。没走多远,朱莱迪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很多人从他的后面赶来,然后急促促地向前跑去。朱莱迪稍一纳闷,马上就明白了:这些都是去怡红院的,因为自己刚才出门后,不知不觉就向左拐了。
  想起伙计说的那些话,朱莱迪也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去看一看意念像雨后的小草一样滋长着,很快就吞没了理智的平原。
  就去看一下,全当是开个眼界,反正又没人认识自己。终于说服自己以后,朱莱迪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也渐渐加速,直向着前方奔去。为了稳妥起见,朱莱迪又在一个没人注意的地方戴上了沃夫送的面具。这下就万无一失了,朱莱迪想。
  ***
  拍卖会就设在怡红院最高的建筑怡红楼的大厅里。
  大厅本来就很宽阔,撤掉了屏风和桌椅后,就显得更宽阔了。
  而此刻宽阔的大厅,竟然人头攒动,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大厅的中央,是一个拍卖台,拍卖师正兴奋地叫着一个个越来越高的数字。那些数字对于贫民来说,是一辈子都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对于富人来说,却只不过是一场攀富比贵的游戏罢了。
  拍卖台的旁边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老者,他闭着眼,面无表情地坐着,若不是他的胸膛在微微起伏,只怕会有人把他看成腊像。
  现在还不需要看,大主顾是不会在开始的时候露面的。耳边响着嘈杂的人声,华服老者却想起了七天前的情景。
  ……
  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辆破旧的马车驶了进来,身为管家的华服老者赶紧迎了上去,阿尔斯通候爵沉着脸从车走了下来。
  阿尔斯通走进客厅,把帽子递给老管家挂起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手支着头,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老管家想说话,看到阿尔斯这个样子,几次张嘴又闭上了。最后,他终于忍不住问:“候爵,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阿尔斯通才长叹了一口气说:“还是原来的结论。皇帝很生气,决定下个月处斩浩特。”
  “少爷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老管家涨红了脸,激动地说:“我从小看着少爷长大,他的性格这么温和,武技又不好,又怎么会杀死王子殿下呢?”
  “唉,我也知道浩特是被冤枉的,可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今天我几乎把父亲生前的朋友都拜访了一遍,可是没有人敢帮我们说一句话,更别提替浩特申冤了。”
  犹豫了一下,老管家在阿尔斯通耳边小声说:“或许,我们可以请伦凯大人帮忙。”
  阿尔斯通的眼睛一亮,很快又暗了下去。“如果伦凯肯帮忙,那确实好,只不过,那家伙的眼睛里只有钱,是个典型的无利不起早的家伙。求他办这么大的事,估计得花不少钱。”
  “钱是死的,花光了可以再赚,但少爷一旦被杀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阿尔斯通想了想,迅速穿戴整齐,又匆匆离开候爵府。
  没过多久,阿尔斯通又回来了,虽然仍沉着脸,但眼里却多了一丝兴奋的神情。“伦凯说要三百万紫晶币,他或许可以保住浩特不死。嗯,家里大约有五十万,把家族的产业都卖了,我再出去借一借,估计就能凑足三百万了。”阿尔斯通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很快他又叹了一口气。“阿尔家族真是没落了,要是在二百年前,还有谁敢陷害阿尔家族的人。”
  老管家也在旁边叹气:“唉,要是能找到谢玛家族的后代就好了,用他们那半块玉符,合起来就能救少爷一命了,也不需要凑这么多钱了。”
  “你说得没错,只可惜,谢玛家族一百年前就销声匿迹了,阿尔家族现在也是苟延残喘,当初帝国两个最风光的家族,现在却落得如此田地,真是天意弄人啊!”阿尔斯通摇摇脑袋,现在可不是大发感慨的时候。“老管家,劳烦你去趟南天城,把怡红院卖了。怡红院现在是我们最值钱的产业了,其他的产业加起来也不如怡红院,若非现在情况紧急,我还真舍不得把它卖了。嗯,就用拍卖的形式吧,能多卖一分是一分。”
  老管家应了一声,然后走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阿尔斯通一个人,呆呆地望着满天的云霞。
  ……
  在老管家对面的空地上,坐着一群衣衫鲜明的富豪,他们都是有资格来竞拍的买家。
  “二十五万,还有没有更高的了?噢,三十万,三十万,还有没有,好,三十五万,三十五万……”拍卖师激动地大叫着,好像吃了两斤春药的大猩猩。
  竞争越来越激烈,好多人已经心有不甘地退出了,现在的价格,即使平时一掷千金的他们也承受不起。这时仍在竞价的,只有那么三五个人。
  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买家。老管家睁开眼睛,现在才到值得关注的时候。
  “三十三万,有没有比三十三万出价更高的?”拍卖师叫道。
  ***
  还好,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平时还经常做一些爬树翻墙之类的运动,所以终于能挤到前面来了。
  然后,小金猪的嘴张得大大的,再也合不拢了。
  太华丽了!太漂亮了!太美了!朱莱迪只恨不得把自己所有已知的赞美词全都用出来,只因为怡红院实在是太美仑美奂了。
  整座大楼都是木制的,虽然刷上了亮丽的油漆,仍不能掩盖木料本身散发的阵阵清香。从小就混迹山村的朱莱迪认得,那是一种很少见的香樟树,极为名贵。楼高四层,几根秀气的汉白玉石柱拔地而起,支撑着屋顶。楼里的摆设华贵富丽,却不失精致,栏顶坊间,全都是线条流畅的木刻画,内容繁多,画面精美,令人叹为观止。许多明亮的魔法灯高低有序,照亮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在淡黄光芒的照耀下,整座大楼就像一个雍容的贵妇人,正轻摇小扇,露出诱人心魂的笑容。
  在三楼正对着朱莱迪的地方,坐着四个绝色美女,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下面。朱莱迪只看了一眼,顿时就和他周围的老少爷们一样,仰着头,流着口水,再也舍不得把眼睛移开。
  四个美女,个个瑶鼻樱唇,眉眼如画,虽然同样漂亮,却又各有不同,有端庄,有妩媚,有清丽,有妖娆,每个佳丽都是美得那么让人心醉。如果要用两个字形容的话,那就是“漂亮”;如果要用三个字形容的话,那就是“真漂亮”;如果非要用六个字形容的话,那就是“真是太漂亮了”!没出小镇之前,朱莱迪以为纳米娜就是世界上漂亮的女人了,可是若要和这四位美女一比,她就像一个小母鸡遇到了四只白天鹅。
  在四位美女的身边,还簇拥着一群女人,虽然不及四位美女漂亮,却也是千娇百艳,风情万种,让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朱莱迪,直恨自己少长了几双眼睛。
  若是往日,这么多女子在一起,三楼早就应该成为一个喧闹的菜市场,可是现在,每个人都在关切地看着楼下的竞拍情况,偶尔有人低声交谈几句,很快又沉默了。
  毕竟,今天就将决定出,谁将是自己以后的老板。
  掌管着自己的衣食、荣辱、甚至生命的老板。
  没有人注意到,在四楼一个隐蔽的小屋子里,也有一个蒙着面纱的人,正密切地关注着楼下的情况。
  ***
  拍卖仍在继续。
  现在出价的只剩下两个人了,其中一个是一位穿着白衣的青年人,另一人是个身着华服的肥胖商贾,笑眯眯的脸上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八十万。”拍卖师大喊。
  胖商人看了看另一边的白衣青年,白衣青年的头上已经冒出一层细碎的汗珠,现在的价格,已经超出他预先设定的底线了,按理说他应该放弃了。可是,他现在代表的是南天市,身为图鲁人的尊严,让他不愿也不能让南天市最有名的妓院落到一个麦米诺帝国商人的手里。
  “九十万。”白衣青年举手示意。大不了回去把自己的一半铺子卖掉,反正也不亏,投在怡红院的钱,不出五年就可以连本带利地赚回来,只不过自己恐怕要过上一段时间的苦日子了。不过,有怡红院姑娘陪着,好象日子也不会太难过。白衣青年咬着牙想。
  胖商人好像也呆住了,斗到现在,他也有些吃不消了。对方开出九十万,也超过了自己的估计,为了自己的一时性起,就要花掉自己的大半家产,去买一个异国的妓院,这到底合不合适?商人的本能让他又在心里盘算着。
  楼上那四位美人,是怡红院的四大金字招牌,光出场费就要一百金币,这足够一户普通人家舒服地生活一年。光有钱不行,还要看她们高兴不高兴,如果她们看不上眼或是心情欠佳,那么给的钱再多她们也不会出来接见。要是想达成男人的最终目标,那更是金钱、相貌、权势、才华、气质缺一不可了。胖商人数月前偶然见到四女一面,顿时惊为天人,欲再见一面而不得。胖商人想方设法,费尽心机,终于以一万金币为代价,让四女中的秋菊陪他喝了一杯茶,唠了两句闲话,胖商人的黄色笑话刚讲到一半,秋菊就皱着眉头走开了。
  只留下一脸猪哥相的胖商人。
  以后,胖商人出多的钱,四大美女也不肯再见他一面了,这只来自麦米诺的纯金癞蛤蟆,也只能看着四只图鲁白天鹅在天上飞来飞去。
  而现在,终于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怡红院的老板急需用钱,所以召开了这次拍卖会,如果把自己把怡红院买下来,那四个小美人还不得乖乖地上自己的床。虽然竞标的钱很多,但根据自己的经验,怡红院实际的整体价值不会低于一百五十万紫晶币,而且从每晚的客流量就可以看出,这绝对是一只会生金蛋的老母鸡呀。
  “一百万。”胖商人举手示意。他豁出去了,这种人财兼得的良机,是绝对不可以错过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衣青年身上,白衣青年面色数变,最后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再没有什么动作。
  “一百万!还有没有人出价了?”拍卖师激动地大叫着,整个大楼里鸦雀无声。
  “一百万第一次。一百万第二次。”随着喊声,拍卖师慢慢举高手上的锤子,再过一秒,怡红院的命运就将被敲定。胖商人得意地抬起头,色眯眯的小眼睛在四个美女脸上不断巡视,盘算着先对哪个下手。
  还是先上那个秋菊吧,我要让她为上次的傲慢付出代价。胖商人恶毒地想。
  “一百万第……”一阵急促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拍卖师最后的话,全场的焦点顿时集中在那个突然冲出的年轻人身上,那年轻人紧握住拳头,慢慢直起腰,怀里鼓鼓囊囊地还揣了只小兔子。胖商人看得很清楚,那人长着一张很英俊的脸。
  冲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主角——小金猪朱莱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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