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长风曾经听说过这样神奇的石头,但却从未见过。
“嗯,沐爷爷说,这东西只有在东海最深处的碧岭窟才有可能寻得,很是珍贵呢!”言欢将那石头递给车长风,“你若是喜欢的话,送给你吧?”
“这……”
车长风摇头:“大小姐的宝贝,岂能随便送人?”
“就因为是宝贝,才可以被拿来送人!”言欢拉过车长风的手,将留影石塞进他掌心,“这里面有我刚刚留下的影,未来,也会用来记录我们两个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等我们老了,可以有事没事拿出来看看呢!”
他望着她。
车长风知道,他们之间是不会有什么以后的,更遑论什么老了的话语。
但,留影石是个好东西。
世间难得的好东西。
“还有,以后别再叫我大小姐,你和爷爷一样,叫我欢儿吧?”言欢想到了别的,“不管将来如何,至少接下来的一年中,我们都会很愉快的相处,对吧?”
“是啊,这一年,是我们彼此的期限!”车长风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半咪了双目望向远处隐约的山峦起伏,幽幽开口,“一年后,一切都是一个未知吧?也许,整个世界都变了样也说不定!”
言欢听着他的话,总觉得有些蹊跷,却并未多想。
“我可以这样靠着你吗?”她笑着指了指他的肩膀,“挽着你的手臂,靠着你的肩膀,便是我言欢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在想的事情!”
“来吧?”
车长风没有拒绝。
他决定了,在这片广袤美丽而幽静的地方,他,想要和言欢好好地相处,真诚的对待这个纯净的姑娘,与她来一场心灵的际会。
虽然,他终归是她抢来的。
也许,将来他也终非她的良人,但此刻,他忽然不想就此辜负了。
言欢轻轻倚在他肩上,伸手取过车长风掌心中依旧捧着的留影石高高举起,笑着到:“这是我与长风第一次在这美丽的草地上相处,留影石,见证我们幸福的开始吧!……长风,看这里!”
挽着他的胳膊,言欢一边举着留影石,一边痴痴的看向身边人的侧脸,满眼深情外溢。
车长风扭头看过来的时候,刚好便掉进了她这一汪纯净的眼神中不可自拔:“大小姐……”
“叫我欢儿!”言欢立刻纠正。
“欢……欢儿,你……”车长风有些结巴。
他心里是一直住着一个女子,但,那也只是住着,仅此而已。
“你会喜欢上我的,对吧长风?”言欢再次问道,“我愿意将我拥有的一切都给你,我只要你的心!”
车长风笑了:“也许,我能给你的,便只有一颗心吧?”
当然,这话他没有当着言欢的面说出来。
事实上,多年之后,当他再次忆起今日一幕时,他十分后悔,为什么此刻没有告诉她这句话呢?
他终究只是笑了笑而已。
“你知道吗?这茺蔚花海看日落,是独一无二的壮观呢!”言欢收了留影石,将它重新塞进车长风的手中,“此刻天色尚早,咱们去那边抓鱼烤来吃如何?”
“抓鱼?”
车长风蹙眉看着言欢。
“对呀,那边瀑布下的潭水中,养了整个丰月大陆独一无二的药鱼,无论肉质还是营养,没有任何一种鱼类能够与它相比!”言欢笑着往后仰了,双手撑在草地上支着身子说道,“那是爷爷和几位药师悉心研究杂交而成,一直用特殊的药材专人饲养,十分珍贵呢!”
“真的吗?”
车长风曾经听说过药仙谷有一种可以延年益寿的鱼,谷主将其视为珍宝,除了他不多的几位至交好友外,从不予外人。
“好奇吗?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那鱼儿不光是好吃,看起来也十分养眼呢!”言欢看出了车长风的好奇,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顺着草地中间崎岖的小径往大瀑布而去,“你现在眼里看到的这是一片草地对吧?”
车长风点头。
“事实上,这里面种了一种很是贵重的药草!”言欢踢了踢脚边的草地,笑着解释,“这种药三年开花、三年结果,花儿可以做药也可以成毒,最珍贵的是它的根,十年左右才长成一株,但未必能用,故而产量极其稀少……”
言欢一边走着,一边和他讲述着这种药草的来历、种植以及开花结果、最后制成良药或者剧毒的过程,听得车长风直接糊涂了。
“事实上,在毒的研制和使用上,言琼最有天赋;而言飞,他生性善良懦弱,虽然也识得大多数毒,但心思却在医术和药草上,整个一个菩萨心肠么!”
提及言琼,她想起了今日一早在玲珑居的鱼车长风并肩而来、欢声笑语的和谐一幕,言琼心里就有些硌得慌。
“言琼是一个温婉雅致的女子,如若不是我先下手将你抢了回来,只怕你会爱上她吧?”言欢的眼神有些暗淡,“像她那样的女子,应该是大多数男子心目中的理想妻子,而非我言欢这样的嚣张之人。”
车长风听出了言欢话语中的酸涩,伸手拍拍她的手背,笑了:“她是很好,只可惜,我车长风是被你言欢抢来的!”
“我不喜欢西御海棠!”言欢开口道。
“嗯?”
车长风有些意外:“可是,二小姐说你很喜欢这花儿!……且,我记得你院中种了一棋开得正盛,所以,我以为她说的是对的,故而……事实上,我也不怎么喜欢那花儿……”
“为什么?”这下轮到言欢好奇了。
“花色太艳太过招摇,香味儿太浓喧宾夺主,盖过了我那清茶的淡雅之气;浑身长满了刺儿,花期太短亦太娇气。”车长风一口气说道,“相较于那种强势,我更喜欢兰花的典雅、菊的含蓄、梅的高冷,以及这茺蔚的秀美!”
放眼看向远处一片紫色花海,车长风深深吸了一口气:“香味儿清爽淡雅,带了丝丝草腥气和泥土味儿,自是最接地气、也最让人舒适了。”
“你喜欢琴?”
言欢想起了玲珑居那架深红色的古琴,那把名为“筑梦”的古琴,故而有此一问。
车长风点头。
“只可惜,我……对乐器并不在行!”言欢苦笑,“倒是言琼,她的长箫颇有几分造诣,有机会你们可以合奏一曲,定然是这世上最美的声音吧?”
第二十章 想要的和能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