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陆韩啸的诚恳和挚情连同病房的他们都深受感动,帮着陆韩啸试图说服她,敏娟只是垂泪不语。
陆韩啸不在的时候,女孩向他们解释着:“我知道我要走了,我不能让这一纸形式上的婚约把他捆住,成为他以后追求幸福的障碍。毕竟,他还年轻,是不是?”
其实,她不说,我们也知道,难得的是在她病危时,仍然能如此冷静而理性,让人怜恰之外,也多了份敬佩。
敏娟得病情从恶化到死亡只有短短四五天,一直到咽气前,女孩的神志都十分清楚,她深情尊注的望着伤心欲望的男孩,喃喃地说:“亲爱的,对不起。”
另外一个故事发生在伊甸。
那一年,女孩还在艺专电科念书。有空时也喜欢涂涂写写,正好她的一位学姐在伊甸工作就邀请她顺便拿伊甸园月刊写点稿子。就这样,她和伊甸之间搭起了一座桥,她认识了伊甸,伊甸也认识了她。
毕业后,她顺理成章的进入伊甸工作多担任传播做事。
父母倒也没有反对,只不过出于做母亲的直觉吧!女孩的母亲一再提醒,甚至带着警告的意味。
出于爱心,服务残障朋友是好的,但是绝对不能和他们交朋友,谈恋爱!
女孩身材高跳,一头及肩秀发,温婉清丽,正是花样年华,想来父母对这位掌上明珠的终身大事亦有所期待吧!天下父母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找一位乘龙快婿呢!
女孩无可无不可。其实,她还未实际接触到残障朋友,她根本还不了解他们。
她只是喜欢伊甸的工作经验,同事之间相处融洽,也学习到许多制作广播节目的经验和技巧。那时候,伊甸刚刚成立了一个全部由视障朋友组成的黑门热门乐团?每个星期有两次在他们的小录音间练习。
和一般人一样,女孩对残障朋友也有一种先人为主的观念,总认为残障朋友应该是自卑的,孤僻的,不合群的!应该是让人同情,受人保护的一群。可是,这群残障朋友给她的感受简直比一般正常人更正常,他们开朗,乐观,聚在一起就喜欢自我调侃!相互嘲弄,不时传来爆笑声。
女孩有一个幸福的家,成长的过程一帆风顺,但偶尔不免有点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小小烦恼。她不能理解这些残障朋友在面对生命的艰辛和坎坷时,不但未被击倒,反而越磨越勇,用一种更健康积极的心态面对自己的缺陷。
对于这种生命的韧力,敏娟不但惊讶,也十分好奇,她开始主动去接近这群盲朋友。
陆韩啸是乐园中的一员,不但弹得一手好钢琴,而且其他乐器也样样精通。光其难得的是,他还有一付好嗓子,自然而然成为乐团的主唱者。
敏娟看着路韩啸如何强忍着悲痛,安慰来丧子的白发父母,伤心欲绝的嫂嫂和幼儿,将哥哥的丧事处理得有条不紊。
到底丧事陆韩啸的音乐才华吸引了她,还是陆韩啸坚韧稳重的个性吸引了她,敏娟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久之后,敏娟也经历了一次亲人的故世。这是她第一次面对生死离别,内心的震惊和伤痛几乎使她无法自持,陆韩啸默默的关怀,默默的陪伴她走这一段最黯淡的人生旅途。
他们共同分担了彼此生命中的那份生和死。那种对生命的认识使他们的心灵紧紧契合,彼此已经成为对方的一部分。
可想而知,父母是如何的勃然大怒,坚决反对。也是陆韩啸劝她,父母对子女的爱总是没有错的。他愿意等待。让敏娟得父母慢慢认识他,接纳他,以时间换取空间。
这期间,敏娟得父母不断施加压力,也积极为她物色其他对象。敏娟长得娇美,身边也不乏其他的仰慕者。偶尔,敏娟也会怀疑u,也会挣扎,她的选择正确吗?
毕竟,他们的交往也不是没有遗憾。敏娟爱漂亮,常常在穿了一件新衣,或是换了一个新发型,想要喜滋滋的展示给陆韩啸看时,才猛然发觉陆韩啸看不见。当然,陆韩啸也没法像别的情侣一样,陪着她追寻天边的彩虹,欣赏一轮明月,敏娟得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委屈。
陆韩啸尽管看不见,但他的心思何等细腻,就在一次晚会中,他以一首亲爱的对不起,唱出他对女孩的歉意和爱的承诺。
这首歌的歌看不见你的灿烂笑容。
他们在会议中提出露营的怪点子来。
台北总冻死还有台中分公司,以及公司内部都有许多同事报名参加这次活动。千兰要我也参加,但乐雨欣还在犹豫,原因无他,乐雨欣是职业妇女,陆韩啸爱她如昔,她实在舍不得离开他太多天,担心自己大孩子气而犯相思,况且还有许多家务要做,实在抽不出空闲去偷懒。
“雨欣,我替你报名了。”千兰走过来,笑嘻嘻地和她说遭。
“我不是说?”对于她自作主张,我有些生气。
“玩玩又什么关系嘛?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认识其他分公司的人,而且才不过三天雨夜。
”
“可是......”
千兰看出乐雨欣犹豫的原因,“小别胜过新婚,你难道没听说过?”
乐雨欣想了想,觉得她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陆韩啸是个开朗的人,他一定会鼓励她参加的。
露营前一天,她在卧室里收拾行李,陆韩啸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见她关卧室里这么久,他丢下报纸走进来,背抵在门框,双臂环胸,意味深长的笑道:“听说你们这次活动有许多未婚男性参加。”
乐雨欣停下手边的工作,打趣道:“是呀,怎么?你放心不下,还是不信任我?”
他走向前来,从后面搂住乐雨欣的腰,嘴唇贴在乐雨欣耳畔旁,“我担心你被拽走嘛!”
乐雨欣甜蜜的腻在陆韩啸的怀里撒娇着,“有可能哦,我向来禁不起被吸引。”想想,又补充一句,“不过,那是对你。”
“雨欣,我真想吃了你。”他呢喃着,捕捉了乐雨欣的唇,他的手有技巧性的在他敏感的背脊上游移,缓缓地撩起她的裙摆,从底裤后面进来爱抚着她。
找靠在墙上享受他的抚弄,嘴里不经意轻逸出一声声的声音,他还是常给她不同的惊喜与享受。
石门水库是个风光明媚的好地方,空气新鲜得令人心旷神怡。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在落脚的地方搭起帐篷来,乐雨欣蹲在地上生人,千兰在一旁帮乐雨欣煽风点火,吹没雨下,弄得乐雨欣和她一头灰头土脸了,人还是燃不起来。
“点不着吗?要不要我帮忙?”头顶上方响起一串年轻的嗓音,抬头一望,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孩,年龄似乎小她很多岁。
“太好了,我们正需要一个帮手。”千兰兴奋的叫起来。
乐雨欣打了她一下,“你花痴呀?我们又不认识人家。”
“我姓杜,你们可以叫我小杜。”他自我介绍着,黑黝黝的眼睛直盯着乐雨欣看,“我是台中分公司业务部经理。好啦,现在你们认识我了,是否该换认识你们了?”
乐雨欣想要阻止千兰,可她却喜形于色的笑道:“我叫千兰,我们坐下来聊聊吧!”
乐雨欣气得瞪了千兰一眼,蹲下身子继续生人。吹了老半天,却连一点火星也没有着,正想放弃,突然一个脑袋凑过来,把乐雨欣吓了一跳。
“怎么又是你?”一见是刚才那位小杜,乐雨欣不耐烦的说。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我想帮你。”说着,他夺去找手上的工具,没几分钟,人居然被他点燃了,火种好后是他养的小狗一样,特别听他的话,乐雨欣诧异的望着他发呆。
“盯着我这么久,应该够了吧?他笑着提醒乐雨欣。”
“对不起!”乐雨欣连忙将她的视线从他脸上拉开,感觉自己的脸好烫,“我对你没意思,你不要想歪了。”
“你好像很文静?”他吻。
“不会呀!”乐雨欣故作轻松的松着肩。
“我欣赏文静的女孩。”或许是我的错觉吧,乐雨欣竟然看见他的眼神是含情脉脉的。
“我结婚了,是女人不是女孩。”乐雨欣一心想让他打退堂鼓。
“真可惜。”他叹了口气。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
“我说你看起来很年轻,这么早就结婚,你让许多优秀的男士失去机会,就像我。”他讲得可真不害臊。
“你应该比我年轻吧?”乐雨欣随口问问。
“我二十六岁。”
“小我七岁。”年轻真好!乐雨欣突然想起她和大伟刚结识的甜蜜时光。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不发一语的走离她的视线乐雨欣抬头寻着千兰的身影,不知她又跑哪儿去了,刚才还见她在这里,怎么转眼间就不见人影了。她想去厕所,想找千兰陪她去,可现在恐怕要一个人去了。
乐雨欣四处找着厕所,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迷路了。
第二百零九章 黯淡的人生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