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乐雨欣眉心拧蹙,伸手拭过粉腮,指腹上淡淡的一道血痕仿佛泛出一抹难闻的血腥味,她冷冷地扬起略薄的唇瓣,凝结出一抹笑意。
“笑什么?在陆韩啸眼里,你不过是个高级小姐!至少不会传染一些疾病给他,你拿的那些钱全是从我手上挖出来的,不要脸。”说着,她再度打算扑奔向前,宣泄她那满腔的怒恨。
乐雨欣退了几步,将眼神调向始终紧扣着那头像发了疯般的母狮的陆韩啸的身上,深吸了口气又再度吐出。
“呵呵。”淡漠的哼笑出声。
多可笑呀!他本根没有任何可以开回的余地,在他的未婚妻面前,他根本就不像是陆韩啸,根本不像那个她深爱着的男人。
“陆韩啸!我要你当着她的面告诉她,告诉她实话!她还不承认她是小姐,以前我不知道就算了,今天你们一定要在我面前了断。”拼了命的揪扯着陆韩啸的衣服,硬将他强硕的身子推至乐雨欣的面前,没有丝毫让步的打算。
“说呀,你说呀!否则,我明天就告诉我爸去,你看你那总经理的位置还保不保得住,说呀你!”
“你够了没?”陆韩啸剑眉齐拢,恼怒的低哮了一声,推开了身旁叫嚣不断的狄亚。
“你陆韩啸!你要造反了你?你好,你好样的!你如果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不会饶了你,绝对不会!”退了几步的距离后。她再度冲向前来,捉住了陆韩啸的衣襟就是一阵乱拳往他结实的胸膛上猛扣。
这仿佛变成一场可笑的闹剧,乐雨欣两臂绕在眼前,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冷漠的看着陆韩啸饱受狄亚这疯女人的尽情宣泄,铁躯节节败退,承受着击打在身上的重量,就算想捉拿她的手和一件件抛掷到5他身上的摆饰也已经感到力不从心。
乐雨欣眼睑微微合了一下,吸了一口气,从身边的小桌几上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一步步的走向慌闹不安的狄亚身后,扬起手腕奋力的往下一击,打在狄亚的后脑上,她痛得哇哇大叫起来,转身瞪视着乐雨欣,眼泪流满腮边。
“该死!”她低语着,右手按向后脑,往身后房内的大床上倒了下去。
心死了,人却还活着,这样的日子如何过得下去?他像是平空消失了一般,把一室的孤独留下,让她一个人承担。原本温暖的双人床,失去了他的熨热,生活仿佛在一夕间变得空虚而没有了依凭。失去了他陪伴的日子,教她如何承受?如何让时光回流,她希望上天不要再度安排他进入她的生命当中,那么今晚,她也不需要紧抱着棉被叹息,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陪伴她的,依然是那盏永远看不清明的灯光。
明耀清爽的私人休闲俱乐部中,乐雨欣躺卧在闪着波亮水光泳池旁的躺椅上,接受着泼洒在她身上的阳光洗礼,幽黑的太阳眼镜镜片遮盖住她明丽的双眸,却掩饰不去她完美的轮廓,沐浴在阳光下的她,周身仿若环上一圈令人无法逼视的金环,炫眼,夺目,令人心动莫名。
淡淡的一道黑影居高临下遮覆在她的身上,替她掩盖去了泰半的阳光,驱散了身上艳阳的灼烫,她微微睁眸,透过幽黑镜片望着站在她身边,低头审视着自己的那个男人。
“爱人不是爱白皙的肤质吗?”他微扬着唇角,目光大胆而毫不掩饰的浏览着眼眸下那副娇美而纤细合度的身子。
“我偏爱麦色肌肤。”她将黑色太阳眼镜往上移动,拨开了额际的发,架在头顶,明艳而动人。
他笑了,勾人的眼眸中透露出他对她的赞美。
没有她的邀请,他兀自霸道而不受拘束的坐到她靠椅着的躺椅上,那副自适而恰然的神态,仿佛就像是他与她早已认识了几辈子般,根本不需要征求她的同意,他便强硬的闯进她的生命当中,狂做地享受着她对他的臣服。
乐雨欣亦坐了起身,空出了半边的位置让他能更加舒适的坐着,她也不打算赶走身旁的狂徒,被这样出色的一个男人盯上,或许,她应该觉得幸运。
“你支部知道这么轻易的让男人接近你,是一种危险。”他灿笑,眩惑了他的目光。
“你很美。”他没有任何保留的脱口赞美她。
“我不美,你也不可能会过来了。”她对自己有极度的自信心,甚或说她是自恋也无妨,美人都有自恋的权利。
听了她的话,他邪恶的唇扬起一道漂亮的弧度,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做什么?”她错愕的僵视着身旁的男人。
他的眼挑动到她心灵的深处,对着她嘀咕着:“让你明白什么样的男人不能接近。”
说着,他的手移向她的劲后。按压着她的后脑,灼热的吻瞬间落下,侵略了她粉嫩的唇瓣,强狠的进驻到她最柔软而坚执的心房,而一切剪不断的缱绻恋情,也就在这时,让她无法逃躲的如野火一般蔓延展开。
早该明白,这样的感情不会长久。从一开始,她便清楚的知道,他有相识多年且论及婚嫁的女友,她不可能因为自己,而放弃狄亚那座金矿,即使,他不爱狄亚的人,但他需要她的钱,来弥补精神上情感的不足之处。而自己,便成为填补他心灵的空虚时的玩偶,满足他的思想,也满足他那颗永远不能满足的心。
够了!她再也无法承担这一切。离开也好,断了也罢!他可以再去寻找他的新玩偶,享受着情爱中追逐与嬉戏的过程,而她呢?或许在他的心中,自己根本不占有丝毫的渺小地位吧!
放了一浴池的灼烫热水,滚然的水蒸气充塞了满满的沐浴间,深深的吸着气,却似乎再也吸不着一丁点清新的气息。
浴室里的白色瓷砖在眼前旋绕着,绕得她的头好昏,好胀。
吸气,吸气,吸气,吸气。
血由手腕间流出稀释在热烫的水流当中,没有痛楚了,没有一刀划下时的那抹痛楚了。没有心被鞭挞时的那股痛楚了,没有因为爱被他所伤害时的那抹痛了,一切都结束了!她再也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再也不必承担所有爱恨吃嗔了。
柔软漆黑的发丝被她紧握在手掌中,在一缸淡红血清中浮浮沉沉的飘流,忽高忽低,轻柔摆荡。
他最爱的秀发,由她亲自剪下。
渐渐失去听觉的耳畔间,仿佛传来浴室门被猛烈踹开的声响,最后的一丝知觉听见一道凄吼叫喊的男声,那个她最挚爱的男人,一遍遍痛彻心扉的传唤着:“雨欣,不许死,不许死,不许死呀,我已经将戒指还回去了。”
她挣扎了一下,清澈的眸光显得迷离,眼帘缓缓合上。
洛城郊区。
一家汽车旅馆,陆韩啸奋力的上下进出着,汗水在他的额上,两鬓旁隐隐发亮。乐雨欣双脚紧缠住他的腰,随着舞动,口中不时发出满足的声音。
翻一个身,乐雨欣坐在陆韩啸的身上,她扭动着腰,像一条全速前进的蛇,用力摆动。陆韩啸的手不断在用力揉搓,双手拨弄着头发,她是彻底的解放。
像触电般的一阵热流窜出。
清晨六点过五分,乐雨欣一翻身迅速走入浴室,十分钟后,她已经穿戴整齐的走向门口。她回头望了一眼床上的陆韩啸,返回梳妆台留下,甜心,我先走,请将钥匙还给柜台。
钻进车子,晨露厚厚地盖在车上,形成一张雾网,隔离了视线,乐雨欣觉得它像一只怪兽,从四面八方扑来。她急急地转快雨刷,踩足油门,加速离去。走进卧室,乐佩琪陪着晓凯伦还在睡着,乐雨欣取了一件套装,走进换衣间。
“才回来啊,晓凯伦昨晚一直吵着要找你。”乐佩琪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姐,对不起,你再去睡会吧,等下我再叫她起床。”乐雨欣歉意地望了一眼,退下了身上穿的衣服。
“你不休息一下吗?身体不要弄坏了。”乐佩琪意有所指。
“我知道,你不要担心。”乐雨欣红了眼眶。“姐,谢谢你。”
乐佩琪会意的点点头,转身带上了门。
接近中午,乐雨欣才到公司。停车场没见到泽伦的车,陆韩啸的车停在不远处。一进门,正好与陆韩啸打个照面,乐雨欣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中午一起吃饭?”陆韩啸擦过身边时低声的问。
乐雨欣一脸的厌恶,跃在脸上,转身进了办公室。
外头传来泽伦的声音,乐雨欣的注意力还是被吸引了过去。
两个人现在各过各的生活,但是事业上还是伙伴。
自从离婚以后,伦则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对乐雨欣讲话没带感情,连孩子都很少问一句。泽伦的无情,令她感到寒心,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不能忘情。
在南加大的学生迎新会里,乐雨欣迟到了一个小时。她不喜欢跳舞,拿了饮料食物躲到走廊去。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发了疯般的母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