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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六十五章犬戎内斗出新王(八)
  无边苦楚孤寂终是他一人承受,他对小九的感情太过隐忍,不是不够爱,而是太爱了。
  可是他和小九不一样,他这辈子是不可能离开燕阳十三骑的,可小九不同,她还可以和一个普通的人在一起,男耕女织。
  而不是和他一起继续在这旋涡中心待着,这是他的路,却不该是小九的归宿,所以他面上对小九虽然亲昵,但从来都是点到为止。
  就如同兄妹一般,他还想着等着此事一了,就给小九找个可靠的如意郎君,可是却不成想终是没等到那个时候。
  他应该早点儿放手,将她嫁出去,那样她就不会陷入这事当中,也许就能躲过一劫,平平安安活下去。
  可是他舍不得,总想着再等等,却落得这个结局。
  那一夜雨淅淅沥沥的一直下,而跪在那坟茔前的身影就那么趴着,隐约只见得身子微微起伏。
  陈琅的确是离开了,可是看着下雨了还是派人去看看,但也叮嘱了不得贸然前去打扰,只要没出什么事,就在暗中候着就行。
  所以直到月六淋了一夜雨,又因为心情悲痛的原因身心皆疲,直接导致发了高烧晕了过去。
  而另一边闻人羽不眠不休彻夜研究了两天两夜,终于他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只是若真如他猜测的话,这情形怕是不太乐观。
  他这边刚出来结果,便遣人告知了风朝阳,不一会风朝阳和月十还有风安好都过来了。
  看到风安好,闻人羽只道了声安王好,便也未曾多嘴询问为何他会在这里,因为风朝阳并未说什么,想必是另有考量。
  “结果怎么样,阿瑾何时能够醒来。”一遇到公孙瑾的事情,风朝阳整个人都失去了冷静。
  看到她如此急切,闻人羽有些无奈:“这结果和我最初猜测的一样,当初公孙瑾中毒之后,这毒却并未入心脏,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威胁,如今亦是这样,他不会有性命之忧。”
  “那姑父为什么还不醒?”未等风朝阳说什么,安儿就忍不住了对于南阳王他没有太多的敌意,但是这人身份本身就敏感,他还是有些防备。
  “这便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重点!”闻人羽将那放在碗里的血让他们仔细看。
  随即便解释道:“只是这毒解不了,又长期在公孙瑾体内流动,已经和他体内的血液融为一体,虽不致命,但对身体也形成了损害,如今这血液沸腾冲到脑内,他的脑部神经已经受了影响,但你们也不必担忧,这毒既然能和他体内的血液融合,证明他身体并不排斥这毒,只是需要时间,等到这血液浸透他脑部神经后,与其融合,自然而然他就能醒来了。”
  这话听得云里雾里的,安儿只知道自家姑父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就不确定了:“那这个要等多久呀!”
  风朝阳和月十没有开口,但目光却都紧盯着闻人羽,意思很明显,安儿问的就是她们想知道的。
  闻人羽瞥了一眼几人,神色略带无奈:“这个要看他自己,什么时候这毒彻底浸入与之融洽,什么时候他就能醒。”
  顿了顿语气有些凝重:“这个时间有可能几天,几个月也可能是几年,甚至是永远不会醒。”
  话音落,风朝阳直接吼道:“不可能,不会的,阿瑾一定会醒来的。”声音很大,也不知是她说给别人听,还是只是说服自己。
  “那没什么别的办法么,要是姑父一直不醒来怎么办?”安儿话刚落,便知晓自己说错话了,殿内的几人脸色越发难看。
  “这毒本身就无解,更可况这毒在他体内已经潜伏多年,早已和他融为一体,就算有解药也解不了,如今只能等,不过你们也没必要如此担心,按照公孙瑾恢复的状况来看,他身体恢复的不错,应当没什么大问题。”这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月十面色冷凝,目光直直的望着对面的人,他不信闻人羽的话,也可以说是不完全信。
  只是这个时候他也不好说什么,上次风朝阳的警告还言犹在耳,所以即使心里有别的想法,此时也并未说出来。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风朝阳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是她不死心的证明。
  见她这个样子,闻人羽心里何尝好受,但是这一切都是事实,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垂眸摇了摇头。
  “姑姑!”风朝阳连连退后几步,要不是安儿眼疾手快扶住她,怕是要摔倒在地上了。
  风朝阳挥了挥手,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踉跄着脚步离开了。
  月十和安儿也没有多想,便立即跟了上去。
  而闻人羽见到这一幕,刚站起来便又坐了回去,这个时候他不适合上去,风朝阳唤他来抱了多大的期望,他是知道的。
  可如今这个结果还不如没有结果,一切全凭天意,谁能说的准?
  “别进去!”见风朝阳冲进了养心殿内室,月十眼疾手快的将安儿给拦住了。
  安儿神色甚是着急:“你拦着我干什么,你没看到姑姑不对劲么,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月十抿了抿唇道:“你让王后和主上单独待一待,你放心,不管是为了主上还是肚子里的孩子,王后都不会有事,她远比我们想的要坚强。”
  闻言,安儿挣扎的动作顿住了,他也明白这人说的有理,可越是明白,这心里就越难受。
  “那如今该怎么办?”安儿看了看那紧闭的殿门,又抬头望着雾蒙蒙的天,神情甚是茫然。
  “我有事先离开会,你要不先回去休息。”月十微微敛眸,心里已有成算。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在这儿待会儿!”安儿情绪有些低沉。
  不过月十此时也顾不上他,回头看了看便踱步而去。
  西都城外,月六醒来便发现自己住在简易的帐篷里,看着这陌生的环境,他一时还未回过神。
  还是送药的士兵进来看到他醒来,高兴的跑出去通禀,他才慢慢想起来昏迷前发生的事,眸色渐渐暗了下来。
  陈琅和施楠过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都不觉有些担忧。
  施楠一向快言快语,当即担忧道:“看他这个样子,该不会烧傻了吧!”
  “咳咳!”陈琅不由以手握拳,轻咳出声。
  不过没提醒到施楠,倒是让月六回过神来了,看着眼前的二人,月六道:“这些日子多谢二位照料了,月某不胜感激。”
  “月将军客气了,你醒来便好。”陈琅笑着道。
  “不知现在什么时候?”月六道。
  施楠道:“十一月初三。”
  闻言,月六算了算日子:“我昏迷了竟然足足两日。”
  “不是我说,你这身子也忒弱了,不就是淋一场雨就能发烧。”施楠语带嫌弃道。
  “施楠!”陈琅蹙了蹙眉提醒道。
  换做以往,月六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当即会怼回去,不过如今他也没这个心思,笑了笑道“我的身子自然不过施将军强健。”
  随即便转移了话题:“对了,这些日子西都城修建的如何,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我回去便派人送来。”
  话音刚落,施楠便迫不及待道:“那能有什么,肯定是银子了,要是木材粮食的话,从咸阳遇到这儿也忒划不来了。”
  这话说的没错但也不是这么说的,陈琅继续道;“若是运送木材粮食目标太打眼,容易被山匪盯上,而且路程遥远时间长变故多,还不如折合成银票分散到西都附近的城池去购买,这样也少些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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