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公孙瑾也不瞒她:“如今我便住在这里。”
也是,公孙衍此时登基的日子还未定下来,众人的封赏也都未定,大多数将领如今也都住在皇城驿馆,而公孙瑾与那些人身份也不同,如果公孙衍登基了他便是皇子,住在宫里也是理所应当。
只是他选择住在自己以前的寝宫里,这着实让风朝阳有些诧异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毕竟如今公孙瑾的身份自然不会再住在西六所了,而选择她的寝宫的原因,也不是那么难理解。
想到此风朝阳不由挑了挑眉:“你这几日睡在我的床?”
“咳咳!”正在喝水的人听到这儿差点没呛死,唰的一下脸从脖子红到耳端。
风朝阳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禁逗,扯了扯嘴:“我怕是说错了,毕竟这里偏殿那么多,你也不一定就住在我的寝室。”
只是没想到这话一出,面前的人脸红并没有下降的趋势,反而愈演愈烈,红的就像煮熟的虾一样。
“你莫不是真的睡在我的~”话还未说完,就听一旁传来急促的喝止声。
从来还没被吼过的风朝阳顿时愣住了,不过不消一瞬看清他躲闪的神色,便知道这人是恼羞成怒了。
半晌殿内没有丝毫动静,公孙瑾后知后觉发觉自己刚才把人吼了,脸上的热意迅而退却,望着对面的人甚是忐忑开口:“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
风朝阳倒是没生气就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已,就是想等这人自己反应过来。
“对了,今个你唤我前来可是有事,如今前面的宴会可要开始了,再不去怕是要迟了!”风朝阳很贴心的转了话题。
可是没料到公孙瑾周身散发了一丝冷意,这冷意自然不是对着她的,可是风朝阳有些怀疑莫不是自己真的不会说话,这说了三次话,公孙瑾就换了好几次脸,当真是变脸极快,她以前怎么没发觉呢,想到这儿,不由用手肘撑起了下巴,打量这眼前的小少年。
公孙瑾回过神便察觉被人一直盯着,颇有些不自在侧过了头,低沉着声音道:“你真的想去宴会,你可以不用去的。”
风朝阳闻言睫毛颤了颤,表情却没有多大的变化,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不过是宴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何时见过我怕过?”
“可你明明知道他们不怀好心,庆功宴的,庆的是攻破大燕的宴会,让你去不过是为了羞辱罢了!”公孙瑾面沉如水,神色难看之极。
风朝阳轻笑出声:“那又能如何?我不过是个亡国公主罢了,还有拒绝的权利?再者说了我也不是软包子任由旁人随便捏的。别担心。”说到后面还略带一丝诱哄的意味。
公孙瑾微微垂眸眸沉声道:“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如果我们两个成亲,他们对你便不会如此随意。你也无需担心,就说是我为了得到你身上的传国玉玺不惜强迫与你,让你不得不从。”
“公孙衍不会答应的!”风朝阳淡淡道。
公孙瑾双眸微敛声音低沉:“他会的,你的身份本就处在十分微妙的位置,若是能用我牵制住你再好不过,二来我如今的身份也不必你好上多少,物尽其用不是更好。”
虽然他说的云淡风轻,可风朝阳却听出一丝悲凉的意味,只是这个方法虽不错,却有个致命的弱点,若是她一旦有事,势必会牵连公孙瑾。
公孙瑾的处境比她好不上多少,身上不知出自谁手的蛊毒,父亲的漠视,让他举步维艰。
若是再与自己这个亡国公主扯上关系怕是更不讨到好,甚至最后很有可能再次成为一颗弃子。
“我不同意!”
公孙瑾抬头不解的望着她:“为什么,你还有什么顾虑?”
风朝阳端起桌上的茶杯搁置掌心中轻轻晃了晃,须臾手指轻动,一盏茶四分五裂。
“我们若在一处,便如一个活靶子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一不小心便如同这盏茶一般,死无葬身之地,而若我们分在两处还可以守望相助,给别人一个措手不及。”
说到此理了理裙摆缓缓起身:“我知你担心我,可我决不是轻易被打到了,退一步说若是我出事了,不是还有你么?”
不可不说风朝阳的确会说话,并未直接拒绝公孙瑾,因为她知道这人太死心眼了,看似病怏怏的柔顺不已,实则骨子里倔强的紧,前世她还真没看出来,这一世也是差点被他骗了,要不是这人后面阳奉阴违说是离开了,还暗地里跟着,那股子执拗劲还真不小。不然她怕是还被蒙在骨子里。
走至门口风朝阳回过头冲他笑了笑:“若是有人问起今日之事,你就说我从以前就喜欢你对你死缠烂打,今日一进宫就四处打听来找你,这样也可以解释我为何那么听你的话献上玉玺投降了,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时间不早了,我先行一步了。”说着便转身离去。
徒留公孙瑾一脸目瞪口呆的呆坐原地,面色也是瞬息万变,只耳尖那抹红迟迟未曾消散去。
风朝阳走出宫殿的时候正想着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以及回想公孙瑾那呆萌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所以并未发现就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两个人望着。
“大哥,那好像是朝阳公主,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公孙凌甚是诧异道。
一旁的公孙珏闻言,双眸不禁微蹙,想到当日在城门口的那一幕,他当时就觉得小瑾和这朝阳公主之间气氛有些诡异,当时并未细想,如今看来两人的确有事,不过他对于感情之事有些迟钝,并未想那么多,就是觉得自家父亲对这公主有别的打算,自家弟弟不宜与她走的太紧,还是远着好。
“或许看错了吧,宴会快开始了,我们进去看看你二哥准备好了没!”说着便朝着殿内走去。
公孙凌走到一半不禁回过头,若有所思的望着那已经空无一人的长廊。
“小瑾可是身子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红?”公孙珏一进殿便看到这人面色潮红的模样,知晓自家弟弟从小身子孱弱,当即忧心不已。
公孙瑾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面色有些难看心想着这人都进来为何无人通报,却压根没想到为了见风朝阳,他把所有人都赶走了,诺大的宫殿着才无人通报。
至于暗处那些守卫,根本没来的及通报,公孙珏二人便已经进来了。
“二哥可是不舒服?这伺候的人都跑去哪里了,怎么如此不经心。”公孙凌也甚是关心道。
经公孙凌一提,公孙珏才想起这一路进来的确没一个人,当即以为有人给自己弟弟下绊子。
当即面色一变:“这些狗奴才就是如此伺候主子,各个都拉出去杖毙,我明日再给你调一些新的人过来伺候。”
这话一出,身旁二人面色心境截然不同。
公孙瑾则是心境有些复杂,有那么一对恨不得他死的父母,自小被抛弃,他早就不对亲情有所期待,可他也能感受到这个大哥不搀任何虚假的真情实意,一时之间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哥哥。
而一旁的公孙凌则是有些羡慕又嫉妒,他本意只是想让大哥对公孙瑾与风朝阳生疑,毕竟公孙瑾在大燕为质十几年,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是没想到大哥对公孙瑾疼爱有加,丝毫都未曾起疑,他自小就崇拜大哥,可是大哥对他虽然不错,但也不过是表面关怀有佳,实则还是有些疏离。
第三十六章庆功宴之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