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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小桃的恨意
  李平不分青红皂白的打骂,母女两人其实早就已经习惯了。
  可母亲现在毕竟还身染重病,本来没有银两得到及时的救治,恐怕不久就要撒手人寰,看着这样的母亲,却还是在被李平殴打,并且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小桃虽然生来就比较娇小,却还是怒不可解。
  她直接冲上前,二话不说,狠狠的将喝醉酒的李平推倒在地上,指着还在尝试爬起来的他,一边哭泣着,一边骂道:“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爹爹!你心里只有那个卑贱的青楼女子,从来都没有将我母亲当成妻子看待!”
  “小桃,不要,不要啊!”看着李平摔倒在地上,小桃边哭边骂,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虽然病重,却依旧痴情的母亲,赶紧拉着小桃,不让她再继续抵抗李平,并劝着:“你是爹爹跟娘亲的女儿,怎能够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无论你爹爹做错了什么都好,他都是你爹,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不,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爹爹!”小桃还在气头上,直接甩开了母亲的手,没发现母亲的额头,直接撞在了一遍的柱子上,她只顾发泄自己的情绪,指着李平,继续为母亲打抱不平,说:
  “既然你这么爱她,那么为什么不为了她去死?或许这样,那个叫青柳的女人,还会怜悯的看你一眼也说不定啊?凭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来折磨我们母女?我们生活的已经很辛苦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母亲的病,不指望你可以医治了,可是难道你连最起码的关心,都不能分享给母亲一点点吗?”
  “关心?呵呵呵。”小桃的话,听在李平的耳朵里,他仿佛是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般,郎朗跄跄从从地上站起来,面对已经有几分秀丽的小桃,冷哼道:
  “我这么爱青柳,为什么她又从来都不会关心我?我又凭什么要来关心你们母女呢?如果不是你们成为我的绊脚石,说不定青柳早就接受我的爱意了,就是因为有你们,去死!给我去死!”
  吼着,李平好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样,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看见青柳了,这种思念,化成了仇恨,他仇恨身边的每一个人,尤其是小桃母女,认为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会让青柳不接受他的爱意,反之,如果说他亲手除掉他们母女的话,那么青柳是不是就能够给他们一次机会呢?
  想到这儿,李平一把掐住了小桃的喉咙,死死的掐着,好像是要将她掐死一样。
  绝望中,小桃感觉呼吸都很困难了,眼角的光芒里,看向李平,这个从小到大,没有给过她一丝丝父爱的男人,他们之间形容陌路,可偏偏饱受沧桑跟折磨的母亲,却谨记着女子的规矩,既然成婚了,就绝对不能够背叛自己的丈夫,即便日子生活的在如何辛苦,也要不离不弃,所以始终都不愿意离开。
  渐渐地,小桃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她的反抗,对于李平来说,根本无效,他尽管喝了酒,可好歹也是个男人,对于她这种还未成年的小女孩,当然是有办法的。
  关键时刻,已经病重到根本无法站立的母亲,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搬起一块石头,直接砸在了李平的后脑勺上,将眼看着就要被掐死的小桃,顺利解救了下来。
  只是母亲的力气用的并不大,大概心中还是因为舍不得李平的,却又不想看着小桃被伤害,于是,趁着李平被打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那一刻,她叮嘱小桃说:“跑!离开这里!去找个地方重新开始!就当爹爹娘亲已经死了吧!”
  “不,娘亲,小桃不走,小桃要跟娘亲在一起,就算是走,我们母女也要一起离开这里!”对于相依为命的母亲,小桃是敬重而喜爱着的,只是,看着母亲一次又一次痴心的为李平复出,她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女人?沉浸在爱情之中,看来得到的,不一定全部都是幸福,还有可能,是一生的痛苦啊!
  然而,病重的母亲听到小桃的话之后,虽然很感动,却还是绝望的摇摇头,看着慢慢爬起来,背对着他们母女的李平,对小桃苦涩的一笑,说:“就算你不认他,可是他也毕竟是你的父亲啊,小桃,娘亲很抱歉,让你在这样的家庭当中长大,没能够看着你凤冠霞帔,拜堂成亲的摸样,娘亲觉得很抱歉,你的怨恨跟仇恨,全部都给娘亲吧,希望娘亲的死,能够让你们父女过上好的生活,不再成为你们任何一个人生活中的累赘……”
  小桃并没有发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母亲的额头,鲜血已经不断的往外流,流在地上,很大的一滩,可她仅剩下的生命,一点值得珍惜的时光,却还是在谨记着李平跟小桃父女。
  眼泪忍不住顺着眼眶流下来,小桃上前,准备将母亲从地上搀扶起来,却被母亲拒绝了,她紧紧抓着小桃的手,虽然没有再说话,只是那舍不得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要是可以选择的话,有谁会愿意就这样结束掉自己的生命?可是,她却已经病重,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再有康复的可能,而且即便是真的有可能,恐怕花的银两,也绝对不会是他们现在的家庭,所能够承担的起,与其要给小桃父女造成困扰,那么她还不如直接死掉,或者这样,才能够真正的得到救赎吧?
  于是,她推开小桃,狠狠的一头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顿时,鲜血四溅,染红了这座破旧的古庙……
  “娘亲!”小桃的哀嚎声,不断的在四周徘徊着,挥之不去。
  她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开,她舍不得,不断的哭喊,摇晃着母亲的身体,可是都无济于事,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有苏醒过来的可能,就算她喊破了喉咙也好。
  可是,她还没有从绝望当中苏醒过来,李平就忽然从身后,一把扯住了她的头发,由于太长时间的露宿街头,她已经有好长的时间没有洗过澡了,就连头发都打结黏在了一起,整个人看上去,就跟个女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李平看见母亲的尸体后,没有半分的心痛跟怜悯,他只是忽然觉得刚才差一点掐死小桃,是一种多么愚蠢的行为?因为她要是活着的话,卖出去,恐怕还能卖不少的银两,这样,他就可以继续去找青柳,表达爱意了吧?
  想到这儿,李平狠狠的扯着小桃,嘴里还肆无忌惮的叫嚣着:“走,跟我走,老子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那里吃的好穿的好,绝对不会再让你露宿街头了,嘿嘿。”
  “我不去,我不去!”小桃奋力反抗着,但眼看着离母亲的尸体越来越远,李平将她的头发都揪下来不少,可是却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在已经陷入疯狂状态的李平看来,小桃现在已经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了,甚至还能成为一个赚钱的机器。
  什么血缘关系?什么父女?只要他可以继续跟青柳见面,听她弹琴,听见她悦耳的声音,这样就足够了。
  小桃被动的向前走着,眼看母亲已经无法再救她了,她必须要想办法自己救自己才可以,否则的话,天知道李平会将她带去哪里?
  于是她尽可能的想用温情感化李平,拖延时间,道:“爹爹,爹爹求你看在娘亲跟你夫妻十多年的情份上,先埋葬了娘亲的尸体好不好?我们不能将娘亲一个人留在破庙里面,女儿答应你,只要爹爹你埋葬了娘亲的尸体,女儿便会乖乖的跟爹爹走,不管爹爹你要将女儿带去哪里?女儿一定不会有怨言的,求求爹爹了。”
  “哦?你真的会乖乖听话?”小桃的话,让李平的动作稍微平静了下来,的确,跟之前相比较,小桃现在听话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看出比赛体力的话,她一个女人,必定是要输给李平的呢?
  总之,李平觉得很是高兴,既然有办法可以让小桃乖乖跟着他走,那么又何必要这样哭哭啼啼呢?要是被其他邻居看见,小桃趁机求救的话,那么他的好事,不是就不能达成了嘛?
  想到这儿,李平勉为其难的放开了小桃,目光看着她,虽然还有些怀疑,却认为小桃不会是用什么阴谋诡计,于是答应说:“这样也好,就先埋葬了你母亲的尸体吧,不过你母亲又不是什么美女,更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需要什么棺材了,去后山随便找个地方葬了吧,省的要是官府追查起来的话,还让我也跟着一起惹上麻烦。”
  看样子李平会答应埋葬母亲,并不只是担心小桃的大喊大叫,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担心官府的追查,毕竟这出破庙,或许什么人都会有进出的可能,万一被人发现尸体的话,他岂不是就很难说清了吗?
  于是父母两人合力,将母亲的尸体搬上了山,小桃装作已经没有力气的模样,即使挖坟墓,也都是李平一个人完成的,而小桃呢?则是守着母亲的尸体,看着这个瘦弱的,身体好像一点点皮肉都没有的女人,她的笑容,怪异而阴险,仿佛还带着绝望之后的冷漠般。
  “娘亲,你说过,你跟爹爹是父亲,一个人走在黄泉路上,大概会觉得很寂寞,需要有个人陪伴是不是?不要请娘亲不要着急,暂时等女儿一小会儿,女儿这就将陪伴娘亲一起上路的人,给娘亲送去!”
  等到李平好不容易挖开一个还算宽敞的大坑,气喘吁吁的回到小桃身边,准备将母亲的尸体丢进大坑里的时候,小桃却忽然捡起一只大木棍,狠狠地一下子,就论在了李平的肚子上!
  就这样,李平被迫掉进了大坑里,因为挖坑的力气已经用完了,所以他一时半会儿凭借自己的力气,根本就无法爬上来,可即使这样,他依旧指着小桃,火冒三丈的怒骂说:“你疯了是不是?你忘记你刚才是怎么答应我的吗?你说只要我埋葬了你母亲,你就会乖乖跟我走的,现在难道还想出尔反尔不成吗?”
  “出尔反尔?呵呵,这种优秀的品质,本来就是女儿从爹爹你身上学会的,不是吗?”小桃看着分明已经临近死亡,可是却好像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恐惧存在的李平,眼底满是仇恨跟愤怒,她嗜血的口吻,跟恶魔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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