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黄老爷的身边,已经有刚刚成为花魁的小桃了,可青柳那带着忧郁气质的眼神,以及那美丽曼妙的身体,却还是时时刻刻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大概,这也是他在这次花魁大赛上拿出银子支持的主要原因,便是为了让青柳看清事实,不要将真心继续浪费在穷苦的书生身上吧?
似乎看出了黄老爷的原因,尽管小桃的内心十分生气,认为看着她,却在想着别的女人,这是对于她本身的不尊重,可是,对于黄老爷这种有钱有势的达官显贵,她即便是委屈得要死,也绝对不会表现出来,毕竟今后还要靠着这样的人吃饭。
于是小桃继续忍气吞声的躺在黄老爷的怀中,尽可能的施展着狐媚的法子,撒娇道:“黄老爷,你真是太坏了,明明小桃才是花魁,就在你身边,可是黄老爷却看都不愿意看小桃一眼,还在心心念念的想着青柳姐姐?小桃真的好伤心啊?”
“是啊黄老爷。”老鸨似乎看出了小桃的隐忍,毕竟她刚刚成为花魁,好好利用的话,必定能够赚到不少的银子,老鸨视财如命,又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样好的机会呢?
于是她也竭尽所能的劝说着有钱有势的黄老爷,道:“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就算青柳再漂亮,可是论年轻啊,咱们小桃还是比较占据优势的,而且这身段,这长相,也是有不少的老爷们喜欢呢,可是因为黄老爷,以及在座的诸位,都是促成这次花魁大赛的大功臣,所以我啊,就特意让小桃将全部的应酬都推掉了,专门来陪伴诸位老爷的,黄老爷,你也绝对不能不领情哦?不然我们家小桃可就真的要伤心了呢。”
说完,老鸨看了小桃一眼,小桃也很快就明白了老鸨的良苦用心,虽然还坐在黄老爷的怀抱中,可是那目光,却是极其的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一般,扯着黄老爷的袖子,继续呢喃:
“在黄老爷的心中,小桃比不上青柳姐姐那样才色过人是不是?可是小桃至少不会像青柳姐姐那样,说什么卖艺不卖身,可实际上,却早就跟一个没钱的书生搞在一起了,身子早就已经不干净了,黄老爷,你有钱有势,何必要继续热脸贴着冷屁股呢?传了出去的话,也会破坏黄老爷您的威名啊?”
“哟哟哟,这说生气竟然还真的生气了啊?”黄老爷听到小桃跟老鸨一唱一和的话之后,顿时被小桃这狐媚的模样吸引了,虽然说,身为青楼的女子,每个人都是具有自己独特的,能够吸引客人的法宝,可是不得不说,小桃这种,分明长相清纯可人,但却打扮的狐媚妖娆的模样,却也是黄老爷这类型的客人,最喜欢,以及最无法排斥的。
当着其他客人的面前,他直接搂住了小桃纤细的腰身,将她婀娜幼稚的身体,更亲密无间的靠近自己上年纪的身体,并且不断调笑着她,说:
“老爷我也没有说不喜欢小桃你啊,老爷我最喜欢的,就是小桃这样漂亮还聪明的女人了,好好好,老爷我今后不再你面前提起青柳了,这还不成吗?呵呵,来,再陪我们这些人多喝几杯,表现好的话,银子必定少不了你的。”
肆意的在小桃的身上占尽便宜,黄老爷这才稍微满意了一些,毕竟,将小桃推上花魁这个位置,他们也花费了不少的金钱,不过,这其实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小桃利用他们,成为青楼的新头牌,而他们呢?则是利用小桃,赚取更多的银子,虽然赚取银子的渠道,可能有些太肮脏了,不过他们也把这些当成自己的本事,毕竟在这个年代,不被战死或者饿死,甚至还可以获得这样风生水起的人,并不在多数。
听完黄老爷的话,小桃这才觉得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带着满意的微笑,从他的怀抱中站起来,端着酒杯,急需一个一个的敬酒,王老爷,刘老爷,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可是不可否认的是,这片土地上,最有钱的也就是他们几个了。
当然,所谓的敬酒,其实也并非只是简单的站起身,端着酒杯而已,而是一个接一个的,坐在他们的怀抱中,就像之前的黄老爷一样,小桃被挨个占尽便宜,当然,她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青楼的头牌,附近响当当的人物,而且马上就要成为其他青楼姐妹当中的娇娇幸运者,从而觉得十分骄傲。
趁着小桃专心被别的客人敬酒的时候,老鸨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靠近色迷迷顶着小桃看的黄老爷,神秘兮兮的说:“黄老爷,你不是说最近青楼里面,都没有什么好的货色吗?嘿嘿,老妈妈我一直都记得黄老爷你的话呢,所以已经开始帮黄老爷您啊,物色新的货色了。”
“哦?此话当真?”黄老爷听到老鸨的话后,也顿时有了兴致,脸上的笑容,比之前更加的丑陋了,他看着老鸨,脸上露出了迫不及待的眼神,追问道:“那么人呢?还不趁着老爷我有雅兴的时候带出来,让老爷我好好的看看?”
“哎呀黄老爷,现在不是还有小桃姑娘陪着您吗?您找什么急啊?”老鸨听到黄老爷迫不及待的口吻后,也忍不住偷笑起来,看着他,继续神秘兮兮的说:“而且啊,话虽然这样说,可是老妈妈我现在啊,还没有调查清楚对方的身份呢,如果是无权无势的话,那么就按照之前我们常常运用的老办法,骗到这里来,饿上几天,折磨几天,就算是再倔强的女子,咱们不是也都能够慢慢的驯服吗?到时候,在直接送到黄老爷你的身边来,黄老爷你不是也省力气了吗?”
“呵呵呵,好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吧。”黄老爷早就对青楼里面的庸脂俗粉失去兴致了,所以一直都希望出现几个新的女子,现在听到老鸨这样说,他觉得很是高兴,趁着小桃靠近身边的时候,他又故意在她柔嫩的小脸上摸了一把,继续对老鸨说:
“至于其它的方面,你不需要考虑,反正一切都有老爷我帮你顶着呢,这附近,老爷我是最有钱的富商,就算是官府里面的人,都要给老爷我几分面子呢,不过只是一个女人,你放心大胆的去帮老爷物色,事成之后,老爷我自然有赏赐在等着你呢!”
“哎呦,这样的话,那么我可就要好好得感谢黄老爷了呢。”老鸨说着,脸上露出了些的笑容,又将小桃招呼过来,比之前更加卖力的伺候着黄老爷,以及其他的几个人。
可是,虽然已经有了黄老爷的保证,老鸨却依旧有些犹豫,虽然上官微看起来没什么心眼,可是始终陪伴在她身边,形影不离的那个杜平生,却看起来不是一般寻常的人物,万一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因为她们的目光都是上官微,所以得罪的话,老鸨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所以关于上官微,以及杜平生的身份,她还要好好的调查一下,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不过,就在几个人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还有小桃一杯接一杯的敬酒,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一个身影,却忽然出现在了房门外,她似乎鼓足了勇气,好不容易才伸出手来敲门。
咚咚咚。
“谁这么不长眼?来到这里?”老鸨听到敲门声以后,还以为是下人呢,可是她明明已经提前吩咐过了,就算是有在重要的客人来,也不能够来随便敲门,毕竟包括黄老爷,王老爷,刘老爷在内,他们已经是当地最有名的富商了,她必须要专心致志的陪伴好才行。
尤其小桃刚刚成为花魁,很多言行举止都需要她在旁边提点,要是一个不小心,将他们三个老爷子得罪的话,那么她这个青楼,也没有继续营业下去的必要了吧?
不过,敲门声却并没有因为老鸨的怒斥而停止,而是继续响着,最终,黄老爷等人失去耐心了,那个时候,小桃正好坐在黄老爷的怀中,举止暧昧,不过这一声接一声的敲门声,却最终让他失去了继续跟小桃打情骂俏下去的耐心。
于是不耐烦的瞪了老鸨一眼,道:“烦不烦?还不赶紧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这要是破坏了老爷我的好事,看我以后还会不会继续给你的青楼撑腰?”
“是是是,黄老爷,诸位老爷,大家可千万不要生气,我这就去看看究竟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老鸨被黄老爷怒骂一顿之后,顿时觉得脸色有些挂不住,尤其还当着小桃的面前,要知道,在整个青楼里,她就是唯一那个说话算数的人,所以从来都是用奴隶主的口吻,去吩咐别的姑娘们帮她赚钱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在青楼只手遮天的人物,现如今却被黄老爷等人训斥的,好像卑微的像是一条狗,她当然觉得很没有面子,虽然脸上还带着笑意,可是开心的感觉却早就消失不见,她站起来,走到门边,脸色铁青,猛地拽开了门,还没等看清楚来人的身份呢,便已经开始怒骂道:
“你到底是耳朵不好使呢?还是笨死了啊?我不是都说过不让你敲门了嘛?到底有什么事?”
“青,青柳姐姐?”最后还是小桃诧异的喃喃,惊醒了正在发脾气的老鸨,她听见青楼的名字以后,定睛看去,果然,眼前的人依旧带着忧郁的目光,纤瘦的身段,明显哭泣过的红肿眼睛,以及,那张丝毫不会因为这双眼睛,以及有些化掉的妆容,而有一丝一毫影响的美丽容颜。
大概是因为今天花魁大赛的事情,老鸨也隐约觉得自己亏欠了青柳,所以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便觉得心脏都在忍不住颤抖,楞了一下,这才看着青柳,怒气早就消失不见,她尴尬的笑笑,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位老爷,问道:“你也知道今天小桃成为咱们青楼新的招牌了,所以几位老爷前来帮她庆祝庆祝,只是你怎么会忽然来到这里?青柳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参与这些场合的吗?有事?”
“嗯。”青柳点点头,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目光,不跟房间里面的几个老头子对视,担心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勇气,会被一击击垮,她紧紧握拳,仿佛肩膀都在颤抖似的,说:“青柳,青柳听说,听说小桃其实根本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是吗?”
第二十二章 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