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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惊扰
  这深宫之中的规矩多着呢,就算是拿到了东西,可是如果要等再见南宫凌一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在一开始的时候,德妃还有些许紧张,可是过了一段时日之后,也没见有什么人过来勘察这一切她也就渐渐地放下了心,安心地按照以往的日子一般,享受时光。用美味的点心和戏剧、不多的几本话本来消磨时光。
  在后宫之中的每一个妃子都是这样的,在进宫之前,虽然她的确是知道在宫中就等于把自己接下来全部的年华都消磨掉,但是为了权力,为了家族的荣耀,德妃对自己说,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一条路,其中的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既然能够拥有更好的生活,那么尽管他可能会有什么风险,自己还是愿意去试一试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与此同时,南宫轩倒不是说没有看见自己的御书房被人来过,一方面,他刚刚到屋前,就有忠心耿耿的侍卫前来禀报,另一方面,屋子里被人动过了,他当然能够看得出来。
  倒是那个之前总是在他面前露出献媚神色的,自以为忠心耿耿的太监却什么都没有说。他神色奇怪地看了那老太监一眼,但最后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那假虎符果不其然已经被德妃那不安分的女人带走,同时被带走的还有他特地放在那里的假情报。此时此刻就看鱼儿会不会上钩,又对那份地图上的信息信了几分。
  “小福子。”他传唤到,那个机灵的小太监马上就凑了过来,在皇帝的身边恭敬地低下头去,南宫轩最后一次环视这他平时用来批阅奏折、自然也度过了不少时日的御书房,“去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看着小福子一路小跑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南宫轩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如同平时一样威严起来。但无论如何也没有隐藏掉他嘴角边富有深意的笑容,南宫轩在案台前坐下,心思却全然不在奏折上。他看着用来当做笔筒的瓷器,上边是工笔的鱼戏荷叶中的图案。
  “鱼儿已经上钩了。”
  这个消息用隐秘的方式,飞快地传到每一个从各种途径关注此事的人的耳中。
  山雨欲来风满楼,蝴蝶轻轻震动它的翅膀,却将引起一场风暴。
  ——他想他设的这个局,一方面也许是为了永绝后患,人们都常说帝王无情,帝王为了自己的情,真的愿意牺牲掉握在手中的江山社稷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且不说南宫轩心中如何想,另一方面,德妃近些日子来客觉得自己的生活是真真无聊。偷取虎符和规划图之后没过多久,她就放下心来。这里可是深宫之中,若有个风吹草动,肯定早早就找出了凶手,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么一定是没有发现。
  夜晚早早地洗漱安寝,侍女们去为她取了一床新弹的被子,柔软的棉花和舒适的锦缎定能够给她带来一个好梦。可是半夜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惊醒,一睁眼,看见一个穿着普通宫女服、样貌普通让人一眼就忘的宫女站在自己的床头,逆着光,看着她,一双眼睛发亮。
  “你是何人,为何此时此刻来到本宫的寝宫中?”她虽然感到害,蜷缩起来,直直地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宫女(她是个宫女吗?
  这样神出鬼没的,倒更像是一个刺客。呼唤外面的宫人,却没有任何一点的回答,“你将他们都怎么了,莫不是杀了,只要你放本宫一条生路,本宫便会想尽办法替你洗脱这些罪责。”
  “德妃不愧是现在能端坐在这位置上的后宫中的女人,”那侍女用沙哑的声音说,冷笑道,“好狠的心。”
  “不过德妃娘娘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些,我是十七王爷派来的。”那侍女一字一句缓慢地说,好似就是为了让德妃自己能够听得清楚一般,“王爷只是想知道,你办他交代的事情如何了?”
  德妃这个时候才真真正正地放松下来,知道自己现在并不会受到威胁,也不是之前的事情败露了,而是这会子十七王爷前来查看自己的进度呢,她柔美地笑了一下。
  只不过事实上这样的笑容并没有人注意去看,那前来传递消息的宫女自然也不会在意这一切,德妃说:“当然了,就算是看在十七王爷的面子上我也会把这件事情办得妥当。”
  宫女看着她,等她的回答,德妃只是说:“但是我手上的情报是不可能直接交给你的,这样说吧,本宫信不过你。”
  “属下劝娘娘还是不要和十七王爷作对比较好,以免到了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德妃却丝毫没有为她的威胁语气而感到恐惧,无论怎样,她也是皇帝的妃子,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我怎么能知道你不是别的人派过来的奸细?”
  “若是娘娘你执意不愿意交出情报,恐怕我只能让您永远无法说话了。”那宫女的眸光更是冷了一层,“王爷不会怪罪我,我只需要自己找到这情报。”
  德妃冷眼看着她,忽然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吗,放心地去找吧,杀了我,你永远都找不到我所找到的情报的。”
  那不知是何身份的宫女看了她一会儿,想到自家王爷的模样,最后还是决定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冒这个险,她愤恨地看着德妃,原来这女人也并不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家伙。
  她也许只是在假装淡定,德妃见自己的目的达到,得意地笑起来,她还不忘整理自己的衣服,好让自己在站起来的时候更加体面一些。
  丝毫不顾在外面属于她寝宫中的侍女和太监们已经躺倒,不知是死是活。
  那伪装成宫女的探子眼见自己的确从德妃这儿得不到什么好处,就歇了心思,而是叮嘱或者说是威胁她到:“既然如此,那么就如你所愿,但是娘娘请您记住,倘若王爷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所做出的事情可会比我这个小小的探子所做出的事情更能让你警醒百倍。”
  “倘若你是在打什么其他不利于王爷的主意的话,不仅仅是娘娘您这么尊贵的人物可能会抹不开面子,甚至会变得不好过,就连同您的父亲、家族,还有那些就像是鸡肋一般的下人恐怕也会变得不好过。”
  “人家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德妃冷笑了一声,披着轻薄烟纱的外衫,眉眼中倒映着惨白的月光,她看上去是有些惨怯地表情中真正包含的却是冷漠和坚韧。
  “请你就放心地告诉他吧,告诉南宫凌(德妃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小小地停顿了一下,但最后恢复了正常,德妃的声音里多了一些坚定)说他的等待是有价值的,宝贵的。”
  “希望如此。”扮作宫女的探子发出最后一声冷笑,随即她的身形淹没在黑暗之中。等到她离开之后,德妃才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飞快的跳动,一下一下,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若是此事成了我平安无事,”她在心里对自己暗暗下定决心,“定要把我受过的耻辱百般地报复回去。”
  她抬头看着冷寂的夜色与漆黑的天空,感觉到有些寒冷,就抓紧了自己的衣服。最后德妃摇了摇头,把一切属于自己的私心杂念全部都驱逐出去,重新回到了已经不再温暖的床上,裹紧了被子,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最后坠入温暖的睡梦之中。
  只不过这一次在她的梦境里不再是繁华的梦境,而是不安和痛苦。德妃无法从这样的梦魇中挣脱,她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却无法醒来,只能够不断地沉沦下去,不断地沉沦下去。
  等到她终于被自己的贴身侍女叫醒的时候,德妃竟然发现自己一身冷汗。她把这些错误全部归咎在了南宫轩与南宫凌的身上,面上不动声色,实际却咬碎了一口银牙。
  那伪装成宫女的探子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寻了个机会出了宫去,把消息传递到南宫凌的手上。男人看着他手下的探子,忽然一拍桌子。
  原来那扮作宫女的探子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女子,而是一个阉人,南宫凌的动作让他浑身一激灵,马上跪到在地上,不停地请求赎罪。
  南宫凌怪诞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何罪有之?”
  “小人以为揣摩了殿下的心意。却差点破坏了殿下的大计。”他颤颤巍巍地说,把头埋在地上,力求获得南宫凌的宽恕。
  南宫凌沉默了好久,忽然说:“那你说的是德妃执意要我去,才愿意把得到的情报交给我?”
  “属下所说,句句属实。”
  听闻这话,南宫凌倒是来了兴趣,他的眼睛里发出摄人的光芒:“我倒是想要听听,这德妃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好你这个德妃,竟然这样作弄我,若是你提供的消息不值得我走一趟的话,恐怕我也不会给你留什么好果子吃。”
  “不过是一颗棋子,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
  那阉人探子也是大气不敢出,不一会儿,南宫凌就在脑中思考出对策。
  德妃那女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他在心里一清二楚,正因为如此,倘若德妃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就是她真正地得到了些许情况,但却不愿意往出来说。
  这女人是想要给自己留些后路呢,让自己不靠谱的手下退下之后,南宫凌转过身去,看着天空渐渐明朗起来。
  东方有一大片红色的朝霞,人们都常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天有如此灿烂的朝霞,怕是中午必定要下雨。他命人过来给自己穿好进宫的服装,把自己收拾的体面一番,便叫人传话过去,南宫轩法却是还没发现那些端倪的样子,很快让人把他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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