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到了十六岁的素心,终于是稳定了许多,而陆茗和季泽明那无辜孩儿的灵识也在没出现,神医这才放心不少,而她跟季泽明幼时的那些记忆,早已经被磨灭的丝毫不剩,而季泽明也保持着这样的形态,就这样孤独的活了十多年了,他就这样看着陆茗的画像,追忆着曾经,曾经啊,总归是因为太过美好,季泽明有时候在梦中梦见都可以笑的无比灿烂。
这边素心也学了许多医术术法,这天她正在研究一种有奇效的药丸,不巧的是正正缺了味药材,虽然老神医多番叮嘱她,不要去靠近那边,可是缺了药材的药丸不能够炼化成功,这不符合素心的心情,所以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背起竹筐带了些许物件向着那个方向走去,这一次她自然会再次见到季泽明,而这第二次的见面足足相隔了是多年啊。
这天阳光明媚,就连微风都带着淡淡的飘香,季泽明享受着这样美好的时光,突然一个身影闯进了他的实现,那大概是个姑娘,穿着素衣,面容姣好,身材高挑,一头乌黑的秀发,让人不禁赞叹这应是多么一个绝世佳人,待到她凑近过来,季泽明看着她的样貌端详许久,突然停在了她的手腕处,哪里有一个手环,而那个手环正是素心的,难道这是素心?季泽明不由得感叹,她都这样大了啊。
素心这边找寻草药寻到了这个地方,怎么这还有一个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啊,看着样貌还有这邋遢的样子,应该有好多年了吧,怎么老神医从没有跟我提过啊。“你是谁?怎么在这里?”素心疑惑的看着季泽明出口询问,季泽明看着眼前的这个长大了的姑娘,听着久违的声音,渐渐这个声音也与小时候的重合,季泽明心中甚是欢喜。
这个孩子其实也算是他的孩子对吧。季泽明对着她笑了笑“我叫季泽明,你叫素心吧。”听到了季泽明这个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素心吓到了,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素心心生疑惑再次询问。季泽明则没有太多的语言,只是看着她“我在你小的时候就见过你了,那时候还是个小姑娘呢,如今都成了大姑娘了。”
听到了他的话,素心心中更加疑惑,有了些许较量,她幼时记忆基本全无,可是这个莫名出来的人,老神医也从未跟她提起过,也不排除这是个妖物,如今又是这样的模样,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也许会是个坏人,可是素心实在好奇小时候的自己,就连神医对着她的回答都是含糊其辞,不清不楚,就连她为什么沉睡那样久,因为什么他都说不清楚。
“那你说说,你怎么证明你认识我?我怎么才能确定你不是心怀不轨的妖物!”素心看着季泽明一脸认真的说道。听到后的季泽明笑了笑,然后看着她“不过在你很小的时候跟你见过,当时你还给我画画,让我解相思之苦,还学歌唱给我听,也是个很好的小天使。”素心疑惑的皱皱眉,她的童年记忆几乎为零。
而这个人说的又那么多,那么认真,老神医也从未跟她多说过什么,因为她的身体太特殊,老神医也说她几乎都处于昏睡状态,这一次能醒过来也是调理的不错。老神医不说,她自然万分好奇。对于季泽明的话,她也是将信将疑,看着他问道“你说我曾经跟你这样好,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后来不过来了,为什么我要昏迷那么久。”
季泽明看着她,她问的话其实季泽明根本无法同她说明白,如何告诉她,她是被人强行复活,而且用的是他女儿的身体,而且他女儿的灵识还在她小时候苏醒过,所以老神医才急急忙忙的想要让她沉睡,给她用药想要让她完全适应这幅偷来的身体,想要让她转生成功。
季泽明说不出来啊,看着素心这样的模样,想起幼时她天真可爱的样子,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没有办法残忍说出,可是这样又何尝不是对他的残忍,只是如今他却说不出了,一句话也没有,看着素心良久,才缓缓开口“你的身体也许是不好吧,具体我又怎么会知道,大概是因为你的病太过严重所以昏睡时间过长,幼时见你不过也不大,那时候还没有病的太重。”
季泽明这样的回答跟老神医如出一辙同样跟没有说一样,素心想知道的是她究竟得了什么样子的病,什么样的病竟然可以昏睡那么久,什么样的病可以让老神医那样医术高明的人都束手无策,什么样的病可以让她学医术多年都无法再医书上寻到半分足迹,她的一切疑惑都在等着被解答,等着被告诉,可是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素心有些不满意季泽明的回答,看着他略带恼怒,然后生气的说:“你的话含糊其辞,没什么重点,恐怕也是框我的,也对,在这么偏僻的一个地方,老神医都没有告诉过我,我也从没有发现过你,现在突然冒出来肯定图谋不轨,不必再说了,我这就采了药材离开,你也不像是知道什么的。”说完转身打算离去。
季泽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突然也就没再说话,看着素心那张同陆茗相似的脸庞,季泽明心中五味杂瓶,他想着陆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样的孤独岁月他已经过了那么久了,看着陆茗的画像,他一瞬间悲从中来,无语言表,突然间哼起了那首歌,那首陆茗教会他,他又教会素心的歌曲。
躲在旁边的素心看着季泽明的模样,疑惑不已,她并没有离开,因为她觉得这个人一定知道些什么,而不愿意说出来,老神医的口中根本探不到一丝信息,如果想要了解真相这个人是唯一的选择,看着季泽明看着画的模样,素心不由得疑惑,这个画像中的女子长相确实不错是个美人,而这个人看着画像带着缱镌带着留恋,那画像中的人一定与他有关系。
他们年龄上又相仿无疑那定然是妻子了,能让他这样伤心欲绝,这个画像中的女子大概已经去世或者离他甚远再无相见可能。而刚刚他曾经说过这个画是她自己送给他的,那么这个画是出自她自己的手吗?可是她明明对画中的人一无所知,甚至于相貌都模糊不清,她真的对这个人毫无印象,她又怎么会画画给他啊。
可是观察了好一阵子,她发现,这个人对这个画像中的女子感情真的深,突然季泽明哼起了歌,这歌声让素心熟悉不已,调子略带哀伤,而这词她竟然可以脱口而出,唱了许久,季泽明不在唱了,看着画像开始无助的发呆,这是素心从后面走了出来,哼出了那季泽明没有唱完的后半段歌曲,声音动听极了。
季泽明抬起头看着明明刚刚就要离开的素心,说不出话来,沉默间,素心看着季泽明嘻嘻自觉的说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对吧,我幼年的时候见过你对吧,而你也知道我昏睡已久的原因对吧,所以请你告诉我可以吗,我需要知道,我需要知道真相。”季泽明面对她的问题,看着她渴求真相的目光,本来要继续刚刚言辞的话一瞬间说不出了。
他看着素心,看着她,只是说了一句话“已死之人,转生重活,而你用的这幅身体,是我女儿的。”话音刚落,素心惊叹的不知所措,如果如他所言,那么她确实不应该存在于此,她这分明就是利己损人,分明就是害人性命,那既然如此这一切也许就说得通了。转生之术她也在古籍上看的一二,体内存有两个生魂,纠缠不清,若想让其平静唯有沉睡。
季泽明说完话,看着素心,没有一个字了,良久素心抬起头看着他说了句“对不起,我会还给你。”说完就立即跑开了,季泽明还没有完全明白她的话中之意,不过几日以后他明白了,这个善良的姑娘,再知道自己不应该存在时,自然想要纠正,把这具身体还给了原主人。回去后的素心潜心研究,想要让自己偿还罪孽,而这一切老神医浑然不知。
在素心回去后,老神医得知她曾经来过季泽明这里,内心有些害怕,他害怕季泽明说出真相,不过素心言语正常,恐怕季泽明也没有说出来。赶忙来到了季泽明这里这是季泽明正在一个人望着落下去的太阳直直的发呆。“怎么,一个人久了,看太阳都觉得好看了吗?”老神医看着季泽明,带了些许嘲弄的语气。
季泽明抬起头看着老神医,没有多说什么“怎么,你也有空过来看我?”老神医看着季泽明“你没有跟素心说什么吧?希望你也不要说什么,因为毫无意义。”季泽明听着老神医这样一番话,瞬间觉得丑陋万分。所以别过了脸,没有再理会他。看到季泽明这样的态度,老神医一下子觉得不舒服了,他看着季泽明不停地出言嘲讽。
第182章凉凉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