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内,慕容星辰把案牍上的折子全都丢弃在了地上,对着婢女们大喊着,“来人啊,把酒递上来,朕要喝酒!”
婢女们自然不敢不从,听话地端了酒来,放到了星辰的面前。
星辰无所顾忌地端起酒壶,一饮而尽。
站在殿外的菊香和绿竹早已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外面转来转去。
“你快点去凤卿宫把王凤卿请来吧,心病还须心药医,女王陛下正在生王凤卿的气,还在喝酒惩罚自己,如此下去,女王陛下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啊?”菊香一脸焦急的对绿竹说道。
“你是不是傻了呀?”绿竹今日倒是出奇的理智和冷静,“王凤卿擅自杀掉了乌蒙国国王,女王陛下震怒,已经把他关进冷宫了,女王陛下说了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我等又如何能把王凤卿带出来呢?”
听到这话,菊香也没有了主意,正在这时,南宫寒和江辰希突然一起走了过来。
见到站在门口踱来踱去的两个人,忙问,“这是发生了何事?你们二人为何不在殿内伺候着,反而在殿外呢?”
绿竹急忙说道,“南宫大人,江大人,你们快点进去看看吧,女王陛下不肯吃饭,只是不停地饮酒,女王陛下身体虚弱,不宜饮酒,如此下去,女王陛下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啊?你们快去劝劝她吧。”
于是,南宫寒与江辰希便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怎知,突然一个竹简不知道从哪里飞了过来,南宫寒未来得及躲开,就被那竹简重重的砸在了额头上。
接着二人就听到一阵怒吼,“谁让你们进来的?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谁给你们的权利?竟然私自闯入大殿,就不怕朕砍了你们的头吗?”
南宫寒却是一阵云淡风轻的笑意,“女王陛下温柔宽和,待人真挚,连一个外邦之人都舍不得杀害,又怎么会杀害微臣呢?”
“温柔宽和,待人真挚?”伏在案牍之上,一脸倦容的慕容星辰一阵冷笑,“恐怕在天下人的眼里,这就是一个满腹心思和算计,恩将仇报,六亲不认的冷血女子吧?对于救过我多次的救命恩人我都能杀害,还有什么残忍的事情是我这个冰冷的女王做不出来的呢?”
“女王陛下何必自怨自艾呢?”江辰希缓缓地走过来,将放置在桌子上的酒壶拿走了,“女王陛下是什么样的人,就算天下的人不知道,微臣也是了解的,对于乌蒙翱,女王陛下一直是充满感激的,一切都是她步步紧逼,咎由自取造成的,与女王陛下无关,女王陛下对他已经够仁慈的了,况且,就是在最后关头,您也不忍心杀害他,最后也不是您动的手,不是吗?你有何必在这里喝酒惩罚自己呢?”
一行行清澈的泪水从慕容星辰的眼眸之中滴落出来,那泪水中夹杂着复杂的感情,带着愧疚,带着伤感,带着惋惜,带着身为女王陛下的无奈。
“都是因为我,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我的错,他屡次救我的性命,更是对我一往情深,而我不仅负了他,竟然还杀了他,我这等的蛇蝎女子怎么配得到他的爱?曾经我身中剧毒,是他割了心头之血给我,又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我的梦中,把我从梦境中拉了出来,后来,更是他为我披荆斩棘,拿下王位,王明宇被贪狼国的人掳走之后,他有帮助我去攻打贪狼国,救回了王明宇,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反复的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怎么可能不会良心不安呢?我怎么可能安然度日呢?”
“但是事情已经如此,女王陛下再追悔莫及也无用了,”南宫寒坐在慕容星辰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劝慰道。
“乌蒙翱曾经是对女王陛下有恩,但是感情之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付出了也不一定就会有回报,女王陛下对他的愧疚之意也无法变成男女之情,这些事情都是女王陛下你无法改变的,你就不要再自怨自艾了,为今之计,还请女王陛下恢复理智,整顿朝纲,不让乱臣贼子,奸佞之臣扰乱朝堂,霍乱宫廷,虽然乌蒙国的人大多数已被歼灭,但仍旧是有漏网之鱼的,女王陛下万万不可松懈!”
“好了,你们不要再教训我了!”对于他们的苦心相劝,慕容星辰懂得,但并不想遵从,此刻的她,内心被复杂的情绪围绕着,根本不想在处理朝堂上那些繁杂的事务。
但江辰希还在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女王陛下,就算您对乌蒙翱心生愧疚,也不能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王凤卿的身上啊,他毕竟是无辜的,他只是看您当时下不了决定,也不想让您遭受百姓的质疑,所以才宁愿自己做了恶人,杀掉了乌蒙翱,乌蒙翱早晚都难逃一死,您又何必迁怒王凤卿呢?”
“你们不要再提他了!”虽然星辰从始至终挚爱的只有王明宇一个人,但是当时王明宇挥剑刺向乌蒙翱胸膛的那一刻,她震惊了,吓到了,如此的明了果决,杀伐决断,根本与平日温文尔雅的王明宇完全不同,那时候星辰几乎觉得自己不认识王明宇,虽然王明宇为了自己的江山,甘愿担上一个嗜血杀人的罪名,但是,她还是不能原谅王明宇,又或者说,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王明宇。
接着,慕容星辰又把酒壶夺了回来,继续往肚子里面灌酒,她似乎想把自己灌醉,让自己忘了当时发生的这些残忍的一切。
“女王陛下,你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是啊,女王陛下,你这又是何苦呢?一切既然已经成为事实,你就要接受啊。”
对于两人苦口婆心的劝慰,慕容星辰竟然全都当成了耳边风,她一边喝酒,一边冲着两人吼道,“我知道你们两个人都和王明宇关系好,你们必定是他派来给他说情的吧,但是我告诉你们,南宫寒,江辰希,你们都给我出去,朕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
见状,两个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只能转身离开了。
喝了许多酒的慕容星辰,醉倒在了案牍之上,菊香和绿竹立刻派人把她扶到了床榻之上。
半夜的时候,绿竹正在守夜,却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大哭的声音,她担心不已急忙冲进殿内,只见躺在床榻之上的慕容星辰大声的哭着,嘴里还在不住地嘟囔着,“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没有想要杀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杀你!”
看到自家的主子这般难受,就像格外心疼,她急忙摇来摇星辰的肩膀,“女王陛下,你醒醒啊,你这是在做梦,女王陛下你做噩梦了!”
慕容星辰似乎被吓到似的从梦中惊醒,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却立刻用被子蒙住了脸颊,把身体蜷缩成一团,蒙着被子蹲在墙角,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你,我真的没有恩将仇报……”
绿竹抱住慕容星辰,拍着她的肩膀,暖言宽慰道,“女王陛下,你不要害怕了,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恩将仇报,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从梦中惊醒的慕容星辰从被子里面出来之后,感觉酒也醒了不少。
见状,绿竹倒了一杯茶递到慕容星辰的手里,“女王陛下喝点儿茶吧,这茶有醒酒的功效!”
慕容星辰接过杯子抿了几口,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她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问道,“王凤卿如何了?”
见到慕容星辰终于想起了王明宇,绿竹心中踏实了不少,委屈巴巴的回答道,“女王陛下,王凤卿被关进了阴冷潮湿的冷宫,那里久无人住,缺衣少粮,女王陛下还记得吗,曾经就是在那里,王凤卿遭人陷害被下了毒,还燃起了一场大火,王凤卿险些送命,女王陛下切不可因为一时之愤,再次让王凤卿身处险境啊。”
听到这话,慕容星辰心软了不少,她颤颤巍巍的走下床去,说了句,“走,去冷宫看看他。”
绿竹立刻欢喜明媚的掺着星辰的手臂,一边给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女王陛下,您终于想通了,王凤卿被关在冷宫无人照顾,女王陛下能够亲自前去看望他,王凤卿必然会格外高兴的!”
虽说是半夜,但只要女王陛下有兴致,奴才们又怎么会觉得疲乏呢?
于是,一行侍卫们抬着轿子,朝冷宫走去。
冷宫处在整个皇宫的西北角上,路途遥远,很是偏僻,路上也是崎岖不平,尽管侍卫们已经格外小心了,轿子却还是左摇右晃,星辰几次差点从轿子上摔了下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便到了。
慕容星辰在婢女们的搀扶之下从架子上走了下来,却意外的发现冷宫之内竟然还亮着灯。
有些好奇的慕容星辰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地推开了大门。
冷宫之内的确荒芜,小径之上长了许多青苔,院子之内也是杂草丛生,毫无章法。
星辰内心对于王明宇的心疼不禁加深了几分,继续往殿内走着。
只见殿内烛火微荡,透过通往内殿的窗户纸,忽然看见床上有两个人影,仔细看去,那两个人影似乎抱在一起,显得格外暧昧。
慕容星辰心中感到一惊,推开内殿的门走进去,迅速的来到卧房,却更是惊讶了。
床榻之上分明躺着一男一女两个人,其中的男子是王明宇,而女子竟然是王明宇的贴身侍女兰草。
见状,星辰大惊,立刻对着床榻之上抱着睡觉的两人狠狠地踹了一脚,暴喝一声,“简直是胆大包天!”
星辰原本是打算来到冷宫,亲自把王明宇接出去的,却想不到忽然见到了如今这一幕,这让星辰如何不震惊?如何不气恼?如何不方寸大乱?
躺在床榻之上的的侍女兰草明显吓坏了,立刻从床塌之上爬了起来,但那惊慌失措的举措却让星辰更加生气了。
那兰草身上除了一件红色的肚兜之外别无他物,这就更加证明了两个人之间有苟且之事。
菊香和绿竹急忙上前,把王明宇叫醒。
但王明宇却眯着眼睛,红着脸,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道,“谁呀?叫醒我做什么啊?不要打扰我睡觉!”
“大胆!”菊香大声斥责道,“王凤卿,女王陛下驾到,你竟然这般言语无状,成何体统?竟然和你的贴身婢女同床共眠,你可有把我们女王陛下放在眼里?”
但王明宇似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只是倒在床榻之上,酣睡不已。
见状,几个侍卫抬了一桶水来,冲着躺在床榻之上睡得正香的王明宇,狠狠地浇了一桶水。
瞬间,王明宇从昏睡之中醒了过来。
见到如此场面,他也明显慌了神。
“这……这是发生了何事?”
“还要问我吗?”慕容星辰冷笑一声,“你看看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子,简直是给我丢人,你这个样子,怎么配做我碧云国的凤卿?居然这般羞辱我,显然没把我这个女王陛下放在眼里。在嘉峪关的时候,不听我的命令,公然杀掉了乌蒙翱,而现在,才把你关进了冷宫不足三天,你就如此耐不住寂寞,找了贴身婢女来陪你,在你的眼里,针对你的感情,就是如此被你随意践踏的吗?”
王明宇看着身上衣衫不整的自己,又看了看跪在旁边的婢女兰草,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急忙解释道,“薇薇,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喝醉了酒,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你不要叫我薇薇,你根本不配!”慕容星辰愤怒的甩了一下衣袖,转过身,扬长而去。
“薇薇,薇薇……”王明宇迅速从床上爬了下来,跟在慕容星辰的身后,不停地大喊着,“薇薇,你听我解释啊,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我们的感情难道就这么脆弱吗?”
慕容星辰冷笑一声,“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接着,她高傲的坐上了马车,带着一干侍卫和宫女,扬长而去,消失在了这暮色之中。
……
……
一连几日,慕容星辰都日日饮酒,夜夜笙歌,还寻了许多后宫男子作陪,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理性和理智,一幅荒淫无道的做派。
南宫寒和江辰希多次想要来劝说慕容星辰,却都被视为门拦在了门外。星辰知道他们和王明宇的关系匪浅,自然是不愿意见他们的。因此,二人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勤政殿的后面有一个花园,那个花园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朵,因为有特殊的工匠栽培,所以四季如春。
以前的时候,星辰经常和王明宇一同前去,一边赏着美景,一边共诉心肠,在无数个挂着圆月的夜晚,两个人背靠着背,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看着那一片片的星辰花,看着那些花瓣一片片的掉落在身上,那时候的静谧,仿佛带来了一切的幸福和安静,格外美好。
慕容星辰不知为何,带着楚殇和沈念卿来到了这片花园里。
看着如同往日一样的缤纷绚丽和花团锦簇,星辰内心却只有悲凄和伤感。突然间,一片星辰花的花瓣落了下来,星辰急忙伸出手去,想要接住那片花瓣,可是那花瓣坠落的速度太快,星辰拼尽全力,却还是没有接住,那花瓣终究是坠入泥土之中,失去了从前的光彩。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形容莲的,周敦颐曾以此语赞赏莲花,”望着池塘里大片大片的莲花和莲叶,慕容星辰似乎心有所感,“可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呢?谁不想香远益清,谁不想亭亭净植,而那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又是几人能够做到的呢?脱尘出俗,高贵清雅,即便是身居高位,却也不能一直守着初心,可叹这世间之变化,又岂是一个沧海桑田能够形容的呢?”
见到女王陛下出此伤感之语,楚殇和沈念卿却只能静静地陪同在两侧,不知道该用何种言语来安慰她此刻受伤的心灵。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慕容星辰忽然又吟道,“此语是形容梅的,梅花之高洁,之孤傲,更是被后人所称颂,如此高贵之品性,恐怕也只能有这梅花儿了,再高贵的气质,也终究会有改变的一天……”
“女王陛下,”沈念卿轻声宽慰道,“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最终路归路,尘归尘,土归土,不好吗?世事无绝对,女王陛下身居高位,从来不只以看见的事情下结论,而是多方查探,用心思考,而此时,女王陛下到了自己身上,怎么就一下子心神大乱,不能理智思考了呢?”
怎料此话却一下子激怒了的慕容星辰,她震怒的大吼一声,“怎么?你也在给王明宇求情吗?你也觉得那天发生的事情是朕冤枉了他吗?你也觉得是朕眼盲心瞎,没有看清楚事情的本质,是吗?”
“念卿怎敢!”沈念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求饶,“女王陛下息怒,念卿不是这个意思,念卿只是看女王陛下如此伤感,心情如此低落,为女王陛下感到痛心呀,念卿身为女王陛下后宫之人,一不能为女王陛下分忧解难,二不能使女王陛下展颜欢笑,念卿只是自责而已……”
“这又不是你的错……”星辰眼睛里的那些怒火消失了,眉宇之中只是充满了伤感之色,拿着酒壶在花园之中逛了许久,就坐在一棵树下,一边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的景致,一边饮着壶中的美酒,明明景色怡人,美酒甘甜,她却仍然是眉头紧皱,不见喜色,那一脸忧愁的慵懒之态,着实让人心疼。
忽然,慕容星辰感到一阵腹痛,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脸色也变得煞白,捂着肚子大叫起来,“我的肚子……肚子好痛……”
站在两侧的沈念卿和楚殇明显也是吓坏了,沈念卿当机立断,将慕容星辰打横抱起来,快速的朝着寝殿走去。
江辰希很快就被召见入宫了,他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眉头皱成一团的慕容星辰,心中觉得格外担忧,迅速的抽出帕子,垫在星辰的手上,平心静气的给她把了把脉。
忽而皱着眉头,忽而又满脸喜色,一时之间叫人捉摸不定。
过了半晌,他才对屋子内的人说道,“女王陛下这是有喜了!”
“什么?”慕容星辰蓦然一惊,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疼痛,她拉着江辰希的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大声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是啊女王陛下,”江辰希一脸认真的回答道,“女王陛下,您确实是有喜了,已经三个月了。”
忽然成为母亲的慕容星辰此刻的内心是格外激动的,初为人母的感受是揣揣不安的,她似乎又想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现在孩子怎么样?可还健康?”
江辰希皱皱眉头,有些担忧地回答道,“女王陛下,孩子虽然很健康,但是您最近心神不定,过分忧虑,还每日饮酒,这对孩子的伤害是很大的,还请女王陛下为了胎儿的健康,不要再饮酒了,也要放宽心情,以免耽误孩子的成长和健康。”
“那是自然的,”此时的慕容星辰已经被初为人母的喜悦占据了全部,早已忘记了先前的不悦,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三个月之前,那不是正好和乌蒙国打仗的时候吗?她有些疑虑,“这个孩子是在两国交战的时候有的,当时车马劳顿,睡不安稳,也吃不好,这个孩子竟然这般顽强,竟然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了孩子,况且直到现在仍然健康,这个孩子当真是顽强啊!”
“是啊!”江辰希言语之中也带着敬佩之色,“不愧是女王陛下的长子,就是有着与众不同的胆识和坚毅,将来一定是个出色的公主!”
殿内的人立刻全都跪在了地上,俯首庆贺道,“恭喜女王陛下得子!愿女王陛下凤体康健,愿小公主平安长成,健康茁壮!”
“女王陛下,”绿竹带着满脸的笑意跪在慕容星辰的床榻边上,“想不到你王陛下这么年轻就有了小公主,这当真是上天赐给的缘分和恩惠呀,女王陛下,如此喜事,还请女王陛下置办宴席,普天同庆!”
慕容星辰虽然带着欣慰的笑意,却摇摇头,“我们碧云国才刚刚击败了乌蒙国,虽说取得了胜利,但毕竟也受了许多挫伤,急需恢复和整顿,况且我国还有许多地方的百姓食不果腹,我身为一国之女王,怎么能有心思如此奢侈的大摆宴席呢?还是安心养胎吧,相信我腹中的孩子,也不会为了一时之荣耀而置天下百姓于不顾的。”
如此贤明的女王让殿内的人都格外叹服,皆跪地称赞道,“女王陛下圣明!”
……
第二百二十六章悔当初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