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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过往之事
  纵使纳兰璃再问上百八十遍,也不可能听到任何一个字的回答。
  恐惧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爬满她的心头。纳兰璃不断摇晃着寇容,回过头去目光在鬼姑与扶辰身上流转,张皇失措。
  “他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他怎么不跟我说话?他怎么不睁开眼睛?”
  “你们说啊!”
  扶辰侧过目光,热泪盈眶。
  这一刻,所有的前尘往事都抛之脑后,纳兰璃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都能原谅了,只要寇容没事,她愿意赌上所有。
  “为什么?你们为何什么都不说?这又是你们的骗局对不对?是不是寇容他嫌我碍眼?是不是我在帝都看了让他生厌?所以他才用这种方法来吓我,吓得我从此远离帝都远离他,再也不妨碍他?”
  “对,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寇容是什么样的人,他怎可能会有事?怎可能会死?不会的,不会的!”
  纳兰璃的热泪一滴一滴砸在寇容脸上,那薄冰化了又结,结了又化。
  “寇容!寇容我都知道了,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你如果是让我走,可以,我绝对不会再碍你的眼,你让我做什么都好,只要你能醒过来!”
  再自欺欺人,那手上的温度也骗不了人。
  寇容身上的温度,纳兰璃甚至无法用语言去描述,只知道像是极寒的坚冰中包裹着滚烫的岩浆。
  她哭了许久,又慌又怕,转过身来,重重的磕起了响头,额头上很快便见了血。
  “你这是干甚!”鬼姑震惊不已。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给我句实话,求求你们告诉我寇容到底是怎么了!”
  纳兰璃一边哭求,一边重重磕头。
  扶辰咬咬牙,终是开了口:“我告诉你,你别做傻事了。”
  再磕下去,纳兰璃会死的。
  扶辰一开口,纳兰璃便直起了身子,呆呆地望着他,鲜血顺着额头往下流。
  好像半分也感觉不到疼痛。
  “殿下体内有剧毒,那毒极寒,又没有解药,殿下日常饮用五毒红药酒,要来以毒攻毒,又有浑厚内力压制,看起来才与常人无异。”
  所以,寇容的身子才永远那般冰冷,任她怎么暖,都暖不热。
  所以,自她喝下寇容血液炼制而成的毒药与五毒红药酒相中合,从此便百毒不侵。
  “每年二月,都是殿下最虚弱的时候,每一年的二月,殿下都会到鬼谷来,由鬼姑也就殿下从小到大的师父解药调养,以血换血。”
  所以,去年的二月,寇容不在。
  所以,今年的二月,寇容明显的虚弱不堪。
  可是这些时候,她不但不知,反而在怪罪他为何不陪。
  “原本这毒当不会这般凶险,但殿下为了给你报仇,竟然动用了玉笛鬼泣,在苗疆解决了纳兰文宇与秦川。在那之后,更是不顾劝阻,只因为你一句话,就为明月舒筋,你可知那需要多大的代价?”
  原来纳兰文宇与秦川,是寇容解决的。她一直以为,是莫离做的。
  怪不得那时起寇容便看着不似以往。
  可她却是那么轻易地让他为明月救治,不必伤上加伤。
  他分明可以拒绝,却是担下这所有,只要是她所求。
  寇容到底默默为她做了多少却不为她知的?
  扶辰并未解释玉笛鬼泣为何物,只是继续说道:“如此一来,在今年二月二之前,殿下便已然毒发,却因着要护着你,才执意要撑过龙抬头,那一日,你可知殿下的身上已然开始出血了。”
  她不但不知,反而还心安理得的让他在二月二那日等她出府。
  所以,那一日寇容浑身湿透,偏说出汗,实则出血。
  所以,那一日寇容着一身朱红色长袍,只为了瞒着她。
  纳兰璃呆呆地抬头望向鬼姑,一时之间不知该哭该笑。原来鬼姑是寇容的师父,年年二月,都与寇容以血换血,压制毒性。
  “为何今年寇容成了这样,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不是说可以压制的吗……”
  她抱着瑟瑟发抖的寇容,双眸无神,轻声闻着。
  扶辰忽而抬头质问:“你难道真的相信你身上那上古奇毒冰晶,是谢风萧给你解的?”
  什么意思?
  “上古奇毒冰晶,解药早已失传,除非……”
  “除非什么?!”答案呼之欲出,纳兰璃却只愿自己想错了。
  “除非内力极为雄厚的人过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她昏迷之际,那让她舒服的冰凉之意,正是寇容的体温,那如清泉冷石的声音,也正是寇容的声音。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寇容定然是来过的!
  可是为何所有的人,包括明月与宝珠,都一致否认寇容来过?难道是从那时起,寇容便知道自己没有救了,所以从那时起便瞒着她?
  怪不得,寇容身上像是坚冰裹挟岩浆。
  怪不得,在二月二宫宴时,寇容浑身湿透,
  扶辰咬咬牙,纵使心中一百个不愿承认,却也只得说:“良亲王打一开始,就是冲着殿下来的。因为这天下,只有殿下足以与他抗衡。”
  朱建良是冲着寇容去的,所以利用余如烟给纳兰璃下毒,他知道寇容的身边无人可去,也知道若是纳兰璃中毒,他必定会出手相救。
  若为环环相扣,纳兰璃想清楚了前因后果,身形剧烈的抖动,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是她,是她,是她害了寇容!
  “寇容眼下,要怎么样做才能让他好起来?”
  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只要寇容。
  一直未开口的鬼姑,此时终是声音沙哑的开了口:“若是只单单是一个上古奇毒冰晶,兴许还有办法。可容儿的身上,已然有那寒毒了。”
  两种剧毒在他的体内分庭抗争,他的内息已乱,表面看着肉身完好,在体内却是三头猛兽撕咬。
  纳兰璃只觉得耳朵一阵轰鸣,一时之间甚也听不见了。她只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寇容,竭力哭喊。
  “不可能,不可能的,你不可能会有事的。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怎么能去怀疑你呢?我不该不相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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