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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质问
  婚礼的头一天,木潭秋用完了金府的晚膳,便觉得眼皮渐沉,昏昏欲睡,头脑像是一团浆糊,木
  潭秋一下子联想到了什么,细思极恐。
  木潭秋强自打起精神,想要离去,这时候她的房门被推开了,她恍惚间看到金老爷和和气气的脸
  孔。
  “木侄女?木侄女?你这是怎么了?”金老爷的声音在脑子里回荡。
  木潭秋用尽所有力气道了声:“卑鄙!”便再也挺不住,昏睡了过去。
  金老爷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木潭秋,原先的计划是她昏迷后便将她打扮成新娘,趁早和自己儿子
  拜了天地洞了房,生米煮成熟饭,她便抗拒不得了。
  由于木潭秋是在自己房中,穿的衣衫都很薄,在方才一番挣扎后,竟是春光暗露,看得金老爷欲
  火腾腾。
  木老头的好女儿呐,长大了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
  或许是自己那几房小妾年老色衰,望着眼前皮肤白皙的可人儿,他再也忍不住,将木潭秋从地上
  横抱起,走向床榻。
  与其便宜了自己那傻儿子,不如自己先享用一番。
  在金老爷褪了衣衫,迫不及待地直捣黄龙时,竟没有想象中的阻碍,径直穿了过去。
  金老爷一愣,差点跳脚骂娘,果然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小小年纪不知道被多少人把玩过。
  想到自己竟不是第一个,又抑或是想到自己那傻儿子险些娶了水性杨花的女子,便大发雷霆,用
  尽所有手段蹂躏着身下的娇躯,发泄自己的兽性,连昏睡中的木潭秋也痛得忍不住直哼声。
  ……
  在木潭秋缓缓睁开双眸醒来的时候,便觉得浑身疼痛包裹着她,她闷哼一声,随即想起了什么,
  扒开被子,看着自己浑身上下的淤青,眼泪再也忍不住直淌下来。
  自己终究是逃不过被男人玩弄的命运吗?
  想到金老爷那伪善的面孔,她心里泛起滔天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男人都要这般待我?
  都是一群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
  木潭秋惨笑,听着外面依稀传来的敲锣打鼓的声音,她急忙下床穿好衣衫便赶了出去。
  木棉看见了木潭秋,本想打声招呼,但木潭秋面色阴沉不善的样子让她冷不丁愣在那里。
  “小……小姐,你怎么了?”
  木潭秋径直问道:“新娘是谁?”
  “啊?新娘?……噢噢,现在大家都还不知道呢,新娘还得等到掀了盖头洞了房才能知晓呢。”
  木潭秋顾不得说更多的话,忍着下半身传来的撕裂般的痛苦,向新郎新娘成亲的地方赶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新郎新娘依言照做。
  而所谓的高堂,只有金老爷及众位夫人端坐其上,不见那女子的父母。
  新郎官憨憨傻傻地笑着,新娘戴着红盖头,身子娇弱,静静地立在一旁。
  金老爷看到了来到人群外围的木潭秋,轻轻地吃了口茶,朝着木潭秋方向的嘴角弯起一道阴险的
  弧度。
  很快,新郎新娘行完礼后,便要洞房了,宾客们都在起哄着,吹口哨的声音此起彼伏。
  金老爷敬完了酒便退下了,此时,木潭秋也紧跟着过来。
  “怎么,木侄女找我讨公道来了?”金老爷似笑非笑地看着木潭秋。
  木潭秋幽怨地看着金老爷道:“世伯做了那勾当,不打算对潭秋负责吗?”
  “噢?”金老爷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他还急着去手把手地教一下那傻儿子的洞房事宜,不打
  算与木潭秋多作纠缠。
  他清楚地知道以他儿子的名声想要娶个家底殷实的媳妇是无望了,因此木潭秋拒绝他后,他干脆
  去绑了个穷苦人家的姑娘,长相也算清秀,在以她那种地的农民父母的性命威胁之下,那丫头才哭哭
  啼啼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金老爷随即道:“侄女说笑了,这不过是对侄女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小小惩罚,况且,侄女看样
  子是经常做这皮肉生意,你要名分?世伯给不了你,要钱?世伯与帐房知会一声,你去领些银两便走
  吧,就当是世伯逛了回青楼罢。”
  听见金老爷极尽羞辱的言辞,木潭秋恍若未闻,道:“世伯这可是冤枉侄女了呢,哪个少女不怀
  春?侄女也曾钦佩爱慕过一个江湖侠客,可惜那厮命短,早早便死了,如今世伯垂爱,侄女可是欢喜
  得很呢。”
  金老爷冷笑一声,大踏步走向木潭秋,一双大手攀上她的玉鸽大把蹂躏着,道:“侄女真是个可
  人儿,合世伯胃口,只要你乖乖听话,做世伯笼里的金丝雀,什么荣华富贵享受不到?”
  木潭秋依势倒在金老爷身上,贝齿轻噬着红唇,眼神迷离,金老爷一下子来了兴致,嘿嘿地坏笑
  一声,准备继续下一步动作。
  忽然觉得肚腹处传来钻心的撕裂般的疼痛,低头一瞧,一柄匕首扎了进去,完全看不到刀锋了,
  只剩下把手露在外头。
  金老爷难以置信地看向木潭秋,却迎上了她冷若冰霜的眼神,让他如坠冰窖。
  “救……救救我,我还不想死,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吧木侄女……
  噢不,姑奶奶,你把我当作一个屁放了吧,姑奶奶你想,你杀了我你自己也得被官府追捕,难逃一死
  ,何必为了我这么个小人物搭上性命呢?”金老爷艰难地惶恐地看着木潭秋,哀求道。
  木潭秋淡淡道:“死?我早已经无惧了,就是你们这些男人,害我落到这般田地,爹爹真是瞎了
  眼,与你这小人交好,想活?不是不可以,把你的钱财都交给我,不要有所隐瞒,否则我在这里杀了
  你,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你的答案若是让我满意,我倒也不是不可以去帮你叫个郎中过来,你最好快
  点做出决定,晚了,你的血也就流完了,你性命也就不保,回天无力,就连神仙也救不了你。”
  死亡面前,金老爷没有想更多。忙道:“给你,我都给你,只要你让我活着,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
  “那你要如何给我呢?否则我拿了钱也没有地方跑不是吗?”
  金老爷楞了楞,脑子飞快地运转着,道:“我在发家之时,曾经在扬州同安街一处破旧的院子里
  埋下金钱万贯,那里有颗榕树,就在树底,宅子里的床榻底下有个地道,可通往城外。”
  “地道?你挖地道做什么?”
  “那时候做过些不良的勾当,怕被官府追查,因此事先想好了出路,以便在事情败露时能安全离
  开。”金老爷飞快地说着,不敢有丝毫停顿,担心耽误一息他的性命便失一分保障。
  在这种血流如注的情况下,时间就是生命,金老爷都不敢朝下看,他已经清楚地感觉到生命的流
  逝。
  木潭秋冷笑一声,猛地把手中的匕首拔了出来,又再次捅了进去。
  金老爷疼得张着口想要喊出来,但发不出半点声音,绝望地看了一眼木潭秋,肥胖的身子便一下
  子栽倒在了地上。
  木潭秋还打算拖延一点时间,以争取到她更多跑路的机会,于是把金老爷的尸体搬到了饲马场,
  一趟下来可费了她不少气力,几乎是连滚带拖地,并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下人,好在今天的下人大多去
  看少爷的婚礼了,这才让木潭秋没有被发现。
  木潭秋用喂马的草把金老爷的尸体掩盖住,扔了沾着血的匕首,打算去宴席处找到木棉收拾行李
  跑路。
  当她赶过来时,宴席间的宾客们还在举杯畅饮。
  这时候,从大门方向走来一伙人,为首的男子衣装华贵,极尽奢华,一双丹凤眼透着股邪魅的气
  息。
  木潭秋脸色一变,竟是皇甫玉!
  众人看到他后,纷纷伏下跪拜:“见过九皇子殿下!”
  只有木潭秋愣愣地站在原地,此时的木潭秋正是女子装扮,九皇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让她顿时
  不知所措,道:”你……是皇甫玉还是九皇子?“
  ”你说呢?“
  木潭秋紧咬着牙,跪拜道:”见过……九皇子殿下。“
  九皇子没有再去注意她,向身后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说道:“皇甫玉,我借用你的名号做了不少
  坏事,你不介意吧?”
  皇甫玉嘿嘿一笑,恭声道:“九皇子殿下能用小的名字,是小的荣幸。”
  九皇子哈哈一笑,道:“今天是你那小舅子的成亲之日,你不去看看,说不定娶了个黄花大闺女
  ?”
  皇甫玉不屑道:“那傻子能娶到什么稀罕的婆娘?不用说,一定是个歪瓜裂枣。”
  “歪瓜裂枣?这词用的好!”
  皇甫玉感激道:“多谢九皇子殿下夸奖。”
  木潭秋看着他们狼狈为奸的模样,她知道,她或许走不成了。
  原先府里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但九皇子这一来,金老爷死了,自己失踪了,以自己给他的印象,
  估计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自己。
  皇甫玉对着一个下人问道:“老爷呢?”
  那下人诚惶诚恐道:“方才老爷一人先退走了,或许是累了回了院子休息。”
  九皇子道:“暂时不用去叨扰那老狐狸了,咱们自己先填饱肚子。”
  皇甫玉应道:“殿下说得极是。”
  木潭秋暗地里先松了口气,金老爷身死的消息应该不会那么快暴露了,自己得尽早找个机会离开
  才是。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
  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
  宾客们都已经散了,九皇子和皇甫玉也喝得烂醉。
  突然,几个金老爷的夫人都慌慌忙忙地赶了过来,给九皇子行完礼后,纷纷道:“九皇子殿下,
  我们家老爷不见了。”“是啊是啊,我们几个都找遍了,都不件老爷的身影。”“殿下,老爷他会不
  会遇到什么危险啊。”
  烂醉如泥的九皇子打了个嗝,道:“那老狐狸,说不定是一时兴起,跟你们玩捉迷藏的把戏呢,
  哈哈哈。”
  “不是啊殿下,老爷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呐。”
  “是呐,老爷在独自离开后便不见了踪影,哎呀,实在急死人了,万一……万一……”
  “你住嘴,你是在诅咒老爷吗?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他肯定会没事的。殿下,我们都问过下人们
  了,他们也表示没有看到老爷。”
  兴许是被吵得烦了,九皇子大手一挥,骂骂咧咧道:“去去去,最烦你们这些婆婆妈妈的娘们了
  ,矫情得很,他只是暂时离开了而已,又不是死了,急什么,他那么大个人还会走丢不成?可笑,说
  不定是去了哪家青楼,看上了哪个姑娘,一时兴起不打算回来了,瞧你们那样,古人圣贤说得果然不
  错,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众夫人面面相觑,只得作罢,各自回房去了。
  翌日,秋高气爽,蔚蓝色的天空中,飘着几片洁白如雪的白云,没有夏天这么酷热,没有冬天那
  么寒冷,令人心旷神怡。九皇子便是在这种清凉湿润的空气中醒来,觉得生活不能更美好了。
  当他拉开房门时,发现金老爷的诸位夫人都站在门口,看样子已等了有些时候了。
  九皇子眉头一皱,问道:“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呢?”
  一位夫人道:“九皇子殿下,已经正午了,老爷现在还没有回来。”
  其他几位夫人也点头称是。
  嗯?这下子倒是有些不对劲了。
  九皇子道:“我知道了,我这便派人去找。”
  ……
  九皇子一放话,扬州衙门和金府下人齐齐出动,在大街小巷地叫唤着“老爷”,墙上贴满了金老
  爷的画像,俨然把金老爷当作失踪人口对待了。
  但是在经过一下午的搜寻,依旧无果。
  最终,一个下人在金府的饲马场发现了金老爷的尸体。
  此消息一出,立马飞一般地传遍了扬州,各大酒楼茶店都在议论。
  “什么?金府的金老爷死了?”
  “小兄弟,你才知道呢?你这消息也忒不灵通。”
  “具体怎么回事?”
  “那便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据说可能是金老爷因欺辱了府里一个漂亮的丫鬟,被记恨在心暗害死
  了。”
  “咦?这位兄弟,我听说的怎与你不一样,据说是金老爷许诺给那丫鬟一个光明正大的名份,结
  果一直没有兑现诺言,那丫鬟与金老爷对质时,金老爷笑称那只是一时戏言,因此被害死。”
  又有人凑了过来道:“我怎么听说的是金老爷得罪了江湖侠客,被暗杀至死?”
  总而言之,金府在扬州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金老爷之死在扬州轰动很大,以至于短时间内他
  的死被流传出了各式各样的版本,成为人们一时的饭后笑谈。
  扬州百姓犹如此,更遑论是金府里的众人了。
  听闻九皇子当场大怒,又是砸桌子又是砸椅子的,金老爷的夫人们更是哭哭啼啼的,求着县令和
  主簿主持公道。而皇甫玉是扬州刺史的公子,金老爷是他的岳父,他这一死,对于刺史一家更是啪啪
  打脸。
  在经过一番调查后,发现府里少了个人——少爷的新娘不见了。
  在九皇子质问金少爷的时候,金少爷憨憨傻傻地答道:“那女人跟我进了门,就扔下盖头跑咯,
  她一定是在跟我玩捉迷藏,哼哼,还真能躲,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据府里的知情人透露,那新娘是被迫嫁进金府的。
  这下子真凶确定无疑,定是那女子不愿嫁进金府,杀了金老爷跑了。
  县令立马拍定,此案已经水落石出,立马派兵抓捕。
  当木潭秋知道这消息的时候,也是懵了,那姑娘可是替自己背了黑锅,被抓到后下场肯定是很惨
  的,木潭秋心生不忍,内心一直都受着煎熬。
  在金老爷死后的第六天,那新娘便被抓住了。
  原本金老爷打算绑走这姑娘嫁给自己那傻儿子时,并没有告诉太多的人,因此也就那么一两个幕
  僚知晓,但他们也只是仅限于知道这件事而已,对那姑娘的长相一无所知。
  因此官府只能本着死马当作活马医,高价悬赏那新娘的下落。
  没想到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一个自称是那姑娘青梅竹马的男子说自己知道她的消息,由于
  自己与她婚期将近,却被金府的人绑走了,弄得他闷闷不乐数日,可在第二天竟然看见她一副新娘装
  扮回来了,找到他说自己是偷逃出来的,现在想与他远走高飞。
  在那男子提供的线索之下,官府很快便抓住了那姑娘。
  尽管那女子一个劲地说自己冤枉,但又有谁相信她的话呢?衙门直接在牢里将她屈打成招,按了
  手印画了压,当然,这样一个美人,自然有几个心思不正的官吏享用了她。
  因为金老爷之死事关重大,牵扯到多方势力,县令便迅速地将她行了车裂之刑。
  行刑那天,木潭秋也去了,在这之前她百般挣扎,原本着眼不看为净的心思,但她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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