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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联姻五
  做好了香囊,凌叶刚刚将剩下的布料和针线收拾好。就听到房门外有脚步声,“也不知道姐姐醒了没有”只听是凌慧的声音。于是凌叶赶忙将东西收好,又随即拿起一本书打开扣在桌子上,装作成正在看书的样子。做完了这些准备,也适时的听到敲门声。
  “姐姐,姐姐你在吗?”凌慧大声说道。
  “在,妹妹稍等一下啊,”凌叶语气平静,和往常一样。
  打开门,将凌慧迎进房里。“大小姐”侍女夏冬行礼道。
  凌叶点头示意,并对凌慧说“妹妹,坐吧!”
  凌慧打量了房间一周,没有发现侍女春夏,于是问道“姐姐,春夏呢,她怎么不在房里伺候姐姐?”
  “我让她去厨房了,我晌午想吃鱼,让她去安排了。”
  “鱼?姐姐想吃鱼了,但是姐姐现在吃不了鱼啊。”凌慧紧张的说道。
  凌叶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不能吃鱼?”
  凌慧理了理发丝说道“是这样,妹妹给姐姐做的滋补汤里都是中药材,所以姐姐喝汤的这段时间是不可以吃鱼的。为了姐姐能在成婚之时有个美丽的容貌,姐姐就先忍忍吧!”
  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凌叶就真的会认为成这只是凌慧对自己的关心,但是现在凌叶可不会这么想。凌慧阻止自己吃鱼,不是出于为自己考虑,而是她怕鱼与中药材起反应,从而影响了她的计划。
  凌叶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说道“姐姐真真是想吃鱼了,大不了明天的滋补汤不喝了。”
  凌慧却突的站起来说道“那怎么行,怎么能不喝呢?”
  凌叶看到凌慧如此激动,仍装作不明所以的问道“妹妹何须如此激动,姐姐少喝一次汤,妹妹还能少劳累些。就一次不喝,应该不碍事的。”
  凌慧也察觉出自己的异样,于是坐下来说道“姐姐,听妹妹一句劝,我们已经喝了这么久,都知道中药来的慢,要是间断了,会影响效果的,难不成姐姐不想在成亲之时更为漂亮吗?”凌慧想要用激将法,让凌叶继续喝汤。
  凌叶装作接受凌慧说法的样子说道“那好吧,既然妹妹如此为姐姐着想,那姐姐就听妹妹的吧。”
  凌慧见凌叶听了自己的话,别提多高兴。于是又关心的问道“姐姐的身体可觉得好些,妹妹早上来给姐姐送滋补汤时,春夏说姐姐觉得身子不舒服,此时可好些了?”
  凌叶说道“多谢妹妹关心,好些了。大概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不碍事的。劳烦妹妹惦记了。”
  “好了,就好。马上就到成亲的日子了,姐姐可要保重身子啊。”凌慧细心的嘱咐道。
  “小姐,我已经让厨房准备好鱼了,今日厨房做了小姐最爱吃的点心,我给小姐拿了些来。”侍女春夏没有想到,房里有客人,于是从一进门就开心的说道,当她说完这些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两个人,正是二小姐凌慧和她的侍女夏冬。春夏一时间没准备好,吓得差点将盘子跌落在地。春夏忙给凌慧行礼道“二小姐,春夏不知二小姐来看望我家小姐,春夏刚才失礼了。”
  凌慧不在意的说道“无妨。”
  “这是厨房新做的点心,是我家小姐平日里最爱吃的,二小姐也尝尝吧。”侍女春夏热心的让到。
  侍女春夏拿回来的点心名字叫作“蜂巢芋角”外皮苏脆,内层软滑。表面为金黄色,密布着许多小眼,形状仿如蜂巢,但口感极好,有种咸咸甜甜的滋味。凌叶平日里最爱吃的就是这道点心。
  凌叶也让道“妹妹快尝尝吧!”
  于是凌慧拿了一块吃了起来,凌叶也拿了一块。吃过点心,凌慧又嘱咐凌叶不要吃鱼后,才和侍女一起离开。
  凌慧走后,侍女春夏忙拍着胸口说道“真是吓死奴婢了,这二小姐怎么又来了,这会儿只有小姐一个人,要是二小姐想对小姐怎么样,小姐哪里招架得住啊,真是后怕啊。”
  “没事,好在有惊无险,而且你不是回来了。”凌叶故作轻松的安慰道。
  “对了,小姐,二小姐为什么说不让您吃鱼?她又想耍什么花招?”侍女春夏问道。
  “她大概是怕我吃了鱼,会与她做的汤里的中药材起反应吧。如果发生了什么,岂不是暴露了她的计划。”凌叶冷静的分析道。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二小姐心肠竟如此恶毒”侍女春夏气氛的说道。
  “没事的,鱼还是可以吃的,今天我也没有喝那个滋补汤。”凌叶说道。
  不多会儿,厨房就派人送来了做好的鱼和一盘青菜。“嗯,这鱼闻着都好香,好有食欲啊”凌叶一副着急想吃的样子。对于她这个死后重生的人来说,生活中的每一件好事,都会让她倍感珍惜与满足。
  侍女春夏看凌叶一副着急的样子,忙摆好碗筷,服侍凌叶坐下。凌叶吃起了鱼,凌叶吃饭的动作也很淑女,细嚼慢咽。侍女春夏看见自家小姐如此满足的样子,也从心底里开心,毕竟小姐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
  吃过午饭,凌叶还是习惯性的愿意去池塘边坐坐,静静的看着莲花一朵朵绽放,微风和煦,淡淡的花香洋溢在周围,凌叶抬头看看晴空万里的白云,不禁感叹着能够活着是如此美好。凌叶坐在池边的躺椅上,不知不觉间竟进入了梦乡。侍女春夏看自家小姐睡着了,于是回房去拿了毯子出来,盖在自家小姐的身上。做完这一切,就静静的坐在凌叶身边,守护着凌叶。
  阳光下,映出两个女孩子的背影,如花四季的年纪,一切都刚刚好。
  不知不觉间,侍女春夏也睡着了。侍女春夏是坐在小凳子上,一只手拖着脸,手肘撑在膝盖上,不时的头低下来,又被手撑回去。就这样睡了好一会儿,侍女春夏觉得有些发冷,醒过来才知道自己原来睡着了。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下山了,怪不得自己觉得冷呢。整理了下自己,于是又去叫醒身边的凌叶,“小姐,小姐该起了。”
  凌叶睡得极沉,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于是慢慢睁开眼睛,发现是自己的侍女春夏在唤自己。凌叶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侍女春夏回答道“小姐现在是酉时,太阳都已经下山了呢。”
  “是吗?我竟然睡了这么久,”说罢起身下了躺椅,伸了伸胳膊。这好像还是自己醒来以后,睡得第一个安稳觉,竟睡得如此踏实,凌叶在心里想。
  侍女春夏在旁边提醒道“小姐,我们还是回房去吧,您刚睡醒,别再着了凉。”
  “嗯,好的。”于是主仆二人一同回到房间里。
  用过晚饭,凌叶在桌前看书,侍女春夏给凌叶铺好床铺,并将白天时候她们做好的香囊房于凌叶的被子底下。而后,侍女春夏就去打扫房间。
  凌叶正在看四书五经中的《诗》,凌叶始终认为即便身为女子,也应该适时的看些书,这样会明白更多的道理,提高自己的内涵与修养。所以,没事时候她总爱这样静静的看书。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亥时,侍女春夏打来水给凌叶洗漱。洗漱过后,凌叶换上亵衣准备入睡。侍女春夏对凌叶说道,“小姐,这几日奴婢就在房里陪小姐,以免二小姐又来伤害小姐。奴婢就坐在凳子上,小姐安心睡觉就好。”
  凌叶听侍女春夏如此说很感动,又想到坐在凳子上睡觉太不舒服,于是提议道“春夏,你把鞋子脱了,上来和我挤一张床,你睡凳子太不舒服了。”
  侍女春夏没有想到小姐会这样说,感动的不行,但还是决绝了小姐的提议,“小姐,奴婢一介下人怎么可以和小姐您睡一张床呢,不行的,奴婢皮糙肉厚,睡哪里都没有关系的”侍女春夏摆手说道。春夏自知是下人,所以很有分寸。
  凌叶见春夏拒绝,佯装生气的样子说道“你要是不上来,我就生气了,”说着还真的扭过了头去。
  侍女春夏服侍自家小姐这么多年,还未曾见小姐生气过。第一次见小姐这样,还不知所措起来。于是侍女春夏忙说道“小姐,我错了,您别生气!”
  “那你和我一起在床上睡”凌叶转头说道。
  侍女春夏支支吾吾的说道“可是小姐,两个人睡,我怕挤着您啊。”
  “没关系,我不怕,快上来”凌叶调皮的说道。
  “多谢小姐不嫌弃奴婢”侍女春夏低低的说道。
  凌叶见侍女春夏躺下,忙牵过春夏的手说道“嗯,这样我就不担心会做噩梦了。”说完,闭上了眼睛。其实凌叶心里从未曾看低过自己的侍女春夏,春夏拒绝和自己睡一张床也是出于为自己考虑,凌叶心里都清楚所以更加觉得感动。
  而侍女春夏被自家小姐的举动深深感动着,小姐竟然牵着自己的手睡觉,侍女春夏开心的红了眼眶。
  一夜好眠,两个小姑娘都睡得很好。这一次,又拉进了彼此间的距离。
  翌日清晨,侍女春夏春夏先行起床,她慢慢从凌叶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夜里她感觉到,小姐做噩梦了,因为她感觉到小姐用力攥着自己的手,而且过了一会儿,小姐的手心里冒出了凉汗。她想,小姐一定是梦到了之前的事,所以才这样。侍女春夏起床后,先给自己洗漱。然后打扫房间,侍女春夏的动作很轻,因为她不想吵到凌叶,她想让凌叶多睡一会儿。
  侍女春夏突然想起昨日凌叶吩咐的,要用一模一样的容器装好汤,以便到时和凌慧送来的互换。于是侍女春夏拿着容器轻轻开门出去,她要去厨房找汤来。侍女春夏害怕凌慧会提早来,于是她小跑着去厨房。
  厨房里李婶正在忙,其他人都不在。李婶看着能有四十出头,面色和善,在凌府也好多年了。李婶看到春夏进来,忙问道“春夏姑娘,今日怎么来得如此早?”春夏回道“李婶,厨房有熬好的汤吗?小姐,今天出奇的想要喝汤。”“有啊,这不刚刚熬好的乌鸡汤,小姐喝了可补身子呢。”
  侍女春夏看了看,觉得可以用,就是颜色淡了些。侍女春夏凉瓷碗给了李婶,李婶盛好汤递于春夏。春夏接过碗,又趁李婶回身之际往汤里撒了些颜料,使得汤的颜色变深。“嗯,这样看起来就更像了,”春夏在心里想。
  “那李婶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给我留一碗。看小姐万一再想喝”春夏嘱咐道。
  “好的,我知道了。春夏姑娘不再给小姐拿些别的食物吗,这些都是今天新做好的。”李婶客气的说道。
  春夏看了看,又剪了几个包子,还有一块糕点。春夏来的时候,手中只有一个瓷碗,回去的时候由于东西多,只能用托盘端回去,也不敢走的太快。春夏算着时间,想着这会儿二小姐不会来,以往每次来送汤也都比这个时候晚。尽管如此,她还是以尽可能快的速度往回走。
  回到房间,见小姐已经起来。于是说道“小姐昨夜做噩梦了吧?”
  凌叶点头说道,“嗯,是,梦见和凌慧撕扯在一起,想喊人救命却发不出声音。”
  “小姐,别怕,那是梦,都过去了,”说着忙过去轻轻拍凌叶的背。
  凌叶的状态一般,神色看上去也不是太好。许是做噩梦的缘故。凌叶见春夏拿了这些东西回来,刚想发问,又想到昨天安排好的事情。于是拍着春夏的肩说道,“做的好,我家春夏做事情就是细心。”
  春夏害羞的笑了。又对小姐说“小姐,赶快洗漱吧,奴婢已经打好了水。我们快些准备好,在二小姐来之前。”“嗯,好,”凌叶于是开始洗漱。
  一切准备好以后,春夏依旧像昨天那样守在门口。今天还是凌慧与侍女夏冬一同前来,看到春夏守在门口,问道“姐姐,还没起床吗?”
  “回二小姐的话,许是昨日在外面时着了凉,小姐昨夜睡得不好,所以今早就还没起。”说着伸手道“二小姐,这汤给奴婢吧,等我家小姐起来,我再热一热给小姐喝。”
  未见自家小姐凌慧发话,侍女夏冬也不敢将汤给凌慧。于是,春夏又试探性的叫了声“二小姐?”
  凌慧有些怀疑,但她也不确定,于是说道“要不要给姐姐请个大夫看看或者我进去看下姐姐如何?”
  侍女春夏忙阻止道“二小姐,不用劳烦二小姐了,我家小姐就是昨夜没睡好,今早睡沉了些,没事的。”
  于是凌慧吩咐侍女夏冬将汤递于春夏,说道“那你记得姐姐醒了,把这汤热给姐姐喝下。”
  “是,二小姐放心吧。二小姐,慢走。”春夏说道。
  见凌慧与侍女夏冬走远,春夏才打开门进房间。进到房间后马上把汤藏了起来。凌叶从床上坐起身,说道“她们终于走了。再熬过一天,这一切就结束了。”
  侍女春夏说道“小姐,我感觉二小姐好像已经有些起疑了,明日我们还这么办吗?”
  “明日,明日不这样。明日我去外边坐着,等她们来了,你借口外面有风,把汤拿进房间藏好。”凌叶说道。
  “嗯,好的,奴婢知道了。”春夏点头答应到。
  凌叶吃过早饭,在房间里看书。突然想起,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母亲了,于是决定去母亲房里看看。
  此时的凌夫人,正在房里为偶尔缝制衣服。想着偶尔就要出嫁了,心里难受得很。凌叶母亲给凌叶做了一套淡蓝色的衣衫,因为凌叶从小就喜欢淡淡的颜色。领口与袖口处用金线绣着密密的花纹。衣衫前身,在心口处绣了一朵大大的莲花。凌夫人觉得只有莲花的特性才与自己的女儿相配,正所谓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正如自己的女儿,正直,纯洁,而且善良。这件衣衫已经做好了大半,就剩下这朵莲花需要再修饰下。
  此时,听到下人来报说女儿凌叶来了,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去迎女儿。
  “娘,娘,”凌叶愉快的喊着。无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到了母亲这里也全都忘记了。
  “叶儿,快来,让娘看看。”凌夫人双手握着凌叶的手,满眼笑意的望着凌叶。“娘的乖女儿,再让娘好好看看,”说着说着不禁眼里泛起了泪花。虽说女大不中留,但是一想到马上女儿就要成亲,心里真是舍不得。
  “哎呀,娘,您别哭了,”边说边用手去擦拭娘亲的眼泪。“娘,不哭了啊,娘,女儿饿了,女儿想吃娘做的桂花糕。”凌叶并不是真的想吃桂花糕,只是想用此方法转移娘亲的注意力而已。
  “好,好,你想吃什么娘都给你做。今儿个晌午就留在娘这里用午饭,娘做几道你平时爱吃的菜!”凌夫人破涕为笑的说道。
  “嗯嗯,女儿今天就是打算来陪娘一起用午饭的。”凌叶开心的点头说道。
  “那女儿你先坐会儿,娘去准备。”凌夫人嘱咐道。
  “不嘛,女儿要和娘一起去,正好可以和娘学学手艺,”凌叶俏皮的说道。
  “好,那咱们一起去。”凌夫人答应到。凌夫人虽然答应,但心里面却有些心疼女儿,不过又一想女儿会做饭,也是件好事。毕竟,艺多不压身。
  凌叶看着娘亲忙来忙去的身影,顿时觉得自己很幸福。她没有将自己死后重生的事告知于娘亲,因为她不想让娘亲为自己担忧。
  凌夫人今日依旧做了四菜一汤,有如意卷,爆炒田鸡,红梅珠香,五彩牛柳,以及甘豆汤。甜品也是凌叶之前吵着要吃的桂花糕。这几道菜看上去,色香味俱全,很是有食欲。
  凌叶抱着娘亲说道“娘,您辛苦了!”
  “傻孩子,说什么辛苦,就是为你做再多的事情都是值得的,只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娘就知足了!来,别傻站着,不是说饿了吗,快来吃饭。”凌夫人拉着女儿坐下。
  “娘做的太好看了,女儿一时竟不舍得吃了”凌叶说道。
  “这傻孩子,快吃吧,以后想吃了,娘再给你做。”说着将菜夹到凌叶的碗里。凌叶开心的吃起来,凌夫人看着女儿吃的满足的样子,不自觉的笑了。
  凌叶抬头发现娘亲没有吃饭而是看着自己,于是夹了菜放到凌夫人的碗里,说道“娘,你也吃啊,今天的菜都很美味呢!”
  “好,娘也吃,我们一起吃。”凌夫人说道。
  吃过午饭,母女俩回房里休息。凌叶看到床上未做完的衣衫问道“娘,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这是娘亲手给你做的衣衫,娘用了你最喜欢的淡蓝色布料,你不喜欢太艳丽的图案,所以娘绣了简单的花纹,还有莲花。还剩一点儿就做完了,等做好了娘给你送过去。”凌夫人解释道。
  “谢谢娘,女儿很喜欢。”凌叶开心的亲了一下凌夫人的脸颊。
  凌夫人嘴上说着凌叶调皮,但心里却是开心的不得了。于是,凌叶看着娘亲为自己缝制衣服。时间一点一点流淌着,那朵未完成的莲花,也在一点一点接近盛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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