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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席家与青龙盟的交易
  席清言或许从来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和青龙盟扯上了关系,不是因为宋梓丞的原因,而是因为,自己的家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和青龙盟有过一笔交易,而一直到现在,两家都保持着联系,这是席清言一直不知道的。也是到了后来,顾流苏才知道,原来席家和青龙门的渊源竟然是这样的深,超出了她的预料。
  席清言把世界篡改成猩红,以爱为底色。而顾流苏只看得见浓墨重彩,却没发现一层不变的烟。
  很多年后,顾流苏才想到,如果当时自己不那么冲动去找顾若怀,不那么激动的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或许自己和席清言就不会隔了那么久才相遇。
  “她知道你知道一些当年的真相。”顾流苏面不改色的说道,有些事情,女生的直觉就是那么准确。
  顾若怀不愧是顾流苏的父亲,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那种老奸巨猾的人,顾流苏心里想什么,他当然不会害怕顾流苏会威胁自己什么,面不改色。
  “你在说什么,她听不懂。”顾若怀料定顾流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自己,不大不了就是关于那批宝藏的事情,顾若怀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得到这批宝藏,所以根本不用顾忌什么。
  顾流苏看到顾若怀这幅不要脸的样子,庆幸自己没有遗传到他的不要脸,也幸好自己不在这个家,不然的话,顾流苏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总之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席清言在身边一开始没有说话,是想要让顾流苏自己去解决,因为有些事情必须要自己才能解决,但是听到顾若怀这么不认账,也不买账之后,席清言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出面,毕竟这不仅仅是牵涉到严家,还有顾流苏的安全,还有自己的家族名望。
  席清言装作很有礼貌的走上前,并且装作没有听到他们之前的谈话一般,再次问道,
  “顾伯伯,顾流苏想知道一些关于当年严家整个大家族灭亡的事情,您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能不能跟顾流苏讲讲呢?”
  不知道是顾若怀害怕席家的势力的原因还是说觉得席清言更加懂礼貌一些,顾若怀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没想到竟然答应了。
  顾流苏在心里咒骂了一百遍,果然不是亲生的是吗,还比不上一个外人,这年头,果然是关系是第一生产力。
  于是顾流苏和席清言二人就跟着去了顾家的大厅,本来应该是在大厅里聊得,但是顾若怀觉得这些事还是应该隐秘一些的好,毕竟是过去很久的事情了,要是现在谁再突然的提这个事情,那就不知道到底是何居心了。于是顾若怀带着席清言和顾流苏去了他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有很多个,但是这一个,却一直是顾流苏不知道的,因为他是一个地下办公室。
  等到三个人都坐好之后,顾若怀才缓缓开口道,
  “当年严家一手遮天,在C国,几乎没有人敢惹他们,尤其是和严家稍微有一点关系的人,都是横行霸道,蛮不讲理,仗势欺人,这种情况起码持续了十多年,直到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在慈禧的墓穴中,埋葬了一批巨大的宝藏,据说这批宝藏都是无价之宝,只要得到其中一个,就可以富可敌国了,于是,顾流苏们四家开始蠢蠢欲动。严家害怕自己的势力被削弱,所以必须要得到这批宝藏,来巩固自己的地外,另外排行老二的席家也想趁机得到这批宝藏,因为这样的话,席家就可以做第一家族了,远远把其他家族抛在后面。”顾若怀说到这里,故意停了停,顾流苏不知道他停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一定不怀好意。
  虽然出乎顾流苏意料的,顾若怀并没有添油加醋的把后面的事情说出来,但是顾若怀说的情况差不多和之前顾流苏和席清言调查到的事情的情况一样,所以说,这说了半天,其实还是没有说一样。
  顾流苏觉得有些核心的地方顾若怀肯定没有告诉自己,虽然他不说,但是从他梳理的线路来看,一定有一些事情是他没有说到的。
  “这其中应该还有一些事情你没有说吧?”顾流苏问道,虽然这确实很不像是一个女儿对自己父亲说的话,但是对于顾若怀而言,顾流苏真的是已经做到了最好了。如果换做是其他人,估计一看到顾若怀恐怕就要杀了他吧。
  不愧是自己的女儿,一看就知道自己隐藏了一些事情,其实不光是顾流苏发现了,席清言也听出了这其中有一些隐瞒的味道,但是又不好询问,没想到顾流苏倒是先问了。
  顾若怀看了席清言一眼,似乎在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说,顾流苏从这丝犹豫里面看出了一丝的不祥,这件事说不定和席家有关系。不能说只是和席家有关系,从顾若怀的犹豫来看,应该是和席家有最大的关系。
  顾若怀沉思了一会儿道,
  “你们知道青龙盟么?”
  顾流苏冷眉一挑,当然知道了,而且当初还是严格带着青龙盟的人来追杀自己,险些自己就丧命了呢。顾流苏看着顾若怀,似乎是觉得有一些好笑,难道这种事不是他允许的么?
  顾若怀倒是没有搭理顾流苏,而是看着席清言,这让席清言不禁猜想,这接下来的事情,说不定就是和自己家族有关了。
  果然不出所料,顾若怀继续说道,
  “那你们知不知道,青龙盟,这个帮派,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出现了,甚至早于严家,席家,江家,还有顾流苏们顾家。”
  顾流苏不明白顾若怀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然而接下来他所说的一切,就很明了了。
  “在当时,其实也只有严家有实力与青龙盟对抗,其余顾流苏们三个家族,见到青龙门的人,都不得不绕道走,于是在那批宝藏的消息传出来之后,所有的人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然后呢?”顾流苏迫不及待的问道,关于当年的真相,似乎就要浮出水面了。
  “席家,江家,还有顾流苏们顾家,都各自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但是谁也没有明说,顾流苏们顾家是在排行里面最小的,所有就更没有资格说话,哪知道,虽然顾流苏们表面上都没有说,但是,有些人,却早就开始行动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严家,严家派了几乎一个师团的人,去寻找这批宝藏,当然,相应的,顾流苏们也会做出一些举动。而席家,就是顾流苏们这里面下手最快,也是最明智的。”说到这里顾若怀又停了下来,看了看席清言,一字一句道,
  “席家,选择了与青龙盟合作。交易就是,除掉严家。”
  顾若怀这番话如果被老爷子听到的话,不知道早就死了千万次了,偏偏是让席清言听到了,虽然说当年的事情不关他的事,所以他也毫不在乎当年是谁做的一切,虽然顾若怀口上这么说,但是顾流苏知道,他一定隐瞒了自己做了什么的。毕竟当年严家的戒备那么森严,席家紧邻第二,严家一定早就对席家有所防备,更不用说什么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推翻严家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还有顾家在里面做内应,因为顾家是当时地位最低的一个家族,从来没有人把顾家放在眼里,所以也就常常忽视了顾家的存在,因此,顾家作案的可能性最大,不仅动机最大,因为容易被忽视,所以说也更容易混入内部。
  常常都是这样,千里之提,溃于蚁族,有时候让你失败的不是一些成功的正人君子,而多数是那些躲在背后暗箭伤人的小人。
  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只小鬼。为了那只不可示人的小鬼,为了某些不值一提的理由,往往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没有人会在意你的自尊,你的周围一切都将如水般平静;正如春夏秋冬的规律运转,不因一个圣人的“不言”而停止。极度的压抑,只会让自己的心理更加扭曲。世界本来就不是公平的,上帝不会为了对你公平而对别人不公平。然而最有趣的现象是,叹息这世间不公平的人,往往是那些最平庸的人,要想改变这不公平,只有一条:让自己主宰别人的生活吧!
  恶贯满盈毕竟是少数人的作为,许多不公平其实是顾流苏们司空见惯的怨声载道的人和事,无法改变、又不舍得逃走,就只能在这种满负荷的心灵压力下日复一日。有时非常可怜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本身就是这个社会竞争中不公平的产物,在他们得到了之后却又不知天高地厚的去追求本不该得到的公平结果。  如果死抱着自己认定的真理,那么终其一生也不会拥有一个洒脱的心灵。因为你不是这个世界的惟一主人,这个世界就不会因你的心情而改变;这个道理人人都懂,但多数人却在妄图凭一人之力而改变全局,这自不量力者大有人在。儒家思想总是循循善诱,让人保持一颗快乐的心情。然而没有多少人能真正体会古之圣贤的良苦用心,非要碰得头破血流。   假如你不够洒脱,偏偏又想洒脱,那么,就等到你真正成为强者的时候吧。顾若怀不再说什么,大意是自己要说的就已经说完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就可以离开了。顾流苏离开的额时候也没有看顾若怀一眼,直到坐在车上,眼里全是顾爸的影子,还有自己小时候的时候,以及看着窗外的风景,顾流苏回过头,看着席清言开车的样子,觉得格外的清晰。只是,顾流苏一定不知道,自己遇见席清言之前,席清言其实早就遇见过自己了。遇见顾流苏是个阳光灿烂的午后,秋日骄阳似火,图书馆外艳阳高照,图书馆内秋爽怡人,可谓冰火两重天。对面的玻璃上有着法国梧桐斑驳的倒影,层次不齐,一闪一闪,煞是精致,睁着迷迷蒙蒙的双眼,稀里糊涂的一眨,一眨,再一眨。巨大的暗影覆盖了原本刺眼的光线,倒不那么的炎热,抬头看去。面前是一片白,白色的休闲装,白皙的面容,浅淡的笑容,微眯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浓黑的眉毛,干练整洁的短发,一双精致的略带甜腻的双眼如同黑夜的星辰般璀璨夺目。她痴痴然的伸手。以为梦中。如此漂亮的人,活脱脱是个从漫画中走出来的高贵王子,周身围绕着晶莹的光,如清冷的月光般莹莹闪烁。那时她并不知他就是席清言。  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有时候顾流苏觉得,有些亲情,并不是血浓于水更好,就比如说顾若怀对待自己,还有顾爸对待自己,虽然顾爸这个人也是属于面冷心热,但是从来都是真心把自己当做是亲生女儿看待的,顾流苏在回家帮顾爸整理东西的时候,无意间看到顾爸的一本日记,虽然顾流苏知道看别人的日记是不对的,但是顾流苏还是好奇的打开了,发现里面写的全是关于自己成长的故事,顾爸写道,
  “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才能做好一个父亲,正如昨晚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和女儿说话一样。当我昨晚指责女儿不该把那些书乱七八糟的扔在沙发上不管的时候,我竟然发现女儿的眼神里突然很迷茫,她好象搞不懂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父亲为何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女儿强忍着泪水,把那一堆书搬进了自己屋里,把门关上。妈妈照惯例把顾流苏给说了一顿之后,顾流苏颇有些后悔,悄悄的把女儿屋里的门推开一个小缝,只见女儿正一边抹眼泪一边把她的那些书摆来摆去。和天下所有的父亲都一样,其实顾流苏只是希望孩子能从小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而且特希望女儿作为顾流苏生命的延续,能克服掉顾流苏未曾克服掉的不好的习惯。遗传基因真是个要命的主儿,明明知道不好的地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潜伏在生命里去延续。 但世界上真的会有完美的人性吗?也许会有,但那一定是另一种比人类更高级的生物体。当顾流苏领着女儿一蹦一跳的向花园走去的时候,顾流苏就会想起顾流苏的母亲当年也一定是这样的领着顾流苏走向自家的田间地头;当顾流苏把一勺一勺的汤汁喂进女儿嘴里时,顾流苏就会想起母亲当年一定也曾这样的喂过顾流苏。  生命所延续的,应该绝不仅仅是这样的一幕幕感动吧,一定也会有顾流苏们所不曾在意时会突然发觉的不完美吧?所以,当顾流苏在门后面看见女儿把那堆书重新摆好的时候,不由得会心一笑:当年顾流苏也曾是这样在顾流苏的父亲的斥责之下,把顾流苏给他撕下的那些《刘伯温传说》、《小八义》等小说页面一张张的放进去。
  女儿也一定在什么时候想通了(也许是在顾流苏母亲的说服下吧),当顾流苏躺在床上准备开始睡觉的时候,房门被悄悄的推开了,那张酷似顾流苏一样的小脸庞冲着顾流苏做了个鬼脸,又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剩下顾流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顾流苏用了一个晚上在思考如何做好一个父亲,朦胧中顾流苏好象下定了某种决心,但是今天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亲爱的女儿,顾流苏为什么一定要你做个完美无缺的人呢?为什么不能以心灵的力量来认可生命中的缺憾呢?”
  顾流苏记得这是自己第一次因为考试不及格,然后不肯去读书,惹顾爸生气的时候,顾爸对她做的说的,现在想来,也是历历在目,顾流苏是多么庆幸可以有一个这样好的老爸,让她可以有一个正确的人生观。
  但是每个人生来就是有烦恼的,就像每个人都有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样,幸福紧随着自己,那么烦恼也会紧随着自己,顾流苏记得那天碰到张一鸣,也就是六六, 六六一直是她的开心果,然而他本人却总是说“烦死了”。有时候,她和周贝也分不清是不是因为他说着那些烦心事,在她们看来是好笑的;亦或是事不关己,总之他的每次突然发作,都惹得大家一阵窃笑。 六六最近买了辆新车,却突然在发愁没有人开:他自己的驾照考了N年了一直没开过车,他对象根本就没驾照。这件事,令六六动不动就仰天长叹:“真让这个车愁死了!”最后的办法,是让周贝晚上开回自己家,第二天上班再顺路去接他和对象。这车,倒象是给周贝买的。 六六因为弟弟和自己的母亲吵了一架,他母亲第二天气呼呼的走了,说这辈子再也不登他们家的门了。六六为此成天忧虑,请教顾流苏她们一群人:“顾流苏妈会不会真的这辈子不理顾流苏了?”而有的好事者真的出主意:“周末买上点海鲜,客车捎回老家,顺便再请同事们晚上吃一顿,让大家帮忙想个法子。”结果这孩子真的决定晚上请客。 平时很安静的工作场所,会因六六的突然几嗓子而惹来大家关注的目光,而他本人却一脸的茫然的悄悄问旁边的老初:“怎么初姐?顾流苏唱得跑调了吗?”偶尔,他也会在工作最紧张的时候谈及毫不相关的事,突然问顾流苏她们:“顾流苏的发型用不用修理一下?”尽管在他的心中有许许多多的烦心的事,可这许多事情在顾流苏看来,简直就是幸福的烦恼:许多人没买车,而他己在为谁开车而烦恼;许多同龄人都是独生子,而他却还有个弟弟,并且还不时的可以吵几句,而他的母亲竟然还有心情来调和他与弟弟的事情;别人都在想着某个时刻不适宜歌唱,他却在想着自己唱得好不好……  顾流苏时常在想:假如她也能被这样一些事情所困扰,那该是一种多么幸福的烦恼。
  然而,顾流苏注定不能像平凡人一样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她的烦恼,永远都是牵扯着那批巨大的宝藏,然而在遇到席清言之后,生活才稍微安定了下来,起码现在出了事,会有一个人替她在前面挡着,不管是什么事,顾流苏觉得,有席清言很多时候就已经够了。不断的有人会告诉她:爱是多么的脆弱,一切都将会随着时光而消逝的无影无踪,一切都只不过如梦如魇。所以,请不要相信世界上会有真正的爱,不要爱的那么投入和义无反顾。朋友啊,其实爱是无辜的,顾流苏不知道为什么有许多的年轻人都喜欢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来考验他们的爱。世界上可歌可泣的爱情大多都没有一个好的结局,他们或成为人间绝唱,或成为世人所推崇的道德楷模。而顾流苏们的生命里,究竟有多少成分可以拿来承受生活给顾流苏们带来的不幸?而顾流苏们的爱,在这样极端的考验里有多少可以继续存活?  如果真的认识到爱是一颗脆弱的植物,就请好好的保护这颗种子吧,直到有一天,它长成了参天大树,可以抵御人间风雨。而在这之前,顾流苏们只能在远处静静的欣赏它的花朵。爱究竟有多脆弱,要看顾流苏们心中那颗爱情之树它究竟有多壮。
  如果生活真的是一出戏,而顾流苏仿佛既是演员又是观众。有时会忘情的投入,有时会站在远处冷冷的看着舞台。而当顾流苏知道戏总会有收场时,顾流苏总是战战兢兢的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不管这一刻顾流苏是在演出还是在观看。 一颗萝卜被切成数个薄片,每一片都是它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环境下所滋生的味道,不论顾流苏们如何的感知它,它终于会被切完。  顾流苏们的人生,是不是在每一个段落里也都有那当时的意义呢?尽管它属于顾流苏们整个人生的一部分。也许,顾流苏只是在保护一颗嫩绿的心情,那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她总感觉这样喝怪费时费力,喜欢用一茶缸,往里一冲过会儿就喝。但好多文明人劝她,说这样喝茶不象话,她从不以为然,照喝不误。直到后来有一次读《红楼梦》里栊翠庵一节,清高的妙玉请黛玉、宝钗、宝玉喝茶。之前对妙玉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只是觉得这人怪怪的有点非主流的行为,只到这一节才彻头彻尾看清了此人。黛玉端着一杯茶问她:“这也是去年的旧雨水吗?”那时的旧雨水据说是泡茶的上品了,是下雨后用罐子接好埋在地下一年再取出泡茶。而妙玉好似孔雀开了屏却怪人们只看到后面的屁股似的,冷笑:“你这个人也忒俗了!旧年的雨水如何喝得?这是想当年俺们娘们在某个庵里修炼时,在梅花上的雪收集起来化的,在地下埋了五年!这水,比那深海泉可强多了!”真难为她能用一个“俗”字来形容黛玉。而宝玉这时偏不识抬举,抢着要用大碗喝,那妙玉教训道:“嫩难道不知道?一杯为品,两杯即为解渴的蠢物,三杯即是饮驴饮牛了!”读到这里,她头上不禁冒出冷汗:这不是在说她吗?真不知芹溪先生笔下这位妙玉是吃什么长大的,好象人体内的新陈代谢与她无关似的。不过,这也总算是她见识到的喝茶的最高境界了。这样的人,让她去偷别人的茶喝是断然不可能的,而她却不受此羁绊。花好几百去买一小盒茶叶,想想都让她心疼的要死。她一个月那几大毛,喝不了几口就不用吃饭了。但茶瘾难戒,买不起还是偷得起。于是老杜便吩咐手下:每次他一出门,一定要把办公室的门锁好。无奈他行踪不定,手下人也不知他何时离开办公室,于是他的茶就成了她的主要来源。有一次老杜的某个东西找不见了,他便打发人来问她看没看见他放哪儿了——她太了解他的办公室了。她们领导的茶叶也是她窥视的主要对象,但领导的口味比较别致:不是普洱就是人参乌龙,而她只好绿茶和铁观音,所以领导那儿基本上不在考虑范围内。但后来据有人反映:领导不喝铁观音的主要原因是觉得喝得有点快,常常开包不几天就见底了。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顾流苏当时还以为人生离自己很远很远,但是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人生的重要阶段,有时候甚至顾流苏会想,如果没有那批宝藏,自己还会不会这么困扰,会不会想到这么多的事情?
  从顾若怀那里回去之后,顾流苏就不怎么说话,整个人一直闷着,席清言也知道为什么,但凡每个作为女儿的遇到这种事,恐怕都会感到很伤心吧,何况顾流苏还是一个女生。但是尽管如此,一直到了家里,顾流苏就收起来了这种情绪,席清言明白,她是不想要顾爸顾妈担心,毕竟顾爸顾妈是那么的爱她,这是她的幸运。
  但是想起来刚刚顾若怀说的话,席清言就不禁哑然,席家,确实是和青龙盟有一些联系,这是席清言无意间有一出去归来时无意撞见的,听见老爷子在打电话,似乎是在和青龙盟的人谈事情,因此席清言才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席家和青龙盟的渊源有那么深,到底顾若怀说的是不是真的?席清言其实也不知道,老爷子现在身体硬朗,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告诉席清言,而大多的事情,都是席清言自己去查到的,就像今天去找顾若怀,这件事也不能让老爷子知道,当然,顾若怀也不会傻到这种程度跑去告诉老爷子自己在他背后给他穿小鞋,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这么做,很明显,顾若怀不仅不蠢,还很聪明,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说的是不是真的,自己都不会相信他,接下来,席清言一定会跑去问老爷子当年的事情,果然,席清言在顾家匆匆吃过晚饭,就赶回了席家,准备和老爷子好好谈谈。
  其实席清言一直低估了席家的实力,比如说,一直在顾家安排有眼线,而这个眼线,竟然就是当时给他们开门的那个管家。席清言不知道老爷子是用了什么办法收买了这个管家,但是能够不动声色的隐藏这么多年,看来顾若怀手上确实有一些老爷子的把柄。而且,更为可怕的是,老爷子现在还不能动他,因为,有些把柄老爷子不知道他放在哪里。
  一见到席清言进门,老爷子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毕竟刚刚才有人向自己汇报了情况。
  顾若怀,真是好不要脸。
  老爷子让席清言先坐下,很明显,有些事现在老爷子还不想告诉席清言,只是跟他说,
  “顾家那个老头精的很,把什么责任都推给别人,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最贪心的人,就是他。”
  当父亲的不可能欺骗自己的儿子吧,况且欺骗席清言,对老爷子来说,确实也没有什么好处,这本来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于是老爷子就很明显的放了一句话给席清言,
  “当年的事情谁都有参与,但是要问谁做的最狠,那一定是顾家那个老头子。”
  有些人隐藏着以为没有人知道,但是其实他的狠毒早就被人给发现了,所以老爷子才费心费力的安排一个人一直隐藏在他身边,果然不错,顾家老头子,也就是顾若怀,依旧想要得到那批宝藏,另外,其实从一开始,老爷子就知道顾流苏的身份,也知道她的情况,但是人到了一个岁数,就不想去追逐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于是也就没有拆穿顾流苏,只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幸福的过完这一生。席家老爷子的神通广大,应该是其他人所想不到的,这么多年来,就连席清言也不知道老爷子到底还隐藏了多少手段,但是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是,有些秘密,将会随着他一起长眠于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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