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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跳崖
  皇帝带着自己的妃子们,在一群宫女和太监的簇拥下,终于来到了大厅的前面。那里摆着一个高高的祭坛,祭坛的下面站满了文武百官,皇上皇后,以及六院嫔妃。
  上官雪感到汗颜,又有点惶恐。自己迟到了这么久,幸亏刚刚皇上没有治她的罪。上官雪一直跟在皇上的身边,不离寸步。而虽然皇上没有说上官雪什么,可是朝中的大臣都看着上官雪很不舒服,毕竟这么一年一度的祭天大礼,上官雪身为一个护国将军,着实是没有迟到的理由。
  上官雪对身边文武百官的不满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安安静静的站着。对着祭天大礼上面的热闹一点也不感兴趣。皇上也没有对上官雪提出什么要求。
  而另一边高晓柔和冷刀如愿的去赏荷花,服用了神草紫参,高晓柔的身体已经没有先前的那么单薄。但是因为之前太长时间的虚弱,使得就算是身体恢复了元气,但是高晓柔的身体却还是不能像别的女子那样随随便便的的玩水,吹风。
  就算是现在在船上,高晓柔也不能直接走到甲板上。“冷刀哥哥,这荷花真美。可惜我只能这么远的看着它。”高晓柔说完,看了冷刀一眼,故作娇羞的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冷刀的眼睛。
  冷刀装作一副很难办的样子,又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那可怎么办呢?今日出来的就你我二人还有你的婢女,如果让船夫给你去摘回来,那就没有人划船。而你和婢女又是女子,不识水性,而就算你们懂得水性,也不能让你冒然下水。眼下看来,似乎只有我最适合了呢。”
  高晓柔听到冷刀说的话,以为冷刀是因为她的无理取闹给生气了。“冷刀哥哥,都是都是晓柔太贪心了。”
  冷刀宠溺的摸了摸高晓柔的头发,“有什么关系呢,为了得到佳人一笑。”说完,冷刀就脱了衣服,跳下了河。
  可能冷刀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在冷刀的眼里也不过就是为了讨高晓柔的开心。可是在高晓柔的眼睛里却不是这样,高晓柔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人为她做过这么多。而且高晓柔本身也不过是一个婢女,被孙测派来这边当奸细罢了。
  高晓柔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出色的完成孙测派来的任务,然后果断的抛弃冷刀,回到自己的国家。但是现在高晓柔犹豫了,这么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高晓柔放心不下。也动心了。
  这辈子怎么样,高晓柔是无所谓了。愿得到这样的一个男人,白首不相离。高晓柔怔怔的看着冷刀跳进水中,拿着随身的佩刀给她割下一大朵桃花。然后冷刀沉入河里,久久不上来。
  高晓柔还沉浸在冷刀给她的感动中,而冷刀却差点溺水。刚刚满绕荷花的小河里,突然游出一条水蛇,紧紧的围住冷刀的腿,将冷刀猛地一拉下去。冷刀整个人就如同失控的木偶,向水底沉去。
  高晓柔以为冷刀还要给她什么别的惊喜,也就没有去阻止。拉着婢女有一搭没一搭的就聊上了。
  冷刀被水淹没,在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冷刀的脑海中突然划过上官雪的脸。也就是这一秒,让冷刀的神志突然就清醒了。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上官雪平时生活的种种画面,又突然想到上官雪今日肚子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参加祭天大礼。
  冷刀突然从内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作为父亲的父爱,使他的意识变得清晰无比。冷刀握紧手中的佩刀,往小腿处的水蛇哪儿就是猛的一刀划下去。登时,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河水。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已经开始缺氧了,冷刀赶紧向上游,手中紧篡着刚刚摘的那一大朵荷花。
  荷花经过刚刚的鲜血滋润的越发的娇艳欲滴,冷刀抓住小船的边缘,一个空翻就上了船。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河水给冲走,但是身上浓烈的血腥气味使得冷刀整个人的周身都充满了邪魅的气息,高晓柔更是一怔。但是还是凑上前,问问冷刀发生了什么。
  冷刀回答道:“没怎么,刚刚碰到了一个水蛇。就把它给杀了,看看这个荷花怎么样。是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好看?”冷刀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有点心乱如麻。于是说着敷衍的情话,就是想早点回去。
  高晓柔心满意足的捧着手中的荷花,给冷刀理了理湿漉漉的长发。冷刀现在的全副心思都在上官雪的身上,那还有什么游湖赏荷花的心情。“晓柔今天出来玩的怎么样?还开心吗?不知不觉都已经下午了。不如我们回去吃点东西吧。你的身体刚好,不要吹太多的风,受凉也是不可以的。”
  高晓柔哪还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整个人都被冷刀的温柔给治的服服帖帖的。她听到冷刀这么一说,马上就是靠在冷刀的胸膛上,口头上连连答应冷刀的要求。“好的好的。船家,先把我们送回去吧。”
  “哎!好嘞。”朴实的船家当然不知道这些里面参杂着的复杂情感,乐乐叨叨的就将他们二人给送回岸边。
  坐着马车,颠簸了一会。马上就到了丞相府,到了丞相府后。冷刀将高晓柔的安置回房间里,找了一个借口:“晓柔,我今天有点累了。打算去洗个澡休息休息,就不能陪你吃饭了。”
  高晓柔将荷花仔细的插起来,“好。我让小紫服饰我吃饭就行了。你先忙你的去吧。”高晓柔作为一个资深的绿茶婊,知道怎么做会讨人喜欢。在冷刀已经明显有点烦躁的时候,高晓柔更加知道自己不应该再任性的把冷刀留下来。高晓柔知道这么做,只会让冷刀觉得她跟正常的女子没什么两样。
  感情上的一收一放,忽冷忽热。高晓柔领悟的十分透彻。
  见到高晓柔这么果断的就答应了自己,冷刀长舒一口气。他正在怕,要是高晓柔说出什么留下他的话怎么办,他又该找什么借口。好在高晓柔善解人意,才能给冷刀一个空间。
  摆脱了高晓柔,冷刀果断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刚虽然是在河水里简单的冲了一下身子,但是身上仍然弥漫着血腥味。不仅有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些带着水草的泥泞感觉。让冷刀的身上充满了粘粘糊糊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冷刀很不好受。
  另一边的祭天大礼,快要结束了。一切都风平浪静,上官雪却右眼皮只跳。“左眼跳福,右眼跳灾。”上官雪在心中默念。冷刀再怎么讨厌上官雪,都不会有这种想要杀害上官雪的想法,这一点是上官雪坚信的。
  可能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吧,冷刀这样的做法,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解释,但是上官雪就是莫名的相信冷刀。高晓柔吃了神草紫参的事情,上官雪也是知道的。上官雪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她也知道世界上是不存在那么多的巧合的。一定是有人刻意用神草紫参当作条件,然后让冷刀今日不出席。
  但是目的是什么,上官雪稍微想了一下就能知道。跟冷刀有关系的,那么今日针对的不是皇上,就只能是她。皇上身边围绕着那么多人,想要下手一定很难。但是还是不排除这样的情况,尽管上官雪站了大半天,身体已经很疲劳。但是神经却还是保持着高度的紧张。
  真的是好事说什么,什么不来。但是坏事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有什么出现在面前。正当上官雪发愣的时间里,突然有刺客涌进。刺客的人数并不多。但是轻功却十分的了得,突然间一个刺客就手持长剑,直逼皇上的面门。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上官雪吓了一大跳。但是长久来良好的素养,却还是让上官雪很快就进入了备战情况。上官雪抽出腰间的佩剑,就是挡在皇上的前面。另一只手直逼刺客戴在脸上的黑色面巾。
  “护驾——”人群中变得骚乱,不知道谁先喊的这一句,朝中的文武百官连忙掩护着皇上撤退,几名武官分别追着刺客去了不同的方向。上官雪也追着刚刚斗胆刺杀皇上的刺客跑了出去。刺客的轻功十分好,但是从刚刚刺杀皇上的动作里,就能看出刺客的武功并不高。
  不然就凭这么好的轻功,就算杀不了皇上,起码也会给挡在皇上面前的上官雪造成什么伤口,但是一点都没有。
  上官雪不疑有他,以为是别的国家派来的一种嘲讽的态度。但是受了皇上的指令,上官雪追着刺客,跑着跑着就到了树林。
  另一边,冷刀也收到了这个消息。“祭天大礼上有人要刺杀皇上,虽然没有得逞,但是上官雪追着刺客,下落不明。”
  冷刀全副心思都在最后一句话上。上官雪下落不明。冷刀早就换好了衣服,就等着一个借口然后分分钟就冲了出去。
  上官雪追着刺客跑进树林,然后就看不到刺客的身影了。上官雪的神经高度紧张着。到了一个自己不了解的地方。身边会突然出现什么,都无从而知。上官雪紧紧地护住自己的肚子,一路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往前走。
  突然间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暗箭,上官雪纵然一人之力也难敌机器发射的暗箭。身上马上就中了好几箭。上官雪强忍着剧痛,咬着牙把身上的箭给拔了出来。刚刚用手中的佩剑挡了一些横空飞来的暗箭。但是却还是让暗箭给扎到了身上。
  树上的暗箭仿佛是被人设定了时间的一样,周围并没有人。但是发射暗箭的机器却被安装在树上。每隔一会,就自动的再甩出一些暗箭。
  上官雪已经没有精力在往前走了,手脚都轻重不一的受了伤。上官雪咬牙用一只手护着肚子,一只手勉强将佩剑戳在地上当作拐杖。但是刺客竟然已经打定主意要上官雪的命了,又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过上官雪。上官雪才刚走过暗箭伤害的范围,刺客就已经成群结队的从树上跳下来。
  千钧一发的时候,冷刀骑着马从不远处赶了过来。经过上官雪的旁边,一把拉着上官雪就把她拉上了马背。“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鲁莽,你是真的不把自己当成女的吗?”冷刀看见上官雪全身狼狈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把这个女人扔下马背,或者把她的大脑切开看看。
  此时冷刀心中非常的后怕,如果不是自己正好选择了这一条路,又那么好巧的跟上官雪遇上,冷刀想不都不敢去想后面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呵呵,果然我猜的没错。刺客不是你派来的。知道这个结果,就算我今天真的不幸死掉了。也算是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上官雪坐在马背上摇摇摆摆。
  “说什么丧气话。”冷刀气急。
  身后的刺客可不给上官雪和冷刀两个人培养感情的机会。“怎么两个人还腻歪上了,就让你们去黄泉底下腻歪去吧。”
  上官雪的意识已经有些朦胧,身上的血好像止不住一样。她没有理会身后刺客的风言风语,径自喃喃道:“穗医女真的是诸葛亮再世,料事如神。知道我今日必定有大劫难。所以连药都给我准备好了。”她从怀中掏出药丸准备吃下去,但是身后的刺客就如同看穿了她的行动。
  横穿一把刀就穿过了马腹。“哼。不自量力。”马匹顿时血流不止,发出了一阵凄厉的长鸣,然后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冷刀见这样不是办法,也不至于傻到停下来回头跟身后的刺客耍耍嘴皮子上的功夫。
  两个人跑的很急,冷刀连轻功都用上了。但是如果说是冷刀自己,很容易就能够跑走。可是冷刀还带着一个身受重伤的上官雪,本身就已经行动不便。加之身后的刺客又都是轻功一流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寡不敌众。就算身后的刺客都是不会武力的普通人,乱舞刀剑也足够能杀了冷刀。
  冷刀想了想,索性也就不跑了。因为冷刀知道,就算跑得再久,也总是会被追上。还不如现在停下来,跟他们以死相拼,还可能会有一线的生机。
  冷刀越发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是明智的,当下就停了下来。
  上官雪看了冷刀一眼,就能理解冷刀的想法。在这个时候她还不忘了打趣冷刀:“哈哈,你早晚不都是要跟我来的。还硬撑了两天。说什么不会来吗,结果你还是站在我面前了。”
  这个时候冷刀真的很想掐死上官雪,恨不得先让刺客把上官雪给杀了。谁求情都不好使的那种。但是冷刀没有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因为刺客已经杀到了面前,“束手无策了吧。乖乖的给我取下你们的头颅,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呵呵,你就想着吧。”冷刀扬起声音,邪魅的眼眸一勾。挥剑的姿势妖孽无双。
  上官雪看愣了,这就十年前救了她一命的冷刀。这就是那个她全心全意爱慕的男人。这就是她就算成了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也依然不肯放弃的男人。
  上官雪在伤口上撒上了穗医女给的药丸,伤口的血是止住了。可是怀孕的缘故使得上官雪的精神依然萎靡。可是上官雪知道,现在不是给她休息的时候,不管为了什么。她都要再支撑下去。
  上官雪看着冷刀和刺客打了起来,自己也将剑挡在自己的面前,做出了一副防卫的姿态。对于冷刀来说,不求上官雪帮上什么忙,只求上官雪能够自保。不被别人抓去当作人质就已经十分感谢。
  上官雪做出的选择,再一次刷新了冷刀对上官雪的看法。冷刀突然觉得,因为这样阴差阳错而娶到的上官雪,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他赚到了。他堂堂一个丞相,身边就是应该要有这样有勇有谋的女子。高晓柔固然是爱的,但是上官雪身上确有很多高晓柔没有的特质。
  比如如果今天来到的是高晓柔,可能已经在旁边哭的梨花带雨了吧。也不知道高晓柔现在怎么样了。
  头脑虽然这么想,但是冷刀手中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停,剑剑刺中要害。可是刺客却好像是没完没了的一样。死了一个身后又接上来一个,偶尔有几次有刺客想要打上官雪的麻烦,但是都被上官雪一一挡住了。
  冷刀的体力开始有点不支,上官雪的头晕变得更厉害了。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疼。可是刺客却好像派来的武功越来越强。上官雪和冷刀开始逐步的往后退。
  “冷刀,你怕吗?如今我们只有跳下这万丈悬崖,才有可能保得一命。”上官雪闭住眼睛。避重就轻的谈着这种好像要生离死别的话语。
  冷刀再往后看了一眼身后追来的刺客,紧握住上官雪的手。上官雪被冷刀突如其来的触感给吓了一跳,但是心里却有一股蜜一样的甜味温暖的流入她的心扉。一点也没有要前去赴死的模样。
  “我当然不怕了。我毕竟是个男子。你闭上眼睛我数一二三,然后我们就往下跳。”冷刀手心冒汗,但是仍然还是用力的握住上官雪的手。上官雪也反握住冷刀的手,两个人的难得的有了一次意见上的统一。
  “你们就再你侬我侬一场吧,到了地府也好做一对鬼夫妻。哈哈。如今是我杀了你们两个人,传出去想必我也可以名声大噪一回。杀了朝廷重臣冷刀丞相,还有皇上最看重的护国将军,真不知道等到这个消息传到朝廷里,会引起一把怎么样的风波。”刺客在身后哈哈大笑。就要往前将刀送入他们两个人的身体。
  可是冷刀和上官雪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两个人握着手就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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