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韵被连语炮珠一般的轰炸,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为什么自己送给婉容姐姐孩子的鞋子,怎么里面就出现了麝香......
“麝香,不可能……”
还没等楚清韵说完,婉容贴身丫鬟根本就不给楚清韵说话的机会,又接着说:“你看我们家小姐怀有身孕了,你嫉妒,怕自己的位置不保,所以,你竟然相处这么狠毒的方法来害我们家小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亏我们家小姐还拿你当亲妹妹一般的照顾,没想到你竟这么狠毒!”
楚清韵有些明白了,原来这是一场惊心准备的请君入瓮的骗局,只是她还傻傻的的相信什么和睦相处,什么学习女红。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看着理直气壮的丫鬟,看着满脸泪痕却目露狡诈阴险笑意的叶婉容,再看看这一脸不屑于她的一屋子的仆人和家丁,楚清韵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自己竟然傻到落入这样的骗局,明明知道很多女子都会这样的,为什么自己偏偏这般天真,还傻傻的帮着人家演戏,真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一路紧随池皓天身后自己究竟得到了什么?那么,到今天,池皓天是怎么想的呢?楚清韵决定赌上一把,希望池皓天可以相信自己,于是楚清韵缓缓的抬起头,问:“皓天,你也觉得这件事是我做的吗?你不觉得一切都有点牵强吗?”
“在这个府里,我暂时找不出第二个有理由害婉容的人。”虽然池皓天只说了几个字,但是这每一个字都想钢针一样深深的划过楚清韵的心里,所到之处,无不伤痕累累,血流成河。
楚清韵听罢,心里滴血不说,也知道自己赌输了,相处这么久,原来池皓天还是这样的看待自己。不过没有关系,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是自己做的,我楚清韵为什么要怕。
楚清韵缓缓的站起身来,即使狼狈如此,她也不想在这些人面前示弱。
她深深的望着窗外,她想,从此以后,大概再也回不去和池皓天单纯而美好的感情了,那些历经生死磨难的记忆原来抵不过这满心的疑虑和他心爱之人的眼泪。
那些她心心念念的不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楚清韵转过头,看着屋内的所有人:“我是皇上钦赐的王妃,名利我不缺,我也不需要争什么,这段姻缘是我讨来的,你们觉得我还需要争什么?皓天,此事已经发生这般,现在我又成了谋害你容容的凶手,可是毕竟我又是你钦赐的王妃,我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我的,一切是非对错就交给皇上来裁决吧,我不想在争辩什么?皓天,我真的有点累了。”说完,楚清韵便走出了这间屋子。
楚清韵刚刚要跨出房门,站住了脚步继续说:“放心,我不会逃,这事,我没有做过,我不怕人来查,所以皓天你放心,相信会给你的容容还一个公道,如果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我也百口莫辩,只是我没有了力气在和你说什么了。我。楚清韵听天由命。”
因为最后依旧没有看到自己预想中的结果,叶婉容只觉得头晕目眩,池皓天以为是流产气虚所致,急忙把叶婉容抱回榻上,并嘱咐大夫仔细把脉,大夫在把脉后,摇摇头说:“看来,夫人以后都应该不会再有身孕了。”大夫说完,叶婉容便只觉得眼前一黑,当真的晕了过去。
“少爷,本来奴婢不该多嘴,但看着我家夫人到了如此地步,奴婢实在是不忍心啊。就算清韵王妃回来打死我我也要说!”叶婉容的另一个丫鬟奴婢“扑通”一声跪倒在池皓天的脚下。
池皓天看着还未走出房门的楚清韵,又见清韵脸上都是泪痕,皓天没来由的一阵心痛。收回了目光,他问奴婢:“此事与清韵王妃有什么关系?”
“那天,我家夫人差奴婢去清韵王妃那儿取鞋样,说是要学做女红给未出世的小少爷,奴婢到了清韵王妃的院子时,还没走进就看到仁和堂的张大夫从院子里走出来。因着我家夫人诊脉的事情,奴婢与张大夫算是熟识就多嘴问了一句。张大夫说清韵王妃想做香包,前几日差人去取,刚好铺子里没有了。那日刚好他路过,就给清韵王妃送些麝香。”奴婢低着头,声音里满是抽泣,让人听着动容。
“这就能证明是清韵王妃做的吗?”池皓天也不是傻子。
“不是的,少爷请听奴婢说完,借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诬陷清韵王妃的。奴婢也没有在意,与张大夫告别后便进了院子。远远的便看到清韵王妃在拿着要给我家夫人的鞋样,在往夹层放着什么东西,旁边的纸包上大大的写着‘仁和’二字!”
“我没有!不是这样的!皓天我没有!”楚清韵闻言,流着泪急促的回头辩解。
“那时你怎么没说?”池皓天并未理会楚清韵,而是直直的看着跪在脚下的奴婢。
“当时清韵王妃发现了奴婢,就拿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说是还给了奴婢这根玉簪来封奴婢的口。”说着,奴婢从怀里拿出一根玉簪。赫然就是楚清韵平日里最喜欢的那根青白玉簪子!
突然,只见奴婢跪着直向楚清韵磕头:“清韵王妃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吧,奴婢实在不忍心看着叶夫人伤心到这般地步,毕竟是一条生命啊。只要您放过我的家人,便是要杀要剐,奴婢也心甘情愿!”
此时的楚清韵死死的盯着池皓天,希望从他眼中看到哪怕一丝的信任,但皓天的脸上明显的满是愤怒!楚清韵惨然一笑,却也并未辩解什么,只是望着皓天,她最爱的人却不相信她!
爱是一种信任,但这种信任并不是单方面的,而是相互的。你可以无条件的相信任他,甚至相信他的谎言。但他也必须能够回应这样的信任,不辜负你的无条件的信赖,如果你付出的相信,换来的只是伤害,那么皓天并不爱他!而皓天看着楚清韵这副表情,只当她是默认了。
“楚清韵!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只道你平时虽然有些蛮横,但心底还是善良的。但没想到你连未出世的小孩子都不放过,我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今日你便回了相府吧,我府里容不下你这般恶毒的女人!也不用等皇上裁定了,你今天就回你的丞相府,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楚清韵看着歇斯底里的皓天,在他心里自己竟是如此不堪,事到如此,就算说不是她做的,他又会相信吗?退一步说,就算是他真的相信了,但这些辱骂却在她的心里再也抹不去了。这些质疑每个字都证明他从来都不曾相信过她的爱!
“我只问你最后一句,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信吗?”楚清韵定定的看着对面的皓天,虽然他近在眼前,可是楚清韵第一次觉得他是如此遥远。皓天,说相信!求你了,相信我!只要你说相信,我都可以解释的!楚清韵在心里呐喊着。
而池皓天怒极反笑,道:“楚清韵,到了如此地步,你还要我如何相信你,奴婢素来是最老实的,若不是确有此事她又如何能编造出来?楚清韵啊楚清韵,我当初真不应该娶你!来人送清韵王妃回去收拾东西,然后送回丞相府。”说完,楚清韵被家丁推推嚷嚷的送回住所。
跟着的送回楚清韵的家丁,转身离开,剩下楚清韵一人再也止不住泪水。此刻,她的心,好痛好痛……
回到自己的院子,丫鬟马上迎了过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不要哭了!不要吓奴婢啊!”楚清韵好不容易止住泪水,把刚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丫鬟也止不住的愤怒,只愿自己无能,不能替主子分忧:“那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让那个jian人得逞了?走,我们去给少爷解释!怎么能听她们的一面之词呢?把张大夫拉来问问便知,我们究竟有没有买那什么见鬼的麝香!”说着,丫鬟风风火火的拉着楚清韵就要走。
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楚清韵又止不住泪水,“傻丫头,皓天现在正在气头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等他静下心来,自然不会被这拙劣的计谋骗到的。”
“可是小姐……”丫鬟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楚清韵急促的打断....
“够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楚清韵却忍不住在心里笑话自己,楚清韵啊楚清韵,这还是你吗?何必要自欺欺人呢?皓天明明不可能再深究这件事了,他现在心里只有叶婉容!你又何必自作多情啊!
皓天啊皓天,聪明如你,怎么看不清真相?若你真的爱我,就该相信我啊,难道在你的心里,我从来都没有一席之地吗?罢了罢了,我本就不应该再对你抱有幻想的。
此时楚清韵的心里除了痛便只有伤了。也许她真的是太天真了吧,爱情这东西,只靠一方努力真的是不行的啊。
又是一夜无眠,楚清韵对着烛火默默的流泪。还以为那个温暖的皓天又回来了,还以为她和皓天能够再开始,却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把她所有的希望都打破了,思及此,楚清韵禁不住的叹了口气。
夜深了,有风从未关紧的窗户吹进来,让楚清韵忍不住的抱紧了手臂。无奈地站起身关好窗子,却从窗口看到远处叶婉容的灯还亮着,依稀之间似乎可以看到池皓天和叶婉容的身影。
楚清韵心里又是一阵抽痛。他们才是一对的吧,自己呢,又算是什么?也只能默默的观望了。
此时的池皓天,自然是完全不知道楚清韵的心情的。此刻,他的心里只有叶婉容。叶婉容正躺在池皓天的怀里,好像是睡着了,但是却眉头紧皱,令池皓天感到分外心痛。
次日一早,圣旨便宣池皓天进宫议事。池皓天心里微微诧异,怎么会这么快就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了?不过此时也不宜深究此事,毕竟去了便知是谓何事了。
到了宫中,在偏殿的议事厅,池皓天见到了皇上和叶将军,“臣弟参见皇上,见过岳丈。”说着,池皓天向他们行礼。
“不知召见臣弟前来所谓何事?”
“此事,还是由叶将军来说吧。”旋即,皇上看向叶将军。
叶将军转头,微微一叹,道:“是,想必贤婿理应略知一二吧,老夫是为我那苦命的女儿而来。容容小产一事,怕是贤婿还欠我一个说法吧?容容滑胎一事,与那楚清韵可有干系?”
池皓天没想到叶将军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犹豫再三,还是无奈的说道:“这……的确是所有证据都指向楚清韵所为。只是,还没有彻查此事。”
第六十七章 池皓天信以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