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地浩大
  玉玄亦秉退所有人,独自坐在床边,顾凌波的脸色还像往常一下,真的如同玉公子般,优雅沉迷安静。
  他轻轻爱惜的抚摸着顾凌波,抚摸过她的额头,抚摸过她的鼻梁,又轻挑起她的发梢,妩媚多情。就像平常,她在熟睡的时候,偷偷的吻过她得到额头,眉眼,却又不被她发现。像个孩子一样做了坏事偷笑,可这次他没有笑,一个大男人却落泪了。泪水低落到顾凌波的眼角,就像她能感应到外界一样,也动情的流了泪水。
  此时,窗外被人投掷了一个用纸裹好的药丸,那纸上写着:再续一会情吧。
  玉玄亦二话不说将丸药喂给顾凌波,像个孩子一样盼望着心爱的东西回归。许是上天知晓了他的祈愿,顾凌波没有等药效发挥功效,竟提前醒了过来。
  顾凌波醒来后看到玉玄亦的面容,感觉他竟苍老了十岁,抬手想抚摸他的脸颊,可抬到一半便怎么也抬不上去了,哪里像战场上的常胜将军,果真就是弱女子,也许这才是她最真实的一面。玉玄亦扶住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顾凌波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便先都嘱咐好,温柔备至的说:“我在的时候,没有让你感到有家的感觉,明知你不愿意娶我还偏要嫁给你,世人都认为又是联姻的后果,想要稳住家族地位,就要牺牲自己的爱情,可他们却又不知,一见钟情注孤生这句话。新婚那夜,我真的是被你迷倒了。可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是注定想让我孤独一生吗?日日夜夜不回家,让我独守空房,真的好寂寞。有时我在想,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怎样?如果不嫁给你,永远的献身战场,那会不会遇到真心爱自己的人。”顾凌波伤感的说着。
  玉玄亦低头听着,泪水不住的往下流,摇头否认。她不知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内心的空虚被填满了,她也不知道他不在家是因为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真性情以免又杀身之祸,伤及其他。她更不知道,每晚她入睡时,在睡梦中不安的乱动,是他抚平她皱着的眉头,拥住她让她有安全感入睡。这些都是他来不及对她说的。
  在顾凌波离去之前,她轻说一句:“找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吧,好好活下去。”
  玉玄亦眼睁睁的看着她闭眼,却尽显得无奈,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连陛下都不敢动他的人,就这么脆弱的流下了眼泪,就这么的看着死神将心爱的人带走,却没有任何办法。
  玉玄亦认为这都是他自己的错,如果不是自己不信任王月瑜,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让她起了这么多的怨,但顾凌波最后还是祝愿他找一个好姑娘过日子,把这一切错都归咎到她自己的身上。因为她爱他,她不想让自己爱的人得不到幸福,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已经让这个男人感到幸福了,只不过他太不会表达,导致产生这样的悲剧。
  在爱已经来的时候,请大胆的去回应吧。
  华昭出了房门拦住王月瑜,说到:“你倒是挺悠哉的,是想我找不到你杀人的证据还是说你本就不打算逃走?你是自己交代呢还是让我揭发呢?”
  王月瑜听闻轻松一笑,道:“传闻华公子破案一绝,怎么今儿却这么的愚钝,且不说我自己怎么交代,就论这里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让公子觉得一定是我犯的?”
  华昭解了毒,没有中蛊时的烦躁,恢复从前温婉如玉的说道:“玉王妃去世了,难不成这还不是什么大事?”
  “就因为我没解毒?但是不觉得这很牵强吗,明明是玉王爷不信任我罢了,这归咎到底还是玉王爷自己的不是,怎反到怨起我来了。况且,天下人皆知,这玉王爷一向潇洒风流惯了,也许他是不喜欢被王妃束缚,正巧借我不解毒的名义来害于王妃呢,让我做着替罪羊,公子不觉得我这么说很有道理吗?”王月瑜一副淡淡然的神情诉说着这些事,就好像真如他所说,王妃是被王爷有意害死的,他只是个替罪羔羊罢了。
  虽然他这么说,有些咄咄逼人,又把人往歪里带,但华昭向来都是有自己的一套思路,对于王月瑜这番理论丝毫不受影响。
  “无谓挣扎罢了,也或许,你在等一个时机。”
  王月瑜这才正眼看着华昭,“那公子就自己来查吧。王某拭目以待。”说完,他就大大咧咧的走了。
  “带我去见玉王爷吧。”华昭淡淡道。
  “是。”柳翎领命。
  玉玄亦还在顾凌波的床榻边呆呆的楞着,就像顾凌波只是还在熟睡,他还像往常一样,悄悄地看着她。
  “王爷。”华昭轻声的说,也不忍心去打扰,也同玉玄亦一样怕惊扰床上的美人。
  “王爷,要查明王妃去世的真相还需在配合一下华昭才是。”
  “不必查了,就是本王做的。”玉玄亦声音沧桑,让人不觉得这竟是英俊潇洒的玉王爷,而是看着心爱的人离去的模样无语凝噎。
  “难道王爷不想知道,三年前是谁下的蛊给王妃的吗,真的想让王妃死的不明不白的吗?”华昭严肃的说。
  “你问。”玉玄亦微微蹙眉。
  “我中蛊毒,是否是王爷告诉王月瑜的?”
  “不是。”
  “三年前,王妃创立极乐门的时候,被人下蛊,下蛊之人是男是女?”
  “待我想想。”玉玄亦沉思了一会说:“奇怪,是个女子。”
  “奇怪?”华昭疑惑的重复了一句。
  “嗯,但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复仇的应该是女子,可是她并没有来,却来了一个王月瑜。”玉玄亦也不禁起疑。
  “王爷,你是否还记得王妃回来的时候,是怎样的?”
  “很美,不似要离去的样子。走的也很安详。到现在我都不认为她已经离我而去。”玉玄亦好似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看上去很坦然,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心如破碎的琉璃盏般。
  华昭继续问:“临走前,王妃还对王爷说过什么?”
  “她很好,临走了还不忘让我好好活下去,其他没了。”依旧是那种表情。
  “既然走的这么安详,那么说王妃她已经解决了一切。可是,这是怎么解决的呢?”华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我就先不打扰王爷了。”柳翎很有眼色的扶着华昭走下去。
  “公子,现在是去找王月瑜问话吗?”
  “嗯,柳翎你跟着我也变得聪明了。”华昭笑道。柳翎面颊顿时映上一层红,旁边的绯绯‘喵’了一声窜到华昭的肩头。
  柳翎看着绯绯说愠怒道:“你这家伙,不知道公子身体还虚弱吗,就这么硬生生的窜上去,还不快下来。”
  绯绯傲娇的瞟了他一眼之后,根本就没有在意,又滚到华昭的怀里,眼珠水润,泛着光,又和华昭撒娇一番,实在是让人不舍得放下它。
  华昭温和一笑说道:“你这小家伙,不妨先让我断完案在陪你闹也不迟哇。”绯绯听得懂人话,用力的在华昭怀里伸了个懒腰,然后喵俏的翻身落地,跟在华昭身边走着。
  王月瑜好似知道他们要来,早已备好酒菜等着他们。
  听见脚步声,王月瑜说道:“华公子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你还不是一样,这么早就备好酒菜等我们了。”
  二人相视一笑,像是久别重逢,一切都是那么的默契。
  “最初下蛊的不是你,但给我下蛊的却是你。”华昭喝着王月瑜斟的药酒,轻声呢喃。
  “华公子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呢?”王月瑜正夹着菜的说,毫不在意。
  “那日,我在宫中突然感到胸口烦闷,一阵躁动,皆是降蛊所致,我知晓。却不知是怎么中的。后来当陛下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才知道,你不过用的是最普通的方法,风。但到陛下叫太医为我看病之时,你又用药缓解我的毒,让太医查不出源头,但你知道,这一切我肯定都能猜中。”
  王月瑜继续吃着菜笑眼看他,不语。
  华昭倒也不急的继续说:“其实,一切你都早已算计好了。抱着死的心态来赌,何必呢?”
  “死,倒也没什么。”有目的的人又怎么把死看的这么重呢。
  “你设计让我来无非就是让我做个鉴证罢了,这鉴证并非是帮你脱罪,而是治你死罪。”
  “三年前给王妃下蛊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妻子。孕育一个蛊王,需要女子的血肉身躯作为代价。方面苗疆一战,苗疆损失惨重,而王妃着急幸存之人集聚一堂,却适得其反,让很多人认为我方迫害苗疆,却还假惺惺的去帮助你们重建家园。”这就是事情的过程。
  华昭顿了顿,又继续说:“所以有一女子飞身而来,向王妃置入一个蛊。要知道,这蛊一旦置入,也需要蛊王的成活,但养蛊之人必须以牺牲生命的代价去动用蛊王。而这女人竟真的这么做了。”
  说到这里,王月瑜脸有些不自然,表情极为伤感,碰巧这就是他的痛处。
  “后来的,后来的还是由你自己来说吧。”华昭饮了一口药酒,明明都是身不由己,作为旁观人也只能这般言语了。
  “她是我妻子,我来就是帮她还愿,三年时间,顾凌波没有完成当日所说的承诺,今,来要命。”王月瑜看不出他的神情。
  后来的后来,华昭回到皇宫想着这次的案件实为简单,一个要命,一个愿还。一切有因便有果。所有一切,都是一个情字所引出的。谁也不知道,王月瑜和顾凌波那天谈了什么,只知他们那天谈的很好很融洽没有争吵,没有辩解,或许早在某一刻,就达成了协议,那天其实就是复命去的。
  绯绯再和他回到都城已经是之后的事了,这次解决苗疆一事,原本在都城朝都的实力变得更加稳定,得此民心何负天下!
  只知之后,不知从那本书里找到一页纸,寥寥几笔看似染如丝丝情意,字迹却陌生的很。只君意已君安,不负此生欢。
请选择充值金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