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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悬崖活生
  我问着落日彩霞挥墨满天,我问着黎明晨光熹微万里,我问着白云看似温柔飘无居,问着所有所有的一切,你会不会在某个我在的时光里动心哪怕片刻即可。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许久没有见到阳光,眼睛酸痛的眨出眼泪。而我只是稍微动了下,眼泪顺势留下,浑身湿透衣服沾在潮湿极了,骨头更像散架一样,躺到山洞里确实是个山洞,我听见小潭里的水声撞击山顶的空壁反射的回声,是这么凄凉。我开始试着叫玉玄亦的名字,可眼前一堆衣服里除了被血浸湿的血衣,故意丢的远的,其他东西摆放的整齐等待它的主人。
  那是昨晚的是吗?现在已经天亮了,我一点记忆都没有,最后看到的蛊虫步步逼近迎面而来的腥臭味连风都带不走,而我拉着玉玄亦的衣服连动的不敢动,在很后来恐惧弥漫心头,什么都忘了。会不会是庄主救了我们?
  可是要是他救了我们显然不会把我们丢在这里呀,要说沧海山庄不管我们随便丢出来,我也不信。显然玉玄亦受伤了,那就说明没有人出现,可是他一个人是怎么对付蛊虫的,那他现在又在哪里?
  轻轻动一下整个人都要被酸痛到哭,现在可怎么办啊,荒野的随便来个狼就把我叼走了,连叫的声音都没有力气去说,我胡思乱想半天居然又混混沌沌的睡着了。
  我真是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在这样子的情况下睡着,随时都有可能上命,不过即使上面我想也是,不痛的。毕竟睡着了,对什么东西都没有知觉。
  玉玄亦在溪边把身上各处的伤痕洗干净,血水混着溪水一起往下流,常年在边塞打仗留下的旧伤叠加在新伤里,古铜色的肌肤上这么看都显得触目惊心,他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的,感觉不到一丝疼痛把自己收拾干净,准备回去找林夭夭。
  至少现在他相信林夭夭没有看上去的这么简单,更没有想到她没有骗他,而她也确实会蛊术,沧笛的蛊虫在脚下使劲的嘶哑,牙齿打磨的声音就在耳边挥不散,骨头没有反应的承受着,怀里的人手掌冰凉满头冷汗的昏过去,那一刻看着她这么害怕,忽然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保护她的欲望。没有一只蛊虫进她身边,也正是因为这样,才阻挡住一大波的虫子,眼看沧蝶面上的表情越发的险恶,她随时都有可能暗中放毒箭,那个时候可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靠着一点空隙紧紧抱着怀里的才从山顶跳下……
  玉玄亦起身拿着刚才偶然碰到的兔子,熟练的剥皮清洗,在边塞很少有这样的福气能够捉到兔子,戈壁滩的野物跑的比马还快,要是不几个人连着追死,可是捉不住的。
  一只手掂着兔耳朵一只手艰难捂着胸口还在流血的地方,想着林夭夭也应该醒了,不知不觉快步回到山洞,这一动不要紧破裂的伤口再次涌出血,赤裸着上身血水开出一朵朵炫目的妖姬,不得不把东西放下再次清洗。
  回到山洞里时林夭夭还在昏睡,玉玄亦看她呼吸微弱,有些不放心仔仔细细检查两遍才确定只是有些轻伤,于是在山洞中间升起火开始烤兔子,之前昏过去已经一天一夜了,再不吃东西饿也要饿昏了。
  在这个没有任何调理的情况下还能把兔子考烤的有食欲,可见不是一般人。然而我是被香味熏醒的,没好气的流着口水坐在他面前,顿时被他胸口的伤口吓到,那些虫子还真不是笨蛋还知道往心口出钻。
  “你…没事吧?”我声音惨惨的问出一句废话。
  他表现出和处境不一样的笑:“我都活生生的坐在你面前忙活着给你烤兔子,还问我有没有事,要是有事就躺在那里不动了。”
  我急忙追问:“可是那些虫子都是有毒的,你这样…肯定……肯定不会好。”
  他楞了一下似乎把有毒这个问题忘记了,我真的急了,也顾不得全身疼的钻心去看他伤口。“你别动,我没事。”他看我的架势动静太大赶忙让我别动了,又几处的扭伤泛着紫黑色,这和他比起来应该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伤吧,我有什么好矫情的。
  “好好,我不动,可是你这样毒会蔓延的!”我看到这样不在意真是要去糊他两巴掌解恨。
  他看着兔子来回翻动,让两面受热均匀,没有感情的说:“我已经喝了你的血,这些毒没有事。”从山上跳下来的时候,他就急促的感觉不能呼吸,脸憋的通红都不能喘口气,不停的扒着喉咙要出气,可是都是无济于事的,毒已经进入了血液里,这段时间的漫长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林夭夭的身上划伤的口子留出的血腥在他鼻子下泛着甜味一种比蜜糖还有吸引力的温度,他贪婪的去吸允,胸口的压抑一点点减轻最后能够大口大口的呼气,才确信她并不是一般人,从见她第一面是他就在怀疑,可现在看来什么都变得扑朔迷离。
  我呆若木鸡的哦了一声,看来我还要点用,可是就算没了毒他那样没有敷药也会感染的,我来回看来一遍好像这里的条件太不允许了。
  看到林夭夭小嘴嘟起似自责的样子,玉玄亦难得的决定心口暖了起来,乌云拂去后的阳光照射进来的豁达。
  “好了,不用担心了,你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吗?”他开口问。我感觉哪里都不舒服特别是肚子要饿死了。
  洞外的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地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呢喃着天真,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的影。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希望之后能够像阳光一样,暖得了别人暖得了自己。
  “我没事,而且我觉得在山上的时候我不应该昏倒的,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么多虫子,想想就是于心不忍,你会不会生气呀?”我注视着他的表情,过了三秒种,他一副明显被我逗笑的样子:“即使你没有昏过去,我也要把你打昏。”从山上跳下难道还要听着她一路尖叫不成,何况自己都要昏倒,那要看山崖上的树叉会不会碰到的事情去管她昏不昏。
  我无语了,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不说话就等着烤兔子,快把我饿死了。
  这两天都城下起绵绵细雨,整个城墙杜弥漫着朦胧的韵味,伴着落花满地点缀着迷人的珠帘。“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华昭你看着雨。”花园里玉流仙撑着伞,回眸一笑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
  玉流仙走到他身边给他撑起伞,好心问道:“在想什么?”这两日都是在被顾凌波的事折磨的一团乱麻,华昭更是连着整宿都在看那本血书,试图破解里面隐藏的密码,虽然在两人已经有很多眉目的,但是比起来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背后的黑暗没有一点曙光的等着他们去化解。
  华昭握着她微凉的手,缓了一下解开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带有熟悉独特的体温包围着她,华昭看她脸颊渐渐红润起来笑道:“怎么出来也不知道多穿一件?”
  “看你整日皱起眉头,还说我呢。”玉流仙低头小声嘟囔着,华昭假装没听见,他确实很上心,蛊毒是一方面他更是想确切的知道林夭夭的所有事情,到底是这么样的秘密!
  玉流仙又看他恍惚起来,不忍问道:“回殿吧。”华昭点头单手环着她纤细的腰两人回到殿里。
  还是那本书,来回翻了一夜后有些地方干裂的血块已经脱落,这样的书在手里无不充满诡异。“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从会写出血书呢?”华昭冷不丁的问出一句。
  “在没有执笔,没有墨,或者时间不够更本就没有时间去找什么笔墨,从才会想到用血写。”玉流仙大方说出自己假设。
  华昭琢磨会摇摇头:“看着血液推算时间这个时候的顾凌波应该在军营,不可能会没有执笔的,而且写的是蛊虫那些这些事情是不是需要蛊术?再或者说这本书并不是告诉如何养蛊,而是用血写是为了封印?”
  中蛊者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乱。先秦人提到的蛊虫大多是指自然生成的神秘毒虫。长期的毒蛊迷信又发展出造蛊害人的观念和做法。据记载,早在千年前已有人使用和传授造蛊害人的方法。
  鉴于蛊术陋俗对苗疆的严重危害,许多人感到对蛊的迷信到了非铲除不可的地步,大声疾呼,呼吁移风易俗,革除陋俗。随着学习蛊术的人越来越少,蛊术迷信在苗疆地区的影响将会越来越小。
  华昭看了这两行字心中更加模糊了,这到底是开始还是结尾,不过蛊术最后走的是消灭的路。
  兔子很快就被我们消灭完了,我动动胳膊腿恢复些体力了,玉玄亦收拾好后躺在干草上一声不吭的闭上眼睛,他要睡了吗?可是不能总待在这里吧,还是先让他休息会吧,我坐在另一边想着其他事情,玉玄亦带着我从悬崖上跳下来,那沧蝶肯定没事,说不定回到沧海山庄继续做她大小姐,之后另外找机会,我要是她也会这么做,就是她出手不留后路一样,给对方只有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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