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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拖棺
  “你给我这个干啥!”
  看着那杆好似浑身透邪的长枪我内心有些惊慌。
  老头一笑:“小家伙,我养了你三年,按年纪算你现在也十岁了,不会想在我身边当一辈子饭桶吧?”
  他一句话戳破了我心里的想法。
  老头让我摊开那块黑布,我将其抖开,那是块长两米宽一米的长方形黑布。
  布上用金粉画出一个圆形,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红色阴字儿。
  老头看着地上被我摊开的黑布喃喃道:“镇阴旗,昆仑枪,十八儿郎齐聚首,人鬼妖邪共低头。”
  “十八人,现在只剩下我李昆仑了。”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着老头的话,似乎老头自己也叫李昆仑,他给我取了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名字。
  老头看着我轻声道:“小家伙,你和我是一样的人,生于五月初五,男害父女害母,等你过了十八,就要历三灾六劫。”
  老头的话冲击着我对他的认知,这一刻我才清楚的明白,跟着老头三年了我根本对他没有一点了解。
  按照老头的话说,他也是被他师傅捡到的,师傅也是被师傅的师傅捡到的,他们这群人都在致力于打破一个禁忌。
  每一代都沿用一个名字:李昆仑!
  每一个人都会从上一代李昆仑手中接过名字、一面镇阴旗、一杆昆仑枪,老头小的时候战争还没开始。
  老头被上上代李昆仑带进大山里,一直学本事等到十八岁后才带着镇阴旗和昆仑枪出山,正好赶上日寇侵华。
  天下大乱,山河陆沉,而老头除了学了一身好武艺之外,还继承了每一代李昆仑镇鬼伏妖的本事。
  当时的老头毅然投身到了抗战当中,并且结实了另外十七个奇人,十八个人歃血为盟占山为王,抗击侵略者的同时,也为周边的百姓驱鬼捉妖。
  后来战争胜利,老头一群人也从大好少年,变成了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
  明白天下大定,这群人解散了山头,约好每年回到当初结拜的地方相聚。
  ……
  “刚开始还好,每年老哥几个都很准时,后来刘老三第一个缺席,我们追查之下才知道他死在了滇南,后来又是周老六死在了湘西,最后就是你在祁山脚下看到的那具尸体,吴十八。”
  “这家伙一双招风耳可以听到地底下五十米的动静,祖上以前都是土夫子。”老头说着眼中有些泪花。
  “他们这么厉害,怎么会都死了?”我喃喃道,没想到老头居然是这样一个大人物。
  老头单手点着烟袋没有说话,使劲吸了两口之后才看向我道:“小家伙,我也没几年好活了,我这一生在老哥几个的帮助下过了三灾五劫,本来想带着你躲在这偏僻之处看看能不能躲掉最后一难,到头来还是被找上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听闻默默无语,看着被老头放在一边的黑色古枪,我甚至能察觉到枪身在向我传递着一种渴望。
  再看了看老头,我深吸一口气拿起这杆不知道流传了多少代的古枪。
  老头满意的笑了笑,从今天开始老头将他一身本事都交给了我,每天刺枪三千次,之后学那一堆堆晦涩难懂的东西。
  老头说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枪是所有武器中最容易入门却最难精通的冷兵器。
  这点在一次次老茧被磨破手心皮开肉绽后我早有体会,整整七年,每年老头的精气神都肉眼可见的在消失。
  他似乎也早已经预料道,早早给自己做了一口寿材放在大院里。
  而每天除了练枪,老头还教会了我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东西,老头说每一代李昆仑除了要管人间不平事之外,还得管着所到之处的阴事。
  玄门当中有着“阴旗一展,昆仑为首”的说法,镇阴旗和昆仑枪就是每一代李昆仑的身份象征。
  这天老头破天荒出了屋子,大夏天的披着一件大棉袄,我忙放下手中的古枪给老头递了碗水,看着他黑纹盖顶的面向心中有些难受。
  “矫情个什么劲。”老头费力的喝了口水,他的相面本事远在我之上,自然知道自己的情况。
  闭了闭眼睛,老头平淡道:“差不多就在这两天了,到时候你就把我拖到后山的洼地埋了吧。”
  “后山西头山势猛虎俯卧,主刀兵之相,不太好,睡着不安稳。”我低着头小声道。
  老头一笑:“昆仑啊,我睡得不好,你活得就能舒畅些,我师父他老人家死之后直接埋在了三煞位,不然我也活不到八十四了。”
  我默默无语,第二天一早我从床上爬起来就见老头躺在床上,身子冰凉。
  尽管早有预料,眼泪还是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将老头放进棺材里,用麻神将两头绑好,我将昆仑枪拆开。
  这枪的枪杆枪尖可以拆卸开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非金非木韧性极强,刀砍过之后连印子都不会留下一点。
  将镇阴旗包裹着枪杆放在棺材盖上绑好,我将枪头用个小布袋装着挂在腰间,带上一大堆东西,打开大门长声道:“李昆仑归天咯。”
  说着从包里洒出一把纸钱,拖着麻绳出门。
  每走三步就高喊一声,撒纸钱点香,学了七年本事,我的身体素质很强,加上棺材本身就比正常的小上不少根本谈不上累。
  老头待我如亲子,我自然不会听他的将他葬在凶地,学会老头的本事后,我早就看好了一个地方。
  从早上出门,我拖着老头的棺材走了整整一天,到了夜里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十里的时候,就开始不太平起来了。
  一阵阵铜铃声响起,我没有惊慌,抽出三支香点燃插在地面低声道:“无心冒犯,还望海涵。”
  三炷香烧的飞快,铜铃声渐行渐远,我拖着棺材继续向前去,两边的丛林突然窜出一只全身黄毛的黄鼠狼,拖着老长的尾巴两只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
  见我停下盯着它看,这黄鼠狼立起前肢爪子竟像人一样捻着胡须,另一只爪子伸向我。
  我知道这一路不会太平,因此做足了准备从怀中抽出两个馒头放到地上,这家伙立马抱起馒头就走。
  看了眼前方狭小的路口,我来到棺材边,气息下沉狠狠提起绳子,棺材前头立地而起,我赶忙蹲下身子用劲将棺材扛在肩上向前挪步走去。
  就在这时候一阵阴风吹过,面前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头从路口便走出来,他笑着看向我:“小伙子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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