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地所有人员,每时每刻都在积极学习、锻炼。看似整天无所事事的钟朝茹,其实也在密谋大事。在某个合适的时候,他直言提出:“我想在呈鼠身上进行试验。”
“什么试验?”陈继东紧张到极点。
对于防不胜防的朱杜基,陈继东是无所隐瞒的态度。对于学识渊博的林碧银,陈继东是谦虚恭敬的态度。唯独对于钟朝茹,陈继东始终觉得罕有共同话题、心理距离颇远。对于如此毫无征兆的提议,陈继东忍不住警惕质问:“是基因方面的吗?”
钟朝茹微笑点头,说:“我看过呈鼠的医学报告:由于部分器官破损严重,更换之后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目前而言,排斥反应呈现加剧的趋势,不采取其它措施,呈鼠只会更加危险。”
陈继东凝声又问:“你打算进行的试验,有把握吗?”
“有3成把握消除排斥反应,有3成把握改善呈鼠的综合体质。”钟朝茹语气平静,说:“另外4成受不确定因素影响,有可能导致呈鼠死亡。”
陈继东迟疑了片刻,说:“我不懂基因试验,不敢轻易作出回答。能不能稍等一些时间,看看呈鼠的情况?要是它清醒过来,就让它自己决定!”
“可以,但是不能等太长时间。如果身体机能太差,就没有进行试验的必要。”
钟朝茹的叮嘱,犹如千钧巨石压在心头,让陈继东沉重得难以释怀。他日夜守在呈鼠身旁,时而查看呈鼠的状况,时而以心灵传音呼唤。呈鼠的体温居高不下,一直没有任何回应。
2天之后,陈继东胡子拉碴,神色木讷,乱糟糟的头发形同枯草。苗青爷涩声说:“它快不行了。”
干涩的话音,触痛了陈继东的心神。陈继东以更干涉的声音说:“现在有个不成熟的办法,可能加快它的死亡。”
“以我对它的了解,只要有活下去的机会,就应该极力争取。”苗青爷稍微挪动身子,仍旧蜷缩着,说:“放手去做吧!不要留下遗憾!”
陈继东愣愣看着呈鼠,深吸口气,终究将病床推出了医疗室。钟朝茹接过病床,推进刚刚清理好的手术室,招呼几名医疗人员辅助,随即拉下门帘。
时间不长,钟朝茹走出手术室,一边取下口罩,一边轻松说:“手术很成功!排斥反应很快就会消失!它的体质会有明显的改善!”
“那是不是意味着,呈鼠没有生命危险?”陈继东喜上眉梢。钟朝茹笑答:“是的!你先去好好休息,下来需要深切观察一段时间!你要轮岗!”
陈继东脸上愁云尽散,满口就说:“我就在这里休息!等它醒来,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钟朝茹想了想,说:“行吧!找几名安保人员过来,不得掉以轻心。”
所谓的深切观察,是钟朝茹亲自主持工作,医护人员24小时不间断地监测各种数据、施加各种药物、采取各种护理。在钟朝茹休息的某个夜里,某个数据忽然出现明显波动。
“快!向钟导师汇报!”某名医护人员急忙吩咐。
“不好!体质变化超出预期!”另名医护人员慌无所措。
“让钟导师过来!必须马上过来!”在场的医务人员竭尽所能,用遍钟朝茹交代的措施,还是没能控制局面。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病床,目光惊惧。
病床上,呈鼠缓缓爬了起来,浑身箭猫倒竖,可见皮肉起起伏伏涨缩不定。它陡然睁开眼睛,血色双目尽是暴虐之意。陈继东见势不妙,急忙以心灵传音沟通。
呈鼠忽然飙窜跳起,直扑陈继东。它的利爪凌空划落,迅不可挡。陈继东避让不及,左边肩膀瞬间撕破。强劲的冲击力,甚至将陈继东拖得往后倒摔。陈继东慌忙想要应对,但是身体尚未恢复平衡,后背亦已被利爪撕破。
陈继东倒地翻滚,瞬间失去战斗能力。呈鼠飙窜激射如电,眨眼间撂倒所有医护人员。门外的安保人员冲跑进来,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状况,即被干脆利落地击倒。
呈鼠左冲右撞,将手术室掀得天翻地覆。几经加固的墙壁遭到冲击,瞬间崩塌。簌簌沙石跌落,淹没大半个手术室。呈鼠在沙石堆里进进出出,暴躁撕咬不断,显然失去了理智。
钟朝茹急匆匆跑来,却在手术室门前停住脚步,直接将某个物件扔进手术室,随即转身跑远。负责传话的那名医护人员一时愣愣,讷讷说:“钟导师!你......”
话未说完,呈鼠已闻声飙窜而出,洞穿了那名医护人员的脖颈。手术室里发出“轰隆”之声,呈鼠旋即冲杀进去,再次肆虐。
“朱杜基!果然出事了!赶紧赶紧!”钟朝茹急声低呼。朱杜基迅速起身,取下门边的箱子赶往手术室。
接近手术室的时候,朱杜基将先后将3个物件扔进手术室。无法言喻的声音,在手术室里悠扬响起。呈鼠忙前忙后扑击,先后将那些物件击飞入墙。
那些声音瞬间发生变化,似歌非歌,似曲非曲,同升同落,频率完全一致。呈鼠随之原地停滞,似乎陷入困顿、不知向哪里扑击。朱杜基不失时机地再次扔入物件,精准落在呈鼠周遭。那些物件发出相同频率、不同音色的声响。
听到那些无法言喻的声响,呈鼠的暴躁姿态有所收敛。随着声响的持续,呈鼠的暴躁以轻微的趋势减弱。大半天之后,呈鼠终于匍匐在地。
在此期间,钟朝茹借助汪常宁之口,勒令根据地全体人员噤声以待。林碧银施展秘密手段,以心灵传音的方式叮嘱手术室里的伤员保持克制、静待救援。
钟朝茹悄悄站到朱杜基身后,见时机成熟,才向林碧银施以眼色。林碧银控制死亡地带进行变化,以特制牢笼将呈鼠、发声物件罩在其中。
“呼!这下......应该没问题了吧?”钟朝茹心虚感叹,看向汪常宁的目光有所闪缩。汪常宁默不作声,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似乎无法直视旁边惊惶而恼怒的众多同僚。
第八二章 应该没问题了吧